李燕芬不想再說這些了,孫英到現在都沒有愧疚意思,說這麽多也沒有意義。


    她目不斜視看向孫英,語氣冷靜異常:“你偷了多少點心?”


    孫英還想狡辯:“我......我沒有偷。”她拽了拽齊田的袖子,想讓他給自己作證,齊田現在還沉浸在剛剛齊雲的一番話裏。


    “你偷沒偷你自己心裏清楚!”齊雲看著毫無悔改之意的孫英,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孫英不服氣,理不直氣也壯:“我就是沒偷!”


    齊越冷眼看著她,剛剛齊雲扶著李燕芬的那會,他就站在李燕芬的身邊了,“既然你也說你沒偷,那就讓警察過來查查,畢竟清月那點點心不便宜。”


    孫英心想:點心吃了就拉了,去哪能查到,哼!


    “那就讓專業人員來查查吧。”一道清麗的嗓音從大門口傳進來。


    “我那點心是從華城那邊學來的,這東西可是百年老字號的玩意,專業人士肯定能看出來。何況裏麵還帶著藥材,一盒點心,應該有個五塊錢不過分。”


    林清月走到齊越身邊,抬眼看看他,滿眼都是不同意,好似指責她怎麽不好好在家待著。


    林清月眨眨眼,又轉頭看向孫英:“大嫂,那個木盒帶上點心大概有個20塊,您看您這邊怎麽賠償?”


    孫英不懂什麽老字號,但是她知道華城,這會也有點慌,破口大罵:“關我屁事!是那賤人偷的,找她賠去!”


    齊田也不想讓鬧大,以後他還在村子怎麽混?他把孫英拉了迴去,“點心我們認,但是盒子你找她。”


    張巧妹差點沒站穩,那麽錢她從哪拿出來?


    “清月,我就是太餓了,才偷來吃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這次就原諒我!”


    林清月也不為難她,畢竟家裏的那位兒子更難對付,“那行,你把東西還迴來就是了。”


    張巧妹還想拿著去賣點錢,現在隻能迴家取。


    齊越搬了張凳子讓林清月坐下,孫英死死地瞪著她,敢怒不敢言。


    齊雲和李燕芬坐在林清月旁邊,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讓林清月好好休息。


    孫英心裏不忿,那麽多人伺候著,林清月休息什麽啊!明明她才是需要休息的,而且醫生都說了這胎不穩!


    林清月不知道這會孫英在想什麽,但是她能感受到孫英對她的情緒。


    她屬實被孫英的體型震驚了,整個冬天沒有見過她,但是她現在真的不像是正常孕婦的身材。


    年夜飯聽說李燕芬和齊雲迴去後又跟著齊田他們吃了一頓,林清月給大哥的吃食可不少,居然還能吃的下!


    “大嫂,你這肚子幾個月了?”林清月看著她的肚子問道。


    孫英見林清月還跟自己說話,像是有意跟她交好似的,懷孕的女人惺惺相惜,說不定自己生完,林清月還能幫襯著點。


    “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我兒子能吃顯得肚子大了點。”


    肚子大了點?不是,現在不止肚子大啊,她是哪都很大!


    “大嫂,最近去過醫院嗎?”


    “哪有那閑錢去醫院啊!還是懷了孕去的。”孫英語氣裏滿是暗示。


    林清月笑了笑,沒接茬,“嗯嗯,那大嫂自己都注意著點。”


    孫英一口氣沒順下去,梗在喉嚨,不上不下。


    林清月知道李燕芬和齊雲沒少勸過孫英,就連齊越也勸過齊田,但是看現在這樣,肯定都沒成功,那她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遠離他人課題,遠離他人因果,遠離他人生活,做好自己。


    張巧妹拿著木盒迴來的時候,林清月沒有檢查破損,她看著張巧妹的肚子,問道:“張姨,你這肚子多大了?”


    張巧妹低頭看了看,她營養不夠,所以肚子也被厚厚的衣服擋住,“不到兩個月就生了。”


    “那張姨要好好休息別亂跑了,有什麽難處你跟村長說就好了,村委肯定不會讓人餓死的。”林清月不想傷害無辜的孩子,還是一個沒有出生的孩子。


    張巧妹點點頭,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家出事後這麽對她的,村裏的人都不願跟她來往,就連孫英也是因為有人幫她幹活,聲音有些哽咽:“好。”


    林清月和齊越迴家後,她喝了點水,和林清安簡單地說了情況後,學習小組就開始今天的奮鬥。


    還有十個月的時間,高考就恢複了,現在的時間是一點也不能耽誤,陳錦河的政治不錯,李盼娣語文很強,林清安負責的是英語、物理和數學,林清月負責化學,順便出出題。


    齊蛋蛋的學習是齊雲和林清月帶,還是齊蛋蛋自己說他也要學習的。


    林清月看著燈光下的這一場景,不似高三勝似高三,就問哪有她這麽好心的人,這種體驗可不是誰都有的!


    *


    冬季的寒意將散未散,連日的春雨一陣一陣下個沒完,整個村子被籠罩在雨簾中,遠處還有冒頭的嫩芽,看得不是很真切。


    下雨打亂了村民和知青上工的時間,齊越這幾天除了去鎮上就是呆在家裏照顧林清月。


    “廠子情況怎麽樣了?”林清月懶散地躺在男人懷裏。


    “已經整頓好了,下個月就能恢複了。”齊越摸著林清月烏黑順滑的頭發,手感真好。


    林清月咬了一口切好的蘋果,口齒不清:“那也就是說,四月份的時候,大嫂剛好生產。”


    齊越了然,“那就在大嫂生產那天......”


    林清月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語氣裏滿滿的不安:“我七月份就要生產了。”


    她已經忘記了生齊蛋蛋的時候是什麽感覺了,隻是記得自己當時沒有受多大苦,用多大力齊蛋蛋就出來。


    這次懷孕,孕期反應也很少,就是害怕生產的時候會很疼,畢竟這是她人生第一次生產。


    齊越安慰的話說不出,他在書裏看到女人生產是很痛苦的,以前他不知道,現在林清月沒事也會給他科普孕期和生產的危險,他撫上林清月微微突起的肚子。


    “希望能和齊蛋蛋一樣乖。”


    “齊蛋蛋原名叫什麽來著?”林清月思維很跳脫她也感受到了齊越的害怕與緊張,還有四個月才生產,還是要保持良好的情緒。


    “......”


    齊越一時也沒迴答上來,沉默片刻,“齊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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