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眼神微微一變,低聲道。


    “所以,河伯的實力……是我們可以應付的嗎?”


    牧雲複搖了搖頭:“實力嘛,我倒是看不透。”


    “不過,據我觀察,他顯然不是七品能對付的。”


    “至少,邪祟在他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蘇曦和陳峰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一絲深思。


    蘇曦頓了頓,試探著問。


    “河伯有什麽軟肋或者弱點?”


    牧雲複輕輕一笑:“這個嘛,我倒沒資格妄下定論。”


    “不過兩位似乎對神靈特別感興趣,不妨說說你們的真實目的?”


    蘇曦冷聲喝道:“牧雲複,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你隻需要提供情報,其他的,不要多嘴。”


    牧雲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當然明白自己的位置。”


    “不過……既然幫你們冒這麽大的風險。”


    “總得知道自己在為誰賣命吧?”


    蘇曦沉默片刻,最終冷笑一聲:“神靈的力量並非不可奪取。”


    “從古至今,多少宗門覬覦神靈的神格?”


    “神靈象征著長生不死、無上威能。”


    “我們流雲宗的目的很簡單,我們不需要敬拜神靈。”


    “我們要的是掌控神靈的力量,甚至取代神靈!”


    牧雲複麵露震驚之色:“取代神靈?!”


    蘇曦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狂熱。


    “不錯,凡人想要突破極限,唯一的可能就是掌握神靈的力量。”


    陳峰低沉著聲音補充道:“所以,河伯不隻是一個神靈。他是我們流雲宗計劃的關鍵。”


    蘇曦雙目微眯,冷冷盯著牧雲複:“現在,你知道了吧?”


    “你必須盡全力為我們獲取關於河伯的一切信息。”


    “這不僅關乎你的母親,也關乎你的性命。”


    牧雲複表麵從容,心裏卻一片緊張。


    他深知河伯大人張鱗一定在暗中觀察。


    雖然蘇曦和陳峰咄咄逼人地逼問河伯的實力狀態。


    他卻小心翼翼地周旋拖延。


    “牧雲複!”蘇曦冷聲道,語氣中滿是警告。


    “別再玩花招。”


    “你要是再不說清楚河伯的實力狀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們流雲宗的耐心是有限的。”


    牧雲複假裝無奈地攤開手:“蘇姑娘,我真不知道河伯的具體實力啊。”


    “他是神靈,我隻是個凡人,哪能看透神靈的底細?”


    “你這問題問得好像是讓我測天似的。”


    蘇曦眉頭一皺,語氣越發冷厲。


    “少跟我裝傻!我們調查過。”


    “你在河伯廟待了這麽久,難道連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還是說,你在消極怠工,存心耍我們?”


    牧雲複臉上的笑意一僵。


    隨後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道。


    “蘇姑娘,我說得再直白點吧……”


    “你們對河伯大人的興趣這麽濃厚,那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問他呢?”


    蘇曦一聽,差點一掌拍在桌上,冷冷說道。


    “牧雲複!你當我們是傻子?”


    “自己去問神靈,你是在耍我吧!”


    一旁的陳峰一直冷眼旁觀,這時也開口說道。


    “牧雲複,河伯的真實狀態我們必須盡快掌握。”


    “陳鈺的失蹤已經讓我們損失巨大。”


    “如果你再耽擱不答,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牧雲複看到陳峰也開了口,心裏開始打鼓。


    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他正想著如何繼續拖延時間。


    突然一股強大的神威毫無預兆地從他身後升起。


    那種浩瀚、冰冷、不可抗拒的氣息如滔天巨浪一般瞬間充斥了整個廳堂。


    蘇曦和陳峰如遭雷擊,隻覺頭皮發麻。


    腦袋嗡嗡作響,全身癱軟,直接跪倒在地。


    “砰!”兩人跪地的聲音顯得極為沉重。


    帶著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


    他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是整個天地都在壓製著他們。


    甚至連抬頭的勇氣都被硬生生剝奪。


    牧雲複也被這股神威震得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他僵硬地轉頭,看向身後,卻什麽都看不到。


    但他知道,河伯大人親自降臨了。


    蘇曦癱跪在地,冷汗順著額頭直流。


    雙肩不住地顫抖,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根本無法思考,更別提開口說話。


    此刻的她就像一隻卑微的螻蟻。


    被無盡的威壓碾壓得粉身碎骨。


    張鱗的聲音終於響起,清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出去。”


    聲音並不響亮,卻像雷霆一般在三人耳邊炸響。


    牧雲複一聽,立刻反應過來,趕緊低頭叩拜。


    “是是是,我這就出去!”


    說完,他連滾帶爬地跑出廳堂。


    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


    廳堂內隻剩下蘇曦和陳峰。


    蘇曦咬著牙想要抬頭看清眼前的存在,卻根本動不了。


    她隻覺得空氣仿佛凝滯,所有的聲音都被屏蔽。


    隻有心髒的砰砰聲在耳邊不斷迴響。


    “妄圖欺神之人,怎竟不敢抬頭看吾?”


    張鱗的聲音再度響起,清冷中透著深深的威嚴。


    蘇曦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句話讓她瞬間明白了眼前的身份。


    這是河伯!真正的神靈降臨了!


    “河……河伯……”蘇曦的聲音顫抖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她試圖辯解,卻連開口的勇氣都被壓製。


    張鱗居高臨下地看著跪伏在地的兩人,冷笑一聲。


    “流雲宗的膽子可真不小。覬覦吾的神格。”


    “想取代吾,倒是個好計劃。”


    蘇曦聽到這句話,頓時明白。


    牧雲複剛才那句“直接去問河伯”並不是在戲弄她。


    而是早已設計好的陷阱!


    她恨不得撕了牧雲複。


    但巨大的壓力讓她無法做任何事。


    牧雲複蹲在堂屋外,百無聊賴地看著地上的螞蟻搬家。


    他時不時抬頭瞄一眼緊閉的堂屋門。


    想象著裏麵可能正在發生的事。


    “也不知道河伯大人會怎麽收拾他們……”


    牧雲複喃喃自語,又立刻捂住嘴,害怕自己的聲音被聽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牧雲複等得有些心焦,忍不住嘟囔。


    “怎麽還沒完?河伯大人不會真把他們剁了吧?我可不想進去收拾屍體啊……”


    他正胡思亂想,堂屋的門終於吱呀一聲打開。


    牧雲複抬頭一看,堂屋內一片安靜。


    既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什麽詭異的氣息。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朝堂屋挪了幾步,伸長脖子往裏看。


    “這、這是……”牧雲複一眼看見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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