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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錦程低低歎了口氣,拿著媳婦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頰:“媳婦兒,你要相信我,她真的一點也不特殊,是我在遇到你之前犯的那麽多蠢裏麵的一蠢而已!”


    說的信誓旦旦好像跟真的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大義凜然的看著蘇楠,就差自己賭咒法水了。


    蘇楠反問他道:“蕭婷是你的初戀吧?”


    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嗯……”


    下一秒他人就被一腳踹了出去,摔了個屁墩兒。


    蘇楠瞪他:“這還不特殊?”


    “我那時候不是年少無知嗎,再說了,在她之前我都上的軍區學校,哪有什妹子能泡,要不然初戀能輪到她?”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趕緊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腆著一張臉往蘇楠的跟前湊:“媳婦兒,我和她真的沒什麽,她要是不來上班我都忘記她什麽樣了。”


    “你覺得你倆沒什麽,她還覺得她差點就成你方家少奶奶了呢。”


    “你這個方家少奶奶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啊,疼不疼?我給你揉揉。”言罷就伸手給蘇楠摟腰:“你師父說了,這孕婦坐的時間長了腰不舒服。”


    蘇楠又推他一把:“嚴肅點,別給我動手動腳的!”


    “是!”立馬乖乖的正襟危坐。


    “我問你,你當初騙我和你結婚,是不是知道爸比較喜歡蕭婷,所以你想找個和肖婷差不多職業性格的人來哄你爸高興?”


    方錦程蹙眉想了想,忍不住反問:“你和蕭婷很像?我倒還真沒注意。”


    “剛才爸不是說了嗎,說我像蕭婷!”


    “沒有的事兒,你是你,蕭婷是蕭婷,你倆差的遠著呢。”方錦程摩挲著下巴迴憶道:“我當時慫恿你跟我結婚絕對沒往蕭婷那想,當時覺得你的身份肯定能過老爺子這一關,又是個嫉惡如仇的,抓過我進局子,老爺子肯定覺得你能治得了我。再說了,那時候外公病危,為了讓外公臨終前喝上我的喜酒,我篤定了老爺子肯定能答應所以才找你和我演戲。”


    蘇楠狐疑的看他,兩人自從誠心相待以來,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聊當初‘演戲’這事。


    現在聊起來竟然恍惚還如昨天,怎麽也沒想到兩個人就這麽機緣巧合的修成了正果。


    憶起過去的重重不免覺得有些滑稽,方錦程厚著臉皮往蘇楠身邊湊,冷不丁的親她一口。


    “媳婦兒,你看你多厲害,小爺這花花公子冷不丁就被你給收了!這說明什麽?說明沒人比得上你!”


    蘇楠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誇自己。”


    “一箭雙雕!”


    被他逗的忍俊不禁卻還故意板著一張臉:“快下去吧,樓下還有客人呢。”


    “這就對了!”方錦程站起來道:“她蕭婷在檢察院那是我上司,在我家那就是咱倆的客人,甭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孕婦最容易得抑鬱症了!”


    蘇楠忍不住又想踹人了:“你再給我把懷孕掛嘴上小心我揍你!”


    “你舍不得。”


    大言不慚的人話音剛落,蘇楠就要上去揍人,他立馬撒丫子奔了出去:“靠!你來真的啊!”


    蘇楠緊接著追了出去,隻聽外麵方太太叫道:“錦程你跑什麽,慢點!”


    方錦程道:“沒事,沒事,飯好了嗎?我媳婦兒餓了。”


    蘇楠忍不住道:“我什麽時候說餓了!”


    方太太笑嗬嗬道:“好了,好了,你們快下來吃吧。”


    蘇楠下樓正好碰見客廳裏的人出來,客氣的跟蕭婷握手道:“婷姐你來了,剛才我在樓上沒看到你。”


    “嗬嗬,老首長讓我來湊個熱鬧,不打擾吧?”蕭婷也笑的分外疏離有禮。


    “不打擾,不打擾,也就是住的遠了,不然歡迎你常來呢。”


    蕭婷點頭:“我還真想常來,想芬姐的手藝了啊。”


    眾人圍坐在餐桌前,方良業的老戰友一個勁的誇讚蘇楠道:“你這兒媳婦兒一眼看上去就屬於英氣十足的!這要是在戰爭年代,那絕對是巾幗英雄!”


    方錦程幫忙上菜道:“伯父,您不能這麽誇她,她現在工作就已經夠拚了,您再這麽誇她,她還不得拚命啊!”


    “為國家辦事,就得盡忠盡責,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方良業又開始板著臉尋兒子了。


    方太太忍不住道:“行啦,一聊起來就忘了正事,你忘了叫老哥過來幹什麽的?”


    蕭婷笑道:“讓我猜猜看,是首長哪裏不舒服嗎?”


    蘇楠聽聞狐疑的看向方良業,他趕緊擺手道:“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讓他給楠楠把把脈。”


    蘇楠咕嘟咽了口唾沫,莫名其妙的看向方錦程。


    方太太緊接著說道:“錦程今天打電話迴來說兒媳婦可能懷孕了,但還沒去醫院檢查,也是我們太心急了,就近請老哥過來給楠楠看看。”


    “哈哈哈!”那老營長爽快道:“這是好事啊,來來來,坐過來,我看看,”


    蘇楠瞪了方錦程一眼,硬著頭皮坐到老營長身邊。


    方錦程湊了過去,一臉期冀:“媳婦兒放鬆,伯父一家都是老中醫,把脈忒準!”


    “你給我一邊去!”咬牙且此對方錦程下令,她算是敗給這個大嘴巴了,昨天晚上隨便跟他這麽一說,他今天就給廣而告之了,是多想當爹啊!


    老營長嗬嗬笑著,將之間搭在蘇楠手腕上的脈搏上,整個餐廳的人都大氣不出一點,屏氣凝神的看著他們,等待會診結果。


    沒一會,他便收了手,略微沉思道:“八成是有了。”


    “什麽叫八成啊!另外兩成呢!”方錦程急了。


    方良業怒斥他道:“你叫什麽!嚇著楠楠了!”


    蘇楠算是敗給這父子倆了,一個比一個嗓門大好嗎。


    老營長道:“可能還太早,不能實打實的確定,現在的醫療發達,而且懷孕初期就得遵醫囑吃藥,連飲食都要調節,最好去醫院確定一下。”


    “好好好,不過有老哥這一句也能確定了,我這是要當奶奶了啊。”方太太的喜色溢於言表,激動的都有些手足無措了,這讓平日裏端莊溫婉的她看上去更接地氣了。


    蕭婷也笑道:“恭喜你們啊,錦程以後可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了。”


    方錦程樂顛顛道:“這話說的,我什麽樣我媳婦兒都喜歡,是不是媳婦兒。”


    蘇楠模棱兩可的應付他:“嗯嗯,喜歡。”


    也不知是不是早就猜到自己懷孕,亦或者方錦程宣揚了一天,現在聽到確切的消息,她遠沒自己所想象的那麽興奮,甚至還有些糾結和難過。


    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蘇楠早早吃完飯迴房間休息。


    洗了個澡抱著卷宗看,看的那叫一個心猿意馬,直到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打開,她才抬眼看了一眼進門的人。


    方錦程端著一碟切好的水果進來:“我媽切了水果讓我給你送進來,問你明天想吃什麽,讓芬姨準備。”


    “沒什麽想吃的,明天我們還是迴家吧,別來給爸媽添麻煩了。”


    “行,怎麽著都行,大不了小爺給你下廚。”


    蘇楠又翻了兩頁卷宗,叉子上插著芒果被遞到了蘇楠的嘴邊。


    張嘴把芒果吃了,方錦程敏銳道:“你情緒好像有點低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產前抑鬱症?”


    蘇楠哭笑不得道:“你胡說什麽呢,這還一個月不到就產前了?你這早產可真夠早的。”


    見媳婦兒笑了,便坐在媳婦兒身邊,歪著腦袋看她:“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蘇楠臉上的笑容一僵,有點不敢正視他的表情。


    方錦程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他輕聲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不甘心窩在家裏做什麽少奶奶,也知道你想在公安局站穩,將來好重查你父母的案子,小爺依你,什麽都聽你的。”


    “錦程……”


    “噓——”他道:“你聽我說完。”


    “你說。”


    “正如昨晚我說的,孩子不孩子我不在乎,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如果將來你年紀大了,變成大齡產婦,懷孕生子有一定的風險,我一定不會讓你生。現在如果你不想生,我也不會勉強你,我父母也是開明的人,他們能理解。”


    一時間蘇楠鼻頭微微發酸:“你怎麽知道我不想生?”


    方錦程不由一喜,板著她的身子正視她道:“你願意給我生孩子?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


    蘇楠道:“你這戲有點過了啊,要不要這麽興奮……”


    “當然要!是不是真的?你不會是讓我空歡喜一場吧?”


    蘇楠忍不住歎氣:“其實我一開始真不想要,原因就是你說的那些,但你今天這麽興奮,逢人就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說不定人家份子錢都準備好了,我再不生了,那可真就有點騎虎難下了啊!唉,都怪你!”


    “對對對,都怪我!都怪我!懷二胎的時候我肯定不這麽宣揚!”


    “一胎還不到一個月呢!你就惦記著二胎!你當姑奶奶是母豬嗎!”


    “我是母豬!我是母豬!”


    將自家媳婦兒擁進懷中,方錦程一陣傻樂,多虧老姐的提醒啊,他隻要稍微廣而告之一下,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蘇楠主動生孩子了,不用爭,不用吵,更不用冷戰。


    越是這麽想,就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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