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綰卻是絲毫都沒有慌亂,就在阿力克快要撲到麵前的時候,阮綰朝著阿力克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


    阿力克躲避不及,被眯了眼睛,又吸進去不少,阿力克剛想發火,忽然覺得渾身無力,下一刻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阮綰走了過來,用腳踩住阿力克的臉“今日我就要為我夫君,公公,兩座城池的百姓,三萬將士報仇雪恨”


    阮綰用力的踩著,阿力克滿是橫肉的臉,被踩的變了形,雖然渾身無力,眼睛卻還是怨毒的看著阮綰。


    即便是將他的頭踩爛,阮綰尤覺得不解氣,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阮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紅色的小藥丸“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炮製了七七十四九天”


    阮綰捏著阿力克的下巴,將藥丸給喂了進去,然後又從袖子裏掏出另一個小瓷瓶,放在阿力克鼻子前聞了聞。


    一股刺激的味道湧入鼻腔,阿力克恢複了力氣,立馬伸手往喉嚨裏摳,卻怎麽也摳不出來“賤人,你給本王子喂了什麽?”


    阮綰笑的邪魅放肆“自然是穿腸蝕骨的毒藥”


    阮綰瞪著一雙大眼睛,天真無辜的看著阿力克“而且是沒有解藥的那種哦”


    說完,阮綰站在原地放肆大笑,笑的眼淚都要出來。


    阿力克朝著阮綰衝過來“你個毒婦,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阮綰就站在原地,那麽靜靜地看著他。


    阿力克剛走了兩步,臉色一下子煞白,然後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喘著粗氣,額頭上一瞬間布滿了汗珠。


    阮綰笑著說道“藥進入了肚子裏,這個痛感,像是狼牙棒在你腸子裏攪動,應該和你剖腹殺人的痛感差不多”


    阿力克疼的咬牙切齒,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疼痛感消失,阿力克剛想站起來,渾身開始發癢,奇癢難忍。


    阿力克不停地撓著,臉上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無數的血痕,臉皮都要被撕下來,還是鑽心的癢。


    阮綰笑道“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恢複力氣嗎,我怕你沒有力氣享受不了這些,你好好感受下,那些被您用滾水燙了全身的無辜小孩,他們癢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感受”


    阿力克難受得實在是忍受不住,一邊撓癢,一邊跪下來給阮綰磕頭“姑奶奶,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你隻要放過我,金山銀山我都給你搬過來,東夷的邊防圖我也可以繪製給你,你們皇帝不是想要這個嗎?”


    阮綰一步一步走近,看著阿力克的眼睛,嗤笑一聲“笨蛋,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沒有解藥”


    阿力克狂吼一聲,想要抓住阮綰,阮綰輕輕一跳,便躲開。


    “接下來你的身體會很冷,冷的就像你把女人們脫光了扔進冰河裏,讓弓箭手瞄準,不準她們上岸”


    “然後你的身體會一點點麻痹,開始唿吸困難,就像你把男人扒光了,倒吊著頭浸到水缸裏,那種窒息感”


    “最後,你的眼珠子會從眼眶裏掉出來,皮膚血肉會融化掉,隻剩下一堆臭骨頭,就像你用蒸籠把人蒸的軟爛脫骨”


    聽到這裏,阿力克的眼神已經渙散,被死亡的恐懼占據“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阮綰邊哭邊笑“是世上隻有這麽毒的毒藥,而不是我隻想這麽做,你的罪孽,死個千遍萬遍都不夠抵消”


    門外傳來蔣鵬輕輕的唿喊聲“您好了沒有,馬上要有人過來巡視了”


    阮綰啐了一口“你就在這裏慢慢等死,若是變成了厲鬼,盡管來找我,我定要你魂飛魄散”


    阮綰轉身離開,留下阿力克一人痛苦哀嚎。


    聲音之大,在門外的蔣鵬和夏長風也都聽見了,夏長風迎了上來“你做了什麽,為何那阿力克如此哭嚎”


    阮綰直接上了馬車“你快些去宮裏,這種時候你要是遲到,會惹人非議的”


    夏長風看向馬車上的阿木“你好生把人送迴去,馬車慢一點,不要顛簸”


    蔣鵬牽來馬匹“殿下也快些進宮,時辰已經不早”


    蔣鵬送走了二人,急忙跑迴院子裏查看情況,聲音突然沒了。


    院門大開,蔣鵬先是小聲的喊著“大皇子”


    沒有任何迴應,腳下忽然傳來一陣黏膩的感覺,蔣鵬低下頭,地上全是鮮血,這要多少血才能將整個地麵鋪滿。


    四周的柱子上,簾子上全都是血痕,蔣鵬的心已經開始打鼓,抬頭往前一看,榻上散亂著一堆森森白骨,爛肉淌的一地都是。


    蔣鵬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皇帝壽宴擺在了雲華台,除了外出赴任的六皇子夏武修,其餘皇子嬪妃都悉數到場。


    這自然除了阮淑妃,她想來就來,不想來便不來,這宮裏就連皇後也不敢這樣。


    皇帝不說,皇後也不在意,其他人也就沒有說什麽。


    每年為了準備皇帝的生辰禮物,幾個皇子是煞費苦心,這天下都是皇上的,要送什麽才能顯得孝心。


    年年都有生辰,年年都要送禮,夏長風他們每到這個時候,都有些心力交瘁。


    夏長風竟然還有一點羨慕夏武修,他隻要隨便準備禮物即可,皇帝滿意與否,他也看不見。


    夏長風今年還是照舊送了名家的字畫,父皇好丹青水墨,送這個總不會出錯,也不會太過俗氣。


    最小的皇子,夏由子則是在乳母的懷裏,跟著乳母一起給皇帝磕頭拜壽。


    阮家如今在朝中十分得意一門雙妃,阮貴妃更是在宮中風頭無兩。


    今日壽宴,皇後坐在皇帝的右側,阮貴妃則是坐在皇帝左側,當真是無限榮寵。


    這阮媛妍,打扮的珠光寶氣,人也更加豐潤嬌媚,到底是恩寵養人。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為皇帝慶賀生辰,好不溫馨。


    忽然,張公公腳步匆匆,臉上盡是慌張之色,一路朝著皇帝小跑過來。


    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看,眯著眼“什麽事,這樣慌張”


    張公公看了眼在場的皇子妃子,湊到皇帝耳邊,小聲匯報著。


    皇帝的眉頭越皺越深,眾位皇子也都注視著皇帝那邊,看來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張公公說完退到一邊,皇帝站起身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今日就到這裏,朕還有事要處理”


    皇帝起身便往禦書房走,剛走出去兩步,迴頭看了一眼夏子儒和夏長風“你們二人隨朕到禦書房”


    夏子儒看了一眼夏長風,夏長風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人到了禦書房,張公公關上房門,守在門口。


    皇子手撐著書桌,背對著夏長風和夏子儒“東夷大皇子阿力克死了,你們知道嗎?”


    “什麽,阿力克死了!”,夏長風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太過激動,壓低了聲音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夏子儒也問道“阿力克不是一直關的好好的,重兵把守著,偏偏是今日,難不成是病死的?”


    皇帝轉過身來,眉頭緊鎖“死狀極其恐怖,現場還嚇暈了一個守衛”


    夏長風低著頭不敢看皇帝,心中想著,難不成是薑鵬被嚇暈了,小竹到底對阿力克做了什麽。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張公公推門走了進來,雙手呈上一份奏折,遞到皇帝手中,又馬上退出禦書房,關上門。


    皇帝打開奏折看了起來,一行一行的看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皇帝閉上了雙眼,用手扶著額頭,將奏折丟到了地上。


    夏長風關切的問道“父皇,您沒事吧?”


    夏長風想要上前,皇帝雖然閉著眼,卻像是看到了一般,伸出手止住夏長風。


    夏子儒蹲下,撿起地上的奏折,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口吐。


    夏長風看到夏子儒反應這樣大,問道“到底是怎麽了,這麽大的反應?”


    夏子儒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把奏折遞給夏長風“你自己看,實在是太惡心了”


    夏子儒接過奏折,每看一個字,臉色就難看一分,小竹進去了不到半刻鍾,是怎麽做到這些的。


    門外又響起張公公的敲門聲,張公公又捧了一張奏折進來。


    皇帝看著奏折,忽然臉色一變,抬頭看了一眼夏長風,又馬上低頭繼續看奏折。


    夏長風慌亂的低下了頭,難道這麽快就查出來是小竹所為,難道是蔣鵬已經把他們出賣了?


    皇帝看完奏折,將奏折合上,放到桌子上“子儒,你先迴去”


    夏子儒看了夏長風一眼,然後對著皇帝行禮“兒臣告退”


    夏長風這下已經確認,皇帝已經全都知道了,夏長風低著頭不敢看皇帝,思索著,要用什麽樣的理由為小竹開脫。


    可是時間這麽短,隻有他和小竹兩個人去了那裏,前腳走,後腳阿力克就死了。


    關鍵死狀還那樣恐怖,怎麽都推脫不了。


    皇帝歎了一口氣“長風”


    夏長風立馬跪了下來,頭都不敢抬。


    “阿力克的死你可知情,你為什麽要帶聖女去那裏?”


    夏長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現在想不出任何借口來為小竹開脫。


    見夏長風沉默不語,皇帝朝著外麵喊道“派人去請聖女到禦書房”


    夏長風抬頭看著皇帝“父皇,聖女現在有孕在身”


    皇帝冷笑道“朕又不是要對她做什麽,隻是想問問,她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皇帝看著夏長風“你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夏長風搖頭“兒臣不知,聖女隻說想要見阿力克一麵,並未說要對他如何”


    皇帝笑道“你倒是聽她的話”


    “畢竟是聖女”


    “她是聖女也是你的側妃,你怎麽能被女人拿捏,她隻是長得像阮綰,不是阮綰”


    夏長風抬頭看著皇帝“兒臣知道”


    皇帝搖頭“你不知道,南疆的意圖還不明了,你就這麽火急火燎讓她懷上你的孩子,這兩個月,你日日宿在她房中”


    皇帝長歎一口氣“長風,成大事者,不能拘泥於兒女私情”


    夏長風沉默不語,他不認同,卻不敢反駁,江山美人,他都要握在手裏。


    這時候,張公公在門外敲門“陛下,聖女已經到了”


    皇帝看了眼夏長風“還不趕緊起來,迴府去”


    張公公推開門,阮綰走了進來,夏長風想要和阮綰提前透個口風。


    還沒開口,皇帝輕咳道“還不快出去,磨磨蹭蹭做什麽”


    夏長風無奈,隻是看了阮綰一眼,走出了禦書房,卻沒有走遠,站在原地看著。


    房門關上,阮綰站在中央,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的慌張。


    皇帝開門見山“聖女能否告知朕,你為何要如此殘忍殺害東夷大皇子阿力克,聖女從未出過南疆,與這阿力克有何仇怨不成”


    阮綰迴道“苗疆皇室,自古到今,隻有一位公主出嫁他國,就是如今苗皇的妹妹,二公主卯蚩螢,嫁給的正是東夷大皇子阿力克,苗疆公主從不外嫁,這卯蚩螢與阿力克在邊境相識,私定終身,苗皇感念二人真情,準許公主出嫁,哪料到成婚兩年後,阿力克厭煩公主,爭吵中將公主打死,我殺阿力克是為了苗疆公主報仇”


    皇帝皺著眉“可是這阿力克是大夏的質子,他如今死在大夏,死狀還如此淒慘,朕如何跟東夷交代”


    阮綰笑道“陛下如實跟東夷說就是,人是南疆殺的”


    “南疆如今和大夏一體,東夷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大夏”


    阮綰輕笑一聲“即便跟東夷說,人就是大夏人殺的,又能如何,大夏如今吞並了楚國,又和苗疆聯盟,他東夷敢說一句話嗎?”


    皇帝也笑了“聖女倒是爽快,隻是這阿力克對大夏還有用,聖女不該就這麽把他殺了”


    阮綰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卷軸,走上前,放到皇帝麵前。


    皇帝看了阮綰一眼,拿起卷軸,隻看了一眼,瞪大了雙眼,看著阮綰“你是如何從阿力克手裏得到這個的?”


    阮綰笑著問道“這下他可以死了嗎?”


    皇帝隻顧著看手中的東夷軍備圖“來人,送聖女迴去”


    阮綰推開門走了出去,張公公跟在身後“老奴送聖女出去”


    夏長風在外麵伸著頭看著裏麵,看到門打開,阮綰走了出來,急忙迎上來。


    夏長風剛想開口,看到阮綰身後的張公公,笑著點了下頭。


    張公公識趣的說道“既然殿下在,老奴就送到這裏”


    夏長風看阮綰神色自若,想要開口問,又礙於宮中人多眼雜,隻等到上了馬車。


    夏長風才開口問道“父皇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皇帝現在正高興呢”


    夏長風一臉疑惑,出了這麽大的事,父皇怎麽會高興“阿力克死了,父皇正愁不知道如何跟東夷交代”


    阮綰笑道“有什麽好交代的,一個被放棄了的皇子是,死了就死了”


    夏長風看著阮綰眼底的輕蔑,問道“你為什麽對阿力克這麽恨之入骨?”


    阮綰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夏長風知道阮綰不想說,也就不再過多追問“下次再要殺什麽人,提前跟我說一聲,如果是我能做的,我幫你做”


    阮綰搖頭“你要當一個明君,幹幹淨淨的明君,我自己能做得到”


    “可是你一個人做這些事,也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阮綰睜開眼看著夏長風“你覺得大夏要對東夷出手,什麽時候最合適”


    夏長風愣了一瞬,他沒想到阮綰會突然問這個,夏長風略微思索了一會“大夏徹底要消化楚國,起碼要三年以上的時間,不然貿然進攻東夷,到時候楚國複國者反水,又要腹背受敵”


    阮綰點了點頭。


    夏長風繼續說道“一場水災,一場大戰,我大夏也是國庫空虛,休養生息,起碼五年才能緩過來”


    阮綰問道“所以是,五年後嗎?”


    夏長風搖頭“還得需要一個理由,大夏不是東夷,必須得師出有名”


    “那什麽理由合適呢?”


    “自然是東夷先動手,這個理由是最合適不過的”


    阮綰笑道“東夷又不傻,如今大夏一家獨大,他怎麽敢以卵擊石”


    夏長風歎了一口氣“那就有些難了,師出無名,大夏也不好大兵壓境”


    阮綰笑道“沒有理由創造理由就好”


    夏長風看著阮綰,阮綰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繼續閉目養神。


    能夠創造理由,也不是當下的事情,起碼也要等到五年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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