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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一聲低沉的濃重到似是穿越了幾十年光陰的聲音從那背對著他們的人口中說出。


    那人不曾轉身,隻是靜坐在那裏,看著眼前,語調中帶著一種被人打擾的憤怒。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他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態,但是可以想象得出這人一定不喜歡他們的到來。但是即使是不喜歡,這人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這對於一直以來給人印象深刻的他來說,有些奇怪。


    雲蘭君微微垂眉,她敢肯定這人一定不是因為突然一時心軟而不對他們出手,畢竟曾經隻是在外圍折一隻蘭花就要遭到他的追殺,而現在他們更是直接闖入了這裏,即使有弱生在,恐怕也不會讓他改變主意改變的這麽徹底吧。


    那麽就是有其他原因,讓他不能在此動手,或是不願在此時此地動手。


    “貿然來訪,隻是向前輩請教一件事情,”雲蘭君上前一步,神色平淡如常的說道,“怎樣離開這裏?”


    雖然今日隻是她頭一次見他,但是在她聽聞他的相關事情,而且在莫無天與他交手之後,他們很確認這人毫無疑問的也與他們一樣是偶然的來到了這裏,而且他這樣有實力而且做事果決的人定然不會就這樣安然的在這裏待下去,他定然也去找過出路,他們可不相信他會什麽都不知道。


    而且若隻是由他們自己去找,也一定會找到出口,隻是要花費不少時間,可是時間是他們最耗不起的東西。


    不僅是因為魔教這肆無忌憚的開戰,而且還是因為她與莫無天的勢力與所在意的人亦都在這亂世之中。當然還有之前沒有消息的月問曜,雖然對他的在意她隻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合作,畢竟他所在懷疑的事情,亦是她在意的事情。


    縱使她沒有見過她所謂的親生父母,但是她也不想成為被別人算計的存在。


    而且不管是單於炎的憑空出現,還是因為世靈兒的強勢出擊,一切的一切就如之前所猜測的一般,有人在背後謀算著什麽,或許這種當年的魔教滅門就是與此有關,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快的查清這一切,在蓬萊境真正的大亂來臨之前。


    跟在他們身後的弱生一聽雲蘭君所說的問題,眼底中的神色瞬間暗淡了不少,他們果然是要打算離開的,而且沒想到還這麽急,這麽急切的來打聽離開的方法。


    “退出去!”依舊是毫不留情的逼趕!


    雲蘭君眉梢微揚,不退反進,一步一步緩緩的似是朝著他靠近。


    她每踏一步,就能感覺到此地的氣息陡然淩厲一分。


    就好像裹挾著一股欲把她碾殺的力量,那尖銳的看不見的勢壓一點點的衝擊著她的那瘦弱的卻走得無比穩健的身軀。


    “你這是找死!”就在雲蘭君到那人無丈之內時,那背對著他們的被眾人成為默的人猛然起身,朝著她所在的方向重重的揮出一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勢的氣息。


    該死,都該死,打擾了她長眠的人都該死!


    可是當他揮出他那帶著無比憤怒與必殺的一擊之後,他才看清楚那個淡漠的站在那裏似是絲毫不去躲避亦不去抵抗的女子,那熟悉的容顏讓他那滿身的憤怒陡然一息,夾雜著一絲激動、一絲意外、一絲驚喜,但緊隨而來的似是一絲憂慮,而後身體急速的朝著他剛剛揮過去的攻擊,朝著雲蘭君所在的方向飛去。


    看著那帶著淩厲之勢的攻擊,似是絲毫沒有給人留出躲避的時間,尤其是現在對於傷在心口的雲蘭君來說,不過一息之間,那攻擊就近在眼前,莫無天瞬間便出現在她的麵前。


    身形快速至極的默以超越常人的能力直接出現在那攻擊之前,應是攔下了自己的那足以致人性命的一擊,但是那力道太強,雖然主攻擊被他攔下,但是還是有不小力量的餘波向一側散去。


    莫無天周身立刻彌漫起抵禦之姿,攔下那朝著此方蔓延而來的威力依舊能讓普通人受重傷的餘波,一絲一毫的都截止到此。


    他身後的雲蘭君似是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的淩厲之勢,隻似是微風拂過一般的輕柔。


    攻擊一過,雲蘭君沉著臉,立刻上前一步,開始檢查莫無天的身體。他身上亦有不少的傷,而且還剛剛包紮好不久,如果他因此傷勢再加重,不管這叫默的人如何,她都不會放過他!傷了她的人,怎麽樣都不會輕易結束!


    雲蘭君沉著臉看向站在他們麵前的那個散亂著縷縷白發的,衣衫也極為普通甚至有些缺口的短衫,眉心緊蹙。


    讓她眉心緊蹙的不僅是第一眼見識到這人真麵的時候,心中微起的異樣;更是因為此刻這人似是迷茫、又似是懷念,神色悠遠的神情。


    “你是誰?”名為默的男子突然迴過神來,雙目緊緊的看著雲蘭君說道。


    “我...”雲蘭君剛說了一字,便猛然頓住了,她的停頓太過突然,在場所有的人都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他們剛來時這叫默的人盤膝而坐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被打造的身為小巧精致的墓碑。


    讓她頓住的不是這突然出現的墓碑,而是那墓碑上刻著的幾個字,愛妻施蘭蘭之墓。


    施蘭蘭,竟然是施蘭蘭?!


    “是我的妻子,”那之前還殺氣凜凜,剛剛還情緒不穩的人,此刻看到雲蘭君怔怔的看著那座墓碑,似是懷念亦似是想到了什麽淡淡的笑著說道,“這裏是屬於我們兩人的地方。”


    這還是他來到這裏之後,頭一次跟人介紹他的妻子。


    是那,他的妻子。


    他會永遠陪著她,一如既往。


    莫無天見此,眼中閃過了然,那麽眼前這人就是傳言中那個以一敵五,重創五大域,也是最後狂傲的葬生在葬生崖的魔教教主雲冥君,也就是蘭君的親生父親。


    莫無天視線重新移到雲蘭君身上,不管以前經曆過什麽,或是未來遇到什麽,他眼中注意的人隻有她;不管她做什麽樣的決定,他都陪她!


    是的,雲蘭君此刻的內心並不平靜。她認為,不,眾人認為早已經死去多年的人,竟然還好好的活著,在這裏靜靜的活著。他還活著那?!她該激動,該欣喜,就還是該怨恨?!


    她該說什麽,她能說什麽?!


    是大喊著告訴他,她就是她的親生女兒?然後質問她,為何當時拋下她?還是說這麽多年,他既然活著,為何不去找她?!亦或者應該感歎他對他的妻子、她的母親的愛之深,以至於他早已忘記了其他,早已忘記了他還有個女兒,或者他認為他女兒早已死了,找不找又如何,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去找?!


    她的心口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那奔騰的似是攔不住的種種的情緒就好似一道火龍一般,灼燒著她那還沒有痊愈的傷口。一點點、一寸寸,似是要把它重新剖開一般。


    雲蘭君不自覺的捂住了心口,身上的氣息似是不可掌控般的開始淩亂。


    一直注視她的莫無天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她的異樣,而後迅速的抱住了她,以自己的內力壓製了她有些亂竄的氣息。


    氣息的變化,自然也讓默,不,是雲冥君察覺到了,他看著突然捂著心口埋在之前那個因為壓壞了他的蘭花讓他想要除去的年輕男子懷中,眼底幽深,似是有什麽在其中流轉一般。


    片刻之後,埋在莫無天懷中的雲蘭君氣息才平穩下來,神色也恢複如初。


    “前輩能否告訴我們如何離開這裏?”雲蘭君聲音平淡至極的再次問道。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我姓蘭,名君。”


    蘭君,雲冥君心中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竟然是叫這個名字。他還記得當初他的女兒出生的時候,蘭蘭那霸道的宣布,我們的女兒,以後就叫雲蘭君。


    蘭是她,君是他,蘭字在中,那就是她一直在他心中,她要占據的永遠是他的心。而他們的女兒就是他們的結晶,亦是他們最無可替代的珍寶。雲蘭君代表的就是他們的最深沉最濃厚的愛。從此,他們三人血脈相連,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當初的誓言由在耳邊,可是伊人卻早已不在。


    女兒生死未明,摯愛也拋下他離去,他的一生是失敗的。


    是的,是失敗的。哪怕他曾是魔教的教主,哪怕他以一己之力擊退五大域,但是他依舊是失敗的。這失敗不是因為他最後還是敗了,而是因為他總有實力卻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女,這是他身為一個丈夫、身為一個父親最為失敗的事情。


    “蘭君,很好聽的名字,”不僅名字像,長的也像,可是卻終究不是,嗬嗬,雲冥君心底泛起一絲自嘲,這就是他應得的嗎?注定要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


    雲冥君轉過身,背影頹然的朝著那座墓碑走去,聲音幽幽的說道,“你們出不去的,即使有路,你們也出不去。”


    在雲蘭君微微皺眉的時候,他繼續說道,“傷了心脈還能活著,丫頭,你很不錯!但是,你們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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