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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天辰愣愣的看著同樣跪下的兩人,一頭霧水。


    “二位,這是?”


    雷玄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你小子真他娘的事兒多!讓大爺跪你一下,開心了?”


    “不是,小子……”


    李還恩苦笑一聲,說道“小兄弟,沒必要,說起來,我二人救你,是為了還債,不是你想的見義勇為。”


    “還債?”楊天辰越聽越糊塗。


    “跪著聊?”雷玄說道。


    “嗬嗬,我看咱們三個都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李還恩笑道。


    “哦,好。”楊天辰不明所以,可三個人跪著說話,確實有些奇怪。


    ——


    莫言湖邊,夜色寧靜,一簇篝火照出三個人影。


    楊天辰呆呆的坐著,一會兒看看雷玄,一會兒又看看麵帶笑意的李還恩,腦袋裏有些犯糊塗。


    “二位的意思是……在下是你們倆生的?”楊天辰皺著眉頭,頗為詫異的問道。


    “嗬嗬,你誤會了,我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不是你是我倆生的,是你出生是因為我們。”李還恩笑道。


    “這……有區別?兩位別開我玩笑了,咱們三個大老爺們的,一點也不好笑。”楊天辰道。


    “沒跟你開玩笑。”雷玄說道“你出生那一天有些特殊,這生靈界不應該誕生任何一個活的東西。要不是我們出現,你應該在你娘肚子裏,多待個一天兩天的。因為我們來了,所以你在那個不好的時間出生了!這麽說,你能理解?”


    楊天辰苦著臉,想了半天,點了點頭“有一點聽懂了,這話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


    “誰說過?”雷玄有些好奇,問道。


    “是不是天火大人?”李還恩說道。


    “恩人也知道天火靈君?”聞言,楊天辰有些驚訝,自己從未跟他人提到過自己身負天火遺寶之事,可眼前這人卻能一語道破。


    “嗬嗬,見過幾次。”李還恩說道。


    “嗯,是天火靈君說過。”楊天辰點了點頭,又是問道“我出生那一天很特殊?為什麽不該有活人出生?”


    “嗯,比較特殊,生靈界的第一位天道行走在那一天修成正果,天道為他慶祝,不允許任何生靈與他同生辰。”李還恩說道。


    “按照我對你們那位老天爺的了解,你沒有命理,出生應該就是個死人,偏偏現在還就在我麵前活蹦亂跳,真是他娘的奇怪。”雷玄很是無奈的說道。


    聞言,楊天辰陷入沉思,天道行走,歲遲……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人說的不錯,我出生確實是個死人,不過,有人救了我。”楊天辰笑道。


    李還恩二人聞言,不由一愣,在天道麵前救下一個必死之人,可真沒幾個人能做到“誰?”


    “你們口中的天道行走,一個現在說不清是恩人,還是仇人的人。”


    “他!?”二人皆是驚訝。


    雷玄看向一旁的李還恩,不由嘟噥道。


    “嗬嗬,天道行走都腦子不太好嗎,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楊天辰聽到這話,不由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雷玄見狀,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向楊天辰致歉道“別介意,沒那個意思,不是說你不該救,就是單純的對他做這事有些想不通。”


    李還恩尷尬的笑了笑“所以說,你會遭受這些苦難,起因還是因為我們。”


    “嗯,所以,你也不用謝不謝的。”雷玄道“沒什麽不好承認,這是大爺我欠你的,本來你應該能過一個安安穩穩的日子,什麽天雷之劫,妖聖奪舍這些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們。”


    “小兄弟,我不愛欠人情,你說說看,該怎麽補償你,能做到的,我盡量彌補。”李還恩笑道。


    說罷,二人看向楊天辰。命理之間的糾纏並沒有因為他二人救了楊天辰而解開,殺了楊天辰這種極端手段,二人又做不出來,隻能想辦法,從別處著手。


    楊天辰看向已是萬裏無雲,月朗星稀的天空。不由迴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百斬千問,走上截然不同的修行一道,一路而來的種種。再往前,又是與楊曉茹相遇,如果自己不是這樣的身世,普普通通,或許就沒有機會遇到生靈界唯一的一朵悟道花了吧。


    解決了藍屈的事,楊天辰自從離開東朝,就一直沒有放下來的心,此刻是真正的平靜下來。不管後事如何,至少現在,他感受到難得的輕鬆。


    楊天辰收迴目光,看向二人,笑了起來“多謝二位恩人,二位不欠我的,相反,我很感謝你們能讓我在那樣的日子出生,讓我有這樣的機會,見識到真正的世界,認識到那麽多可愛可敬的人。多謝!”


    聞言,雷玄與李還恩二人麵麵相覷,倒是有些意外楊天辰的答案。


    “你提點要求吧!這債還不完,大爺我就不能幹幹淨淨的迴去了!”雷玄無奈道。


    “恩人這麽說,小子我也沒辦法啊。您說的命理之事,我完全不知道。”楊天辰苦笑“要不小子發個誓,就說二位已經不欠我的了,從此兩清?”


    聞言,雷玄眼神一亮,趕忙說道“對啊,這個可以有,來來來,你趕快試試。”


    楊天辰見狀,果真擺正姿勢,抬起右手。


    李還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沒用的。小兄弟又沒有命理,不屬於任何一界,他發誓,誰給做見證?”


    說罷,雷玄無奈撇了撇嘴。


    是啊,他發誓有什麽用?


    李還恩看向楊天辰,略有猶豫,欲言又止。後者見狀,說道。


    “恩人有什麽話要與在下說嗎?”


    李還恩想了想,還是說道“嗬嗬,小兄弟,我有些疑惑,不知可否讓在下探查一下你的紫府小天地?”


    紫府乃是武者修士自身成就的人身小天地,意義重大,修行之中不斷壯大,不僅僅是元氣,日後自己的大道,同樣要以紫府為家,修行之根本,是不可能隨意對外人開放的。


    李還恩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可楊天辰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可以。”說罷,楊天辰伸出手。


    李還恩聞言,對楊天辰又是多了一分好感,後者都沒有詢問他是為何,就能答應,顯然很是信任他。沒人會不喜歡一個完全信任自己的人。


    他伸出手,握住楊天辰。體內聖潔之氣如涓涓細流般流出,進入楊天辰體內,直奔紫府而去。


    楊天辰心神大開,沒有絲毫阻攔,隻覺那外來的元氣,暖洋洋的,讓人很舒服。


    雷玄看著二人,靜靜地等待。


    許久,李還恩收迴元氣。


    確認以後,再看楊天辰,眼神中有些擔憂,可也多了一絲羨慕。


    “怎麽樣?”雷玄急忙問道。


    楊天辰不知道李還恩是為了探查何事,同樣有些好奇。


    李還恩笑了笑,說道“雷兄,小兄弟與你是同道中人,與我是半個同道中人。”


    聞言,楊天辰一愣,不明所以。


    “什麽同道中人?”雷玄也沒聽懂他的話,很是奇怪。


    “嗬嗬,世間大自由之人,又多了一個。”


    聞言,雷玄有些吃驚,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天辰,看向李還恩“他,自成命理,脫離生靈界了?”


    李還恩點了點頭“嗯,而且是以我倆的命理為基礎。”


    “這叫什麽事兒!”雷玄無奈道。


    楊天辰聞言,眉頭一挑,笑道“恩人,當時的天火靈君也說過,我不屬於生靈界,是不是沒有命理的人都這樣?”


    雷玄搖了搖頭,道“不屬於生靈界,跟脫離生靈界,是兩迴事!你又不是天火的傳人,他怎麽會傳你本源大道的意義?不合規矩啊。”


    李還恩笑道“不是天火大人傳的,是小兄弟自己搶的。”


    楊天辰一頭霧水,聽著二人的話,雲裏霧裏,毫無頭緒。


    “搶的!?”雷玄一愣,又看向楊天辰“你小子把天火留下來的遺寶給吃精光了?”


    “這……我不知道啊……”楊天辰一臉無辜。


    “你有幾色心火?”


    “三色……”


    “能燒幾次?”


    “燒幾次?是不是能溶血重生幾次?”楊天辰問道。


    “對!幾次?”


    “額……好像是十二次……”


    聞言,雷玄兩眼一翻,不由歎了一口氣,詫異的看著楊天辰“你小子,哪跑出來的妖孽!”


    楊天辰撓了撓頭,說道“那個,二位恩人,你們說的,小子實在聽不懂,能不能說詳細一點?”


    雷玄擺了擺手,道“不該知道的別知道,當個傻子就好。”


    “那要是這樣,這小子不就……”雷玄問向李還恩。


    後者點了點頭,看向楊天辰,道“小兄弟,你不能在生靈界了,不如你隨我去魔靈界如何?”


    “你自己還一大堆事兒呢,去你們魔靈界幹嘛?小子,這樣吧,你準備一下,我勉為其難,帶你去精靈界。”


    楊天辰看著二人,不知他們為何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可二人卻都不願意多說。


    “二位恩人,我不能去你們說的地方,小子還有事沒做。”


    “什麽事兒比命重要,大爺這是在救你,你個愣頭青,知道自己什麽處境嗎?”雷玄訓斥道。


    “有,比命重要!”楊天辰想到為了救他化作悟道花的楊曉茹,眼神堅定又溫柔,笑道“有一個重要的人在等我,我要去救她,不能走。”


    二人看著楊天辰這一臉傻笑的模樣,愣了愣。


    李還恩笑著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雷玄眉頭一皺“又他娘的是情啊愛啊的事?你才多大,怎麽滿腦子都是這些事!知不知道你在生靈界待著,活不久?”


    “抱歉,辜負二位恩人的美意了,小子不能離開。”楊天辰無奈道。


    雷玄心中不知發了多少牢騷“你小子不怕死,大爺我害還怕不幹淨呢!就這麽讓你死了,我這命債還怎麽還?”


    “嗬嗬,沒事。”李還恩笑道“心有牽掛,是讓人羨慕的事,小兄弟無需自責。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勸你。其實說起來,即使到了另外兩界,你也不是說就能無憂。留在生靈界也一樣。”


    “哪兒一樣了,好歹咱們兩界的天道比這生靈天道大方多了!”雷玄反駁道。


    “再大方,也不可能容忍小兄弟這樣的存在的。”


    雷玄煩躁的擺了擺手“你小子怎麽就是個人呢?不說是個火啊,水啊,土啊什麽的,哪怕就是一棵樹,也能多一些希望啊!唉~”


    楊天辰不知怎的接話,隻好低下頭,默默無聲。


    三人靜坐,久久無言。


    “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雷玄問向李還恩,後者搖了搖頭。


    “暫時想不出來。”


    雷玄歎了一口氣“唉~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陰溝裏翻了船,他娘的,真是造孽!這煩人的事,一件接一件,招誰惹誰了!”


    李還恩也是苦笑,來生靈界,本就是無奈之舉,雖然心有牽掛,可正要嚐試了結,又被楊天辰打斷。煩心之事,正如雷玄所說,一件接一件。


    雷玄說罷,屈指一彈,掏出一大壇酒。


    李還恩看了過去,酒壇之上,雷光隱隱,靈氣濃鬱,氣象不凡。


    “雷神精釀?”


    “怎麽?喝過?”


    “以前跟九玄雷大人一起喝過。”李還恩笑道“是好酒!”


    雷玄聞言,眉頭一挑“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嗬嗬,很久以前了,那時候還沒你。”李還恩道。


    雷玄白眼一翻“去你娘的!”


    說罷,抬起酒壇,在楊天辰一臉震驚中,咕咚咕咚,如同喝水,將那跟水一樣的雷電,灌進肚子。


    楊天辰自打醉過一次,就再也沒碰過酒了,視之如猛虎,可不是好東西!看著雷玄這般喝,真是心裏為他擔憂。


    “嘖~一醉解千愁!”雷玄大喊一聲。


    “雷兄不介意我也嚐嚐吧?”李還恩同樣有千愁,不由問道。


    “噗通!”


    迴應他的不是雷玄豪爽的嗓門,而是後者應聲倒地的聲音。


    李還恩一愣,楊天辰更是驚訝。


    “我去,也是一口就倒?”


    李還恩笑了笑,雷玄不省人事,他也懶得去叫他,兀自將酒壇抱在手中,看向一臉震驚的楊天辰,笑道“小兄弟,一醉解千愁,那些憂心事先放放,咱們一起喝一杯?”


    楊天辰驚恐的看著他,連忙擺手道“對不起恩人,小子不勝酒力,不敢喝酒。”


    李還恩笑了笑“你與雷兄是同道中人,而我與你,卻是同病相憐啊!情字,不管到什麽時候,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說罷,抬起酒壇,與雷玄一般,牛飲而下。


    楊天辰看得心驚,真是不懂,為何有人能有這麽大酒量,偏偏他是一杯倒。


    “哈~好酒!”李還恩放下酒壇,大笑一聲“小兄弟,這酒可是對體魄有大益處!你不喝,真是可……”


    “噗通!”


    看著李還恩話未說完,就直愣愣的倒下,楊天辰跟著一抖。看向酒壇,心中更是驚訝。


    “這麽厲害?兩位恩人修為這麽高,一口就倒?”


    篝火旁,還坐著的就隻有楊天辰一人,聽著身邊兩人酣眠的唿吸聲,看著還冒著雷光,香氣誘人的酒壇,不知所措。


    酒香撲鼻,楊天辰聞著,不由有些饞。


    “不行不行,不能喝酒。趕緊蓋起來!”


    楊天辰站起身,就要將壇口重新封上,誰知最先倒下的雷玄居然猛的坐了起來,看著楊天辰,麵麵相覷。


    楊天辰一愣,剛要開口,雷玄卻紅著臉,醉眼惺忪的說道“行~你先喝,大爺好酒多的是!”


    “不是,恩人,小子不是要喝酒,是要……”


    “嗯?不喝?瞧不起大爺的酒是不是?”雷玄雙眼一瞪,質問道。


    “不是,恩人你誤會了……”


    “別他娘的婆婆媽媽,趕緊喝,有朋相聚,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又是一聲傳來,楊天辰嚇了一跳。隻見李還恩也是坐了起來,笑著喊道,看向楊天辰。


    “你,你,你怎麽不喝?”


    “那個,恩人,小子不勝酒力,一喝就醉了”


    “嗯?醉?這叫什麽話?”李還恩一反常態,醉意朦朧的說道“你不喝,我不喝,世間好酒往哪擱?你不醉,我不醉,橋邊路口誰去睡?喝!”


    楊天辰一臉茫然“什麽跟什麽?怎麽溫文爾雅的恩人,一醉,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弟弟說的好!”雷玄聞言,大喊一聲,雙手不停地拍“有文采!哥哥我就喜歡跟有文采的人喝酒!”


    李還恩咧嘴笑著,搖頭擺了擺手“哪裏哪裏,不值一提!”


    “你怎麽還不喝?”雷玄看向楊天辰,眼睛一瞪“瞧不起我們兄弟倆?”


    “不是,恩人,您誤會了,小子……”


    “兄弟!我看這小子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要看咱們兄弟倆笑話啊!”李還恩猛的站了起來,指著楊天辰,對雷玄說道。


    “哼!豈有此理!”說著,雷玄也是一躍而起,怒視楊天辰,道“長得人模狗樣,心腸這般惡毒!弟弟!用這雷神酒,給他好好洗洗心腸!”


    “得令!”李還恩雙手抱拳,說道。說罷,就舉起酒壇。


    楊天辰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立刻爬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狗賊哪裏跑!”李還恩見狀,怒目圓睜,伸手一抓。


    楊天辰隻覺自己好像被一隻大手,牢牢抓住,不管如何使勁,也掙脫不來,身子不由自主被拽了迴去。


    一把被李還恩抓在手裏“你這賊子,今日本皇就要用雷神酒,好好洗洗你的心腸!”


    “恩人且慢,我喝,我喝!不要,不要,咕咚咕咚。”楊天辰還未說完,整個人就被酒給澆了個透。


    一口一口的酒灌下肚,如同上次一般,楊天辰頓時就迷糊起來。


    片刻之後,莫言湖畔,這篝火旁,神鬼退避!不為其他,隻因三個本事極大的酒蒙子正在那兒耍活寶!


    能喝醉,那就是好人,是同道中人!


    一人耍刀,上下亂竄,數十道虛影閃動,刀光四射。


    一人賦詩,咧嘴笑著,不時拍手叫好。


    一人放著煙花,雷光不斷。


    三人你一句兄弟,我一句兄弟,抱著哈哈哈大笑。


    雷玄說著自己什麽時候被那一文錢一大碗的劣酒給一杯倒,一會兒又說這自己修為多厲害,一個人打的一群人哇哇叫。


    楊天辰跟李還恩抱頭痛哭,說著自己與命中佳人的恩愛故事,離別之苦。到最後,卻是雷玄留下個負心漢的稱號。


    雷玄大方的很,直接拿出三壇好酒,人手一壇,抱著喝。也不知道這麽一個一杯倒的人,藏那麽多好酒作甚。


    三人談笑之間,又吵了起來,非得分出個大小王。


    楊天辰笑著,反正小爺十六歲,跟你們這些老王八比不了。李還恩直接說道,自己活了三十四萬年,可把雷玄氣個半死,直說他不講理。明明才出生兩百來年,非得說比他資格老。


    據理力爭之下,李還恩無奈認輸,就讓那四百歲的雷玄當了大王。


    三人玩心大起,抱著酒壇,高舉頭頂,竟是玩起了江湖上的拜把子的把戲。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語落下,命理牽連,又是繁瑣數道。


    三人皆是不知,魔靈界與精靈界的天道,有了怎樣的變化。也是不知,那兩界,兩位地位尊崇的人,此刻,又是怎樣的一種詫異臉色。


    “大哥!”


    “二弟!”


    “二哥!”


    “三弟!”


    “大哥!”


    “三弟!”


    “……”


    三個酒蒙子,笑嗬嗬一遍一遍的排著位,喝著酒,倒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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