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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還記不記得我與你講過,靈氣是有屬性之事。”千問問道。


    “這當然記得。”楊天辰道“雖然皮肉境吸收的靈氣,看似毫無區別,可一旦涅槃,開辟經脈,吸收的靈氣化為元氣,就會顯露出屬性,也決定了武者以後的路。”


    “不錯,靈氣也是七種屬性,尋常武者涅槃之後,往往隻會有一種緣分,也有天才,能有另外的一種緣分,可太少太少。”千問道“藍屈被譽為狼族萬年第一天才,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擁有木和水兩種修行緣分。”


    “若是你涅槃以後,沒有火緣,那這份天火靈君遺寶,對你就是無與倫比的機緣。”千問道。


    “若是有呢?”楊天辰問道。


    “就算有,那也是令所有武者豔羨的機緣,火緣修行暢通無阻不說,心火不滅,肉身不毀,三界之內,隨心所欲,火性靈氣任你截取。”千問道“你細品,是不是美得很?”


    “不是很明白,不過好像是很美。”楊天辰憨憨一笑。


    “簡單點說,什麽時候,你達到返虛,能踏破虛空,學會潤娥的遁術。若是在生靈界惹了不能惹的仇家,你躲到其他兩界照樣自由自在,別人再厲害,也不敢再找你麻煩。”


    “去了其他兩界會變厲害?”楊天辰雙目放光,說道。


    “這倒不是,隻是你在其他兩界,照常修行,別人去了,隻要沒有靈君遺寶,就會越來越虛弱,哪怕武王妖聖,在其他兩界,不用元氣還好,用了元氣,就彌補不迴來,最終能淪為凡人。”千問道。


    “我去!保命利器啊!這遺寶得拿到。”楊天辰驚歎“可是,那是個紫府境的狼妖,就算他不騙我,到了最後關頭,他變卦反水咋辦。”


    “哼哼!都說了不惜一切代價,你小子滿肚子壞水,不怕這狼妖敢騙你。若是真能找到遺寶,他敢變卦,我與百斬自會收拾他。”千問道。


    聞言,楊天辰稍稍心安。


    他不擔心那狼妖是都城的大人物布下的陷阱,看人的本事他不差,那狼妖的神色說不得假。而且,單憑狼族古言,就不是那些人能布得了局的。


    真偽,隻能在遺寶之事上。修行路上難事萬千,如此大的,讓千問都動容的機緣,確實無論如何也得抓住。


    千問收整心態,開始對付眼前的寶物。


    “你小子就在這給我把風,老夫要開始煉化了。”千問道“若是這些東西沒問題,恢複到萬象境的修為問題不大,以後給你擦屁股,也能有些手段。”


    “二大爺,我這最近突破很快,眼看著就要到涅槃了!”楊天辰說道。


    已經很久沒再經曆夢境中的雷劫,可這不代表楊天辰就會忘了。


    雖說,有了夢境中破掉雷劫的啟示,信雷劫,自然就會信能破掉雷劫,可楊天辰還是很怕死的。


    倘若沒有楊曉茹的這檔子事,隻怕楊天辰再想修行,也不願意去冒這個險。


    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同,正如千問百斬所說,井底蛙沒見過世間的大風景,自然可以在那一尺之地安安穩穩的自得活著,可若是見過井上的世界,哪怕隻是一個角,那就像是水壩開了一個小口,水永遠不會滿足,而平淡的生活,也再也不能滿足。


    楊天辰恰巧,就是那隻蹦起來,剛知道,世界不隻是井口那麽大的井底蛙。


    “怎麽?怕死了?”千問聞言,輕輕挑了一下眉頭,問道。


    “說不怕也不可能啊。”


    “小子,你第一次提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你那什麽詛咒,純粹是放屁!”千問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說的夢境有關的事是真的,那我告訴你,你不得了,有大人物在你身上花了大代價動過手腳,你一個一窮二白,啥也沒有的泥腿子,憑啥?”


    楊天辰聞言一愣,想了想,又說道。


    “會不會是我那恩人?”


    “這……”千問一時語塞“你這麽說倒也有可能。”


    “不過,就算真有這麽迴事,你那什麽返虛雷劫也是扯淡!”


    “我說二大爺,這可是關係我小命的事,您別當賭徒啊!”


    “什麽賭徒!”千問一瞪眼,說道“你小子知道什麽是雷劫,什麽是天道嗎?天道行事,從來不會受生靈界修士的任何影響,返虛雷劫,隻會劈返虛修士,如若不然,天道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神,會為了要你一個螻蟻的性命,甘願傷筋動骨?”


    “我才不管什麽老天爺的行事風格,反正我不冒險!”


    “不修行,不護你那個小娘子了?”


    “那也得有命才行啊!”楊天辰哭喪著臉“問您也不頂用,這事兒還得求百斬大仙。”


    “行了,你小子別打擾他。”千問見楊天辰就要去煩百斬,隻得出手阻攔“我是不當迴事,可那臭骨頭就算不信,也不願意拿你冒險!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鉚足勁頭調整狀態。”


    聞言,楊天辰一喜,笑道“還是百斬大仙靠譜!”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千問見狀,一盆冷水澆下來“隻說萬一,百斬雖然是返虛巔峰的境界,出生不不凡,可畢竟是神兵,若真是要替你抗住返虛雷劫,不死也得脫層皮!”


    “什麽?百斬有死的可能?”楊天辰心頭一顫,猶豫起來。


    “嗬嗬,你小子是真擔心,還是就裝個樣子?”千問笑道。


    “我說二大爺,這事兒您就別開玩笑了吧。”楊天辰苦著臉說道“夢裏麵不是這麽說的啊,我記得百斬抗住雷劫之後,毫發無損,還挺意氣風發的!”


    “你當返虛雷劫對返虛修士而言是泡澡堂子按摩嗎?”千問沒好氣道。


    “那要真是這樣,我還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怎麽也得讓百斬做足了準備再說。”


    見到楊天辰的態度,千問還是頗為滿意的,人畢竟是沒看錯,怕死不提,好歹重情義。


    “放心吧,人族修士的雷劫,以百斬妖聖武骨所煉的軀體,以及妖族返虛巔峰的神魄,受點傷是肯定的,死倒是不至於。”千問道“若是八百年前沒出那迴事,百斬也已經在準備突破返虛了,這次如果真的替你扛了,也就是浪費了許久的準備,不過對他以後,突破自身雷劫,也能積累經驗。”


    “您可別忽悠我。”楊天辰道。


    “我跟百斬多少年的交情,跟你才認識多久,會為了你害他?要死也肯定讓你先死!”千問不以為意道。


    聞言,楊天辰放下心來,傻傻的笑道。


    “嘿嘿,這話聽著靠譜,那小子就拜托兩位老師了。”


    “一旁呆著吧,別打擾我。”千問沒好氣道。


    “得嘞,小子給二大爺您當門神!”


    皇城


    一座屹立在皇城西南角的巨大陣壇,中央白玉石上,赫然雕刻著兩個大字——無量!


    四周每個一丈,都站著一位涅槃境的武者。


    服飾不同,有穿朝廷重甲,手拿長戟的,也有一身青袍的。相間站立。


    一道身影飄然而至。


    一位身穿青袍的武者眼尖,一下便看見了來人,頓時露出笑臉,迎了上去。


    “王長老”


    “起陣,我要迴宗門。”王煥廷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說道。


    “這,王長老,您剛來都城沒幾天,這就要迴去了?”那人納悶,不由問道“都會的競武大比還沒開始,您走了,宗內沒人領隊還不亂套?”


    迴他的是一道淩厲的眼神。


    “這是你該關心的嗎?趕緊起陣。”


    那人被王煥廷冷視一眼,渾身一顫,心裏打鼓,也不敢拖遝,衝著邊上的同僚叫道。


    “起陣起陣,送王長老迴宗。”


    護陣之人,聞言,立刻上手,各司其職,開啟挪移陣。


    隻見王煥廷一下閃上陣壇,一陣光影變幻,消失在陣壇中央。


    送走王煥廷,那人摸頭,甩了一手的汗。


    “王長老怎麽了?”邊上的同僚好奇的問道“向來脾氣很好,對咱們這些弟子也很是照顧的,今天怎麽這麽嚴肅。”


    “我哪知道,八成是有重要的事。”那人無奈道。


    離都城兩千裏外,五座連綿山峰,矗立在大江一邊,甚是巍峨。


    山高千丈,綠意叢生。自半山腰開始,便是雲霧繚繞,像是給山峰遮上一層白紗,看不見山頂的模樣。


    群鶴在空中鳴唳,繞著這五座高山來迴翱翔。


    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有一條筆直的階梯,自山腰起,直通濃霧之中。


    飛閃而至的王煥廷停下身,踏在台階之上,抬頭望了一眼山頂,轉眼便拾級而上。


    飛步走過這千級台階,王煥廷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下,停下腳步。


    一位紮著發髻的孩童走上前,對這他恭敬行禮。


    “王長老”


    “靈童,勞煩去稟告宗主,執法堂王煥廷有要是稟告。”


    “是,王長老,靈童這就去通報,請您在此稍候。”說完,靈童轉身,走進無量宗主堂。


    王煥廷一伸手,出現一枚小小的玉瓶,心中呢喃。


    “師傅的耐心隻怕是要用盡了,千萬不能再錯,能不能見到老祖就看這一次了。”


    焦急等待著,王煥廷在門前,來迴的踱著步。


    不過片刻,靈童走出門,朝著王煥廷走來。


    “王長老,宗主請您進去。”


    “好。”王煥廷衝著靈童,微微一笑,而後大步邁進主堂。


    大堂很寬敞,雕龍紋鳳的十六根巨木,撐起了十數丈高的屋頂。


    寫著無量宗三個大字的牌匾,懸掛在正中,其下,一個枯木色的蒲團上,坐著一位一身白衣,手拿拂塵的老人。


    老人靜坐,白眉白須,幹淨聖潔,一身修為駭人,已是脫凡之境。


    王煥廷上前兩步,恭敬行禮。


    “弟子王煥廷,拜見師傅。”


    老人睜開眼,看了看後者,手掌微抬,示意其起身。


    “煥廷,不是讓你在都城領著四代弟子嗎,怎麽沒走幾天走迴來了。”杜心風問道。


    “迴師傅,弟子此次迴宗,是有要事,需要與師傅確認。”王煥廷拱手說道。


    “何事?”


    “師傅,是與潤魂瓊漿有關的事。”


    聞言,杜心風眉頭一皺。


    “煥廷,為師也不是第一次說給你聽,修行一事,確實時不待人,可切記心急氣躁。”杜心風道“我明白你想見老祖,以求教導,精進修為。潤魂瓊漿一事交於你處理這幾十年,你已經來過數十次,無功而返,可見你的心,亂了。”


    “師傅,徒兒明白。”王煥廷低頭道“徒兒這段時間也在修養心性,並未再急於求成,也沒有為了瓊漿再不顧修行。此次是偶然所得,此靈物太過奇妙,而且與師傅所說的潤魂瓊漿十分相似。此等寶物是老祖心掛之物,徒兒憂心,不得不立刻迴宗稟報。”


    杜心風幽幽歎了一口氣,落在王煥廷耳中甚是刺耳,後者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如若不對,隻怕他這師傅以後再不會給他機會出宗尋找。


    “拿出來吧。”杜心風道。


    聞言,王煥廷立刻捧上玉瓶。


    杜心風一揮手,玉瓶似受了牽引,淩空飄至手心。


    同樣的情景,王煥廷已經經曆了數十次,開始還會有所期望,可一次次失望之後,修心已久的杜心風也算是不對此事有多大信心。


    輕輕打開瓶塞,一陣淡淡的酒香順時鑽出,跑進杜心風的鼻子。


    後者眉頭一皺,狐疑的看向玉瓶。


    瓶內是約莫一小杯的酒,沒有顏色,聞起來很是醇香,可香氣入鼻卻又能震動他脫凡境武者的神魂。


    “這酒你是從何所得?”杜心風問道。


    王煥廷聞言,心神一鬆。十數次,杜心風都是兩個字“不是”。此次卻發出詢問,必然是有轉機。


    “迴師傅,這是徒兒在都城,西王府所得。”


    “西王府?”


    “是,燕舊王爺宴請賓客時,取出此酒。說是燕歸尊者遊曆時,偶然所得,隻有一小壺,每人也僅一杯而已。”王煥廷說道“酒水出壺,便有濃鬱香氣,清淨神魂,霎時悟道。徒兒便想起這是與潤魂瓊漿的功效十分相似,可這是酒,效果也不抵師傅所說的瓊漿。心生疑竇,不敢妄下決定,隻能偷偷藏起一點酒水,帶迴宗門,讓師傅定奪。”


    “燕歸?”杜心風摸了摸胡須,說道“是不是東朝新晉的脫凡尊者?”


    “是。”


    聞言,杜心風陷入片刻沉思。


    “天賦不弱,修為強悍。憑著皇室的一點資源,便能達到脫凡境,確實不簡單。”


    杜心風說完,轉頭再度琢磨起手中的玉瓶,湊近了鼻子聞了聞。


    許久才抬頭,幽幽道。


    “此酒肯定不是潤魂瓊漿,但其中是否摻雜了瓊漿卻未可知。”杜心風說道“為師也是與老祖借來瓊漿,用過幾次,並不是多熟悉。雖說這酒的功效弱,可確實與瓊漿一樣。我也無法確認,看此次,隻能硬著頭皮去讓老祖看看了,你隨為師一同去吧。”


    聞言,王煥廷大喜過望,趕忙跪地。


    “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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