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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倒是不傻,這刀法要是真像你說的這麽普通,還有資格列為天品?”千問道。


    聞言,楊天辰頓時眉開眼笑,看著得意的千問。


    “怎麽?暗藏玄機?”


    “同樣的實力,有的人施展刀法,一刀斷江,有的人,那就是挖了個坑,剛好夠埋自己,你說,有沒有玄機?”


    楊天辰這時候也不含糊,當即抱拳求解。好東西最俗的說法,那都是值老錢了!


    “求二大爺指點!”


    “聽好了,這刀法,身形,變化隻為其一,重點在心!”千問道“將心法領悟透徹,又隻是基礎,能不能找到那份氣,才是關鍵。”


    楊天辰一模腦袋,不明所以。


    “什麽氣?”


    “嗬嗬,殺氣,勇氣,霸氣,浩然正氣,等等,總之,所有能讓你的對手感到膽顫的氣,都可以以這刀法,化為無窮之力。氣與皮肉合,摧金斷鐵。氣與元氣合,以一敵百。氣與道合,排山倒海,氣與虛空合,萬裏斃敵!”


    “這怎麽聽著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不錯,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他偏偏就是存在!難以接受吧?”


    “根本接受不了!能不能具體的,比如怎麽有那份氣?”


    “莫言莫言,說不出來的。”千問道“若不是我親身嚐過這刀法的厲害,說實話,我也無法接受它能在天品武學中的地位。”


    “那我是練還是不練?”楊天辰聳著肩,試探的問道。


    “你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的?”千問聞言,立即吹胡子瞪眼。


    “小主,不說能不能真正領悟武學精髓。就單說《莫言湖心法》身形變化的玄妙也是上乘武學,皮肉篇就是練習的這個。”


    “你膽子小,又怕死,那份氣跟你幾乎無緣,也沒指望你能以這刀法有什麽作為,老老實實用這些花架子吧。”


    楊天辰一臉黑線,不過他也承認,這刀法單說變化身形,確實足夠玄妙,學好了,一代大俠是不成問題。


    “行了,趕緊的學習心法。”千問也不與楊天辰胡扯,催促著他修行。


    悟性高,百斬千問習以為常,刀法玄妙,也架不住楊天辰學得快,雖不說融會貫通,可刀法了然於心,心法也完全熟悉。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份氣從何尋找,因此也一直模模糊糊。


    “原本應該每日練習,人刀合一,才能有這武學的樣子。不過,既然你願意通過實戰,那就更好。”千問道。


    “說實話,現在還真有點手癢癢,就讓小爺以無敵之勢,試試《莫言刀法》的威力,叫這林子裏的畜生,知道誰是孫子誰是爺!”楊天辰自信的說。


    “別在這裝大尾巴狼了!”


    千問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不裝了,我現在就往林子深處。”


    楊天辰也不拖拉,說完帶著百斬就邁步。走了約莫二裏地,楊天辰停下腳步。


    “就這兒了!不遠不近,妖獸肯定有,不過厲害不到哪兒去,性命應該無憂。”說完,楊天辰便找了一處石頭坐下,凝神吸收起靈氣。


    不一會兒,自然靈氣就像一條條懸在空中的泉流一般,流進他的軀體。


    潔白的月亮依舊安詳的睡在空中,像是故意營造出太平祥和的假象。


    “沙沙”


    一陣不和諧的樹葉摩擦聲驚擾了夜晚的寧靜。


    楊天辰的眉頭輕微的動了一下,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現。


    “千問,是一頭野豬精,融氣境裏境,小主好像沒發現,我們真不提醒?”百斬好像比楊天辰還要著急。


    “這小子怕死的很,機靈著呢,你看著吧。”千問隨意的迴答道。


    樹林中,身穿一襲黑衣的少年正襟危坐,認真的吸收著靈氣,一切歸於安詳。


    不遠處的樹後,一頭麵相猙獰,三人高,青麵獠牙的野豬精正張著窗子般大小的血口,流著渾濁的口水貪婪的盯著少年。一步一步偷偷的移向後者,隨時準備咬斷少年的腰身。


    一聲貓頭鷹的低鳴響起,野豬精如箭般射出,兇狠的衝向楊天辰。


    百斬不禁心頭一緊,千問倒是略顯放鬆。


    就在野豬精到了楊天辰的背後,準備張嘴咬下時,令他意外的一幕突然出現。隻見少年平身躺下,躲過了血盆大口,此刻他已是在野豬精的身下。楊天辰猛然拔出百斬,朝上一指,百斬鋒利的刀尖便穿透野豬精的脖頸。隻聽一聲嘶吼,被刺穿的野豬精打算拚死反抗。


    一下沒有殺死野豬精,楊天辰雖是有些意外,可還在自己的算計內。


    他順著野豬精的衝勁,將其向前摔了出去,野豬精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用著憤恨又驚恐的眼神望向楊天辰。


    前蹄向後刨著土,準備再次進攻。


    “等它衝過來時,你右腳向前跨一小步,將元氣集於腿上,踏過它的身體,揮刀平斬,取下其首級。”千問這時說道,正是《莫言湖心法》中的身形。


    “英雄所見略同!”楊天辰聞言笑道。


    野豬精不顧飛快流逝的血液,朝著楊天辰衝過來。後者右腳跨出,聚力於腿上,用力蹬地,一下竟飛出兩三丈,直直掠過野豬精的龐大身體。


    他在空中一個流暢的轉身,猛然揮刀,夜色下,一道藍色光影閃過,楊天辰平穩落地,收起百斬,隻聽“轟”的一聲,野豬精倒地不起。仔細看去,它一大半的脖子已被斬斷,隻留下小部分連著軀體。


    第一次殺敵,麵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層次的妖怪,楊天辰以自己的冷靜,機智從容獲勝。這本該是讓他高興的事,可顯然,楊天辰的臉上沒有出現笑容。


    “以百斬的鋒利程度,斬斷首級是不難的,你的反應和靈敏還是值得稱讚的,不過胳膊腿細了點,跟個娘們似的。”千問嘲諷道。


    “我堂堂男子漢,無力?”楊天辰自言自語到“絕對忍不了。”


    楊天辰再次坐到石頭上,一邊吸收著靈氣,一邊思考著什麽。


    “百斬”楊天辰好像想起什麽“我之所以能拿得動你,是因為你我之間的心念平衡是嗎?”


    “是這樣。”百斬答到。


    “那你是不是可以自行打破這種平衡?”


    “可以是可以,費點心神罷了。”百斬說。


    “那就好辦了,以前是綁沙袋。現在是融氣境的武者了,怕是綁個石球在身上也沒多大作用。”楊天辰道“既然現在有百斬,那就省了。”


    “雖然笨點,不過簡單。”千問道“這狗腿子肯定也樂意。”


    “那就這麽幹!”


    “對了小子,你不是愛錢嗎?幹嘛不將獸精取出來,據我所知那東西在修行武者眼裏算是個寶貝,能換錢的吧。”千問不經意的提起。


    “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不少獵戶就是靠這個賺錢的。”楊天辰一拍腦門這才想起“要是今天運氣好,或許能取不少精石。”


    “你別死了就好。”


    楊天辰劈開野豬精的腦骨,取出一顆拇指大小的棕色精石後又坐迴石頭上,再次閉上雙眼,吸收著靈氣。


    夜深幽暗的樹林,一道黑色鬼魅的身影在舞動,悄無聲息,黑色與黑色完美的融合,讓人無法察覺。不時間,幽藍色的刀光劃過夜空,隻此表明著平靜的夜色樹林並不寂寞。


    楊天辰此時雙手握住百斬,豆粒般的汗珠如雨水一樣落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每停下一會便又再次揮刀,熟悉著《莫言湖心法》,刀在天空飛舞,光影閃爍,忽而又重重的砸在地上,整個刀身沒入泥土。


    “小主,還是三百斤吧,融氣境表境的肉體力量,也就能承受這麽重了。”百斬見到楊天辰如此吃力,不免有些擔心。


    “我楊天辰舉世無雙,怎麽能跟別人一樣。”楊天辰果斷的拒絕了。


    “《莫言湖心法》皮肉篇可是一篇注重身形的刀法,你現在揮刀都是問題,還怎麽練?”百斬戲謔的說。


    “書上說,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堅持。”


    “隨你,區區四百斤都控製不了,你也就隻有嘴硬了。”千問調侃道,“哼哼,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挺能堅持。”


    “你的靈氣快耗光了,先停下來恢複一下。”千問提醒道。


    楊天辰聞言才感覺自己的體內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全然無力,雙腿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竟然到現在才發現,真是不要命。”千問調侃道。


    楊天辰也不迴嘴,隻是幹笑“隻怕現在隨便來一個妖怪就能幹掉我。”


    “放心,要是有妖怪,在這種時候我會提前告訴你,好讓你逃跑的。”


    “那好沒麵子。”


    漸漸的,濃重的黑夜褪去,東方隱約泛起火紅的光芒。越來越亮,那是霎時的變化,紅色火焰的光亮猛然變為了高貴神秘的金色,地平線無盡的邊緣一同鍍上金邊。遙遠的天際,原本模糊不清,神秘異常的孤山在這金色的陽光下,清晰的顯露在人們的眼前。大地度過黑暗,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被喚醒,熱鬧鳴曲又將再次為新的一天奏響。


    即使原本最黑暗的地方,陽光也會毫不吝嗇的投以溫暖的光芒。恰如此時的樹蔭下,陽光也是透過大大小小的葉縫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圓形的亮斑。


    楊天辰坐在石頭上,享受著陽光給予的溫暖和清晨的第一絲純淨的靈氣。痛快的舒展身體,原本幾乎耗盡的元氣此刻已經堆滿。


    看著遠處升起的太陽,楊天辰的心情十分舒暢“孤山的日出怎麽看都看不膩。”


    “咱們迴家了。”楊天辰站起身,朝著城裏走去。


    走到自家不大的小院,爹娘姐姐一個不少,個忙著個的事。


    每每看到這樣的一幕,楊天辰心裏總會感到溫暖。


    “我總能將這份溫暖守護到永遠的。”


    “爹娘,我迴來了。”楊天辰親切的叫道。


    韓素聽到兒子的聲音,抬頭便看見兒子正從外麵走進來。


    “辰兒,一大早的你不在家待著怎麽跑出去了。”韓素帶這些責備的意思問道楊天辰。


    “素素,辰兒現在是武者,早晨當然是要修行,你看楊家的武者哪個不是早早就起了,這些事你不懂,不要多管了。”楊洪說,臉上還有幾分驕傲。


    韓素聞言似乎想起什麽,轉眼也是露出笑容“對了,我怎麽給忘了,咱家辰兒現在是武者,是娘多嘴了!”


    對一個平凡的家庭,能出現一個武者絕對是莫大的福澤,也難怪兩夫婦會如此高興。


    楊天辰也是對父母的支持有些無奈“還早起呢,隻怕以後就沒覺睡了。”


    心裏暗暗地發發牢騷,眼神不經意瞥了楊曉茹一眼,本該高興的表情沒有出現,後者的臉上竟然有些愁情,複雜的眼神幽幽的看了楊天辰一眼,在他沒說話之前就已經迴到房中。


    楊天辰有些疑惑,他實在看不懂姐姐的心。


    “辰兒”楊洪喊住還在想著心事的楊天辰“修行的是爹也不是很懂,不過你以後進了講武堂可要好好學,為咱們祖宗爭光,你要是需要就開口,爹都能給你。”他下決心似的說道。


    楊洪自然知道自家不是很富裕,可兒子現在憑自己的本事成了武者,已經容不得他拖兒子的後退了,必須抓住這次機會讓其成為人上人。


    楊天辰聽著楊洪的話,感動不已。


    “爹,我修行的事您就別操心了,我一切都辦好了。”楊天辰說“跟您說實話吧,其實我一從潭底出來,就被一個世外高人看上了,收我為徒,我根本不需要去講武堂,不過師傅不願意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讓我一切按正常的做,他會時不時來指點我的修行的。我跟您說的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不然會惹師傅不高興的。”


    楊洪聽的一愣“你有師傅了?”


    “我騙您幹嘛。”


    “他厲害嗎,教的能比講武堂好?”


    “當然,跟您說”楊天辰故弄玄虛的放小聲音“我師傅是紫府境的高人,連家主在他麵前都不算什麽。”


    “什麽!”楊洪大驚。


    “噓。”揚天辰做出小聲樣。楊洪立刻小聲起來。


    “紫府境的高人?”


    “嗯。”


    “收你為徒?”


    “孩兒怎敢騙您,不信你看”楊天辰舉起右手,將戒指遞到楊洪眼前,後者不明所以。


    “這是藏界物,內含空間,價值好幾萬珠呢。”


    楊洪見識不少,自然知道藏界物價值幾何。


    “這是你師父送你的?”


    “嗯,我師父很大方的,又隻有我一個徒兒,當然傾盡全力的教我,以後修行你就別操心了。”


    “從沒聽說孤山有紫府境的修行武者啊?”楊洪半信半疑的說。


    “我師父不是本地人,是在,在,對在燕然城。”揚天辰一抹額頭的汗,牛皮差點吹破。


    “那不是在西邊嗎,怎麽到咱們東邊來了?”


    “我師父喜歡四處遊曆,這才到了東邊,不然我哪能有這運氣!”揚天辰說。


    聽得揚天辰的話,楊洪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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