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陽思來想去，想起徐熠跟他提過的關於增加產能的問題，要是自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話，重新當上礦長，那還不是談笑間嗎？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徐熠知道，趙東陽要悄悄努力，然後驚豔所有人。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趙東陽就找到了張班長，想問問他關於產能的問題。
“張班，你知道礦上怎麽增加產能嗎？”趙東陽給張班打了一根煙，問道。
“娘嘞，我要是知道，我還隻是一個班長啊，早都當礦長了。”張班一臉不屑地迴答。
“您是老工人了，生產方麵的事情肯定比領導清楚啊。”趙東陽拍著馬屁，說道。
“哎呀，你小子。”張班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咱們這礦就是品位太低了，你知道吧，所以啊隻能搞些邊角料，利潤確實沒多大，這從員工的獎金也看得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把品位搞上去就行了是吧？”
“這品位是天生的，怎麽搞？一坨石頭裏麵就這麽點黃金，你還能點石成金啊。領導要想的事情是調整產業方向，或者改進技術，不然早晚完犢子。”張班長欲言又止。
趙東陽看張班長的樣子像是有話要說，繼續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隻有改進技術一條路，那領導們為什麽不引進新技術啊？”
“領.導哪能聽我們這些人的話，其實啊，不管這座礦掙不掙錢，他們的錢是一分不會少的，但我們這些員工的收入是和產值掛鉤的，如果沒有巨大的效益，你說我們的工資能漲嗎？那肯定不能，誰有這麽多錢給你員工發啊。”
看來這也是一個問題，領.導的收入都是年薪，無論礦山效益怎麽樣，影響他們的最多是年終獎，這樣的方式就造成了領導的不作為。因為就算是拿年薪，也夠用了。
“更何況有些人還可以在礦山吃一筆迴扣。”趙東陽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還想吃迴扣？這能有什麽迴扣吃啊。”
“沒有，我說的是員工的工資要是再被一扣，那就不剩什麽了。”趙東陽急中生智，打著幌子。
“誰說不是啊，你看看在這礦上工作的人，大部分人每個月的收入都是直接打迴家給老婆了，在這工作就這一點好，能存下錢，一年存好幾萬哩，比在工廠打工好得多。”
這是趙東陽沒有想到的，他在夜店裏，一晚上最高紀錄能開10萬的酒水，這可是別人一年多甚至兩年的收入啊。
“而且這技術啊。”張班長繼續說道，可能是趙東陽打開了他的話匣子，“這技術別人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給你的，上次去參加培訓，我聽說西湖鎮的地礦研究院有個新技術，不過別人哪能給你啊，那個技術就牛了，叫什麽低品位什麽……哎呀，記不清了。”
“拿錢直接買過來不行嗎？”趙東陽問道。
“我不知道，這些徐礦肯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多了，你去問他吧。還有，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員工，這麽關心這些幹啥，好好幹別遲到扣績效比什麽都強。”張班長撚滅了煙頭，看著趙東陽。
“那礦山發展好了，咱們的收入不也能增加嗎，我主要是關心這個。”趙東陽看著遠處，若有所思。
“改變不了的，去，工作去。”
加上手臂的酸痛感，趙東陽一天的工作都心不在焉，他決定去找徐熠說道說道。
下班後，來到徐熠的宿舍，趙東陽這次多了個心眼，他把宿舍門打開，故意沒關，心想著要是徐熠有什麽出格的舉動，自己就立馬跑出去。
“是不是還有礦山員工的培訓會？”趙東陽開門見山，不繞彎子。
徐熠一臉笑容地看著趙東陽，道：“怎麽突然開始上進了？來，坐下說。”
徐熠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趙東陽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不，我就不坐了，你就說是不是吧。”
“是，過幾天會組織新員工去西湖鎮地礦就業中心培訓，看來你很感興趣嘛。”徐熠看趙東陽不坐，也不勉強。
“我還聽說，有個新技術，低…低品…位……”趙東陽記不清楚了。
“低品位浮選法，是地礦研究院的陳木強教授發明的新技術，專門針對的就是低品位的黃金礦，可以大大降低開采成本，提升產值。”徐熠看來十分了解這個技術，一口氣說完不喘氣。
這驚訝得趙東陽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徐熠居然這麽了解。
“我是礦長，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那我這個礦長也別當了。”徐熠似乎看出了趙東陽的詫異，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把這個技術拿過來啊？這樣的話，咱們礦山不就真的能變成一座金礦了嗎？”趙東陽焦急的問道。
“哪有這麽簡單啊，陳木強教授的這個技術可以改變國內的整個金礦產業，讓全國所有的低品位金礦起死迴生變成大金山，以前的爛石頭變成黃金，這裏頭多大的利益啊，國內幾大巨頭都想把這個技術拿下來，然後把其他金礦全部收購掉，哪能輪到我們。”
聽了徐熠的話，趙東陽剛沸騰的熱血頓時涼了。
“這也太扯了，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隻能等著別人收購了？”
徐熠撇了撇嘴，道：“對，而且別人還可以壓價。”
趙東陽一拳打在牆上，震得整個板房生生作響，“我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你中二病啊，又不是生死存亡，你起那麽高的調子搞什麽。”徐熠看著趙東陽的樣子，覺得他真是幼稚。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個技術拿下來，你要是不幹的話，這件事交給我。”趙東陽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真是異想天開。”徐熠看著毫不成熟的趙東陽，“你還是迴到選廠去幹.你自己的事情吧。”
“你到底要讓我在選廠呆多久？也得給個期限吧。”趙東陽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再說吧，等你培訓完再說，放心，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徐熠給了趙東陽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是示意他稍安勿躁。
趙東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於是立即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他希望爸爸幫助自己拿拿主意。
在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在礦山上的經曆告訴父親之後，趙東陽就不吭聲了，電話那頭也沉默了數秒鍾，之後，趙計華緩緩說道：“你剛說啥，我沒有聽清。”
“暈啊，爸，你到底關不關心我啊？”趙東陽有些不悅，自己的父親還是這麽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哎呀，我知道你沒什麽事情，這些苦你都吃不了，以後怎麽經營這麽大一座金礦啊？你說正事兒吧。”知子莫若父，趙計華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有想求他的。
趙東陽馬上把低品位浮選法的事情告訴了父親，他想的是，要是自己爸爸能拿出一點錢直接把技術買斷，那不是什麽事情都解決了嗎。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讓老子拿錢幫你是吧？”趙計華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這個礦還不是你的，你拿錢出來做技術支持，我們這個礦就活了啊，掙了錢還不是我們趙家的錢。”趙東陽使盡渾身解數去說服自己的父親。
“不不不，把這個礦經營起來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任務，所以應該想辦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可以直說，但是找我要錢，那不好意思，一點也沒有啦。”
說完，趙計華就掛斷了電話。趙東陽很氣憤，找你幫忙可以、找你幫忙可以，但是你就是不給我錢，這不跟白說一樣嘛，有什麽用。
這天，是趙東陽去培訓的日子。
因為這一批的新員工隻有趙東陽一個人，所以在臨走之前需要去辦公室領取差旅費。上山之前他老爹給的那2000塊錢到了山上就隻剩1000了，然後買了兩條煙就沒了，趙東陽都已經開始蹭王能的煙抽了。
從羅主任手裏接過錢的時候，趙東陽感覺羅主任似乎對自己有話要說，他看了旁邊一眼，原來張主任也在，心想肯定是因為這人在所以羅主任不好說話。
趙東陽便說：“羅主任，徐礦有點事情要找你。”
趙東陽便出門等著羅主任出來，大概一分鍾之後，羅主任也出來了，趙東陽叫住他：“羅主任，去你房間說吧。”
羅主任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剛才是小趙在找借口呢。
“羅主任，你剛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吧？”趙東陽問道。
“對，趙礦，雖然你現在下放選廠，沒有在礦長的位置上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做出成績，最好的是把礦山上的這些蛀蟲給拔掉。這張主任已經開始無法無天了，他不僅是虧空了那幾十萬的食堂設備賬目，我在其他地方也發現了，他一個人一年至少要從礦山上拿走200萬。”羅主任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破釜沉舟了。
“什麽，你確定？”趙東陽吃驚的問道。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趙東陽就找到了張班長，想問問他關於產能的問題。
“張班，你知道礦上怎麽增加產能嗎？”趙東陽給張班打了一根煙，問道。
“娘嘞，我要是知道，我還隻是一個班長啊，早都當礦長了。”張班一臉不屑地迴答。
“您是老工人了，生產方麵的事情肯定比領導清楚啊。”趙東陽拍著馬屁，說道。
“哎呀，你小子。”張班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咱們這礦就是品位太低了，你知道吧，所以啊隻能搞些邊角料，利潤確實沒多大，這從員工的獎金也看得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把品位搞上去就行了是吧？”
“這品位是天生的，怎麽搞？一坨石頭裏麵就這麽點黃金，你還能點石成金啊。領導要想的事情是調整產業方向，或者改進技術，不然早晚完犢子。”張班長欲言又止。
趙東陽看張班長的樣子像是有話要說，繼續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隻有改進技術一條路，那領導們為什麽不引進新技術啊？”
“領.導哪能聽我們這些人的話，其實啊，不管這座礦掙不掙錢，他們的錢是一分不會少的，但我們這些員工的收入是和產值掛鉤的，如果沒有巨大的效益，你說我們的工資能漲嗎？那肯定不能，誰有這麽多錢給你員工發啊。”
看來這也是一個問題，領.導的收入都是年薪，無論礦山效益怎麽樣，影響他們的最多是年終獎，這樣的方式就造成了領導的不作為。因為就算是拿年薪，也夠用了。
“更何況有些人還可以在礦山吃一筆迴扣。”趙東陽小聲說道。
“你說什麽？還想吃迴扣？這能有什麽迴扣吃啊。”
“沒有，我說的是員工的工資要是再被一扣，那就不剩什麽了。”趙東陽急中生智，打著幌子。
“誰說不是啊，你看看在這礦上工作的人，大部分人每個月的收入都是直接打迴家給老婆了，在這工作就這一點好，能存下錢，一年存好幾萬哩，比在工廠打工好得多。”
這是趙東陽沒有想到的，他在夜店裏，一晚上最高紀錄能開10萬的酒水，這可是別人一年多甚至兩年的收入啊。
“而且這技術啊。”張班長繼續說道，可能是趙東陽打開了他的話匣子，“這技術別人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給你的，上次去參加培訓，我聽說西湖鎮的地礦研究院有個新技術，不過別人哪能給你啊，那個技術就牛了，叫什麽低品位什麽……哎呀，記不清了。”
“拿錢直接買過來不行嗎？”趙東陽問道。
“我不知道，這些徐礦肯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多了，你去問他吧。還有，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員工，這麽關心這些幹啥，好好幹別遲到扣績效比什麽都強。”張班長撚滅了煙頭，看著趙東陽。
“那礦山發展好了，咱們的收入不也能增加嗎，我主要是關心這個。”趙東陽看著遠處，若有所思。
“改變不了的，去，工作去。”
加上手臂的酸痛感，趙東陽一天的工作都心不在焉，他決定去找徐熠說道說道。
下班後，來到徐熠的宿舍，趙東陽這次多了個心眼，他把宿舍門打開，故意沒關，心想著要是徐熠有什麽出格的舉動，自己就立馬跑出去。
“是不是還有礦山員工的培訓會？”趙東陽開門見山，不繞彎子。
徐熠一臉笑容地看著趙東陽，道：“怎麽突然開始上進了？來，坐下說。”
徐熠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趙東陽後背都開始冒冷汗了，“不，我就不坐了，你就說是不是吧。”
“是，過幾天會組織新員工去西湖鎮地礦就業中心培訓，看來你很感興趣嘛。”徐熠看趙東陽不坐，也不勉強。
“我還聽說，有個新技術，低…低品…位……”趙東陽記不清楚了。
“低品位浮選法，是地礦研究院的陳木強教授發明的新技術，專門針對的就是低品位的黃金礦，可以大大降低開采成本，提升產值。”徐熠看來十分了解這個技術，一口氣說完不喘氣。
這驚訝得趙東陽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徐熠居然這麽了解。
“我是礦長，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那我這個礦長也別當了。”徐熠似乎看出了趙東陽的詫異，說道。
“那你為什麽不把這個技術拿過來啊？這樣的話，咱們礦山不就真的能變成一座金礦了嗎？”趙東陽焦急的問道。
“哪有這麽簡單啊，陳木強教授的這個技術可以改變國內的整個金礦產業，讓全國所有的低品位金礦起死迴生變成大金山，以前的爛石頭變成黃金，這裏頭多大的利益啊，國內幾大巨頭都想把這個技術拿下來，然後把其他金礦全部收購掉，哪能輪到我們。”
聽了徐熠的話，趙東陽剛沸騰的熱血頓時涼了。
“這也太扯了，照你這麽說的話，我們現在不是很危險，隻能等著別人收購了？”
徐熠撇了撇嘴，道：“對，而且別人還可以壓價。”
趙東陽一拳打在牆上，震得整個板房生生作響，“我們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你中二病啊，又不是生死存亡，你起那麽高的調子搞什麽。”徐熠看著趙東陽的樣子，覺得他真是幼稚。
“不行，我們必須把這個技術拿下來，你要是不幹的話，這件事交給我。”趙東陽已經下定了決心。
“你真是異想天開。”徐熠看著毫不成熟的趙東陽，“你還是迴到選廠去幹.你自己的事情吧。”
“你到底要讓我在選廠呆多久？也得給個期限吧。”趙東陽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再說吧，等你培訓完再說，放心，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徐熠給了趙東陽一個肯定的眼神，這是示意他稍安勿躁。
趙東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於是立即給自己的父親打了一個電話，他希望爸爸幫助自己拿拿主意。
在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在礦山上的經曆告訴父親之後，趙東陽就不吭聲了，電話那頭也沉默了數秒鍾，之後，趙計華緩緩說道：“你剛說啥，我沒有聽清。”
“暈啊，爸，你到底關不關心我啊？”趙東陽有些不悅，自己的父親還是這麽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哎呀，我知道你沒什麽事情，這些苦你都吃不了，以後怎麽經營這麽大一座金礦啊？你說正事兒吧。”知子莫若父，趙計華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有想求他的。
趙東陽馬上把低品位浮選法的事情告訴了父親，他想的是，要是自己爸爸能拿出一點錢直接把技術買斷，那不是什麽事情都解決了嗎。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讓老子拿錢幫你是吧？”趙計華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這個礦還不是你的，你拿錢出來做技術支持，我們這個礦就活了啊，掙了錢還不是我們趙家的錢。”趙東陽使盡渾身解數去說服自己的父親。
“不不不，把這個礦經營起來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任務，所以應該想辦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可以直說，但是找我要錢，那不好意思，一點也沒有啦。”
說完，趙計華就掛斷了電話。趙東陽很氣憤，找你幫忙可以、找你幫忙可以，但是你就是不給我錢，這不跟白說一樣嘛，有什麽用。
這天，是趙東陽去培訓的日子。
因為這一批的新員工隻有趙東陽一個人，所以在臨走之前需要去辦公室領取差旅費。上山之前他老爹給的那2000塊錢到了山上就隻剩1000了，然後買了兩條煙就沒了，趙東陽都已經開始蹭王能的煙抽了。
從羅主任手裏接過錢的時候，趙東陽感覺羅主任似乎對自己有話要說，他看了旁邊一眼，原來張主任也在，心想肯定是因為這人在所以羅主任不好說話。
趙東陽便說：“羅主任，徐礦有點事情要找你。”
趙東陽便出門等著羅主任出來，大概一分鍾之後，羅主任也出來了，趙東陽叫住他：“羅主任，去你房間說吧。”
羅主任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剛才是小趙在找借口呢。
“羅主任，你剛才是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吧？”趙東陽問道。
“對，趙礦，雖然你現在下放選廠，沒有在礦長的位置上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做出成績，最好的是把礦山上的這些蛀蟲給拔掉。這張主任已經開始無法無天了，他不僅是虧空了那幾十萬的食堂設備賬目，我在其他地方也發現了，他一個人一年至少要從礦山上拿走200萬。”羅主任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破釜沉舟了。
“什麽，你確定？”趙東陽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