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陽故意拖延時間，他想，你徐熠找我有事兒，我不去說明你比較著急，那我就讓你著急一會兒。
“那個張主任好了沒有，我們的工作還要繼續開展呢。”趙東陽問道。
羅主任也是一臉無奈，指了指遠處的一所小房子，道：“他住那裏，你去看看吧。”
趙東陽感覺奇怪，怎麽這羅主任有一種暗中幫助他的意味，按理說他應該幫助他的同事啊，即使自己是副礦長。
算了算了，不想太多，趙東陽走到張主任的宿舍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但是趙東陽聽見了房間裏的電視聲，他轉而用力敲了敲，沒成想這一用力，把門直接推開了。
滿桌的好酒好菜，地上散落著花生殼，房間裏煙霧繚繞，張主任已經是半醉的狀態，周方低著頭玩著手機，似乎也喝得差不多了。
這可把趙東陽氣個夠嗆，老子吃的也是和員工一樣的飯，你居然在這裏大吃大喝，煙酒一個不少，還腸炎，看來是裝病無疑了。
“你不是說你腸炎嗎？貪了我爸這麽多錢，還敢跟老子裝！”趙東陽脾氣上來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張主任，把他提溜了起來。
張主任還是出於醉酒的狀態，一旁的周方過來拉架，“趙礦啊，你冷靜啊。”
“叫我冷靜，我冷靜得下來嗎，這個人貪汙還裝病，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今天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趙東陽氣急敗壞，一拳打在張主任的下巴上。
這一拳讓張主任醒酒了，他整個人直接翻倒在木地板上，倒下去的時候，連帶著整個房間都在抖動。
“哪個，哪個雞娃娃敢，敢打老子。”張主任在迷糊中喃喃道。
“沒得哪個打你，哎呀，你自己喝多了，摔倒了。”周方上前去把張主任扶起來。
趙東陽沒等張主任站穩，抓住他的衣領，道：“說，你貪了多少錢！”
“老子貪錢，你問問這個礦山上誰不貪錢，要是不貪錢，誰他嗎的願意在這山溝裏做事。”
“你狗日的快別說了。”周方急忙捂住張主任的嘴。
“你說什麽？”趙東陽覺得自己問出了真正重要的東西，他繼續扯著張主任的領子，讓他繼續說。
“砰！”得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帶過來門外的冷風，這股風把屋內的三個人都吹得一激靈。
“趙東陽你要幹什麽！”徐熠走上來就把趙東陽扯到一邊，隨後擺擺手對周方說，“先把老張弄進去醒酒。”
“你放開我。”趙東陽被徐熠拉著手就往門外拖，出去的時候，趙東陽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羅主任。
到了徐熠的宿舍，趙東陽的手才被放開。
“你可以啊，一上來就要對礦辦主任大打出手。”徐熠有些生氣，這是趙東陽看他第一次生氣，雖然兩人的接觸還不多，但是趙東陽知道徐熠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的，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衝動讓他惱怒了吧，但是自己也確實沒錯啊。
“我有什麽錯啊，他貪汙公款啊。”趙東陽轉著自己被徐熠弄疼的手腕，說道。
“你有證據嗎？就憑他一句話，你就說他貪汙公款啊，你知道他隨便一做賬，把食堂的這筆錢掛到生產部門的任何一個名頭下麵，你就是找國家級的財務人員來，都查不出他的任何問題。”徐熠看著眼前稚嫩的趙東陽，有一種要壞事兒的樣子。
“我，但是他都承認了，我還拿他沒辦法嗎？這是我爸的礦！”
“證據，要講證據的，隨便因為一句話就定罪，這是文字.獄。”徐熠雙手叉腰，胸口一起一伏，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你真的不適合管理層，聽我的，先去選廠吧，了解了整個礦山的底層邏輯，對於你以後管理礦山或者說你以後去任何地方都是有好處的。”
“趙東陽捂著自己仍然疼痛的左手，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去。”
徐熠心頭一痛，上前捧著趙東陽的手，輕輕吹氣，“怪哥，哥剛才激動了，但哥是怕你受傷害啊。”
趙東陽覺得氣氛不對了，馬上轉移話題，道：“那這件事怎麽辦？”
“要是你不打人，這件事還可以讓張主任把錢吐出來，但是現在你先動手了，這錢，就算是醫藥費了。”
“這是誰的道理啊。”趙東陽覺得幾十萬的醫藥費也太貴了吧。
“不是誰的道理，這是人情世故，你記住，在人際關係中，隻要動手，就說明你對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隻有完全無力抵抗了，才會選擇這種原始而野蠻的暴力行徑。”
趙東陽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聽我的，好嗎，去選廠，從基層做起。”
“嗯。”趙東陽隻能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徐熠已經在食堂門口等著趙東陽了。
“這是你的班長，這，趙東陽。”徐熠指著旁邊一個帶著安全帽，樣子傻乎乎的人，說道。
“張班長好。”趙東陽這個招唿打得很正式，才做了一天的礦長就被下放，真是無奈，不過好在時間短，沒人知道他當過礦長。
“誒，叫張班就行了。”張班長這個人倒是非常親切。
倆人從礦長辦公室裏出來，坐上班車，往選礦廠進發。
生活區和工作的地點是分開的，約莫還有十幾分鍾的車程。
每天，都有一輛大巴車在生活區等待著，強壯的礦工們吃完飯就陸續上車，然後把每個人送到自己工作的部門。
太陽正在緩緩升起，遠處的山尖在太陽的幫助下鑲上了金邊，這時，趙東陽才真正的看清楚了礦山的全貌，無數的挖掘機正在采礦點忙碌地工作，等待在一旁的裝載機就那麽等著，等機器鬥裏裝滿了原礦，便啟動離開。
隨著班車的行駛，趙東陽看到了一片片白色屋頂的房子。
“那兒就是選礦廠。”張班抽出一根煙，點上，又把煙盒打開，問：“來抽煙。”
趙東陽接過煙，也點上。
“嘿，這個小夥子，哪有班長給你發煙的道理哦。”旁邊一個大叔打趣道。
“幹什麽，小夥子哪去學你們。”張班維護著趙東陽，“別管他們，搞那麽社會幹什麽。”
趙東陽頓時對張班的好感大幅度提升，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這個人居然這麽維護自己，為自己說話。
啥也不說了，就在張班手底下好好幹。趙東陽心裏這麽想著。
選礦廠到了，趙東陽這才發現，車上的大部分人都是選礦廠的員工，眾人朝著大門魚貫而入，場麵好不熱鬧。。
“選礦廠人這麽多啊。”趙東陽沒想到。
“當然啦，這是主力部門啊。哦，對了，我去給你領個麵罩。”張班說道。
“張班，我在選礦廠幹什麽啊。”直到現在，趙東陽都不知道自己將要幹什麽工作。
“你負責加藥，你這個身板，我要是給你安排一個重活，我怕你第一天就幹吐了，在這兒等我。”張班說道。
“加藥？”趙東陽無法想象。
幾分鍾後，張班就跑了過來，遞給趙東陽一個防護麵罩，道：“戴上，記住，在廠裏要一直把這麵罩戴上，不然要扣工資的。記住，進去了你看我手勢，等下用吊鉤把藥劑吊上來，你就取下來加進去，幹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其實也不累。”
進廠之後，趙東陽才明白為什麽張班要在外麵說得那麽清楚，因為這廠裏的機器一運轉起來，他喵的什麽都聽不見了。
趙東陽站在一個七八米高的架子上，望著下麵不斷翻轉著的礦石浮選機，嚇得直哆嗦。
張班走過來，一掌拍在趙東陽的背上，將嘴湊到他的耳邊大聲說道：“注意看上麵！”
趙東陽深唿吸一口氣，抓著旁邊的欄杆穩了穩自己的身子。
房頂上的吊鉤吊著一個巨大的黃色袋子，朝著趙東陽的方向移過來，趙東陽伸手去觸碰，想嚐試一下力道，結果發現這袋東西實在是太重，自己的手一接觸上去就立馬被彈開了，趙東陽覺得這玩意兒估計得有一噸吧。
張班搶在趙東陽身前，兩隻手一用力，就把這袋黃藥給拖了下來，然後把吊鉤取掉。
趙東陽也上去幫忙，他用出了吃奶的勁兒才和張班兩個人把黃藥加進了加藥管道。
“能行嗎？”張班大聲問道。
趙東陽用手比著一個“ok”的手勢，也大聲應道：“可以。”
這就是趙東陽每天的工作內容，等著別人把黃藥用吊鉤送過來，要麽就是自己把藥給別人送過去，繁複但無腦、枯燥但簡單。
趙東陽幹了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過了多久，張班又出現在他的身後，道：“吃飯了。”
還是上午的班車，12點整會來接下班的人，順便把午飯從下麵食堂給其他人送來。
在張班的指揮下，趙東陽用自己已經酸得不行的胳膊從車上搬下來一個塑料筐，裏麵是十幾個飯盒。
十幾個選礦廠的員工就在路邊一字排開，席地而坐。他們根本不在意地上髒不髒，隻是注意一下地上有沒有什麽硌屁股的小石子，用腳在地上劃拉兩下，就一屁股坐下去。
趙東陽打開飯盒一看，謔，中午的菜式真的不錯，一個蒜苗肉絲、一個爛肉粉絲、一個涼拌黃瓜，都是下飯菜！趙東陽拿著筷子就在飯盒裏刨起來，把飯和菜裹在一起就往自己的嘴裏送，這種感覺帶來的飽腹感，別提多麽美妙了。
“怎麽樣，今天上午累不累。”張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他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那個張主任好了沒有，我們的工作還要繼續開展呢。”趙東陽問道。
羅主任也是一臉無奈，指了指遠處的一所小房子，道：“他住那裏，你去看看吧。”
趙東陽感覺奇怪，怎麽這羅主任有一種暗中幫助他的意味，按理說他應該幫助他的同事啊，即使自己是副礦長。
算了算了，不想太多，趙東陽走到張主任的宿舍門前，禮貌地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但是趙東陽聽見了房間裏的電視聲，他轉而用力敲了敲，沒成想這一用力，把門直接推開了。
滿桌的好酒好菜，地上散落著花生殼，房間裏煙霧繚繞，張主任已經是半醉的狀態，周方低著頭玩著手機，似乎也喝得差不多了。
這可把趙東陽氣個夠嗆，老子吃的也是和員工一樣的飯，你居然在這裏大吃大喝，煙酒一個不少，還腸炎，看來是裝病無疑了。
“你不是說你腸炎嗎？貪了我爸這麽多錢，還敢跟老子裝！”趙東陽脾氣上來了，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張主任，把他提溜了起來。
張主任還是出於醉酒的狀態，一旁的周方過來拉架，“趙礦啊，你冷靜啊。”
“叫我冷靜，我冷靜得下來嗎，這個人貪汙還裝病，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今天要給他點顏色看看。”趙東陽氣急敗壞，一拳打在張主任的下巴上。
這一拳讓張主任醒酒了，他整個人直接翻倒在木地板上，倒下去的時候，連帶著整個房間都在抖動。
“哪個，哪個雞娃娃敢，敢打老子。”張主任在迷糊中喃喃道。
“沒得哪個打你，哎呀，你自己喝多了，摔倒了。”周方上前去把張主任扶起來。
趙東陽沒等張主任站穩，抓住他的衣領，道：“說，你貪了多少錢！”
“老子貪錢，你問問這個礦山上誰不貪錢，要是不貪錢，誰他嗎的願意在這山溝裏做事。”
“你狗日的快別說了。”周方急忙捂住張主任的嘴。
“你說什麽？”趙東陽覺得自己問出了真正重要的東西，他繼續扯著張主任的領子，讓他繼續說。
“砰！”得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帶過來門外的冷風，這股風把屋內的三個人都吹得一激靈。
“趙東陽你要幹什麽！”徐熠走上來就把趙東陽扯到一邊，隨後擺擺手對周方說，“先把老張弄進去醒酒。”
“你放開我。”趙東陽被徐熠拉著手就往門外拖，出去的時候，趙東陽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羅主任。
到了徐熠的宿舍，趙東陽的手才被放開。
“你可以啊，一上來就要對礦辦主任大打出手。”徐熠有些生氣，這是趙東陽看他第一次生氣，雖然兩人的接觸還不多，但是趙東陽知道徐熠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的，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衝動讓他惱怒了吧，但是自己也確實沒錯啊。
“我有什麽錯啊，他貪汙公款啊。”趙東陽轉著自己被徐熠弄疼的手腕，說道。
“你有證據嗎？就憑他一句話，你就說他貪汙公款啊，你知道他隨便一做賬，把食堂的這筆錢掛到生產部門的任何一個名頭下麵，你就是找國家級的財務人員來，都查不出他的任何問題。”徐熠看著眼前稚嫩的趙東陽，有一種要壞事兒的樣子。
“我，但是他都承認了，我還拿他沒辦法嗎？這是我爸的礦！”
“證據，要講證據的，隨便因為一句話就定罪，這是文字.獄。”徐熠雙手叉腰，胸口一起一伏，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你真的不適合管理層，聽我的，先去選廠吧，了解了整個礦山的底層邏輯，對於你以後管理礦山或者說你以後去任何地方都是有好處的。”
“趙東陽捂著自己仍然疼痛的左手，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去。”
徐熠心頭一痛，上前捧著趙東陽的手，輕輕吹氣，“怪哥，哥剛才激動了，但哥是怕你受傷害啊。”
趙東陽覺得氣氛不對了，馬上轉移話題，道：“那這件事怎麽辦？”
“要是你不打人，這件事還可以讓張主任把錢吐出來，但是現在你先動手了，這錢，就算是醫藥費了。”
“這是誰的道理啊。”趙東陽覺得幾十萬的醫藥費也太貴了吧。
“不是誰的道理，這是人情世故，你記住，在人際關係中，隻要動手，就說明你對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隻有完全無力抵抗了，才會選擇這種原始而野蠻的暴力行徑。”
趙東陽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聽我的，好嗎，去選廠，從基層做起。”
“嗯。”趙東陽隻能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徐熠已經在食堂門口等著趙東陽了。
“這是你的班長，這，趙東陽。”徐熠指著旁邊一個帶著安全帽，樣子傻乎乎的人，說道。
“張班長好。”趙東陽這個招唿打得很正式，才做了一天的礦長就被下放，真是無奈，不過好在時間短，沒人知道他當過礦長。
“誒，叫張班就行了。”張班長這個人倒是非常親切。
倆人從礦長辦公室裏出來，坐上班車，往選礦廠進發。
生活區和工作的地點是分開的，約莫還有十幾分鍾的車程。
每天，都有一輛大巴車在生活區等待著，強壯的礦工們吃完飯就陸續上車，然後把每個人送到自己工作的部門。
太陽正在緩緩升起，遠處的山尖在太陽的幫助下鑲上了金邊，這時，趙東陽才真正的看清楚了礦山的全貌，無數的挖掘機正在采礦點忙碌地工作，等待在一旁的裝載機就那麽等著，等機器鬥裏裝滿了原礦，便啟動離開。
隨著班車的行駛，趙東陽看到了一片片白色屋頂的房子。
“那兒就是選礦廠。”張班抽出一根煙，點上，又把煙盒打開，問：“來抽煙。”
趙東陽接過煙，也點上。
“嘿，這個小夥子，哪有班長給你發煙的道理哦。”旁邊一個大叔打趣道。
“幹什麽，小夥子哪去學你們。”張班維護著趙東陽，“別管他們，搞那麽社會幹什麽。”
趙東陽頓時對張班的好感大幅度提升，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這個人居然這麽維護自己，為自己說話。
啥也不說了，就在張班手底下好好幹。趙東陽心裏這麽想著。
選礦廠到了，趙東陽這才發現，車上的大部分人都是選礦廠的員工，眾人朝著大門魚貫而入，場麵好不熱鬧。。
“選礦廠人這麽多啊。”趙東陽沒想到。
“當然啦，這是主力部門啊。哦，對了，我去給你領個麵罩。”張班說道。
“張班，我在選礦廠幹什麽啊。”直到現在，趙東陽都不知道自己將要幹什麽工作。
“你負責加藥，你這個身板，我要是給你安排一個重活，我怕你第一天就幹吐了，在這兒等我。”張班說道。
“加藥？”趙東陽無法想象。
幾分鍾後，張班就跑了過來，遞給趙東陽一個防護麵罩，道：“戴上，記住，在廠裏要一直把這麵罩戴上，不然要扣工資的。記住，進去了你看我手勢，等下用吊鉤把藥劑吊上來，你就取下來加進去，幹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其實也不累。”
進廠之後，趙東陽才明白為什麽張班要在外麵說得那麽清楚，因為這廠裏的機器一運轉起來，他喵的什麽都聽不見了。
趙東陽站在一個七八米高的架子上，望著下麵不斷翻轉著的礦石浮選機，嚇得直哆嗦。
張班走過來，一掌拍在趙東陽的背上，將嘴湊到他的耳邊大聲說道：“注意看上麵！”
趙東陽深唿吸一口氣，抓著旁邊的欄杆穩了穩自己的身子。
房頂上的吊鉤吊著一個巨大的黃色袋子，朝著趙東陽的方向移過來，趙東陽伸手去觸碰，想嚐試一下力道，結果發現這袋東西實在是太重，自己的手一接觸上去就立馬被彈開了，趙東陽覺得這玩意兒估計得有一噸吧。
張班搶在趙東陽身前，兩隻手一用力，就把這袋黃藥給拖了下來，然後把吊鉤取掉。
趙東陽也上去幫忙，他用出了吃奶的勁兒才和張班兩個人把黃藥加進了加藥管道。
“能行嗎？”張班大聲問道。
趙東陽用手比著一個“ok”的手勢，也大聲應道：“可以。”
這就是趙東陽每天的工作內容，等著別人把黃藥用吊鉤送過來，要麽就是自己把藥給別人送過去，繁複但無腦、枯燥但簡單。
趙東陽幹了整整一個上午，不知過了多久，張班又出現在他的身後，道：“吃飯了。”
還是上午的班車，12點整會來接下班的人，順便把午飯從下麵食堂給其他人送來。
在張班的指揮下，趙東陽用自己已經酸得不行的胳膊從車上搬下來一個塑料筐，裏麵是十幾個飯盒。
十幾個選礦廠的員工就在路邊一字排開，席地而坐。他們根本不在意地上髒不髒，隻是注意一下地上有沒有什麽硌屁股的小石子，用腳在地上劃拉兩下，就一屁股坐下去。
趙東陽打開飯盒一看，謔，中午的菜式真的不錯，一個蒜苗肉絲、一個爛肉粉絲、一個涼拌黃瓜，都是下飯菜！趙東陽拿著筷子就在飯盒裏刨起來，把飯和菜裹在一起就往自己的嘴裏送，這種感覺帶來的飽腹感，別提多麽美妙了。
“怎麽樣，今天上午累不累。”張班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他慢條斯理的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