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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艾二伯沒有給艾昕妤任何緩解的時間。


    “昕妤,公司現在的狀況不等人啊!你若再不出麵,你父親一生的心血就將毀於一旦啊!”艾二伯提醒道。


    一旁的曆初然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公司的狀況她都是見著的,她在公司沒有說服力,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挽救不了公司了。


    艾昕妤被逼得不行,“好,我簽。”


    艾昕妤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了字。


    “熙妍,幫我寫一份任命書,任命曆初然為jc集團總裁。”艾昕妤又對沐熙妍說道。


    任命書寫好,艾昕妤在上麵蓋了章,拿給了艾二伯。


    “現在這樣大嫂有足夠的權利了嗎?公司還有人有異議嗎?若再有,直接開除!”


    艾二伯瞬間沒了話。


    艾昕妤重重的跌在沙發上,她覺得好累好累,為什麽好好的一切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以走了嗎?”艾昕妤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艾二伯無奈,隻得走了。


    曆初然也離開艾家,迴了公司。有了任命書,就等於有了權力,她當然得盡力挽救jc集團了。


    待沈之硯趕到的時候,已經散了場,艾家大廳隻剩艾昕妤、沐熙妍與薑溯,一眾傭人守在一旁。


    沈之硯走進屋內,沐熙妍正要和他說話,他卻朝沐熙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大手一揮,撤了所有的傭人。


    他朝穆孜易使了個眼色,穆孜易拿出一個儀器挨著挨著尋找起來。


    不一會兒,穆孜易便探測完家裏所有的位置。


    與此同時,穆孜易的手上也多了一大把的錄音設備。


    艾昕妤驚恐的望著那堆錄音設備,“這是怎麽迴事?”


    “為了不打草驚蛇。”沈之硯解釋道。


    他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麽突然,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沒撤這些錄音設備是因為不讓邪月知道,我已經從丁蓉口裏問到話了。因為艾家暫無人居住,大嫂也常待在公司,這些錄音設備裝著隻是裝著。”


    “我沒想到你賭氣迴艾家住,更沒想到遺囑會這麽快宣讀。”


    沈之硯解釋著這一切,他還是迴來晚了,不出意外邪月的人已經監聽到這一步了,那下一步隻要對艾哲和艾陽下手,就可以讓艾昕妤背上這個鍋。


    “讓隱加強醫院的防備,不許任何人靠近艾陽和艾哲。”沈之硯對穆孜易吩咐道。


    穆孜易立馬去辦了。


    “那豈不是他們已經知道遺囑的內容了?”艾昕妤問道。


    沈之硯頷首,“是。”


    艾昕妤悔恨不已,氣得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沈之硯快步上前,一隻手緊緊捏住了艾昕妤的小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艾昕妤的臉蛋,“打自己幹什麽?疼嗎?”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裏流出,“遺囑內容就足以毀了我,毀了公司,毀了艾家。”


    有了那份遺囑,他們若是要栽贓艾昕妤,完全沒有必要再害死艾哲和艾陽了。


    隻要以艾昕妤知道遺囑內容為了得到家產為由,她便有了害死父母的嫌疑。


    而這一條便可以毀了艾家,再牽連沈家。


    她的腸子都快悔青了,若是她不和沈之硯生氣,更不賭氣迴艾家住,便沒了後麵這許多的事,一切也還有救。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自己,是她害了艾家。


    “嶽父的遺囑內容是什麽?”沈之硯關切道。


    艾昕妤不停的哭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之硯看向一旁的沐熙妍和薑溯。


    “昕妤繼承全部家產。”這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包括沐熙妍。


    沈之硯也很意外,先是薑溯無令不可迴國,艾昕妤能讓他迴國,再是遺產全都歸艾昕妤。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你確定遺囑無人接觸過?”沈之硯轉頭問向薑溯。


    “我確定。除了江少外,此前沒人找過我,也沒人接觸過遺囑。”薑溯肯定的迴答道。


    還沒等沈之硯迴過神來,艾昕妤便放聲哭道:“沈之硯,我們離婚吧。”


    沈之硯被艾昕妤的話給氣著,他轉頭捧起艾昕妤的臉頰,對準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不許說渾話,有什麽事我們一起麵對。”他將艾昕妤擁入懷中,“可以生氣,可以哭,可以鬧,但離婚,不行!”


    他知道,她是怕牽連了沈家。可他不怕,不管遇到什麽事,他一定不會放開她。


    艾昕妤在沈之硯懷裏哭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小魚,之前我真的沒有刻意想瞞你。”沈之硯解釋道。


    “我知道,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艾昕妤心裏怎麽不清楚?就算是瞞著她,他也依舊在查那些事,從未停止過調查,也想著要還父母一個公道,她又怎麽舍得再怪他?


    “還生氣嗎?”


    艾昕妤搖了搖頭,“不生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公司和爸媽遺囑的事。”


    “我來處理。”


    沈之硯將艾昕妤安撫好,兩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薑律師特地留下應該是有話要說吧?”沈之硯看向薑溯。


    都撤了,獨獨薑溯留下了。艾燁磊又讓薑溯沒有他的親自命令不能迴國,而艾昕妤卻能將薑溯喚迴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是。可董事長叮囑過了,這些話隻能告訴大小姐。”薑溯有些為難的看向周圍幾人。


    沈之硯是艾昕妤的丈夫,聽便聽了。可穆孜易和沐熙妍也在場,說這些,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看來,父親果然有秘密。


    “薑律師說便是,他們聽得。”艾昕妤道。


    “那,好吧。”既然艾昕妤都這樣說了,那便說吧!


    “去你房間談。”沈之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圍。


    艾昕妤看向沈之硯,他這是擔心艾家還有內鬼?


    為了不讓薑溯的這些話再流出去,艾昕妤帶著幾人上了樓。


    “薑律師,你要跟我說的是跟我爸媽遺囑有關的事嗎?”遺囑這件事,艾昕妤滿腦子的問號。


    薑溯點了點頭,“是的。我跟董事長認識有三十多年了吧!我是個孤兒,收養我的家庭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是董事長資助我上的學,也是董事長我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那時,我才十四歲,我照常迴孤兒院看院長。也就是在那天,我遇見了董事長。當時,他帶著大少爺和二少爺。跟董事長聊了很久,臨走前他跟我說,‘孩子,你以後一定會有大作為。’,就這一句話,我記了很多年。”


    “後來,我大學畢業當上律師,第一時間就去看了董事長。那個時候你正在夫人肚子裏。董事長讓我去跟著他,當jc集團律師團的leader。我拒絕了董事長的好意,這個職位我實在擔當不起,並且我也想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上那個職位。”


    “董事長很尊重我的意願,就這樣我成為了你父親的私人律師。剛開始的工作很平常,直到你的降生,董事長的情緒開始有了變化,他時而憂愁時而又很開心。我關心了他好幾次,隻從他的話裏知道他的開心快樂都是你帶給他的。”


    “從你落地那天起我沒見過你一麵,大概在你五個多月大的時候,董事長邀請我來家裏吃飯,順便看看你。那是我第一次見你,當時你還在夫人懷裏衝著我笑。但那天,我並沒有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飯後,董事長單獨找我談了話,並給了我他的第一份遺囑,並且要求我三天後必須出國,並且保守這個秘密。”


    “我問董事長為什麽,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還是身體出現了什麽狀況。董事長說沒有,他說他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立了遺囑這個秘密,他隻想護你周全。所以,我當時猜測董事長遺囑應該和你有關。”


    一長段話下來,艾昕妤一時間有些不能消化這些信息。


    父親在二十四年前瞞著大哥二哥立了一個和她有關的遺囑,還說要護她周全。難道父親是害怕兩個哥哥對自己做出什麽事?


    “所以,薑律師,你是想告訴我,我爸爸二十四年前立的遺囑也是跟我有關,很有可能跟現在的遺囑沒差?”艾昕妤問道。


    薑溯點了點頭,“是的,不僅如此,就連你七歲那年董事長立的遺囑也跟你有關。當時,董事長改完遺囑之後就告訴我說,這樣對你最好。”


    艾昕妤陷入了沉思,父親這個遺囑到底有何用意,為什麽又會立了遺囑之後又會更改呢?而且這更改的時間也有點讓人覺得奇怪。


    “時間……”艾昕妤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我五個月大的時候……我七歲的時候……我成人禮的時候……有什麽關聯呢?”


    聽艾昕妤這麽一提,沐熙妍也陷入了沉思,艾燁磊既是瞞著艾哲與艾陽立的遺囑,那會不會和他們倆兄弟有關呢?


    那艾燁磊立遺囑的時候,他們倆兄弟又多大呢?他們倆兄弟相差兩歲,艾昕妤跟艾哲相差十一歲,跟艾陽相差九歲。那艾昕妤五個月大的時候,艾哲也才十一歲而已,艾陽也不過九歲。


    等等……十一歲!!


    沐熙妍突然迴想起了一件讓人印象十分深刻的事,“昕妤,伯父不會是在防著你大哥搶奪家產吧?”


    艾昕妤被問懵了,“不會啊,爸爸要是真的防著大哥搶奪家產就不會自己把公司交給他了啊!熙妍,你為什麽這麽說啊?”


    “你剛剛說年齡,我就想起了一點事。你大哥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商業界知曉和誇讚了,當年艾伯父也誇過他。”沐熙妍解釋道。


    “兩者有什麽關聯嗎?爸爸誇讚大哥是經常的事,他經常鼓勵我們。”艾昕妤更是不明白了。


    沈之硯解答了艾昕妤的疑惑,“當年幾個大公司舉辦了一個商業性的酒會,嶽父帶著大哥和二哥一起去的。當時酒會會出一些有關商業上的問題,然後讓眾人出解答方案,方案最好的有獎勵。”


    “當時有個方案難到了所有人,隻有大哥一個人想出了解決辦法。一個十一歲的小男孩語驚四座,所有大企業的老董都誇他,說他是做生意的料。嶽父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將來jc集團的老董的位置必定是大哥的。”


    “之硯處在商業界,知道這些事似乎很正常。可,熙妍,那個時候你也才幾個月大,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事的?”艾昕妤問道。


    “那還是我爸媽沒離婚時候的事了,我爸當時一心隻想把我培養成做生意的料,天天給我念叨你大哥的事,就這個事自打我懂事起他就天天給我說,我能不記著嗎?結果誰曾想我走上了律師的這條道路。”迴想起那段過往,沐熙妍感慨不已。


    艾昕妤又陷入了沉思,“如果爸爸真的是害怕大哥爭奪家產,按照那麽的這個說法,我七歲的時候,我大哥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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