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來,醒來後便各自去做出航準備。


    弗蘭奇、喬巴和烏索普幫助布魯克安葬船隻殘骸上的遺體,一座有著倫巴海賊團標誌的墓碑靜靜矗立在鮮花環繞之中。


    “謝謝你們,弗蘭奇桑,喬巴桑,烏索普桑。”布魯克感激地向三人鞠躬後望向墓碑,“畢竟不能將這些屍骨帶上小獅子。”


    “以後要叫它桑尼號。”弗蘭奇說道。


    三人找了個借口離開,給布魯克和曾經的夥伴獨處的空間。


    墓園裏,布魯克坐在墓碑前,悠揚的小提琴音緩緩流淌,他為夥伴奏響離別的樂曲。


    他向著無法迴答他的墓碑,說出最後的話語。


    “我會跟著他們離開,在走過偉大航路後,再次與拉布重逢。我會把我們的故事告訴拉布,告訴他,我們也有遵守約定。我會繼續履行約定,你們就放心吧。


    “這是從西海飄來的土地,也算是迴到故土了吧。”


    他沉默著,隻剩小提琴的聲音環繞著一片寂靜的墓園,帶著生者的話語,組成逝者通往彼岸的河流。


    逝去的,仍存在的,都將在此踏上新的路途。


    桑尼號的了望塔內,索隆將新得的黑刀秋水和被鏽蝕的雪走交給秋笙。


    “是黑刀啊。”秋笙拔出秋水,細細端詳一番,“鷹眼先生的佩刀也是這樣的黑刀,看來是用武裝色焠煉的,還真了不起呢。”


    索隆點頭,“這把刀的原主人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劍士,可惜他的身體沒法完全施展出曾經的劍術,如果可以,我真想和那個武士好好較量一番。你之前說要把雪走融合到新刀裏,要怎麽做?”


    秋笙拿起雪走,右手的戒指飛出,化作五枚黑色的晶體環繞著雪走。她鬆開手,雪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舉著浮在半空。


    黑色的晶體上浮現出色彩各異的光芒,光芒宛如液體般緩緩流動,匯聚向雪走,形成一個結構複雜的魔法陣。色彩各異的光芒逐漸變為白色,柔和的光芒包裹雪走。


    魔法陣逐漸變得透明,雪走化作一光團,在黑色晶體的牽引下飛向秋水,緩緩融入秋水的刀身。


    秋水的刀身泛起一片漣漪,逐漸發生變化。刀身一側的刀紋是秋水的亂刃大逆丁字,另一側的刀紋卻變成了雪走的亂刃小丁字,刀顎和刀鞘倒是沒有變化。


    “好了,雖然看起來還是黑刀,但這把刀的上限得到了提升。”秋笙檢查著手裏的秋水,確認沒有問題後身邊的黑色晶體重新化作戒指飛到她手上。


    “這片大海刀劍的頂峰好像就是黑刀,這把刀未來會變成什麽樣,會到達怎樣的終點——”她收迴秋水,將刀交給索隆,“就看你的了。”


    索隆接過刀,驚訝又好奇地打量著手裏擁有兩種不同刀紋的秋水,“還真是神奇,這是魔法嗎?你手上那個原來不是單純的戒指嗎?”


    “其實也結合了一部分的煉金術。”秋笙解釋道,“創造它的技術裏除了魔法還有煉金術,用它當做魔法的施法媒介或是作為煉金術單元施展煉金術都是不二選擇。”


    “你的武器還真是多呢。”索隆挽了個刀花,將秋水收迴刀鞘。


    他摩挲著刀柄說道,“雪走是羅格鎮武器店的老板托付給我的傳家寶,秋水是和之國武士龍馬托付給我的愛刀,如今這把刀裏還帶著你對我的期待。”


    “我一定會實現約定,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讓我的名號響徹天堂。好好注視著我吧,看我如何一步步變強,成為大劍豪。”他側過臉看向秋笙,眼神格外堅定,臉上是自信的笑。


    “我應該不僅僅是看著的吧?說起來,你之前對熊用的那一招有些像我曾經用過的,就是和鷹眼先生較量的時候用的那招。”


    偷學招式被正主發現,索隆有些心虛地挪開視線。


    “怎麽不看我?是我猜錯了嗎?”秋笙仰起臉看向索隆,見索隆別開臉,她邁步靠近索隆。


    索隆後退著,碰到牆邊凸出的一圈座位,身體不穩,一屁股坐在牆邊那圈座位上。


    “為什麽不迴答我?”秋笙微微彎腰,歪著頭看著索隆。


    “你這家夥......”索隆耳朵泛紅,“真是惡劣的家夥......”


    “為什麽?這個問題不可以問嗎?”


    “也不是......”索隆撓了撓後腦勺的頭發,“就是......你也能看出來吧,我的那招還不夠成熟......這種情況下,偷學招式被正主發現這種事......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吧......”


    “為什麽?索隆那招用得不是很好嗎?”秋笙不太理解,“隻看一次就掌握得差不多,不是很厲害嗎?”


    “你......你這家夥......”索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你明明很厲害,還隨隨便便就誇別人厲害......”


    “才沒有,我是很認真地誇索隆很厲害的。”秋笙糾正道。


    不說還好,一說綠藻頭更紅了,腦袋上甚至還冒出了熱氣。


    “索隆,你臉好紅啊,是發燒了嗎?”秋笙的手覆蓋在索隆的額頭上,“雖然有點燙,但應該不是發燒。”


    索隆紅著臉抓住秋笙的手腕,拿開秋笙貼著他額頭的手,“別、別再撩撥我了......”


    “啊?”秋笙一臉莫名其妙。


    看著懵逼的秋笙,索隆無奈歎了聲氣,“笨蛋。”


    他眼神暗了暗,喉結滾動,在秋笙手腕內側落下一吻,“笨蛋。”


    “....綠藻頭。”秋笙說道。


    綠藻頭一噎,結巴了半天,才開口,“為什麽突然叫我綠藻頭?”


    “是索隆先叫我笨蛋,所以我才這麽說的。”秋笙的話有理有據。


    “......”索隆被堵得啞口無言,有種意思傳達不到的憋屈。他蹭了蹭秋笙的手心,“幹嘛用那個色廚子取得綽號。”


    “但是我也想不到什麽別的稱唿......”秋笙想了想,“......羅羅諾亞·索隆?”


    被叫全名的索隆身子一僵,“等、等一下,為什麽突然叫全名?這完全不是一個意思吧!”


    “不都是你嗎?沒有區別吧?”


    “這個不一樣,就是......”解釋這種問題讓索隆有些頭疼。


    不等他解釋,娜美的喊聲傳來,“秋笙!索隆!訓練先暫停一下,我們要出發了,要來和羅拉他們告別嗎?”


    “要走了,我們先下去吧。”秋笙打開通往下方的門。


    “等......”索隆還想把之前的問題解釋清楚,卻見秋笙已經先一步跳下甲板。


    “喂!迴來!先把稱唿改迴來啊!”


    桑尼號船邊,羅拉拿出一張生命卡,撕下一半交給娜美。


    “這是我媽媽的生命卡,她也是個海賊,就在新世界,說不定娜美藏你們會遇到她。”


    “羅拉的媽媽也是海賊嗎?”娜美接過生命卡,“那要是我們碰到羅拉的媽媽,會替羅拉向她問好的。”


    “不,娜美藏。”羅拉抓著娜美的肩膀,神色裏帶著幾分恐懼,“我媽媽她,非常危險,我給娜美藏生命卡就是因為你們走過魚人島後就是新世界,你們要是遇到我媽媽,一定要躲開!”


    “誒?為什麽?”


    “我媽媽她......是四皇之一,被稱為big mom的夏洛特·玲玲,她......非常可怕,娜美藏你們現在不是她的對手。遇到她如果想要保住性命,就隻能交出部分壽命成為手下。總之她非常危險,千萬不要去招惹她!”


    “四皇!”娜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著手裏的生命卡咽了咽口水,“我會記住的。”


    “再見啦!”雙方相互告別,桑尼號升起船錨,羅拉帶領著小弟們乘上另一艘船。


    兩艘船漸漸遠離這片曾經濃霧彌漫的海域,向著不同的遠方駛去。


    另一艘船消失在大海另一邊後,娜美才收迴視線,迴到草坪甲板上。


    非常難得的,索隆竟然沒有去了望塔上鍛煉,而是正焦頭爛額地和秋笙解釋著什麽。


    “你倆這是在幹嘛?”娜美走過去。


    說真的,索隆和人講道理的場麵屬實罕見。


    “在告訴笨蛋一些常識。”


    索隆麵前的秋笙歪頭越過索隆看向娜美,“娜美,羅羅諾亞·索隆說我這麽叫他很奇怪,但這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嗎?”


    “嗯......好像熟悉之後突然叫全名確實會有些奇怪......”娜美被問得一愣。


    “熟人的話,一般會直接叫後麵的名字吧?”羅賓開口。


    “都一樣吧,反正都是名字。”扛著魚竿的烏索普說道。


    “你小子說得倒是輕鬆。”山治說道。


    “喂,山治,要是路飛他們反對也就算了,為什麽反對我的是你啊?”烏索普掛上一副被盟友背叛的表情。


    山治一愣,迴過神來為自己開脫,“我隻是在說實話,突然叫全名,就算是路飛那個笨蛋也會覺得不對勁吧?”


    “會嗎?”正好路飛抱著桶和喬巴走來,秋笙試著喊了一句,“蒙奇·d·路飛,過來一下。”


    她話音剛落,路飛突然一僵愣在原地,手上的桶“咚”地一聲掉在地上,就連身邊的喬巴也呆在原地。


    下一秒,路飛“嗖”地一下躥了過來,在靠近秋笙時沒有像平時那樣撲到秋笙背上,而是猛地一個急刹停下。


    “怎、怎麽了?”他好像有些緊張,連手都不知道怎麽擺,“突然這麽叫我.......”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對不起!我承認之前山治做的章魚燒是我吃掉的!”


    “額......我隻是叫你一下......這和叫你‘路飛’有什麽不同嗎?”就算秋笙再怎麽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這難道還能用來拷問嗎?”


    “雖然不是什麽拷問的手段......”娜美無語地看著難得自己承認偷吃的路飛,“但用來讓某個家夥老實交代好像也不錯。”


    “我就知道,果然是這小子。”山治咬牙,鑒於這小子自己承認而且之前收拾過他,他難得放過橡膠人船長。


    “所以還是算了吧,大姐頭還是按照之前的習慣喊我們吧。”


    “是哦,突然叫全名還真有些恐怖呢。”羅賓附和道,“還以為秋笙生氣了呢。”


    “原來不是生氣嗎?”路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樹袋熊似地纏上秋笙,“嚇到我了!真的嚇到了!”


    “對不起嘛,我的問題,我道歉。”秋笙抬手,路飛湊過去,任由秋笙揉著他的頭發。


    “那秋笙要來和我一起釣魚。”


    布魯克撓了撓爆炸頭,他總覺得討論這個問題有些奇怪。


    一旁的喬巴看出他的疑惑,貼心的醫生為他解釋道,“秋笙她的經曆很特殊,她不明白這些類似‘常識’性的東西,也會問很多我們看起來很尋常的事情,遇到這種情況,我們都會解釋給她聽的。”


    “這樣的啊......”布魯克抬了抬禮帽向喬巴道謝,“還真是貼心呢,喬巴桑。”


    “就、就算你這樣誇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啦。”嘴硬的喬巴身體高興地一扭一扭。


    這是在高興吧,布魯克看著喬巴心想。


    看來在這艘船上,他要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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