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黃昏,眾人經曆了一天的奔波,決定先在岸上休整一番。眾人和天空騎士圍坐在一起,喬巴忙著給路飛三人包紮傷口。


    路飛看了看身上綁著的繃帶,笑嘻嘻地湊到秋笙麵前,眨著眼睛看向秋笙,“秋笙!秋笙!”


    “嗯?怎麽了?”秋笙看著路飛,不明白路飛的意思。


    “秋笙不摸摸我嗎?”路飛歪頭疑惑,“就像之前那樣,秋笙摸摸我傷口就好了。”


    “你說那個魔法啊。那個雖然能恢複傷口,但用多了對身體還是有些影響的,隻能作為緊要關頭的手段,不能濫用。”秋笙解釋道,“喬巴不是給你包紮了嗎?”


    “誒——”路飛扁著嘴,一副被無情拋棄的小狗的模樣,“可是我想要秋笙的摸摸。”說著,他又往秋笙身邊湊了湊。


    “真讓人搞不明白。”秋笙伸手摸了摸路飛的臉。


    “嘻嘻。”路飛笑著蹭了蹭秋笙的手,這才心滿意足跑去拿架在火堆上烤的空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秋笙桑......”山治坐到秋笙身邊,卻沒有像路飛那樣湊得很近。他乞求似地看著秋笙,“我也想要秋笙桑的摸摸......”


    見秋笙抬起手,山治不自覺有些緊張,他想秋笙應該會像之前那樣摸摸他的腦袋。


    柔軟又有些涼的觸感落在他臉頰上,摩挲著臉頰的手讓他唿吸一緊,“秋、秋、秋......”他嘴唇直打哆嗦,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腦袋上冒起絲絲縷縷的熱氣。


    “藍海的姑娘殺傷力這麽大的嘛。”坐在不遠處的甘·福爾感歎。


    “說起來,為什麽老伯你會來這裏?”索隆詢問。


    “對了,老伯還帶走了柯妮絲,她現在還好嗎?”烏索普詢問。


    甘·福爾點頭,“放心吧,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對了,是柯妮絲把我們弄到這裏來的,她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娜美開口。


    “啊,是這樣的,娜美桑。”山治終於冷靜下來,深吸幾口氣解釋起來,“柯妮絲醬是被空島的神用整個國家的人威脅,才會騙我們這些來空島的人到阿帕亞多來,柯妮絲醬也告訴了我們真相。”


    “抱歉。”甘·福爾歎了聲氣,“那孩子也是受害者,如果要怪罪,就請怪罪老朽吧。”他摘下頭盔,神色哀傷,“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願意為了夥伴前往阿帕亞多的人了,就讓老朽告訴你們,這裏發生的一切吧。”


    甘·福爾的聲音裏帶著一抹蒼涼,為眾人講起那段藏在漫長時光裏的過往。


    大約400年前,阿帕亞多被一股上升海流推上天空,落在一片島雲上,就此留在了天空之上。


    當時的空島人對這片從未見過的島嶼很是新奇,那些由土壤孕育出的作物深深吸引著從未見過土地的空島人。


    一場持續了數百年的戰爭就此爆發。


    山迪亞族失去了家園,移居到附近的小島上。


    由土壤孕育出的生命流向白雲托起的小島,經過不斷的改良,白雲之上長出綠色的植被,長出顏色各異的花。


    山迪亞族和空島人不斷爆發戰爭,戰爭延續至今,始終未曾停息。


    幾十年前,甘·福爾成為新任的空島領袖,成了空島的“神”。他向山迪亞族人求和,提出將作為神之地的阿帕亞多歸還,提出空島人和山迪亞族人和平共處,提出雙方以貿易的方式互通有無。


    這一舉動被推崇力量,崇拜大戰士卡爾葛拉的山迪亞族人視作羞辱,談判久久沒有結果,戰爭仍在不斷繼續。


    六年前,一個名為艾尼路的男人摧毀了自己的故鄉來到了神之國。他擊敗了守衛國家的士兵,擊敗了神隊和時任“神”之位的甘·福爾。


    艾尼路時刻監視著神之國,用恐怖的手段統治著這個國家,他利用國民作為自己的眼線,讓他們為他騙來對空島不熟悉的遊人成為他取樂的玩具或是新的苦力。


    負罪感讓民眾變得脆弱,成為沒有自己思想的可供驅使的羔羊,人們無法反抗,隻能麻木地淪為傀儡。


    甘·福爾做起了雇傭兵,保護那些偶爾會有的逃往其他空島的船隻,或是不明所以來到空島的外來者。曾經的神隊被艾尼路所奴役,他走遍各個地方都沒能找到被奴役的神隊。


    無論是空島人還是山迪亞人都無法擊敗艾尼路,空島的神不再保護民眾,恐懼籠罩整個神之國,阿帕亞多成了不容任何人涉足的神之地。


    “這就是空島的曆史,是我們因為一己私欲奪走了山迪亞族的家園才讓仇恨的火焰燃燒至今。”甘·福爾歎了聲氣,結束了這個長長的故事。


    “這不全是你們的錯嘛!”山治吐槽。


    “被奪走了家鄉,聽起來真可憐呢。”喬巴說道。


    “老伯是這裏的‘神’?”路飛吹著的鼻涕泡“啪”地炸開,他呆滯地眨了眨眼睛,隨後“唰”地一下跳起,“這麽說,隻要打敗老伯就能救出被當成活祭品的大家了嘛!”


    他的話嚇得甘·福爾身邊那隻怪鳥滿眼驚恐地展開翅膀護住甘·福爾。


    “路飛!你到底是從哪裏開始睡覺的啊!”烏索普拍在路飛腦門上,“都說了老伯是前任的‘神’了!”


    “這麽說來,那個‘神’確實有點本事嘍。”索隆咧嘴一笑,手上摩挲著刀柄,躍躍欲試。


    “你這家夥絕對在想什麽危險的事情吧!”烏索普吐槽,“別小瞧那家夥啊!我們可是看到了,從天而降,幾乎籠罩了整個港口的雷電!”


    “山迪亞族......大戰士卡爾葛拉......”秋笙念叨著,“看來這裏確實就是諾蘭度當年抵達的黃金鄉呢。”


    “沒錯。”娜美拿出兩張地圖,將加亞島的地圖和神之國地圖上阿帕亞多的部分拚湊到一起,地圖上出現一個酷似骷髏的圖案,阿帕亞多正好組成了骷髏右上方的臉。


    “我們在島的邊緣看到了和加亞島上一樣的隻有一半的石頭小屋,這裏就是另一半的加亞島,把地圖拚到一起就能看到這裏阿帕亞多組成了骷髏的右眼。”娜美越說越激動,“諾蘭度說‘我在骷髏的右眼看到黃金’,黃金鄉就在這裏!”


    “隻要找到那些黃金,在買了新船後說不定還能剩下不少呢!”娜美滿臉向往。


    “先前的猜測被證實了呢,還真是不可思議。”羅賓托著臉,溫柔地看著鬧騰的眾人。


    “請問,”一旁的甘·福爾困惑開口,“你們是說阿帕亞多有很多黃金?老朽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誒?”眾人看向疑惑的天空騎士。


    “你之前不是住在這裏的嗎?怎麽會不知道?”娜美有些著急,“就是一大片城市,金燦燦的城市,還有巨大的黃金鍾!”


    甘·福爾搖了搖頭,“老朽記憶裏阿帕亞多隻有森林。島嶼中央的巨大豆莖下倒是有一處城市遺跡,但並不是由黃金建造的。”


    “這怎麽可能!”娜美如遭雷擊,“明明是黃金鄉,怎麽可能沒有黃金!諾蘭度的航海日誌一定是真的,那黃金鄉怎麽可能沒有黃金!怎麽可能沒有黃金鍾!”


    “說不定400年前在阿帕亞多被空島人奪走時,那些黃金也被奪走了?”秋笙猜測道。


    “不,那不可能。”甘·福爾搖搖頭,“祖先留下的記載裏從未提到過什麽黃金。”


    “說不定去遺跡那裏會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在上升過程中黃金散落到島嶼各處了。”羅賓推測。


    “既然如此!”娜美一敲手心,“幹脆我們明天兵分兩路,一邊乘著梅利號順著雲河前進,一邊從森林裏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我們最後在豆莖下的遺跡碰麵。”


    “那就是冒險的意思吧!”路飛興奮地跳起。


    “你們要留下?”甘·福爾一驚,“既然已經找到了夥伴,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明天,艾尼路策劃的‘生存遊戲’就會開始,島上所有人都會被卷進廝殺中,就連艾尼路也會參與進來。”


    烏索普和喬巴倒抽一口涼氣,嘴裏呢喃著,“空島好可怕,空島好可怕。”


    “您是打算在那時候對艾尼路動手?”秋笙看向出聲的甘·福爾。


    天空騎士點點頭,“恐怕不止是我,山迪亞族也不會放過這個能擊敗艾尼路的機會。明天的島上可不安全,那是艾尼路不會注意到你們這群逃跑的活祭品,你們還是趁那時趕緊離開的好。”


    “聽起來就是在冒險的時候打架嘛。”路飛思考一番後得出結論,他一拍胸口,“沒關係的,老伯,我們可是很強的。”


    “生存遊戲啊......”娜美欲哭無淚,“如果不是為了黃金,我才不會留在這麽危險的島嶼上。”


    一想到娜美先前一邊尖叫一邊擊敗空鯊的場麵,索隆就忍不住吐槽,“明明你更可怕吧。”


    “咕嚕——”見眾人都在說話,路飛的肚子簡短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


    “嘻嘻。”路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餓了。”


    “你不是才吃掉一整隻烤空鯊嗎?”山治扭頭看了一眼被路飛啃得不帶一絲肉的空鯊骨架。


    “那隻夠塞牙縫啦。”路飛嘟囔著。


    “你是黑洞嗎?”秋笙驚歎。


    “難怪船上的資金大部分都花在船長先生的夥食費上了呢。”羅賓跟著感歎。


    “嘻嘻。”路飛撓撓後腦勺,“我有這麽了不起嗎?”


    “才不是誇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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