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高興不已,“這樣才是最好。”


    跟著掌櫃上了樓,周天申在掌櫃身後問道,“掌櫃的,您是怎麽認識酆小都的?”


    掌櫃在二樓推開唯一空著的那扇房門,走了進去,說道,“二位,進來說。”


    周天申兩人將行禮放在床上,掌櫃給他們倒上了兩杯茶,送到二人手中。


    周天申喝下一口茶,問道,“掌櫃的開辦這家酒館多久了?”


    掌櫃坐在椅子上,雙手搭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叫周雄,和酆老板認識也該差不多有三十多年了吧,當初我從北城來到這裏,本想著開一家戲園子,隻是那個時候盤纏都被人偷走了,差一點連飯都吃不上,那個時候還是酆老板幫我墊付的飯錢,還給了我釀酒的配方,我這家酒館才算是紅火起來,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酆老板就是名震整個仙彩州的釀酒大師酆小都,等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想要報答他的時候,可是他已經離開了仙彩州,而就在兩年前,酆老板突然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是有人會來我這裏討要酒錢,我左等右等終於是等到你們了。”


    周天申喃喃道,“沒想到您這麽早就認識酆小都了,那既然我們來了,你把酒錢交給我們就行,您能給我們說說決鬥的事情嗎?”


    周雄點頭道,“當然可以,其實這南北兩城決鬥本來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參加人數的增加,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兩城用來比試各方實力的擂台。”


    “我記得第一場決鬥好像是從五十年前開始的,那個時候我還在北城,也是來到這裏後,聽一位老人說起的。事情的緣由其實很簡單,就是南城的世家公子和北城的少年修道者同時喜歡上了一個來自中城的一流大家的小姐,為了表示對方配不上那位小姐,二人約定好在南城的郊外決鬥,贏得那個人才能資格和那位小姐決鬥。不知道二人決鬥的消息怎麽就傳遍了南北兩城,那一天現場匯集了很多家族人士和修道者,其中不乏一流大家和四家級別的勢力,隻是結果有些不盡人意。”


    周天申放下茶杯,聽的聚精會神,“兩敗俱傷?”


    周雄笑道,“算是也不是,那兩個家夥喜歡的小姐早就已經有了意中人,而且那場比試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兩個人雖然都是修道者且修道資質不差,但是境界可是太差了,一個人山境,一個不過人才境,連法術都施展不出來,所以最後那兩個人也是沒有等到意中人的出現,不過這場決鬥也算是引起了那些大家族和門派的重視,於是便有人提出了每兩年就舉辦一次意見,意在培養兩城的修道天才,讓他們都漲漲見識。”


    周天申笑道,“原來是這麽一迴事,那今年的決鬥在什麽時候開始。”


    周雄看向窗外,“一個月之後,我這座酒館距離決鬥的位置還算是比較近,可以站在窗外就可以看到,不過你要是想參加卻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張雲安問道,“這是為何?”


    周雄說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嘛,這場決鬥是由那些大門派和大家族用來比較各自手下的年輕一代的,二位都已經是天境了,又何必參與這種小打小鬧。”


    聽到掌櫃直接點破兩人修為境界,兩人皆是一驚,不過也沒有太過謹慎,畢竟是酆小都選的人,雖然他曾經坑過周天申,但是周天申相信,這些後手應該是為他準備的。


    周天申拿起茶杯,舉起,喝下後,放在桌子上,問道,“掌櫃也是修道者?”


    周雄陷入追憶,“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張雲安問道,“您現在的境界?”


    能夠看透兩人天境修為,境界應當自是不差。


    周雄聳肩,“我記得五年前是天坎境五關,現在嘛,就不清楚了,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修習了。”


    周天申點頭,“既然掌櫃是天境,而且又是酆小都的朋友,那我就不跟您客套了,不知道周兄知不知道人族和死靈族的談判一事?”


    周雄也刻意壓低嗓音,“略有耳聞,不過了解的不多,你知道?”


    周天申攤手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情,就是一群大能聚集在一起,討論關於死靈族入駐我們人族領地一事,談判破裂之後,又定了一個十年之約,十年後再次談判,要是還如今年一般破裂,恐怕到時候就要開戰了。我想到時候還請周兄幫一個小忙。”


    周雄大義道,“我身為人族的一份子,要是兩族開戰,定是會殺上崖州,你就不必多言了。”


    周天申看了一眼張雲安,說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打算去崖州的根本地獄一看,到時候還想請周兄和我一起去,也算是互相之間有個照應。”


    周雄點頭,“原來是這件事,放心吧,隻要你開口,我就一定去,不過還請你提前告知,我好把酒館的事情交付給我手下的人,免得荒廢了我一番心血。”


    周天申拱手,“有周兄這句話在,到時候一定虧待不了你。”


    周雄起身,“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有事隻需要下去找我就行。”


    二人將周雄送出房間。


    張雲安站在窗邊,向外看,指著其中一個方向說道,“你還別說,整的還挺熱鬧。”


    周天申來到張雲安身邊,說道,“隻是可惜了,我們參加不了。”


    張雲安看向他,“你還真打算湊這個熱鬧?”


    周天申疑惑道,“何樂而不為呢?”


    張雲安說道,“既然酒錢要迴來了,那我們就先離開這裏吧,最後一個人在哪?”


    周天申說道,“最後一個人在西城,正好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去,現在你最應該在意的是決鬥一事,你說都會有哪些門派參加?”


    張雲安無所謂道,“不感興趣,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周雄,他肯定知道這些事。”


    周天申點頭,“還真是應該多問問這件事,還剩下一個月,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張雲安斜眼瞥向他,“你又想整什麽幺蛾子?”


    周天申思索道,“沒什麽,就是想在仙彩州留下自己的名字。”


    張雲安眯起雙眼,“為以後的尋訪讀書人作準備。”


    周天申背靠牆壁,“別人可是名震四方的讀書人,學問大到天穹,你要是沒點名氣,誰會理你。”


    張雲安問道,“不止這些吧。”


    周天申點頭,“確實,不過你既然不想湊熱鬧,那你就不用知道了。”


    張雲安關上窗戶,“也罷,我正好想起來還有一些事情沒做。”


    周天申問道,“種子的事情?”


    走到門口張雲安,打開門,點頭道,“畢竟我就這麽一件事,盡量做得完美一些。”


    周天申看著空蕩的房間,思緒飄到了中州。


    不知道荀夫子能不能及時給他迴信。


    在黃昭子廟求學的時候,荀夫子曾經給過自己一張紙條,上麵標注了整個人族中一十七位讀書人的所在位置,隻不過過去了兩年,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搬過家,所以自己在來到仙彩州之前,就給荀夫子寫過了一封信,希望能夠趕在自己到達中州的時候收到迴信,要不然自己就隻能改變一些路線,先去秘境,等什麽時候收到了迴信再去尋找讀書人。


    離開酒館的張雲安輕車熟路的走到一條巷子裏,在裏麵左轉右拐,來到一家普通人戶門前,輕輕叩響房門,是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給他開的門。


    見到外麵的是張雲安,急忙大開房門,後退一步,就要跪下。


    張雲安托起他的手臂,笑道,“不用這麽客氣,我這次就是來隨便看看。”


    走進院子,發現中年人正在做飯。


    中年人站在一邊,畢恭畢敬道,“您這次來找我,一定是有事情吧。”


    張雲安雙手背後,“怎麽,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中年人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眼前這人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的,修為境界高深莫測不說,法寶和手段更是令人捉摸不透,當下說話帶了幾分求饒的意味,“就當我求求你,你有什麽吩咐的,直說便是,屬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張雲安輕笑,“看來自從我走後,你也是看了不少的書啊,連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你家夫人和孩子不在?”


    中年人心灰意冷道,“她帶著孩子迴娘家了,自從你找到我那天起,我就辭掉了張家的護衛工作,隻做一些零工謀生,家裏的糧食早就沒了,他嫌棄我沒本事,就走了,還說再也不迴來了。”


    張雲安笑問,“恨不恨我?”


    中年人搖頭,“當初要不是你,我們全家可能早就死了,她們娘倆不懂,但是我知道。”


    張雲安大笑,“我能聽出來這是你的心裏話。”


    從袖子裏拿出一個錢袋子,扔到中年人腳邊,說道,“這是給你的報酬,省著點,夠你們一家三口花上三年的。”


    張雲安揚長而去。


    中年人撿起錢袋子,沒有立即打開,而是等到張雲安的身影離開了巷子之後,匆忙出門,先將那娘倆接迴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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