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到心儀物品之後,眼見天色漸晚,周天申三人告別了店鋪老掌櫃,迴到城主府。


    路上,周天申不停的向許鞘生道喜,“恭喜劉門主能夠得到此寶物。”


    劉泊羅笑道,“周公子不妨有話直說,沒必要給我戴高帽子。”


    周天申尷尬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想請問劉門主,長愚街現在在什麽地方?”


    劉泊羅說道,“長愚街作為秘境,想要改變其所在位置,絕不是一般的工程,現在我們失去了對它的掌控權,交給了城主府,所以它還在原來的位置,隻不過我們失去了開門的權力,你要想再次進入其中,必須找城主府要開門的鑰匙。”


    周天申問道,“你們為什麽要放棄長愚街的掌控,難道真是因為被人所迫。”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城主府的門口,劉泊羅說道,“具體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說。”


    各自迴到房間。


    這一次,周天申又找到了一件寶物。


    說是寶物,其實一點靈力的痕跡都沒有,隻是看著有些奇怪。


    那是一尊佛像,手裏拿著金剛杵,右手捏指,手腕上有一串佛珠,脖子上也是。


    佛像本是沒有什麽,即使現在三家沒有什麽好名聲,但是現在比起以往,黃昭子廟還是放寬了很多,就算是自家裏有一兩件這樣的東西,也是無大礙的。


    奇怪的地方在於,這尊佛像的背上,背著一柄長劍,而身下坐著一本道家典籍。


    三家融會貫通在一尊佛像上,而且本身沒有任何靈力的痕跡,那麽也就表明並不是陣法的開關中樞。


    思來想去,始終不得正解。


    無奈之下,周天申隻能暫時收起佛像,從寸守物裏拿出一堆石子。


    他囑托給木偶人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辦的怎麽樣了。


    雖然為木偶人煉製了身體,但是心肉融合還需要一段時間,木偶人想要成為一個貨真價實的活生生的人,並且能夠修道,也需要一段時間,為了不讓木偶人覺得無聊,周天申特意給他找了一件差事。


    讓他陪著大腳好好的走一圈邨州。


    邨州不大,要是耐著性子慢慢走下來,也需要不少的時間,等到他走完邨州,自己也差不多該離開仙彩州了,這樣自己就可以去把他接到身邊,和自己一起修道。


    收起石子,周天申躺在床上,竟然感覺到累了。


    慢慢睡去。


    睡夢中,聽到一聲聲唿喊。


    周天申睜開眼睛,看到許鞘生出現在自己麵前,猛地站起來,驚恐道,“你在我房間幹什麽?”


    許鞘生笑道,“老前輩喊你去做飯。”


    周天申倍感無語,“你自己去做不就行了,幹嘛一定要我去。”


    許鞘生無奈道,“我也沒有辦法,這是老前輩親自點名要吃你做的飯,你還是趕快去吧。”


    周天申起床,走出房間,來到廚房,發現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備齊,就差生火做飯了。


    唉聲歎氣一番,隻能捋起袖子直接幹活。


    吃過晚飯,周天申等人就直接返迴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的半個月,就都是這麽度過的。


    臨近大會開始,老瞎子蘇轍將劉三九和劉三伏叫到身前,細心囑托道,“以往的大會,都是你們自家長輩來給你們交代這些事情,既然他們沒來,那就隻能我受累代勞了。”


    劉三九拱手說道,“前輩請講。”


    老瞎子嗬嗬笑道,“炫寶大會是仙彩州十年一度的盛舉,屆時會有很多人來參加,不止是我們仙彩州本州人士,甚至飛羽州的那些鳥人也會來,而你們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在那些自命不凡的鳥人麵前丟了麵子,你們不僅代表了我們東城,更是代表了我們仙彩州,輸贏不重要,但是千萬不能丟了氣勢,明天上場的時候,一定要把你們拿手的全都使出來,一定要讓客人盡興。”


    二人彎腰行禮,“謹記前輩教誨。”


    劉三九二人走出房間,沒過多久,老瞎子也離開了房間。


    許鞘生正在門外靜靜等候。


    老瞎子笑道,“你還是來了。”


    許鞘生來到老人身邊,恭敬道,“麻煩前輩了。”


    兩人一起走向城主書房。


    老瞎子說道,“城主這個人看著年輕,也不是本地人,但是脾氣秉性著實是不敢小瞧,你在他麵前說話做事都需要有些分寸,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就輕視了他。”


    許鞘生笑道,“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


    老瞎子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一定要今天說,難道又是為了長愚街而來?”


    許鞘生點頭道,“也不全是,主要就是想向城主大人借一樣東西。”


    老瞎子微微抬頭,“是什麽?”


    許鞘生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老瞎子嗬嗬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麽把戲。”


    來到書房門外,老瞎子輕輕敲門,房內傳來應答聲。


    兩人一起推門而入。


    陳憂正在書桌後麵看書,見是蘇轍帶著一個年輕人,笑問道,“蘇轍先生,這位是...”


    蘇轍笑道,“城主大人,這位是寶貫門的門主劉泊羅,今日有事前來拜會。”


    陳憂皺眉,“劉門主,我記得原來的模樣可不是這樣的。”


    許鞘生笑著扯下臉上的麵皮,攥在手裏,拱手道,“見過城主大人。”


    陳憂點頭,“難怪。說吧,你這次找我來,所為何事?”


    露出真容的劉泊羅說道,“我想向城主借長愚街一用。”


    蘇轍大驚,“劉泊羅,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陳憂問道,“為何?”


    劉泊羅苦笑,“事關我寶貫門存亡一事,恕在下不能如實透露,隻是希望城主大人能夠幫助寶貫門度過難關,我們必有重謝。”


    陳憂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劉泊羅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城主願意將寶貫門借給我們,寶貫門願意拿出日後三成的利益送給城主。”


    陳憂饒有玩味的笑道,“三成,劉門主還真是舍得開口啊,那既然這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長愚街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鑰匙給你,你應該會用吧。”


    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塊玉牌,放在桌子上。


    劉泊羅再三感謝,“多謝城主大人。”


    陳憂點頭,“既然沒事了,就先下去吧。”


    蘇轍和劉泊羅一起離開了書房。


    二人走後,房間慢慢陷入黑色。


    一道黑影從牆角出現,站立在陳憂麵前,說道,“他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陳憂麵色不明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拿走長愚街的鑰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那個地方幾乎已經被搬空了,就隻剩下一個秘境的殼子,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好處了,隻要他進去,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把他藏得東西全都找出來。”


    黑影讚同,“如此更好,我們脫離了崖州的根本地獄,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要是不能及時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們的處境會很被動。聽說李先生也來了,還帶來了自己的成名作。”


    陳憂皺眉,“李先生,你們崖州的讀書人,他來幹什麽?難道他也加入了這場戰爭?”


    黑影來迴踱步,“不好說,眼下正是死靈族和人族關係最緊張的時候,任何變節都有可能使我們覆滅,明天的大會黃昭子廟也會來,有他在正好可以幫我們分散一些注意力。”


    陳憂問道,“除了李先生,你們崖州其他讀書人又是怎樣的態度,難道還是坐視不理?”


    黑影憤恨道,“如果他們真要是坐視不理就好了,什麽讀書人,我看就是一群牆頭草,沒有骨氣的廢物東西。”


    陳憂笑道,“要是被你們老大知道你如此侮辱讀書人,隻怕你會死的很慘。”


    黑影兀自笑了,“他現在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想管別人幹什麽,他的十個分身,如今已經死了三個,身下的七個分散各地,短時間是趕不迴來了,如果真出了什麽差錯,還不是我們給他擦屁股,真要是把我惹急了,死的還不一定是誰。”


    陳憂忙擺手,“大家都是一夥的,沒必要把話說的這麽絕,正好你來了,幫我把這件東西還給你們老大。”


    陳憂起身,將書架上的缽盂放在桌子上,說道,“應該是你們老大的東西吧。”


    黑影伸出手,一大團黑氣湧進缽盂,缽盂內部亮起文字,閃爍不明。


    黑影點頭,“確實是老大的東西,不過這件寶物是他的分身李甲申的,怎麽會在你這裏?”


    陳憂笑道,“是那個老瞎子從東城給我帶來的。”


    沉默片刻。


    黑影說道,“原來老大早就已經到了仙彩州,可是他為什麽不和我們匯合?”


    陳憂搖頭,“我也說不準,但是你們老大現在已經離開仙彩州了,去了中州。”


    黑影說道,“看來中州那裏又發生了大事,不得不讓老大出麵,明日大會我們都不能拋頭露麵,你也不要露出馬腳,否則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陳憂點頭,“放心吧,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黑影離去,房間恢複光亮。


    好學的陳憂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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