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菩薩堡和破地穀以及紅衣家族會在另一座山峰把守,然後配合他們,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隻是沒想到紅衣安武竟然擅作主張,離開了既定位置,讓他們原本的包圍圈出現紕漏,這才讓蒙程有了可乘之機。


    不過這也不能將責任完全推到紅衣安武身上,沒有人會想到老槐村竟然還隱藏著一位天境強者。


    更不會有人想到這名天境竟然讓他們出動三名天境和一名最擅長暗殺的殺手共同出擊,才將其鏟除。


    他們說的沒錯,老槐村果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圓臉青年來到菩薩堡和破地穀埋伏的地方,找到蠻小滿和闞剡,將神秘人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他們。


    蠻小滿麵露不悅,“整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他們真以為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了。”


    闞剡要比她看的更明白,也更長遠,“現在不是,可以後就不知道了,我們現在屬於人在屋簷,先不管他們如何,先把他們應允給我們的東西弄到手再說,要不然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公子,你們知道他們在找什麽嗎?既然你們人峰都願意幫助他們,還把你派過來,應該會得到一些其他消息吧。”


    圓臉青年本名人觀文,是人峰新一輩的大師兄,被宗門寄予厚望,當作人峰下一任掌門人來培養。如果這次下山對於人祁鯤而言是曆煉,那麽對於人觀文就是積攢威望。


    人峰已經對外宣稱人觀文此次下山去崖州是為了替天行道,磨礪道心,隻要他能拿到一顆死靈族天境強者的人頭,那麽宗門就會派他參加執牛耳者大會,到時候隻要他能帶領人峰獲勝,爭得執牛耳者的稱號,那麽人觀文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當上人峰的峰主。


    這一切都是後話。


    人觀文打開折扇,放在胸前,輕輕扇動,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次下山隻是全聽師門吩咐,至於到底做什麽,我更是一概不知。不知道二位為何來這裏?”


    闞剡咧嘴笑道,“還能為了什麽,他們花了大價錢讓我們幫他們做事,我們破地穀也正好缺這筆銀子,所以我們就來了。”


    闞剡對三峰早已是心生向往,所以對人觀文沒有任何防備之心,將事情全盤托出,“邨州是大陸上最小的一個州域,在邨州有六大門派,破地穀就位列其中。世人隻知道我們破地穀位列六大門派,風光的很,卻不知道其實我們地位尷尬,隻是六大門派的老末,要是再不爭一口氣,恐怕就要被踢出六大門派之列,被後來者居上的小門派踩在腳底下,那才是真的憋屈。”


    闞剡所言並不摻假,無論在哪個地方,皆是如此。


    門派與門派之間的爭鬥往往要比修道者之間的爭鬥還要兵不血刃,隻不過門派之間牽扯頗多,每一次大動作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顧忌也有很多。


    而這也表明了門派的沒落下場,往往是慘烈無比。


    這其中緣由,人觀文自是了解頗深。


    闞剡看向蠻小滿,言語多恭敬,“這一點就需要多向蠻堡主學習了,蠻堡主隻是一個女子,卻能將菩薩堡打理的井井有條,位列六大派前三,這其中的曲折和學問真是值得在下好好學習一番。”


    人觀文也微笑著看向蠻小滿。


    一身戎裝的蠻小滿冷哼一聲,撇過一眼,快速掃視了一眼一襲青衫的人觀文,細聲細語,“學習不敢當,我現在也算得上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人公子,小女子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說啊?”


    人觀文說道,“蠻堡主但講無妨。”


    蠻小滿說道,“那就容許我先告罪一聲,你們人峰貴為三峰之一,百年前也是和黃昭子廟分庭抗禮的存在,可現在卻和死靈族合作,就不怕辱沒了三峰千百年來的名聲?”


    人祁鯤惱羞成怒,抽出白骨大弓就要動手,被人觀文攔下。


    人觀文將折扇平鋪在身前,輕輕晃動,說道,“以這把扇子為例,無論我左搖右晃,它都是一把扇子,就算是把它劈開當作柴火,或是其他東西,但它的本質依舊沒變,它依舊是這把扇子。”


    蠻小滿麵露譏諷,言語更是絲毫不留情,“這麽說,三峰的名聲隻不過是一把隨手可以丟棄的破扇子。”


    人祁鯤怒目而視,黑色箭矢直指蠻小滿眉心,厲聲道,“你是什麽東西,敢來指責我們人峰做事。”


    人觀文收起折扇,笑道,“蠻堡主錯了,這把扇子可是煉器宗內宗二長老李羨所煉製,可不是隨手就可以丟棄的破扇子。我們三峰的名聲也是一樣,它是無數先輩共同努力的結果,萬萬不是我們這些晚輩可以隨便玷汙的。要是因為我們的一言一行,就將侮辱隨隨便便的蓋印在三峰的名聲上,那蠻堡主未免就有些上綱上線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死靈族不一定都是壞人,人族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蠻小滿冷哼道,“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我隻知道,非我族類,必當誅之。你們三峰常常自詡為所有門派之首,淩駕所有門派,連黃昭子廟都不放在眼裏,可到頭來卻與惡人做交易,真當的上是臉皮最厚這四個字。”


    蠻小滿麵目猙獰,額頭青筋暴起,眼眶竟往外滲出血珠,隻是夜色昏暗,旁人無法看的太清楚。


    人觀文麵色冷峻,聲音洪亮,“蠻堡主,請你收迴你所說的話,否則,這必將給你帶e身之禍。”


    眼看氣氛愈發詭譎,闞剡在一旁打圓場道,“大家這是做什麽,先別管其他,我們現在畢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等把事情辦妥了,再吵也不遲啊。”


    人祁鯤早就忍不住了,“哼,不過是一群賤民,怕他們作甚,大師兄,隻要你發話,我一箭就殺了這個瘋女人。”


    菩薩堡門下七仙女其四紛紛拔出武器,守護在蠻小滿身邊。


    闞剡的兩位師弟和破地穀的六名內門弟子也都聚在一起。


    劍拔弩張,隻等一觸即發。


    誰料蠻小滿竟哈哈大笑,拱手告罪,“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人公子多多擔待。”


    人觀文收起折扇,攔下人祁鯤的白骨大弓,同樣是以禮相待,“蠻堡主說笑了。”


    蠻小滿說道,“人公子海涵。”


    人觀文笑道,“話我已經帶到,接下來就看蠻堡主和闞兄的了。”


    眾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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