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選,久帝和及冠三人被選作賀厄,袁符和昌肆三人的弟子,跟在三人身後,學習三年。


    三人坐在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之巔上,鄭選將收到的信一絲不苟的折好,放在寸守物裏,及冠打趣道,“是你的那個祥雲國的老相好。”


    鄭選沒好氣道,“什麽老相好,是我們祥雲國的公主,信上說她也參加入學考核了,隻是被打敗了,她想明年再來參加,還問我是什麽情況。”


    及冠扭頭看向他,問道,“你說了?”


    鄭選無精打采道,“沒有,老師不是說了,讓我們嚴加保密,我就說在這裏遇到了朋友,準備遊曆三年再迴家。”


    三人看向遠處的雲海,廣闊浩蕩。


    及冠問道,“我們會死嗎,茅薈院長說的那個計劃。”


    久帝滿不在乎道,“隻要讓我變強,其他事情我不感興趣。”


    及冠點頭道,“隻有變強,才能活下去。”


    ——————


    自白玉廣場散開之後,周天申沿路跟著荀夫子來到一座小山峰上。


    山峰在黃昭學院的西北角,那裏是講師的住所,周天申他們也可以住在那裏。


    荀夫子所在的這座山峰被他取名小筆山,與在黃昭宣科裏的山的名字一樣。


    小筆山上有一片竹林,還有一個小池塘,竹林裏的竹子是從青竹山上挖來的一根祖宗竹,已經修煉了兩百年,地心境修為,時常化作人形陪荀夫子下棋。荀夫子下山或者離開學院的時候,被荀夫子取名為小揪的青竹精會化為書童的模樣,替他看家。


    荀夫子敲響竹門,裏麵傳來孩童的聲音。


    竹門從院子裏麵被打開,是一個紮著兩個小辮的孩童,懷裏抱著一個和他一樣大的棋盤,看到荀夫子和周天申,指著荀夫子身後的周天申問道,“荀夫子,您迴來了,他是誰?”


    荀夫子揉著小揪的腦袋,和顏悅色道,“他叫周天申,未來兩年,都會和你住在一起。”


    小揪後退兩步,有模有樣的作揖道,“請多關照。”


    周天申點點頭,“你好。”


    荀夫子的住處是一座兩層竹樓,竹樓後麵是一個小池塘,池塘底部有一層五顏六色的鵝卵石,最中心有一塊略高於池塘的小石台,石台上麵放著石盆,裏麵裝滿了水,裏麵遊著兩條小魚,一條紅色,一條黃色。


    竹樓一層是周天申和小揪住的地方,還有廚房和雜貨間,二樓是荀夫子住的地方,還有一間書房和棋室。


    小揪帶著周天申來到他的房間,替他收拾好了一切後,就去找荀夫子下棋了。


    周天申取出了一些衣服和十個青色酒壺,現在青色酒壺就隻剩下二十壺,紫色酒壺也隻剩下二十壺,金色酒壺一個,還有一半的酒水,酒紅色酒壺有兩個。


    將酒壺放在桌子上,衣服整齊疊放在床尾,拿出寸守物中的幾本書,和一雙繡花鞋。


    書放在桌子上,繡花鞋被他拿出來擦拭幹淨之後,又放進了寸守物,木偶人也被他放出來透透氣,木偶人的手裏拿著一個玉盒子,裏麵存放著老和尚的心肉,玉盒子是曹修鶴給的,還有關於煉化心肉的方法,被周天申刻在了竹簡上。


    這兩樣東西是周天申用一張萬劍斷江符換取的。


    在與酆小都分別之際,酆小送給了他六種符籙,分別是轉瞬即逝符,四兩千近符,百花繚亂符,萬劍斷江符,夜明符,傳聲符各十張。


    轉瞬即逝符已經沒了,四兩千斤符還有六張,百花繚亂符還有八張,萬劍斷江符還有七張,夜明符還有五張,傳聲符還有十張。


    自己現在還有雪花符,光照符,土崩符,雨水符,求道符各十張。


    符紙還有碑壹辭三張,牙銼子十張,金換膠三十張。


    荀夫子告訴過他,想要學習符籙,就隻有去找丁湖講師,或是黃昭子廟的三長老壁伐,如果他真的想學,他可以去找這兩個人,幫他說說情,相信這兩人也會很願意教給他的,畢竟願意成為符籙師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收拾好東西,小揪恰巧敲響竹門,在門外喊道,“周天申哥哥,荀夫子喊你過去。”


    周天申把多餘的東西全都收起來,又重新背上了小竹簍,將酒壺放在竹簍裏,在屋內喊道,“知道了。”


    來到竹樓二樓的棋室。


    一身青衫的荀夫子坐在棋盤一旁,周天申坐在他對麵,放下竹簍,荀夫子說道,“今天陪我去一趟七竅山,先前你說的想要學習符籙一事,我一直記在心裏,一天不幫你辦好,心裏就一天不得安寧,正好丁湖給我傳來口信,說要跟我下棋,我就把你的事情,順口跟他講了,他說需要先看看你的資質,然後再決定教不教你。可能話有些不近人情,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你說呢?”


    周天申從竹簍裏掏出兩個青色酒壺,放在棋盤邊上,說道,“是這麽個理兒。”


    荀夫子拿過酒壺,拔開酒塞,倒在手心裏,輕輕添了一下,哈哈笑道,“嗯,還是這樣說話有意思,相比兩人之間因為師生關係而存在隔閡,還是這樣說話更舒服,順便提一句,這是在哪買的酒,味道不錯,有一種置身時間長河的感覺。”


    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的周天申驚奇道,“老師連這個都能嚐出來?”


    荀夫子塞上酒塞,將酒壺放在袖子裏,笑道,“長時間不寫字,就會像我這樣,走吧,去晚了,會被人埋怨的。”


    周天申收拾好棋盤,裝進竹簍裏,背著竹簍,跟在荀夫子後麵。


    兩人走下小筆山。


    山下有兩隻小毛驢,也是小筆山的住戶,荀夫子出遠門的時候,都會騎著它們,因為常年跟在修道者身邊,這兩隻毛驢都沾染上了因果,雖然還達不到修煉的程度,但是壽命足以披靡人境巔峰修道者。


    荀夫子解開毛驢身上的韁繩,牽著那頭歲數大一些的毛驢,周天申牽著歲數小一些的毛驢。


    路上,荀夫子講了很多關於學院十八位講師的故事,還有院長這位風雲人物,至於看著要和氣很多的副院長,他隻說是一個笨蛋小子而已。


    十八位講師出身同門,之前都是黃昭子廟的門生,其中馬算和茅薈的年齡最大,是其他講師的師叔,院長是馬算和茅薈的師叔,而荀夫子又是院長的師叔,在整個黃昭學院和黃昭子廟裏,荀夫子算是輩分最長的幾人之一。


    這件事算是荀夫子最值得吹噓,然後又沒有人敢反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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