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和防風邶並肩而走,顏墨忽然心劇烈跳動,像要去做壞事前,新手第一次下手時的緊張,顏墨假裝不在意間挽上防風邶的手臂,緊緊抓住,眼睛卻不敢瞄一眼防風邶,假裝不在意地東張西望,相柳意外她的大膽,但他現在是防風邶,所以沒有拒絕,好像他也沒想拒絕,奇異的心緒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誰也不出聲,都像默契地允許發生。


    顏墨臉燙得像燒透的鐵棍,心砰砰直跳,隻因她更放肆了,本隻是挽著手臂的玉手向下滑走,滑進一個帶有薄繭而寬大的掌心,因緊張而手心沁滿細汗,卻倔強地不肯放手,相柳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這兩天的相處,他能看出她的大膽和直白,是個藏不住事的,至少對他不藏事。他深深地看著眼前明明害羞地緊張東張西望,卻倔強不肯鬆手的女孩,輕笑出聲,反手十指相扣,自然而然地拉著她向成衣鋪走去。


    老板娘見是兩生麵孔牽手而來,忙起身相迎。


    “喲,這位公子,瞧著是第一次帶娘子來買這衣服吧!我們這什麽款式都有,隨便看看,喜歡的話可以隨時試穿。”


    “我們不是…”顏墨的臉霎時像紅透的蝦米,害羞地直接躲防風邶身後,頭也不敢抬起。


    “讓老板娘見笑了,內子剛成婚,比較害羞!”還不待顏墨解釋,防風邶就搶先一步答道,


    “不礙事不礙事,都懂!請便請便!”


    防風邶見顏墨也選不出個屁來的樣子,無奈歎口氣,選了幾件活潑點的小姑娘衣服,觀衣架上還有件紅色衣裙,直覺很合適她,也叫老板娘包了起來。


    少頃,打包好衣服,防風邶拉著顏墨出了門。


    “你還有什麽需要的?”


    “你…你看著辦。”


    防風邶搖頭失笑,扶著顏墨的肩膀,讓她看著他,失笑道:


    “怎麽,真把自己當我娘子了?”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顯然忍得很辛苦。


    “你…你你無恥!!”


    “哈哈哈哈哈…”防風邶實在忍不住,他發現逗她好好玩。


    顏墨氣急,忽而心生一計,狡猾道:“相公,送我個發簪可好。”


    說完還拉著他的手左右搖晃,一副向丈夫撒嬌的模樣,周圍人都投來羨慕的眼光,直道小夫妻間感情真好!


    防風邶停下大笑,一瞬間讓顏墨有種錯覺防風柳出來了,但相柳她都不怕會怕防風柳?不可能帶怕的!


    “既是娘子要求,為夫怎舍不應呢!”說著就拉著她走到首飾攤販麵前挑選,沒有半分不耐。


    “我喜歡這個,相公我要這個。”


    “姑娘眼光不錯,這個叫靈蛇簪,代表著對愛的執念,生死不離,哪怕輪迴,終究會再相逢。公子小姐一看就是神仙眷侶,恩愛有加。”


    兩人目光交匯一瞬,又尷尬急忙錯開。


    “包起來吧。”


    “哎,好咧,祝你們恩愛到白頭。”


    “借你吉言。”防風邶瀟灑一笑,留下銀錢,拉著顏墨繼續往前走。


    兩人又逛了一會,把需要的都一一買了,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把東西收進儲物戒中,至始至終兩人的手都沒分開過。


    “餓不餓。”


    “嗯,有點。”


    “想吃什麽?”


    “說到吃沒人比邶更懂了吧,我聽你安排。”


    “那今天就帶你先吃東麵的烤乳鴿…”


    臨近傍晚,兩人才慢悠悠往迴走,似誰也舍不得走快,更沒人提出坐毛球迴去,似是歎息時間過得太快,兩人都沒有盡興,但這已經算他們倆人生的例外了,相柳是從未和女孩如此親近逛街,顏墨又何嚐不是…


    顏墨忽而停下,牽著的手卻未鬆開,相柳被動停下,有些疑惑怎麽好好的停了。


    “怎麽了?”聲音是不自覺得溫柔。


    “你今天,為什麽不拒絕?”


    “我為何要拒絕,美人投懷送抱,我高興還來不及,豈有辜負之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相柳,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顏墨靠近相柳胸膛,直逼到近前,緊緊盯著相柳雙眼,不錯過他絲毫神情,眼裏的倔強,灼得相柳想逃。


    “你不覺得太快了嗎?我們需要冷靜冷靜,就當今天隻是尋歡作樂,我是辰榮軍師,結局早已注定,你既已知我必死,何必執著?”


    “你對我也有感覺,不是嗎?別不承認!”顏墨沒有直接迴答相柳問題,而是換了個方向。


    “是又怎樣?”


    “不怎樣,我隻是想去愛你,我從沒如此渴望想去了解一個人,想走進他的心,不問前程,隻爭朝夕,就算明天是結局,我也不悔今天和你相愛一場。我很慶幸上天把我送到在你認識她之前先遇到你,不然我根本不會在你心裏留下任何痕跡,我前世是凡人,生命左不過百八十年,而如今,我來到這算不算神族?不管如何,我的壽命會很長,就算按照原本故事走向,命運無法改變,但至少我還有三四百年能陪在你身邊,對我來說已經是幾輩子的事了,我寧願在能在一起時,好好相愛一場,也不願知道是死局而克製自己不去愛你,你知道,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不然他一輩子都沒法愛上別人,而你,驚豔了我的時光,遇上你,是我的劫,逃不掉的!”顏墨眼角含淚,靜靜地看著相柳。


    “別哭,不後悔?”


    “不悔!”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說完狠狠地把顏墨拉進懷裏,輕撫她柔順的頭發,像想把她揉進身體藏起來。


    “你個傻子才不舍得,但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迴去吧,幫你布置布置,別委屈了我家娘子。”


    語氣輕快,像初嚐情愛的少年,情不自禁地揚起幸福的笑臉。


    顏墨心裏暗想,他本該如此,敢愛敢恨,隻要給他足夠的愛。他也會毫無保留掏出一顆炙熱的真心,體會情愛的幸福鮮活。


    相柳,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著,幸福活著。


    “毛球,迴家!”


    可算想起我了,吃了一路狗糧,哼,戀愛的酸臭味!!


    (“相柳?”


    “我在!”


    “我們在一起了?”


    “嗯,在一起了!”


    “我們戀愛了?”


    “嗯,戀愛了!”


    “相柳,我好歡喜!”


    “我也歡喜!”)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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