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靜靜地看著相柳,他能明顯感受到顏墨的真誠,火光映在顏墨明亮的瞳孔,她的話似一團火,溫暖著他的心窩,心緒翻騰。


    “說說你吧,你說你死了,怎麽迴事?”


    “我說我也不太清楚,哈哈,你信不,你就當我說的是前世,從我八歲時開始生病,哦,我之前是凡人,我現在隻有18歲,但是按人族算成年了哦,一開始走路總摔跤,後來到完全不能走,隻能坐輪椅,又引起心脈衰竭,總之,哪也去不了,不能像別的小孩玩鬧,不能情緒起伏太大,我都差點練成尼姑了,整天無事可做,就去家裏藏書閣看書打發時間,而認識你,是我死前最後一個月,在一本書看到的,那本書叫長相思,但不是以你的視角寫的,而是另一個女孩的視角,那個女孩和你糾葛很深,想不想知道?”顏墨突然靠近相柳,輕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副你快問我的樣子。


    相柳微側頭,避開她直勾勾的眼睛,沒好氣地說:“不想知道!”


    “唉,可是你那個她說,如果重來一次,也還是願意重走一樣的路,因為那條路上遇見了她,咦,真夠癡情的!”


    “所以,你是希望我去遇見她,還是不希望!”相柳有些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說實話,我不希望你遇見她,不是說她不好,而是,我很矛盾,那是你寧願失去性命都要護著的女孩,如果我說一句她的不好,好像都是對你付出的褻瀆,你珍而重之的把她保護的那麽好,我怎忍心說她一句不是,就算我心裏怨她恨她對你造成的傷害,可我又有什麽資格和立場去這麽做。”


    顏墨忽然不想說了,她的到來,本想告知他一切,讓他知道別隻會傻傻付出了,卻發現很多事說不出口。


    氣氛忽然有點沉悶,兩人默默吃完烤魚。


    相柳起身走到湖邊,迴身向顏墨伸出手。


    顏墨開心蹦跳走到他身邊,把手放於他掌心,他的掌心微涼,握緊後又很溫暖,相柳帶著顏墨向湖中心走去,顏墨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用腳掌先小心翼翼試探,確保不會掉下水後才大膽地一蹦一跳,這幾天經曆了上輩子加起來都沒有經曆的事,顏墨異常興奮,跟著相柳向湖中心走去。


    “既來之則安之,何不享受當下的快樂!”


    “相柳,是海天月,在我那個時代,已經沒有如此令人震撼的景色了,我死前最後的願望裏就是能和你一起看一次海天月就完美了,如今實現了,謝謝你!”


    “隻要天地間還有這樣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貴。”


    “可我不想一個人看,我想你陪著我一起看,這樣才變得有意義!”


    相柳側頭看著顏墨,顏墨也正好迴頭,兩相對視,誰也沒出聲。


    一雙寒潭般的眼眸顯得深沉無比,目光閃動間,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又似懵懂少年,搞不清到底是什麽作祟,心跳如雷鼓,又被強製壓下,抽迴理智,一時尷住了。


    顏墨猛地抽迴牽在一起的手,卻忘了她能站在湖麵上,是因相柳帶著。


    “啊,救…”話沒說完,撲通一聲掉進水裏,媽蛋,我不會遊水!!


    相柳好笑地看著她撲騰,並不急著救她,饒有興趣地看著,甚至離遠了一些,就是讓顏墨夠不著。


    顏墨無語了,行吧,徹底擺爛,她相信他不會真讓她淹死了,隻是他還真幼稚,就喜歡欺負人。


    忽然相柳所在地一團雪花隨風卷過,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見,緊接著顏墨感覺腳腕一沉,整個人被拉下水底,今夜的月亮實在太亮了,即使被完全拉著沉入湖麵,相柳的身影依舊清晰可見,甚至他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眉眼帶笑,嘴角微微翹起,似在幸災樂禍,又似個調皮的小孩,總喜歡看你出糗時的成就感。


    顏墨一拳輕打相柳胸膛,用手指了指上麵,意思是:憋不住了,放我上去。


    可相柳快速抓住了伸向他胸膛的手,輕輕一帶,慣性的作用下顏墨就不由自主地靠近相柳的胸膛,緊接著,腰間一緊,和相柳貼得嚴絲合縫,顏墨有些氣急,玩這麽大嗎!!


    隻見相柳手指輕點自己薄唇,顏墨好似懂了他在試探,雖然他們認識不長,而自己無論做事還是給的東西,都明顯表現出了對他的愛慕,他這樣試探,是不是代表,相柳也對自己產生了不一樣的情素,可能有些離譜和不可置信,但天下一見鍾情的大把,為何相柳對自己就不能一見鍾情呢!就像自己對相柳,他就靜靜站在那,什麽都不用做,他就贏了!


    這樣想著,顏墨的眼睛像著了魔般緊緊盯著相柳薄唇,狠心一閉眼,輕送上去,她不知道,在她閉眼送唇上去時,相柳瞳孔一閃而過的紅光,轉瞬恢複正常。


    也就僅僅渡了口氣,相柳就帶著顏墨衝天而起,來到湖岸邊,手微抬,顏墨身上的衣物已經幹透了,還真是,細心體貼的寶寶蛇,看書時就發現塗山璟和瑲玹就從沒幫小夭烘幹過衣物,看在幫我烘幹衣服的份上就不計較他的惡作劇了,哼!


    “生氣了?”


    “沒有。”


    “剛剛,隻是渡氣…你別誤會…”


    “我知道,如果相柳大人想親我不用借著渡氣的名譽來試探我的對不對,我懂,我都懂,隻是渡氣,大人肯定是擔心我不會遊泳,想教我水下憋氣是不是。”顏墨一本正經答道,忽略他耳尖微紅,真是好容易害羞的寶寶蛇。


    “咳,有空教你。”相柳輕咳,微微尷尬道。


    “好,期待著。”


    “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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