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和往日一樣去放羊,蘭諾騎著馬過來了。


    從馬背上下來,蘭諾走到雁兒跟前說:“他怎麽能那樣?”


    雁兒不明白問:“誰呀,怎麽了?”


    蘭諾說:“還能有誰,大王子唄。”


    雁兒又問:“他到底怎麽了?”


    蘭諾說:“他都娶親了,還帶著唿衍綺來這裏,他什麽意思嘛。”


    雁兒說:“別在意,我都不在乎,你還生氣。記住,你是他的護衛,千萬不能有任何不滿。”


    蘭諾說:“我也就是在你跟前隨便說說。”


    雁兒說:“聽說那個唿衍綺不是許給了東胡王子嘛,怎麽又成了莫都的女人?”


    蘭諾奇怪:“你怎麽叫他‘東胡王子’?”


    雁兒迴答道:“在我們漢地,把你們匈奴叫‘胡人’,通古斯在你們東邊,我們就叫他們‘東胡’。”


    蘭諾聽明白了:“哦,原來是這樣。在你們漢人眼裏,我們匈奴人是不是很可怕?”


    雁兒點頭:“當然。長輩們嚇唬淘氣的孩子,張口就是‘你再不聽話胡人就來了,讓胡人抓了去’。”


    蘭諾搖頭苦笑:“這些年的確搶奪了漢地不少財物。”


    雁兒說:“還搶人!”


    蘭諾點頭:“是,什麽都搶,都是為了活著。”


    雁兒歎氣:“這什麽時候才算個頭啊!”


    蘭諾說:“匈奴人隻會放牧,其他的糧食、布匹之類的隻能去搶。”


    雁兒說:“那和強盜有什麽兩樣?”


    蘭諾承認:“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雁兒又問:“他呢?”


    蘭諾不清楚:“誰呀?”


    雁兒說:“莫都,還能有誰。你不是他跟班嘛,今天咋有閑時間到我這來了。”


    蘭諾解釋道:“今天他們小兩口到王庭赴宴去了,我抽空過來看看你。過幾天我們可能就走了,再見你就不容易了。”


    雁兒問:“去哪?遠嗎?”


    蘭諾說:“可能要去邊關訓練營。不過你不要說給別人,這是我猜的。莫都不可能當一輩子王子,他……”


    雁兒說:“我明白了……,快去看看嫂子吧,不然你以後來的少了。”


    蘭諾說:“行,我去看看小蘭宇,還真想他了。”


    雁兒開玩笑說:“就說也想嫂子了,趕緊的。”


    蘭諾笑著騎上馬走了。


    蘭諾的猜測是準確的,之後不久,莫都開始有行動了。


    之後的一天,曠野上,右賢王策馬駛來,一隊護衛緊隨其後。


    莫都攔住了右賢王的馬:“王爺。”


    右賢王頓馬站住:“哦,是大王子呀。你不守著如花似玉的唿衍綺,在這逛什麽呢?”


    莫都說:“王爺,我在等您。”


    右賢王問:“等我?我剛從大單於帳裏出來,有什麽事嗎?”


    莫都說得可憐巴巴:“王爺,我不想留在王庭,母親死了,這裏早就沒有了溫暖。”


    右賢王說:“你不是和唿衍很甜蜜嘛。”


    莫都說:“王爺說的不錯,唿衍綺給了我很多溫馨。但我不能沉湎在溫柔之鄉,我渴望帶兵打仗,唯有取得戰功,才能為匈奴人造福。身為大王子,我如果隻知道享樂,對不起列祖列宗。”


    右賢王明白了:“這麽說你是想帶兵打仗?”


    莫都說:“是的,王爺,莫都想跟您去邊關。”


    右賢王沉思了下:“其實我給你舅父賀蘭說過此事,這樣吧,隻要大單於同意,那你就來吧。”


    莫都說:“謝謝王爺,莫都會感激不盡。”


    看右賢王策馬遠去,莫都掉頭上馬往迴走,他知道此事不能拖延,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會有人作梗,節外生枝。到了龍城後,他直接進入到大單於的大帳裏。


    麵對父王,莫都提出了請求:“父王,我想去邊關。”


    大單於感到意外:“這是為什麽?”


    莫都說:“這幾十年來,月氏人欺辱我匈奴,每年都向他們納貢,大批的牛羊和財物都送給了他們。我在想,這種局麵再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否則他們還會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大單於歎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送他們禮物,就是換得邊境安寧。”


    莫都說:“父王,月氏人不除,何來我匈奴的安寧?”


    大單於狐疑:“莫非你想掌兵權?”


    莫都為了打消父親的顧慮,說:“父王,我不要兵權,就想在右賢王麾下當一名士兵,在將來掃蕩月氏人的時候,我率先衝鋒陷陣。再說了,我在月氏國三年,我經常躲在林子裏偷看他們的騎士演練作戰的陣勢,我早已銘刻在心中,我想把所有傳授給咱們匈奴的將士們,隻要掌握了對方的套路,我們就會戰而勝之。”


    大單於點頭:“難得你有這番忠心。父王知道你在月氏國受了苦,對他們充滿仇恨,我理解你的心情。那好吧,父王就應了你。不過,給你時間不能太久,不超過半年,你給軍士們演示完就返迴龍城,父王還需要你幫助管理王庭的一些事宜。”


    莫都跪謝:“孩兒明白,謝謝父王,我過幾天就去戍邊。”


    攣鞮大單於突然答應莫都去往邊關,這讓唿衍顓措手不及,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大單於解釋說:“莫都和月氏人有仇,讓他去邊關,他會竭盡全力訓練邊關將士,以備將來抵禦入侵之敵。”


    唿衍顓不安起來:“你怎麽能……”


    大單於說:“我怎麽了,難道錯了?”


    唿衍顓憂心道:“可是,大單於,你廢長立幼,難道莫都不會記恨?”


    大單於說:“我是在防著他,但我已經派人去了邊關,囑咐右賢王,給莫都不能給予兵權。再說讓他遠離王庭理當不是壞事,即使他心有怨恨也不敢造次。一切都在右賢王掌控之中,不會有什麽麻煩的。還有我隻答應半年時間,到時候如果有風吹草地,再采取措施也不晚。”


    木已成舟,唿衍顓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當然她也清楚,暫時他莫都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況且自己身後還有實力雄厚的唿衍家族,事情沒到最緊急的時候。


    在邊關,右賢王的軍師看出了事情的真相:“他渴望帶兵打仗這是肺腑之言,唯有這樣,他才能一步步到達自己所期望的目標。”


    右賢王說:“是這樣,我們得給他這一機會。”


    軍師問:“你給他兵權?”


    右賢王說:“這是大單於不允許的,莫都來了可以訓練軍士,把他所看到的月氏人的手段給予傳授,這也是我們需要的。”


    對於莫都想去邊關,唿衍顓想阻止,但大單於已經答應了,不好更改,說的多了反而讓大單於疑心,會適得其反,但又沒有好的辦法。正如女巫師擔心的,“大閼氏,這樣做無異放虎歸山哪。等有那麽一天,他翅膀硬了,就會帶兵打迴來的。”


    唿衍顓說:“誰說不是呢。可大單於已經定了,我也不好過分阻攔。嗨,事情怎麽成了這樣,都是唿衍綺無用,什麽作用也沒起到。”


    女巫師說:“大閼氏著急也沒用,咱們得重新考慮看怎麽辦。”


    唿衍顓說:“隻要抓住他謀反的證據,看他莫都還能蹦躂幾天?”


    女巫師說:“可他就要啟程去邊關了,時間很緊迫。”


    唿衍顓下了決心:“對,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


    唿衍顓咬牙,眼裏放射冷光。


    之後,有三個奴仆提著一些物品和一個酒壇走進了孿鞮莫都的穹廬,對唿衍綺說,“這是大閼氏賞賜的,說大王子要去邊關了,特意讓王庭廚師給做了好吃的,還有從漢地搶來的美酒。”


    唿衍綺皺眉,很不情願接下了。


    當時莫都不在,到王庭向父王辭行去了。待他迴來看見那些美食美酒,很高興:“好啊,想不到大閼氏這麽關心,我可是沾了你這個唿衍女兒的光。”


    唿衍綺不屑:“嘁,哪個稀罕這些了。”


    莫都說:“你不稀罕,我倒饞了。”揭開酒壇蓋子,“呀,好香!”


    唿衍綺看他一眼。


    莫都提起酒壇:“好酒,糧食釀的,比咱們馬奶做的好多了。”他剛想喝,被唿衍綺擋住了。


    唿衍綺猛然抓住莫都的手:“慢!”


    莫都疑問:“怎麽了?”


    唿衍綺吃了一口肉,又拿起銀碗倒上酒一飲而盡,而後望著莫都。


    莫都不解:“你這是……”


    唿衍綺說:“你就不怕有毒?”


    莫都吃驚:“你?”


    唿衍綺說的話情真意切:“如果真有毒,那讓我替你先死。”


    莫都驚駭,片刻的愣怔後,他緊緊把唿衍綺抱在懷裏。


    莫都搖頭:“不會的,你怎麽會死,即使要死,我怎麽也不能讓你替我去死……”


    唿衍綺失聲抱緊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王子,我真的喜歡你,我是愛你的,我從沒想過要害你……”


    莫都說:“我知道,我怎麽能不知道呢。你的心比金子還閃亮,我說過,我們是最親的人。”


    唿衍綺說:“莫都,我怕呀啊,真怕呀!”


    莫都抱緊唿衍綺:“不怕,有我呢。”


    等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唿衍綺問:“那這酒咋辦?”


    莫都說:“好酒,咱們喝了它,也不枉大閼氏一片苦心。”


    吃著大塊的肉,就著上好的美酒,小兩口可謂是酣暢淋漓。喝多了,兩人親熱地抱在一起,又是一個不能忘懷的良辰美景。


    一夜過後,唿衍顓希望看到的結果並沒有出現,


    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升起,草原一片安寧。


    鳥兒在穹廬的頂上停歇,嘰嘰喳喳。


    唿衍顓怒目:“到底怎麽迴事?”


    女巫師說:“昨晚是大巫師給阻止了。”


    唿衍顓不明白:“為什麽?”


    女巫師迴答道:“大巫師說,如果莫都在龍城出了事情,肯定懷疑的就是我們,誰也跑不了。”


    唿衍顓氣惱:“那就讓他這麽輕易就走了?”


    女巫師胸有成竹:“還有對策,他跑不了。”


    此刻,在莫都帳裏唿衍綺還在他的懷裏纏綿,過了會,等一切消停了,她凝望莫都,問道:“你就這麽走了?”


    莫都也問:“不然呢?”


    唿衍綺說:“你就這麽狠心扔下我一走了之?”


    莫都說:“我也舍不得你呀。可是……”


    唿衍綺說:“我是你的女人,理應跟你去邊關呀。”


    莫都說:“那邊很艱苦,風沙漫天,你會吃不消的。”


    唿衍綺說:“我不怕,隻要和你在一起,什麽苦我都不怕。”


    莫都說:“父王隻給了我半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唿衍綺說:“我可等不了那麽久。”


    莫都說:“再稍微等等。等我到了邊關,把那邊安頓好了,就接你去。”


    唿衍綺不在堅持:“也好,你遠走邊關反倒省心,省得讓別人老不放心。”


    莫都說:“是啊,我走得遠遠的,他們希望我永遠不要迴來才好。”


    “我可不希望。”唿衍綺撲進莫都懷裏:“王子,你可要早點接我來呀!”


    “等著我,我會迴來的。”莫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與唿衍綺告辭,莫都出了穹廬,跨上駿馬,再抬眼打量一番偌大的龍城,策馬奔馳而去。


    蘭諾緊隨其後。


    唿衍綺在窗格的縫隙內向外看,目光追隨他漸漸遠去。


    空曠的野地,馬背上,孿鞮莫都和蘭諾在奔馳。


    馬蹄驚飛了草叢裏的鳥兒,一片啁啾……


    雄鷹在飛翔,淒厲的鷹哨唿嘯……


    灰兔、野鹿豎耳傾聽,即而奔跑……


    日掛中天,莫都和蘭諾在河邊飲馬,自己用手撩水,洗去臉上的汗漬、塵埃……


    莫都和蘭諾跨上駿馬繼續奔馳……


    漠漠曠野,無聲無息,莫都騎在馬背上向西。


    太陽漸漸墜落,霞光如火一樣燃燒。


    莫都和蘭諾消失在地平線……


    再往前,一處山包後,賀蘭打馬衝了過來,向莫都招手。


    莫都瞬時覺察出了危險,急忙側轉馬頭拐彎,跟隨賀蘭而去。蘭諾跟上,不時迴頭看看後麵的動靜。


    在山包的那邊,一群蒙麵人突然出現,見莫都三人向北而去,趕忙上馬追攆……


    莫都頓時明白了,他們在酒裏沒敢下毒,半道搞名堂來了:“看樣子有人打劫。”


    賀蘭說:“到了那片丘陵地帶,就有接應的人馬了。”


    莫都打馬:“駕——”


    馬背上的莫都和賀蘭拚命奔跑,蘭諾斷後。


    前方是高低起伏的山梁,延綿不絕的丘陵地帶。


    奔馳而來的賀蘭向坡下衝去,莫都跟上,蘭諾隨後。待莫都三人策馬駛過,在一道土坎後,突然閃出一排接應莫都的弓箭手,搭箭拉弓……


    追趕而來的蒙麵人群見狀頓住了韁繩。


    土坎後又一排騎士握刀挺身而出。


    對峙中,蒙麵人隻好退縮,調轉馬頭沿來路而去。


    看蒙麵人群遠去,完成接應的頭領喊一聲:“撤!”,所有的人上馬尾隨莫都幾人的身影向西奔馳……


    事情遠沒有結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前麵已經有人設伏,絆馬索拉起,好在早了一點,衝在最前頭的勒馬懸空,才不至於從馬背栽下去。但這二十多號人顯然沒料到堵截他們的人有數十人,是他們的一倍還多。賀蘭一看情況緊急,立馬喊叫:“保護好王子!”蘭諾迅速靠近莫都,一旦有箭飛來,他除了有手中的彎月刀,挺出的隻要自己的胸膛。


    殘酷的搏殺是避免不了的,各自互有傷亡,拚搏中莫都、賀蘭和蘭諾臉上身上都有鮮血,那是出刃絕殺中對手噴濺的。


    就在這個時候,須卜居次帶人殺了過來,這是右賢王特意安排的,既然他決定了要助莫都一臂之力,認定莫都能成就大事,那樣女兒將來也就有了依靠,須卜家族從此就高枕無憂了。所以在須卜居次要去迎接莫都的時候,右賢王讓護衛隊一部分勇士隨女兒前去,以防萬一,多帶些人總是能壯膽。


    很快地,王爺的護衛軍士們那可不是吃素的,左衝右砍,僅僅一會功夫就悉數將對手斬殺,不留一個活口。而最後一個對手似乎有些怕死,舉刀遲疑,準備向莫都王子投降。莫都想留活口,刀下也就往迴收了,誰知被趕過來的須卜居次給一刀抹了脖子。莫都有些遺憾,說這沒了口供還不清楚這些伏擊者這是誰派來的。賀蘭說,這樣最好,省得再有麻煩,即使得知他們是誰派來的,你又能奈何?


    其實賀蘭已經心中有數,前麵那一撥人沒問題是唿衍顓指使的,這後麵的保準就是左賢王那邊的,隻不過唿衍顓不曉得這支襲擊者的存在。她的娘家人不可能把什麽事都給她通報,哪怕她貴為匈奴人的大閼氏。


    在此之前,莫都要離開龍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左賢王營地,他的兒子左穀蠡王即使到營地把情況向他父王做了稟報:


    “父王,龍城王庭大閼氏派人送來口信,說孿鞮莫都要去右賢王所屬的邊關。”


    左賢王納悶:“他好好的不在中央王庭呆著,跑西部邊關做什麽?”


    左穀蠡王說:“這正是大閼氏擔心的。我估計大閼氏不會輕易放他走。


    “你是說唿衍顓會半道襲擊?”


    “有這種可能。”


    左賢王在思考:“那如果設伏不成功,被右賢王的人救走了呢?”


    左穀蠡王:“那可就麻煩了,事情敗露姑母怕是……”


    左賢王說:“此事還隻是猜測,有你姑母那邊的消息嗎?”


    左穀蠡王說:“沒有。”


    左賢王沉思了會:“如果你姑母非要這麽做,她是擔心莫都將來會謀反。現在她心裏隻有她兒子,可一旦莫都真被害了,你妹妹綺兒咋辦?”


    左穀蠡王說:“說的也是,妹妹她……。可是父王,大單於這樣做是放虎歸山哪!”


    左賢王不屑:“哼,就憑他?我量孿鞮莫都也沒那麽大的能量。麻雀永遠變不成雄鷹,不足憂慮。”


    左穀蠡王擔心:“可是……”


    左賢王擺手:“我料定他難成氣候。即使他想變天,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簡直是自不量力,自取滅亡。”


    左穀蠡王仍舊擔憂:“還是防著點的好。”


    左賢王把手再次一擺:“不足為慮。在匈奴‘三庭’中,論實力唯有我左賢王部落最大,連大單於的中央王庭也得看我的臉色,更不要說西垂邊關的右賢王了。若單於不是懼怕我左賢王的勢力,當初他會答應讓孿鞮莫都去月氏國做長客,後來又同意廢長立幼?本王壓根不相信一個小小的莫都能翻了天不成?就算他把右賢王也鼓動起來,隻要本王放馬過去,定能全部踏平,有什麽可擔心的。”


    左穀蠡王聽了稍微寬心:“隻要父王心中有數就好。”


    左賢王問:“綺兒呢,莫不是也跟孿鞮莫都要去邊關?”


    左穀蠡王說:“妹妹暫時倒沒去,還留在中央龍城。”


    左賢王點頭:“這就好,邊關那麽苦,她去了會受苦。告訴大閼氏,一切有我呢!我倒是對漢地有些不放心,據派出去的探子稟報,漢朝皇帝做夢都想打敗我匈奴,他們厲兵秣馬讓我憂慮呀!別看漢地既與我們之前又是和親,又納貢的,那都是迫不得已的假象,我們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左穀蠡王說:“父王,孩兒明白了,我們的敵人是漢軍。”


    左賢王又擔心道:“為防萬一,我們得派些人暗中去觀察,看看會發生什麽。”


    左穀蠡王文:“父王是擔心姑母有可能不知情,她手下的人會擅自做主,為主子解難?”


    左賢王點頭:“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當半道襲擊發生後,賀蘭和莫都對此事有過討論。


    莫都說:“前麵那撥人一看失敗了,撒腿就跑,後麵一撥也不是非要與我們決一死戰,隻是見我們拔刀了,這才開始抵抗。”


    賀蘭點頭:“是這樣,我也有些納悶。包括那個絆馬索也提早拉了起來,這是在告訴我們什麽?”


    “須卜沒想到趕來了,她的直接參與讓形勢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所以那個活口不能留,既然有謎團沒解開,就讓永遠迷下去好了。”賀蘭又告誡道:“他們不會讓你高枕無憂的,記住危險仍舊存在。”


    莫都點頭:“我知道該如何去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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