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陸凡在安聖山穀中接連擊殺安聖山人和淩峰信幸。


    讓謝長垠和周井遠二人初識了這位冉冉崛起的少年大宗師,但遠不至於到敬畏的程度。


    同樣身為大宗師,畢竟還有年齡這道坎在,仗著前輩的身份還尚可老成持重,起碼能與陸凡以平輩相稱。


    可是,當陸凡以一己之力對戰minos組織七名護法的時候,他們才開始感到驚懼。


    尤其是那一戰的結果,是陸凡連殺七人,其中還包括一位以秘法催動自身短暫進入神境的武者。


    差距在這一刻崩現。


    武道界向來為強者論。


    大宗師與武聖,完全不在同等的高度上。


    陸凡能夠擊殺神境武者,意味著他的自身修為,也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層次上。


    謝長垠與周井遠縱然再妄自菲薄,也不敢把自己放在和陸凡同等的層次上,哪還敢有半點得罪。


    陸凡眼神淡漠的打量著麵前的兩人,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們把你們請來助拳教訓我的?”


    謝長垠馬上搖頭。


    “喊我來助拳的事,的確有,不敢瞞戰帝。但是,我絕不知道對象是您啊!”


    他忙不迭地解釋道。


    周井遠也忍不住從旁附和道:“是啊,是我們不知道情況,不然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也絕不敢出現在這個廳堂裏。”


    兩個人似乎生怕陸凡怪罪一樣,急急忙忙的為自己辯解著。


    廳堂裏的其他人聽著兩人的表態,表情都是震動不已。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以謝長垠和周井遠的地位和實力,就算來上十個梟雄,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即可打發。


    眼下兩人卻一起向陸凡賠罪,滿臉都是怕極了陸凡的樣子,難不成陸凡還有其他什麽不為人知的身份,才會讓他們如此失態?


    眾人麵麵相覷,但每個人都隻敢在心中暗暗猜測,無人敢直言相問,當然眼下也沒有人會迴答就是了。


    不過,付昆等三人即使不用知道答案,也隱隱的察覺到了事態開始走向不妙。


    “周爺,我覺得您是不是……”


    高元毅小心翼翼地開口,正試圖想向周井遠討要一個解釋。


    沒想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周井遠便返身一掌。


    掌力淩空而至,將高元毅身邊的一張圓桌擊成粉碎。


    木屑和掌風將三人撞得歪七扭八站立不穩。


    本來站在付昆身後不遠處的賀秘書也被波及,一連退了好幾步,狼狽地拍打著身上的衣服。


    高元毅踉蹌著好容易站穩了身軀,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他看向周井遠,目光中透露出困惑,完全不明白這位一向合作愉快的商業夥伴,何以突然向他出手?


    沒等他發問,周井遠已經聲音洪亮的先開了口。


    “認識你這個朋友真是倒了我八輩子黴,你招惹到了戰帝的頭上,還敢喊我來助拳,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他聲音洪亮,同時又森冷無比。


    “什麽戰帝?”付昆忍不住搶口說道,“他不就是凡塵公司的董事長、茨省的那什麽陸先生而已嗎?”


    “哼!”


    周井遠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那些隻不過是他眾多身份中的兩個而已,而且還是最不值一提的兩個。”


    “你可知他在武道界的名號,是被稱作無雙戰帝?!”


    周井遠的話說完,安靜的廳堂中逐漸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


    大部分人都在困惑的相互詢問。


    “無雙戰帝”這個名號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陌生。


    在場中的賓客要麽是名流世家,要麽是富商貴胄,他們對於商海中的大人物顯而易見要比武道界的名人要熟悉的多。


    盡管他們或許聽說過無雙戰帝這個名號,但是對於這個名號所背負的重要性和強大程度,卻一無所知。


    隻有一個人突然恍然大悟的小小得驚唿了一聲。


    “難道他就是那個在甘省蒲市鮑家搶婚的那個少年武者嗎?他當時解決了位列華國武道街強者排行榜上之一的馮清泰,後來很多人說他就是傳聞中的無雙戰帝,那應該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


    被這人一提醒,廳堂中不少來自甘省的富商馬上聯想起了上次的事件。


    “是的,好像就是他!敢在鮑家太歲頭上直接動土。當時好像奧還有城魏家家主魏斌、大佬鄭耀、錢大爺等巨頭在場,站出來支持鮑家,結果卻被他一個人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我也記得,聽說鮑家那個獨苗孫子鮑學明當場身亡,結果鮑家連聲張都不敢聲張,匆匆忙忙地偽造了一個暴病而死的消息,將實情壓了過去。”


    “我也是這麽聽說的,當時在場的就是那一位少年大宗師,有人說他叫陸先生,有人稱唿他為無雙戰帝。”


    “難道,眼前的少年,和那一位就是同一人?”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因為鮑家在甘省的地位和受矚目的程度,這件事雖然沒有擺在明麵上張揚,但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知情以及討論過各種細節。


    現在自然都竹筒倒豆子一般紛紛說了出來。


    付昆、高元毅、安旭三人,聽在耳中,慌在心裏。


    鮑家遭遇搶婚的事情,他們知曉的並不多,隻是當作一個趣聞聽聽。


    但是,他們都清楚的認識到,鮑家在甘省作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家,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力,比起他們都隻高不低。


    搶婚事件的具體經過雖然不得而知,但結果卻是眾所周知的——


    鮑家在孫子鮑學明身亡之後,不僅沒有追究殺手的責任,而且還主動賠罪道歉,並付出了割讓股權的代價,甚至在事後都不敢有一絲怨言。


    彼時,付昆還猜測過鮑家這是招惹了一位多麽強大的人物,隻不過因為事不關己,所以沒有再進一步探究答案罷了。


    現在看來,那個神秘又厲害到極致的搶婚者,竟然和打折他兒子付司睢的臭小子,是同一個人。


    付昆的心,突然開始向無盡的深淵中下沉。


    能讓甘省第一世家鮑家忍辱負重都不敢迴擊的人,一定會有強絕到可怕的分量。


    這個分量,付家又能不能承擔得起呢?


    付昆心裏雖然還沒有答案,卻已經隱隱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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