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燃燒的瞬間我隻覺得心髒猛的抽搐幾下,第一次體會到被反噬帶來的嚴重後果,幸虧這隻是四張,如果剛才我把所有的靈符全部拿出來的話,估計瞬間就會被反噬的傷筋動骨,動彈不得。不過這也反映出我已經被惡鬼盯上,顧不得多想,咬著牙朝自己進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在我往前跑的時候,身後的陰風嗖嗖的吹在我身上,就像大熱天把手伸進冰箱那種感覺,好奇促使我想要迴頭觀望,可是理智告訴我不能迴頭,一迴頭陽火絕對被吹滅,到時候八字虛弱,簡直成了髒東西的拿手好菜。


    所幸,雖然陰風離我越來越近,但是那髒東西似乎並沒有追得很緊,因為我能感覺到那股陰氣隨著我的跑動,逐漸減小,那快被我打落在地的鐵架子越來越近,正當我竊喜,準備來一個衝刺逃出生天時,卻傻眼了。


    剛才還可以看到的鐵架子消失了,而那股稍有減小的陰氣再次出現,似乎就在我身後。脖子上涼涼的,仿佛有人在衝我的脖子吹氣。毫無疑問,我遇到了鬼打牆。


    隻是恐慌了一瞬間,我就變得坦蕩,鬼打牆的事情見的不少了,這些死鬼想靠這個困住我想都別想!這次在往前跑的時候,我順手拿出了自己的靈符,等到那鐵架子再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不等它消失,右腳猛地朝地麵跺了一腳,同時將靈符拋在地上,大喝一聲開!


    果然,靈符燃燒了,這意味著鬼打牆被解開,我毫不停留的往前衝,卻忘記了靈符帶來的反噬,就像急速行駛的車突然踩刹車一般,我的身體慣性與反噬的力道衝突,整個人前傾,摔倒在地。倒地的時候雙手正好按在鐵架子上,頓時鮮血直流。


    暗罵一聲點背,正準備起身,卻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鮮血竟然完全從鐵架子上脫落,盡數滴在地上。


    “這特麽怎麽和荷葉差不多?”


    我疑惑的開口,如果不是急著逃命,真想把這塊鐵帶迴家讓外婆研究。起身後繼續往前跑,身子卻一下子騰空,隨後跌落,如果不是自己底盤較穩,指定再次跌在鐵架子上。心想這也太他媽點背了,扭頭就想要看看是什麽東西絆住自己,下一刻心裏駭然。


    這哪兒是有東西絆我,這分明是有“朋友”來了,可是我已經扭頭,思維跟不上身體,隻能迅速的拿出一張靈符,在腦袋扭過去的瞬間憑感覺朝麵前拍去。


    拍下去的瞬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而後拿靈符的手被強烈的力道反彈開,隨後虎口處鮮血噴湧而出。


    我的感覺沒錯,身後果真有朋友。他一身民國服飾,除了臉色玄清,目光陰沉外倒也沒多嚇人,最起碼沒有眼珠子爆裂滿臉生蛆,這讓我心裏勉強能接受得了。我本以為就他這b樣兒的,浪哥一道靈符下去就能給他定位。


    下一刻我懵逼了,忍不住開口:“臥槽,你他媽是練過的吧?”


    他的腦門就像鋼板一樣堅硬,直接將我虎口震裂不說,我那道靈符竟然失效了。隨著我的手拍上去,又隨著我的手被震開而飄落在地,看樣子沒有給眼前這玩意兒一點傷害!


    罵完之後,我哪裏還敢停留,急匆匆的往前跑去。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本來連續遭受反噬,我應該休息,可是被現實情況逼得竟然連續跑了半個小時。除了心髒跳的厲害之外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操他媽的,可算出來了!”


    我看著眼前十幾米處的一個門式建築,長唿了口氣,馬上拿出手機就要給外婆打電話告訴她我出來了,讓她放心。卻沒想到手機上竟然多了十幾個電話,全是媽媽打來的。最近的一個就在剛剛,最早的一個未接來電則是我和外婆通話完後幾分鍾的時間,算起來就是我遇到那“鋼鐵俠”的時候。


    可是想迴電話過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壓根就沒信號。不過一想到這兒陰氣太盛,信號被幹擾,我也就釋然了。隻是我很疑惑,既然我沒信號,為啥媽媽的電話還打得進來。而且連續十幾個我都沒聽到半點聲音呢,是我跑得太專注了嗎?


    不過我也不是很著急,畢竟走出來了,再往前走走等有了信號再聯係媽媽也不遲,當下就繼續往前跑,路過那個門型建築的時候我停頓了一下,因為覺得它好像稍微晃動了一下。但隨後恢複正常,我也懶得管它,繼續往下走了不知多久,但迴想起我上來的時間,這兒肯定是會有信號的。


    然而,並沒有!手機信號格上,赫然是一個大大的差號!


    “這可真是邪了門兒了,咋還沒信號呢?”


    我急得原地直蹦,畢竟外婆已經說過會來救我,我現在聯係不到他們,也就沒有了繼續往外走的必要,因為即便我跑出去,還是要迴來的。


    正著急呢,眼前閃過一絲光亮,打眼一看,原來是為約莫50多歲的大叔,正緩緩朝我走來,他手裏發出光亮的,無疑是手機。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因為他剛從外麵走進來,手機八成還有信號,噔噔噔跑上前說大叔我手機沒信號了,你借我打個電話唄?


    說著指了指他手中的手機,沒想到他就像沒聽到一般,不以理睬,並自顧自的繼續朝前走,速度不急不緩。我原地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河南人是最精明的,精明到甚至以偷井蓋著稱,至於真假姑且不談,隻是我明白我要不出點血,人家夠嗆能給我打電話。


    所以我直接從兜裏把所有的錢掏出來,轉身追上那大叔,主動把錢遞上去說大說,讓我打個電話吧,這錢都是你的。


    “快點,我趕時間!”


    本以為大贖迴麻溜接過錢,沒想到他隻是看了錢一眼,神色古怪的盯著我看了一會,才冷冷的說道,並把手機遞給我。


    看來還是好人多呀。我感慨著接過手機,感覺他的手機出奇的輕,不過也沒在意,現在的老年機普遍很輕。隻是當我靠近準備撥號的時候,驚呆了。


    這那兒他媽的是手機,這是火柴棒和紙糊的手機模型,這他媽是紙紮!


    吃驚的同時,我裝作無意的揉了揉額頭看了天眼,果然這大叔不是人。不過他身上並沒有散發出對我的惡意,我也不再那麽害怕,隻是不能再和他待下去了。趕緊把手機還給他說大叔謝謝你,說完不等他迴話,趕緊閃人。


    跑出幾十米後停下偷摸扭頭,發現那大叔已經不在了,想必已經“迴家”了,我鬆了口氣,忍不住後怕起來,這幸虧是一隻普通的可憐鬼,如果是惡鬼的話,剛才我早就被嘁哩喀喳了。而且聯想到我給他錢時,他那怪異的眼神,我反應過來。


    他是在觀察我,幸虧我八字虛弱,先前連續遭到反噬,陽火不是很足,他這種級別的小鬼發現不了,隻以為我是死人。若是他看出倪端,我也是危險了。這也讓我給自己長了個記性,以後走夜路一定要開啟天眼,不論遇到多麽緊急的情況,需要人幫助或者幫助陌生人,一定先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人!


    連續的奔波讓我有些乏力,而且我本就不打算繼續跑,就原地坐下準備等到天亮。天一亮再厲害的鬼魂也不會貿然出現,我就可以再次進去尋找外婆。


    坐下後,隨著從兩旁農田裏吹過的涼風,我逐漸有了睡意。腦袋不停的下垂,可我又不敢睡覺,在努力的掙紮著。就在我即將徹底睡著時,一陣尖銳的鑼鼓聲將我驚醒。


    發癔症似乎,我揉著眼睛朝著聲音看去,原來是來了一大幫人,所有的人都穿著喜慶的衣服,隊伍最前端還有一座大紅轎。半夜三更的出來舉行婚事,毫無疑問是結陰親的人幹的事。


    一般來講主家很避諱讓生人看到自己兒女結陰親的樣子,而我對這種事情也早就見怪不怪,身子往後挪了挪,給他們讓出了足夠的空間後,靠在依靠大樹上,斜躺著準備繼續迷瞪一會。


    卻沒想到,我還沒睡著,隊伍中竟主動走出一位老頭,他身後跟著兩個手持酒杯酒托的小孩子,來到我跟前老者笑吟吟的說:來者是客,今天老宋家後生喜成良緣;小哥既然遇到了,照規矩我們是要敬杯酒的!


    “哦?”


    我趕緊起身,接過酒杯,有些不明白了。不是說結陰親的避諱嗎,怎麽就主動來了敬酒呢?不過喝杯酒倒也無妨,何況這裏是鄭州不是我們老家。我就仰麵準備幹了這杯酒。


    抬頭的瞬間,我的餘光卻看到,這老頭和那兩個小孩的腳全部沒挨著地麵,而是微微懸空的!


    這是遇到茬子了,我心裏涼了半截,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朝隊伍瞧去,果然,整個隊伍所有的人都是鬼!


    這是鬼魂在結婚,根本不是落後地區的結陰親!我慌了,因為小時候總纏著外婆給我講故事,她曾給我講過,鬼結親的路上會很安靜,隻有遇到生人的時候,才會停下敲鑼打鼓、上前敬酒。而且凡是鬼魂前來敬酒,喝了酒的人不日喪命!而不喝酒,這些鬼魂可就不那麽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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