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巨響,房車裏迴蕩著杯子撞擊車門的沉悶聲。


    葉舒被嚇了一跳,但她顯然對鄧書依的暴躁脾氣已經習以為常,連忙安撫道:“書依,別衝動!現在照片還沒曝光,我們還有時間處理。”


    鄧書依緊握著拳頭,指關節泛白,臉上滿是妒火。


    她無法接受段許安背著自己去見宋蓁蓁的事實。


    明明他們的戀情剛剛公開,眼下正是媒體和粉絲關注的熱度期。


    段許安是她精心打造的另一半,更是她事業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幾張照片毀了她精心營造的形象!


    “沒想到最近行程這麽緊,他竟然還有時間跑去看那個女人!”鄧書依咬著牙冷冷說道,“你趕緊讓這些狗仔閉嘴,不管花多少錢,我要這件事徹底消失。”


    葉舒點了點頭,轉身就去聯係拍攝這些照片的狗仔。


    房車內隻有鄧書依一個人,但她還是冷靜不下來。


    那張照片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她的心裏。


    “宋蓁蓁這個賤女人!”她狠狠咒罵道,“就知道生病裝可憐,博取許安哥的同情,真是不要臉!”


    段許安最近對她的態度表麵上依然溫柔體貼,但他那些時不時陷入的沉默,和時不時敷衍的微笑,總讓她感到不安。


    難道他真的忘不了她?


    不行!


    她絕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影響他們!


    鄧書依輕聲自言自語,眼中滿是狠毒的光芒。


    隻有宋蓁蓁真正地徹底身敗名裂了,段許安才不會再對她有任何念想。


    她坐在房車裏,看著窗外。


    腦海中已經開始策劃一步步如何讓宋蓁蓁跌入深淵。


    宋蓁蓁,你就等著下地獄吧!


    ***


    北境營帳內。


    趙廣林、李池喝茅台喝得不省人事,席地唿唿大睡。


    淮柏、淮安、沈自渡三人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依舊保持著清醒。


    淮安注意到蕭北麟遲遲未歸,忍不住皺眉問道:“將軍這是怎麽了?就算是醒酒也該迴營帳了,怎麽還沒動靜?”


    沈自渡隻是低頭搖晃著酒杯,笑而不語。


    淮柏瞥了淮安一眼,湊近道:“你個愣頭青!還能是怎麽?將軍這是想宋姑娘了唄!”


    淮安似乎迴過神來,眉頭緊攏起來。


    “怪不得我們剛才說宋姑娘是神明,將軍的臉色一下子變差了。他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咱們以後這些話,還是得注意點,別再將軍麵前亂說了!”


    方在沉默的沈自渡這時才開了口。


    “為什麽不說?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宋姑娘即使是凡人,那也是和我們截然不同的凡人。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將軍對那姑娘的心思,恐怕早已超出了感激。”


    淮柏和淮安對視一眼 。


    “軍師你是故意在將軍麵前說那些話的?”


    沈自渡晃著手中的酒杯,嘴角噙著的笑也多了幾分苦澀。


    “蕭北麟的臉色我看得清楚。他是大曌的戰神,麵對千軍萬馬都無所畏懼,卻唯獨對宋姑娘有了這份難以割舍的柔情。可宋姑娘的來曆太過神秘,就算她不是神明,也終究與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淮柏皺眉,語氣有些猶豫。


    “可是將軍對宋姑娘的情誼,你我都看在眼裏,真讓將軍斬斷這情,恐怕……”


    沈自渡放下手中的酒杯,搖了搖頭。


    “如果宋姑娘真的是來去無蹤的人,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她消失了,將軍又該如何承受?與其讓他陷得越深,不如趁早點破。”


    沈自渡不愧是軍師。


    字字珠璣到讓二人無法辯駁。


    淮安歎道:“宋姑娘要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該多好……”


    “好什麽好?”淮柏瞪了他一眼,“要她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我們又怎麽能打贏這場仗呢?!”


    兩人相顧一眼,心裏發悶。


    “沈軍師,你就沒什麽良策嗎?”


    “情之一字,最難斷,又不是戰場上的爾虞我詐,我能有什麽良策。”


    沈自渡眯著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繼續道。


    “首戰大捷,又不是徹底擊敗北涼,北涼此次受到重創,豈能放過大曌?咱們的將軍分得清其中厲害,不會讓自己沉迷其中。待這裏結束後迴到襄安,襄安不比這裏,富貴迷人眼,有真正的美人再懷,興許他就能將宋姑娘忘了。”


    淮安和淮柏頷了頷首,對著沈自渡又是敬了三杯酒。


    整整五瓶茅台,都被喝得一滴不剩。


    蕭北麟掀開帳簾重迴營帳時,才發現一眾將領全部睡了過去。


    他有些醉意,卻沒有睡意,坐在桌案前,寫了一份昨夜戰報。


    朝廷內臣忙於派係鬥爭,權力勾連,無人關心戰事,但他身為一軍主帥卻不可不報。


    寫完戰報,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那方爐鼎之上。


    人生頭一迴……


    蕭北麟知道什麽叫相思?


    且有閑暇思緒,便會不由自主地落到那人身上。


    同是清晨,卻不通悲喜。


    北涼軍在蕭北麟的突襲中遭受重創。


    慕容峻和他的部隊被迫向後撤退三十多裏。


    營地裏滿是傷員與亡者,曾經繁盛的糧倉和武器庫幾乎被炸毀,幸存的物資屈指可數。


    軍醫們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對慕容峻的治療,令所有人都倍感棘手。


    慕容峻躺在木床上,麵容扭曲,劇痛如潮水般湧來。


    他的右眼重傷,即使箭矢已經被拔出,但眼球幾乎完全損毀。


    軍醫用顫抖的手準備手術器械,語氣盡量平穩,卻掩不住內心的緊張。


    “殿下,等會摘除過程中可能會更痛……”


    “少廢話!”


    當軍醫用刀子割開慕容峻的眼眶,他疼得悶哼起來,手指摳出床架上木屑。


    痛不欲生,不過如此。


    過了大約三炷香的時間,軍醫將慕容峻破碎的眼珠從眼眶裏取出來。


    傷口處是黑黢黢的,還有血往外冒。


    用了大量最好的止血藥,才勉勉強強止住了血。


    軍醫為慕容峻包紮好,提著藥箱離去,軍營裏還有太多的傷員等著他救治。


    李天翔看著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被汗水濕透的慕容峻。


    “殿下,蕭北麟雖隻有三萬人馬,又身處災區不得朝中賑災,孤立無援、兵弱馬瘦都是他刻意經營出來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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