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事情平息了,再去婁村義診,嗯?”


    鹿笙輕輕點頭,聲音軟糯如棉,“好,我知道了。”


    李首長辦公室內,李心靜神色慌張,推門而入,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爺爺,不好了!婁村的村民在外麵拉起了橫幅,要求我們讓婁村的工廠整改。外麵現在聚集了好多記者。”


    李首長聞言,眉頭緊鎖,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微微濺出。“季宴迴來了嗎?”他沉聲問道。


    李心靜連忙點頭,神色中帶著一絲慌亂,“是的,爺爺,他剛迴來不久。這件事是他處理的,理應由他出麵去安撫人心。”


    李首長的目光穿過緊閉的窗戶,緩緩站起身,背著手踱步到窗邊,凝視著遠方,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好,那就讓他去。”


    李首長的助理神色匆匆地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首長,季特派員打電話過來說,他昨晚被人打傷了,現在下不了床,想請兩天假。”


    李首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李心靜焦急地跺了跺腳,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與不滿:“爺爺,我剛還看到季宴抱著鹿笙迴來,他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就是不想處理這件事。您看,這分明是在躲呢!”


    李首長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惱火,“季宴這是要逼著我出麵,想拉我一起趟這趟渾水。”


    李心靜焦急地望著爺爺,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眼中滿是擔憂。“那怎麽辦?那些廠子後麵的可都是大人物,要是爺爺處理這件事,這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李首長沉吟片刻,對李心靜吩咐道:“從後門去見一見季宴,帶上那份整改通知,還有……準備一份厚禮。”


    李首長帶著李心靜離開了大樓,來到季宴居住的院落。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清脆的應答聲,隨即門緩緩打開,露出鹿笙的臉龐。她微微有些驚訝,隨即禮貌地喊道:“李首長。”


    李首長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長輩的慈愛:“鹿笙啊,我和你外公是多年的好友,你就別這麽客氣了,喊我一聲爺爺吧。”


    鹿笙並沒有喊爺爺,而是疏離地說:“李首長,您是來找季宴的吧?他在發燒,睡了。”


    李心靜眉頭輕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與傲慢:“鹿笙,我爺爺親自來看季宴,你還能不讓我們進屋?而且,我爺爺讓你喊爺爺,那是給你外公麵子,你怎麽如此沒有教養。”


    屋內,季宴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咳嗽聲穿透門縫,緊接著,他身披一件柔軟的針織衫,步伐略顯踉蹌地走了過來。


    “李秘書,”季宴的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你來我家,如此說我媳婦,就是有教養了?笙笙是我季宴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李首長的眼神嚴厲,語氣不容置疑:“心靜,道歉。”


    李心靜咬緊下唇,眼神中閃過不甘與屈辱,低聲說道:“爺爺……”


    “道歉。”李首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神中已有了怒意。


    李心靜的身體微微顫抖,終是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對不起……”


    李首長輕歎一聲,目光溫和地望向季宴,緩聲道:“季宴,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季宴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輕輕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首長,請進。我這是舊傷,昨晚和人動手,沒收住力氣,傷口裂了。讓您見笑了。”說著,他緩緩步入屋內,步伐蹣跚。屋內光線柔和,季宴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隱約可見。


    鹿笙連忙上前,眼中滿是心疼,輕輕扶著他坐下。


    李首長目光深邃,望向季宴,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與期待:“季宴,婁村的村民現在在大樓拉起了橫幅,你可有什麽辦法解決?”


    季宴微微一笑,“我的方法是,壓著廠子進行整改,由權威機構監測合格才能排放。這是唯一的出路,也是我們能給婁村村民的交代。”


    李首長聞言,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季宴,你來南城也有些時日了,應該明白這些廠子背後都有人。牽一發而動全身,整改容易,但後續的連鎖反應,你考慮過嗎?”


    季宴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而深邃,他輕輕拉著鹿笙的手,讓她在一旁坐下,自己則麵對著李首長,聲音中帶著一絲懷舊與敬意:“李首長,我曾經聽外公說起過您和他的事情。外公說,你們年輕的時候,您是最敢打敢拚的,為了國家的未來,不惜一切代價。那時候,您總是衝在最前線,麵對困難和挑戰,從不退縮。我記得外公說過,有一次您為了解救被困的群眾,孤身闖入險境,那份勇氣和決心,至今仍讓他敬佩不已。”


    李首長似乎也想起了那些時日,歎了口氣,“那都是年輕氣盛,不懂事啊。記得有一次,為了疏通被洪水淹沒的河道,我帶著幾個人,頂著狂風暴雨,硬是在河堤上挖開了泄洪口。水勢兇猛,我們幾乎被衝走,但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保住下遊百姓的家園。那時候,哪顧得上什麽個人安危,滿腦子都是責任和使命。”


    “那現在,就沒有使命和責任了嗎?為了這個位置和家族榮耀,就放棄了自己的初衷?李首長,您曾為了國家的未來,不顧一切,那份勇氣和決心,難道現在就被歲月磨滅了嗎?沒有人民,這個位置和家族榮譽,都不過是空話一場。”


    李心靜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季宴,你懂什麽,我爺爺也很難的。南城這潭水深得很,到處都是牛鬼蛇神,如果我爺爺不能小心翼翼地周旋,早就被這吃人的世道啃得渣都不剩了。爺爺他肩上扛的是整個家族的興衰,還有無數追隨者的希望啊。”


    李首長臉色一沉,目光如炬地望向李心靜,“心靜,閉嘴。”


    季宴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歲月的迷霧,直視人心最深處的角落。“李首長,小心翼翼了那麽多年,是不是也該強勢一次了?為了那些無辜的村民,為了您年輕時那份不滅的信念,有些東西始終遠遠高於生命和榮耀。”


    李首長歎了口氣,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對李心靜吩咐道:“心靜,你去把大樓外拉橫幅的婁村村民,還有那些媒體記者都請進樓裏。我要召開記者會。”


    李心靜臉色複雜,眼中滿是不解與擔憂,她低聲問道:“爺爺,您當真要出麵嗎?這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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