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拉開餐椅,示意鹿笙坐下,“吃過飯,下午你要做點什麽?”


    鹿笙輕輕撫了撫裙擺,坐下後,“我想看會書,季叔叔,你能不能幫我補課?”


    “你的記憶力很好,學習成績應該不差。”


    鹿笙的臉頰染上了一抹緋紅,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澀與尷尬。“其實,我的專業都挺好的,就是文化成績一直都是墊底的……因為我都是交白卷。”


    季宴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頓,他抬頭,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為何交白卷?”


    鹿笙低下頭,手指繞著頭發玩,聲音細若蚊蚋:“我記憶力是好,但是上課沒有認真聽講,然後就沒跟上老師講解的速度,就不會做題。後來……就幹脆不做了。”


    季宴輕放下筷子,“好,下午我幫你補課。”


    鹿笙笑彎了眉眼,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謝謝季叔叔。”


    季宴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裏滿是寵溺與笑意。“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過飯,季宴收拾好餐桌,便帶著鹿笙來到了她的房間。他拉過一把椅子,在鹿笙身旁坐下,翻開一本習題集,耐心地為她講解起基礎知識點。


    鹿笙看著季宴,有些呆了。他低垂著眼瞼,專注而認真地講解著題目,每一次翻頁,每一次落筆,都仿佛是在她心中激起層層漣漪。鹿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修長的手指上,那指尖輕輕劃過紙麵,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從容。


    季宴感覺到鹿笙的目光有些遊離,便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又不專心?嗯?”


    鹿笙臉頰微紅,輕聲道:“老師一定不能長的太好看,要不然,這知識是怎麽也學不進去的。”


    季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佯裝嚴肅地說:“你若是不專心,那我可就不教了,說多了浪費口舌。”說完,他緩緩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鹿笙見狀,心中一急,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季叔叔,我錯了,我一定認真聽。”


    季宴輕輕拍了拍鹿笙的手背,示意她鬆開,“那就將腦子裏的雜念拋開,好好學。”他重新坐下,翻開習題集,指了指一道題目,“來,看這道,你先試著自己解一下。”


    鹿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思迴歸到題目上。


    很快一下午的時間過去,吃過晚飯後,鹿笙累得趴在床上,像隻慵懶的小貓,一動也不想動。她的臉頰微紅,帶著幾分滿足後的倦意,眼睛半眯著,仿佛隨時都能墜入夢鄉。


    隻是,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猛地從床上爬起來,目光落在床單上的那一抹殷紅,瞬間凝固。


    鹿笙手忙腳亂地在包包裏翻找,但包裏空空如也,小臉皺成了一團,看了一下時間,都十二點了。於是打開手機,叫了個跑腿送貨。


    下單時,她頓了頓,在備注一欄打了幾個字:貨到了別敲門,打電話,我出去拿。


    等了一會兒,鹿笙的手機響了,她趕緊出去開門。


    隻是她剛出門,就驚醒了淺眠中的季宴。


    季宴起身,推開房門,隻見鹿笙的身影正急匆匆地提著一隻袋子,準備合上大門。


    鹿笙見到季宴,臉頰瞬間染上了緋紅,她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立即將袋子藏到了身後,眼神閃爍不定。“季叔叔,你怎麽還沒睡?”


    季宴的目光落在她藏著的袋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是不是餓了?外麵的東西不健康,我給你做。”


    鹿笙連忙擺手,臉頰上的紅暈更濃了幾分,眼神中帶著幾分慌亂與羞澀。“我不餓,不是點的外賣……那個,我就是突然需要點東西,已經叫好了,您快去睡吧,不用管我。”


    見鹿笙慌張的模樣,季宴輕輕歎了口氣,走上前一步,一把就將她身後的袋子拿了過來。


    鹿笙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季宴的目光落在了袋子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難辨,尷尬與驚訝交織。


    鹿笙的臉頰已經紅得快要滴血,她低下頭,雙手局促地揪著衣角,不敢與季宴的目光相接。


    季宴看向鹿笙,整了整心神,“笙笙,來生理期不是丟臉的事,以後需要這些的時候,你完全可以讓我去給你買。”


    鹿笙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細若蚊蚋,“跑腿買也是一樣的,這麽晚了,我不想打擾你。”


    季宴溫柔地摸了摸鹿笙發頂,輕聲細語地問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鹿笙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先迴房間了,季叔叔,你早點睡。”說完,她像是逃一般,迴到房間,關上了房門。


    鹿笙剛把髒床單卷起,正小心翼翼地將新床單鋪展在床上。


    季宴輕輕敲了敲門,鹿笙慌忙之中打開門,隻見季宴手裏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他將杯子遞到鹿笙麵前,輕聲說:“喝點紅糖水,會舒服些。”


    鹿笙抬頭,雙手接過杯子,指尖觸碰到杯壁的溫度,仿佛連帶著心也溫暖了起來。


    季宴的目光注意到了床上尚未完全整理好的淩亂,以及隨意丟在床邊的那件沾染了點點殷紅的衣裙。


    他輕歎一聲,走進房間,卷起髒了的床單,動作輕柔而熟練。隨後,他從鹿笙手中接過新床單,細心地鋪展開來。


    正當季宴拿起髒的衣裙和床單時,鹿笙的臉頰瞬間如同熟透的蘋果,她急忙上前一步,試圖奪迴那些衣物,“季叔叔,你拿我衣服做什麽?這……我自己來就好。”


    “你現在不能碰冷水,我給你洗。別擔心,叔叔會處理好的。”說著,季宴輕輕將鹿笙推至一旁,自己則走向洗手間。


    季宴的手剛觸碰到那件染血的小衣服,鹿笙的臉已經紅得快要爆炸,她幾乎是本能地衝上前去,雙手輕輕搭在季宴的手臂上。“季叔叔,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這……這是女孩子的私密衣物,你……你不適合的。”


    季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還小,想哪去了?不過是洗一件衣服罷了。”


    鹿笙堅決地搖頭,雙頰緋紅,“不行,我自己洗,季叔叔,你出去吧!”


    她邊說邊使勁推著季宴寬厚的胸膛,但季宴的雙腳仿佛生了根,紋絲不動。


    鹿笙急中生亂,腳下不知被何物一絆,整個人向前踉蹌幾步,不偏不倚地撞進了季宴堅實的懷抱。


    季宴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震,隨即穩穩地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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