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陶冶總是神神秘秘的。


    在溫淼住進陶家之前,陶冶還向黃蘭保證過,隻要溫淼住進陶家,他就再也不打遊戲再也不去網吧了,結果這才沒幾天,他就出爾反爾,周一到周五,隻要溫淼在學校,陶冶放了學之後就跑到網吧裏膩著。


    問起他,他就說在刷物理題,黃蘭很是奇怪,刷題在家也能刷啊。


    而且說是他在打遊戲吧,應該不會是打遊戲,陶冶這個人坦蕩得很,向來有話直說,從來不玩虛的那一套,如果他真的是在打遊戲,他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


    有好幾次,陶冶放學,黃蘭偷偷跑去網吧看了看,結果陶冶把網吧大門關得嚴絲合縫的,根本就看不到他在幹什麽。


    雖然好奇,但黃蘭並沒有去過多的幹涉陶冶的隱私。


    陶冶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應該有足夠的私人空間,而且相信他做什麽事情都會有自己的決策和定奪,她這個做母親的隻需要做到尊重信任和支持就好了。


    沒幾天,陶冶的複賽成績出來了,省一等獎。由於他高二時也參加過物競,入選了省隊,並且拿了金牌。於是今年便順理成章以總分第一的好成績出征決賽。


    他就要去a大參加集訓了,為期一個月,可以帶手機,但期間不能離校。


    陶冶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一個月不能看見淼淼小寶貝了。


    不過同時擔憂的還有一件事兒,那就是他偷偷養在網吧裏的向日葵盆栽,這段時間都在忙活種向日葵了,看了教程之後,發現種花也是一門技術活,他這糙漢子不知道廢了多少瓜子兒才成功培育出來那一屋子向日葵盆栽。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悉心照料,已經發芽了。


    他是真的想全程經過自己的手,這樣才有意義,可要去集訓就沒辦法,隻好托付給黃蘭。


    當黃蘭知道原來他神神秘秘的躲在網吧裏是為了給溫淼種向日葵,可把黃蘭給笑了半天,笑得陶冶都開始害臊甚至是暴躁了。


    陶冶還威脅黃蘭,如果把溫淼的生日禮物給養死了,那他就和這個家斷絕關係!!!帶著淼淼出去自立門戶!!


    一大早,陶冶就隨著集訓隊前往a大報到。


    他本想給溫淼發個消息說一聲,結果拿起手機一看,出乎意料的是有兩條溫淼的未讀消息。


    早上六點半發來的。


    就簡簡單單兩個字:【加油!】


    還有一條是一個動態的表情包,一隻貓咪舞動著貓爪子,被p了幾根熒光棒在貓爪子上。


    這小呆瓜這麽早就給他送溫暖了嗎?


    陶冶心窩子裏頭止不住的發暖,他迴了一句:【寶貝兒都給我加油了,就等著陶冶哥哥拿金牌迴來吧。還有,記得想我。】


    心情飛揚,同時也覺得惆悵,一個月啊,漫長的三十天,見不到淼淼寶貝該怎麽辦啊。


    然而時間過得很快,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難熬,除去吃飯睡覺,每天的全部時間都會用來刷題和實驗,集訓隊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尖子生,每個禮拜都會考試來進行排名,高手如林,壓力肯定是有的,陶冶可是衝著金牌去的,一改往日的懶散,全身心投入。


    隻是在這種時間緊迫,局勢極度緊張的高壓氛圍當中,每個人即便是吃飯和睡覺都不忘捧著書看,甚至多得是廢寢忘食的競賽生,陶冶就不一樣了,上課時間專心上課,吃飯就專心跟淼淼寶貝打電話。


    a大有好幾個食堂是專門供集訓隊用餐的,其他學生不得進入。


    陶冶打了三葷一素還有一份湯,一邊端著餐盤一邊給溫淼打了個電話過去。


    找了個空座位,坐下。然後摸出了藍牙耳機戴上,將手機擱在餐桌上。


    那頭的溫淼已經吃完了午飯,但她沒有急著迴教室去午自習,而是去了他們的秘密基地,蹲在草地上一邊輕撫著地上的嬌嫩小草,一邊跟陶冶打電話。


    “今天晚上我不能跟你打電話了哈。”溫淼摸了摸草尖兒,軟著聲音說。


    陶冶原本一邊享受著a大味道不錯的夥食一邊享受著和溫淼打電話的膩歪時光,結果她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陶冶瞬間覺得一點兒胃口都沒了,他立馬不滿的質問:“為什麽?你就不想我嗎?”


    雖然是兇巴巴的質問,全是不滿和不耐煩,但仔細聽,裏麵包含的委屈成分很多。


    “不是.....”溫淼聲音更小了,扭扭捏捏的柔著嗓:“你不是沒幾天就要決賽了嗎?我覺得你還是抓緊時間多看看書,而且馬上就要月考了,我也要抓緊時間複習啦。”


    她的目標是a大,相較於以前,現在就要付出雙倍的努力了,a大去年的北城理科分數線,最低是690,而她至今為止,考的最好的一次是,總分678


    還差好長一大截,而現在已經接近十一月底,距離高考還有六個多月,迫在眉睫,不知道她能不能在短短的半年內提升十幾分。


    如果溫淼單單說給他留出時間來備戰決賽,那他可能會斬釘截鐵的拒絕,完全沒必要,白天有的是時間,還缺晚上那個把小時?陶冶這人,將勞逸結合簡直發揮到了極致。


    但溫淼說她要學習,陶冶就沒理纏著她非要打電話了,淼淼愛學習,咱也不能打擾人家對吧。


    於是陶冶非常善解人意(不情不願)的哼了聲:“那行吧。”


    溫淼在那頭很開心陶冶能答應得如此爽快。


    然而下一秒陶冶又開始退而求其次了:“晚上不打了,中午總能吧,就占你十分鍾時間,上課鈴一打,我自個兒溜。”


    溫淼笑了笑:“好。”


    陶冶又哼了一聲,傲嬌得很。繼續吃飯,隻不過沒什麽胃口了。


    溫淼找話題跟他閑聊:“集訓隊裏女生多不多啊?”


    這話倒是把陶冶給問得滿麵春風洋洋得意了:“怎麽?有危機感了?這就吃醋了?”


    溫淼反應慢了半拍,不明白為什麽他會誤會。她其實就想知道集訓隊裏女生多不多,因為她覺得一般這種高難度的競賽可能男女比例很不均勻,能進入省隊的女生肯定都超級厲害,溫淼表示由衷佩服,所謂巾幗不讓須眉。


    可陶冶這人怎麽腦子裏就隻有這麽兒女情長啊?


    “女生有那麽幾個吧。”陶冶為了激起溫淼的醋性和危機感,故意拖腔帶調說:“長得嘛.....還挺不錯的,人又聰明.....”


    “你好,陶冶。”


    正當陶冶話還沒說完,身旁就傳來了一道略顯緊張的女聲。


    陶冶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是一個女生,留著一頭齊耳短發,戴著一個很大的眼鏡,長得不算出眾。雖然她站在陶冶麵前克製不住的緊張,但她的眼神卻又是那般堅毅和自信,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道:“我是xx附中的劉亞婷,你還記得嗎?上午我們在一個組做實驗。”


    陶冶粗略的掃了劉亞婷一眼,完全沒印象,上午做的實驗多了去了,他怎麽知道她是哪一個。


    “就是用白熾燈作光源測量普朗克常量那個實驗.....”劉亞婷提醒道。


    陶冶想了一秒鍾,哦那個實驗啊,好像同組的是有個女生來著,但他完全沒記住這個人,即便如此,陶冶還是很客氣但難掩敷衍的“啊”了一聲。


    本以為陶冶這麽淡漠疏離的態度,劉亞婷肯定會識趣的走開,但她非但沒有離開,還很禮貌的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陶冶沒當迴事兒,心不在焉中仍舊敷衍說:“隨你。”


    劉亞婷坐在了陶冶的對麵。


    電話還通著,溫淼沒想到剛說到女生,還真的來了個女生跟陶冶搭話。其實溫淼也不覺得多新奇,畢竟陶冶的條件擺在那兒,皮相好,實力強。在四中的小迷妹都滿天飛了,更何況是去了a大,集訓隊裏的人各個都拔尖,遇見他這樣的人,對於小女生來說,最多的可能是把他先當成崇拜的對象,然後再是對手。


    溫淼不禁想,這個叫劉亞婷的女生,會不會是他口中說的那個長得挺不錯的女生?畢竟他們上午還在一個組做實驗,那接觸的機會就多了去了.....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還真像陶冶所說的那樣,占有欲和危機感一點點順藤而上,醋意也開始緩緩蔓延,恣意生長。


    除了吃醋最多的感觀大概就是.....自卑。


    他身邊都是與他同樣優秀的人,而她跟別人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渺小得就宛如一根雜草,無法比他比肩而立。


    溫淼有了情緒就不想說話,默默的失落著。


    “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學校,但你都不知道,你在我們學校有多出名。”劉亞婷主動找著話題,特別崇拜的說:“而且這次複賽你是總分第一,真的好厲害啊,我的排名就比較靠後啦,能進省隊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劉亞婷的話音還未落,就聽見陶冶忽然來了一句:“怎麽不說話了?”


    陶冶壓根兒就沒聽劉亞婷說話,隻注意到溫淼突然沒聲兒了,他看了眼手機,還顯示著正在通話中,沒掛啊。


    劉亞婷有些茫然:“啊?”


    陶冶麵無表情瞄她一眼,便拿起手機,視線落手機上,雲淡風輕說了句:“哦,沒跟你說。我在跟我女朋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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