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野種?你媽沒告訴你,你才是野種?”


    陶冶單手揪著溫明晨的衣領,將他拽離地麵,懸在半空中。


    衣領死死的卡住了溫明晨的喉嚨,他的臉憋得通紅。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典型的欺軟怕硬,見著陶冶這麽兇,溫明晨瞬間蔫巴了,他雙腳在空中拚命的亂踢,他的手亂舞,張牙舞爪的想去撓陶冶的臉,大聲的喊叫:“你放開我!我媽媽說討厭鬼跟野男人跑了,就是你!就是你來家裏找的她!”


    陶冶氣極反笑,他另一隻手惡狠狠的一下又一下戳著溫明晨的額頭,眸子裏迸發出駭人的戾氣,他咬牙切齒的罵道:“從狗肚子裏鑽出來的狗東西,成啊,我今兒就替你爹媽好好教育教育你這條瘋狗。”


    陶冶將胳膊舉高,用力一巴掌扇在了溫明晨的腦袋上,“啪”的一聲,溫明晨整個人都被打懵了,傻了幾秒鍾,他的臉擰巴在一起,眼淚珠子像斷了線似的撲簌簌往下落,張大了嘴巴不停的嚎:“我要告訴我媽媽,你打我!你放開我!我要讓我爸爸打死你!”


    溫明晨撒起了潑,手腳並用的掙紮,鬼哭狼嚎得聲音都嘶啞了。


    陶冶又一巴掌扇他後腦勺上,陰著臉吼:“哭!再哭響點!越哭老子越打你,嘴賤。”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看到陶冶把溫明晨吊在半空中打,所有人都震驚失色。


    雖然大家都知道陶冶是以暴躁出名,脾氣很不好,可這還是頭一次見著陶冶如此憤怒的一麵,而且麵對的還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學生,動起手來也毫不留情,像是完全沒把對方當小孩子看待。


    眾人唏噓不已,議論紛紛。


    溫淼怕把事情鬧大連累陶冶,她連忙跑過去,攔住了陶冶又想扇溫明晨嘴巴子的手,焦急的搖了搖頭:“別跟他計較了,我們走吧。”


    陶冶此刻仿佛被憤怒蒙蔽了所有理智,他眼睛裏猩紅一片,磨著後槽牙,咬肌微微鼓了起來,他怒不可竭的低吼道:“你都被他欺負成什麽樣兒了?還不計較?那可不行,我不僅這一次計較,連同上次的賬一起算算,抽死這沒教養的狗東西。”


    溫淼拽著他的胳膊不放手,她生怕把老師引過來,急得小臉蒼白:“陶冶,我求你了,我們走吧!”


    事情鬧大隻會對陶冶不利,畢竟他先動的手,而且陶冶最近又在參加物理競賽,她怕萬一扣陶冶的處分就取消了競賽資格。她知道陶冶的爸爸是學校的大股東,也沒人能動得了他,可劉曉娜也不是什麽善茬兒,就怕劉曉娜不依不饒,給陶冶的名聲造成影響。


    溫淼的眼眶紅了一圈,著急得快要落淚。


    陶冶被她嚇得快要哭的樣子戳了一下,心裏頭一緊,又生氣又心疼,真的有種想把溫明晨打死的衝動,可溫淼這麽央求他,他縱使有一肚子的火也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陶冶陰沉著臉,氣得唿吸發粗。


    溫明晨還在不停的哭喊,聲音太過聒噪,煩得陶冶直接毫不客氣的將他往地上一扔。


    溫明晨被甩了出去,結結實實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疼得溫明晨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在地上滾了一圈,坐起身來,渾身上下都是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我要媽媽!”


    溫明晨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要讓我媽媽打死你!”


    溫淼趕緊拽著陶冶的胳膊逃離事發現場。


    溫明晨可是家裏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少爺,從小囂張慣了,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他十分不甘心,從地上爬起來就朝陶冶撲了過去,抓住陶冶的手使勁兒咬了一口。


    陶冶擰起眉,抬起腿照著溫明晨肚子上就是一腳:“滾你媽的,沒挨夠?”


    溫明晨這小小的身體被陶冶一腳踹得老遠,他趴在地上哭聲比剛才更響了。


    溫淼四周望了望,已經圍滿了人。她背脊都發起了涼,嚇得拉緊了陶冶的胳膊,加快了腳步。


    “有什麽好怕的?這種小屁孩兒不該抽?”陶冶的火氣兒還沒散,拽了拽溫淼的手腕,越發窩火起來:“合著你平時就是被他這麽欺負的?你在我麵前不挺能的嗎?”


    越說越來火,“你當老子是死的嗎?我都說了出事兒我給你頂著,你要早告訴我,我看那小屁孩兒還敢不敢欺負你?”


    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火暴又狂躁,足以證明他現在到底有多不爽。


    溫淼已經很久都沒見過陶冶這麽生氣的樣子了,一時之間都被嚇傻了,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委屈洶湧上來,止都止不住,溫淼嘴巴一癟,啜泣道:“.....你兇我幹嘛。”


    她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身牛奶,她還一肚子委屈沒處說呢,結果陶冶還這麽兇她。


    溫淼一哭,陶冶有火也發不出了,他那囂張的洶洶氣焰瞬間湮滅。


    “怎麽還哭上了?我這不是替你生氣嘛,別哭別哭,我錯了。”


    剛才陶冶有多狂,這會兒就有多慫。一邊認錯一邊替溫淼擦眼淚。


    溫淼哭得一抽一哽的,眼尾都紅了。


    溫淼沒有穿校服外套,隻穿了一件短袖,牛奶直接灑在了她裏麵的短袖上,胸口一大片的衣服都濕了,短袖是白色的,布料偏薄,再加上溫淼的內衣顏色較深,衣服貼著內衣,能看到內衣的輪廓和顏色。


    周圍人來人往,陶冶直接將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麻溜兒的披在她身上,想讓她穿好,結果溫淼鬧起了脾氣,就是不配合,不穿袖子。


    “我不穿你的衣服!”溫淼賭氣道。


    “你要穿,乖。”陶冶耐心的哄。


    她不抬胳膊,陶冶隻好就這麽披在她身上,然後直接拉上了拉鏈,她的雙臂被包在了裏麵,校服外套的袖子空了出來,陶冶直接拽著兩隻空的校服袖子,拉著她朝教學樓走。


    走到樓梯口,並沒有拉著她上樓,而是拉著她躲進了樓梯底下的角落裏。


    現下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雖然外麵的聲音還是那般嘈雜喧鬧,同學們上樓時的腳步聲,談話聲,嬉笑聲。


    可他們之間的氛圍卻是那般的曖昧與寂靜。


    溫淼在抽著鼻子,陶冶將溫淼整個兒抱住,手輕拍著她的背,無奈的哄道:“誒喲我的祖宗,你別哭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溫淼扭過頭,不想搭理他,還在抽泣。


    見來軟得不行,陶冶就隻要來硬的了。


    直接上幹貨!


    那就是.....將她禁錮在懷裏,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正視他。


    他邪惡的眯了眯眼,威脅道:“再哭我就要犯罪了啊。”


    溫淼臉一紅,誰知平日一害羞就膽怯的溫淼,這一迴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膽子格外大,怒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毫無征兆的撲過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陶冶猝不及防:“嘶.....我操!”


    溫淼作完案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她被校服外套包裹著,跑起來時那兩隻空蕩蕩的袖子蕩來蕩去。


    陶冶捂著被她咬過的地方,一臉懵逼。


    按理說一個酷哥被暴力對待了該生氣才對,可他.....真他媽開心啊啊啊啊!


    陶冶追了出去,溫淼已經跑上了樓梯,跑到拐角處她花了一秒鍾又氣鼓鼓的瞪了陶冶一眼,那眼神挑釁又傲慢,似乎在說----讓你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牙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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