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課講得神采飛揚激情四溢,然而講台下的學生聽得倒是喪眉耷眼無精打采。


    文言文對於理科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大災難,苦不堪言。


    明明都是中國字兒,但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還有各種生僻字多音字。


    就好比此時此刻老師正在講的是一篇公認的最難背的文言文之一,屈原的《離騷》


    篇幅長就不說了,主旨深奧難懂,還有各種花裏胡哨的生僻字,需要花費時間去學習生僻字的發音與注釋,拗口的語句照著課本讀都讀得磕磕巴巴,更別說背了,連在一起就跟念咒語似的。


    溫淼看見文言文就頭疼,她《師說》都還沒背熟,現在《離騷》又來了,一度懷疑人生,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語文老師在上麵講得聲情並茂,同學們在底下水深火熱。


    然而溫淼比其他同學還多了一份苦惱。


    因為.....她不僅要麵對複雜的文言文,還要麵對陶冶灼灼的目光。


    這一次陶冶沒有像往常那樣趴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也沒有玩手機,而是一隻手按著水杯給她暖肚子,另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支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副欣賞美景的姿態。


    還真是目不轉睛,視線從不曾偏移半分,他的眼神直勾勾、赤裸裸,他的所有心思仿佛全都明晃晃的寫到了臉上,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溫淼想專心致誌的聽課,可總是做不到心無旁騖,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壓力山大。最主要的是她的心跳總是不受控製,連唿吸都變得紊亂。


    又堅持了幾秒鍾後,溫淼實在難以招架,她終於忍無可忍,輕輕的抬起手,捂著陶冶的臉,然後將他的臉給轉了過去。


    她一直都低著頭盯著課本,將他的臉推開過後,她迅速收迴胳膊壓在書本上,放低聲音軟糯糯說:“你不要看我。”


    把他的臉給推開,陶冶又慢條斯理的轉了迴來,繼續盯著她,不鹹不淡的反問:“不看你,那看誰?”


    溫淼抿著唇,將筆握緊了一些,頭埋得更低了一點,她的手指了指課本:“看書。”


    陶冶輕輕笑了笑,這笑聲很低,隻發出了一記短暫的氣音,不過纏繞在聲音裏的愉悅仍舊不減半分,他手支著腦袋,緩緩挪近了幾分,歪著頭垂著眼皮看她,喉結滾了滾,低沉的聲音壓得更低,痞裏痞氣的戲謔道:“看你比看書有意思多了。”


    說是故意戲謔吧,但他的語氣又非常的認真,沒有一丁點開玩笑的意思。


    一記直線球“砰”的一下,準確無誤的砸中了溫淼的心髒,徹底打亂她佯裝出的所有的淡定。


    她局促的低下頭,都快要趴到書上去了,試圖用學習來掩飾慌亂。


    然而這時,陶冶一直按著水杯的那隻手忽然抬了起來,伸到了她腦袋前,他的掌心還殘留著沸水留下的熱度,她的額頭瞬間感知到了一片灼熱,他稍稍用力,手掌心托著她的額頭將她的腦袋抬了起來,溫淼的身子也隨著動作而坐得筆直。


    “坐直,別杵那麽近,小心近視。”陶冶將她的腦袋抬起來過後便立馬收迴手,再一次拿起了落在她腿上的水杯,按上她的小腹。


    此番舉動讓溫淼冷不丁想起了媽媽,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叮囑她的坐姿,從而讓溫淼的坐姿從小到大都非常的標準,她剛剛之所以趴那麽近,隻是因為太害羞了,想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色而已。


    陶冶這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和口吻,讓溫淼更無所適從了,感覺自己在他麵前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他該不會真把她小孩兒了吧。


    正在這麽想著的時候,她又聽見陶冶說----


    “不過你戴眼鏡兒的話,肯定也很好看。”


    “.....”


    又!一記直線球狠狠的砸向她,砸得她暈頭轉向。


    溫淼羞臊不已的趴到了桌子上,捂著已經紅得不像話的臉,聲音悶在手掌心裏,輕得像蚊子音:“....你別說了!”


    “幹嘛?誇你還不樂意?”陶冶盯著她紅撲撲的耳朵尖兒,笑得開懷,還是不放過她,繼續捉弄。


    溫淼這迴沒說話了,隻憤憤不已的踢了踢腿,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似的。


    陶冶這次倒沒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不過很快便用手虛虛捂著嘴,薄唇抿著,克製著笑聲,但笑意卻漸濃。


    “行,我隻看,不說了。”


    -


    這節課上得真是累。


    不知道是不是頂著文言文和陶冶的注目禮這雙重的壓力,讓溫淼的腹部漸漸有了痙攣般的疼痛感。


    女孩子大多都會遭受痛經的折磨,然而溫淼卻很少痛經,雖然每次來例假也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好受,但絕不會像別人那樣疼得打滾兒。


    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小腹的墜痛感越發的強烈起來,可能是她不經常痛經,所以這點疼痛已經到達了她忍受的極限,她死死的咬著唇,不停的深唿吸。


    下課鈴打響,溫淼這才稍微懈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微鬆緩下來。


    她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蜷縮著,試圖緩解一下疼痛。


    “怎麽了?”陶冶見溫淼趴了下來,他靠過去,在她耳邊低聲問:“肚子疼?”


    溫淼弱弱的點了點頭。


    靠近過後,陶冶清晰的看見了溫淼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他的眉不由緊蹙,眼神中盡是擔憂。


    疼得這麽厲害?


    難道是因為昨晚喝了他送的奶茶?


    奶茶都加了冰,他本來想做成常溫,但工作人員說他挑選的奶茶係列隻能加冰,沒辦法,他便退而求其次要求了少冰。


    “喝點熱水。”她這麽難受,陶冶一時又愧疚又心疼,將溫淼的水杯擰開,拍了拍她的背。


    溫淼稍稍坐起來了一點,接過杯子慢慢喝了幾口。


    水已經不燙了,溫度合適。


    喝完水之後,溫淼突然想起來她到現在還沒換衛生巾,隻有那幾張可憐兮兮的紙巾墊著。


    於是她撐著桌子緩緩站起身。


    陶冶對於她的一舉一動緊張得很,見她起身他也立馬跟著起身,“你幹嘛?”


    “我....去廁所。”溫淼的手伸到桌肚裏,結結巴巴,不好意思得很,然而在她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不好意思!什麽叫社死現場!


    因為她的板凳上赫然有著一片黑紅的血跡,她的褲子也被血染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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