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宋尹銳一直都在勸說祝小佳給溫淼道歉,祝小佳端著麵子死活不願意。她祝小佳可一直都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什麽時候給人道過歉了?而且要是給溫淼道歉了,那溫淼以後還不得爬她脖子上撒尿了?


    祝小佳的信念很堅定,那就是誓死不道歉,再加上她一點都不覺得她有錯。然而再堅定的信念還是敗給了陶冶,說實在的,她不僅喜歡陶冶,還有點生理性的畏懼陶冶。


    她是通過宋尹銳認識的陶冶,第一次見陶冶就覺得他真好看,好看到讓人覺得不真實,而且還很酷。祝小佳身邊也有很多那種拽裏拽氣的男生,但是那些男生都非常的庸俗,甚至是可以用“做作”兩個字來形容,像極了小孩子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故作成熟,無知又可笑。


    但陶冶不一樣,他身上的酷不是那種刻意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氣質,慵懶、冰冷,暴躁易怒。他好像是一個矛盾體,即使不見任何溫潤和斯文但仍舊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粗魯野蠻之輩。


    陶冶的脾氣不好,祝小佳一直都心知肚明,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他生起氣來連宋尹銳他們都不敢招惹,生怕引火燒身了。


    別看每次祝小佳見著陶冶都巴巴的湊上去刷存在感,實際上都是硬著頭皮去的,每一次麵對陶冶的冷臉和漠視,祝小佳除了覺得挫敗和尷尬還會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忌憚感,不僅僅是因為他冷漠,還因為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危險的氣息和強大的氣場。


    記得之前宋尹銳提醒過她,原話是---別喜歡陶冶,不會有結果,他壓根就沒有情智那根筋。


    祝小佳知道,陶冶就是一頭狼,他的野性和殘暴在沉睡,不去招惹他還好,一旦招惹,喚醒了蟄伏在深處的暴戾血性,他便露出獠牙將你撕個粉身碎骨。


    如果不跟溫淼道歉的話,陶冶極有可能會跟她撕破臉,平日裏的那一丁點表麵情分都不複存在,到時候就算宋尹銳出麵也無濟於事。她深知自己幾斤幾兩,當然不敢再造次。


    如果到時候陶冶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直接找她算賬的話,別的先不說,那她祝小佳還真就別想在四中混了,她之所以能這麽囂張,被人巴結和討好都是沾了陶冶的光,那陶冶都公然跟她撕破臉了,她豈不是就會淪落到被眾人踩的地步?


    所以啊,即便內心千萬個不願意,可她還是得順從。


    隻不過妥協歸妥協,她心裏頭的怨氣和恥辱正無以複加的迅速繁衍疊加,她就算妥協了也不會就這麽算了,她祝小佳什麽時候吃過虧,總有一天會找到機會全都還給溫淼。


    祝小佳加快了腳步,走到溫淼身邊時停了下來,她臉色氣得紅白交錯,毫不遮掩眼神中的戾氣和威脅,她冷笑,幾乎咬牙切齒的恨恨道:“臭婊子。”


    說罷,祝小佳就氣衝衝的走了,她的狗腿姐妹團麻溜兒的跟在她身後。


    應禾追了上來,非常熱情且自然的攬住了她的肩膀,親昵的將溫淼往她懷裏帶了帶,勝利後的興奮和喜悅滿當當的掛在臉上,她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看看祝小佳那灰頭土臉的樣子,笑死我了。”


    溫淼倒沒有應禾那麽激動,她隻覺得鬆了一口氣,並且還有點疑惑,祝小佳並不是真心向她道歉,也絲毫沒有悔改的態度,而且剛才還憤憤不平的罵她,那為什麽要在老師麵前承認錯誤呢?


    想不通。


    “哎喲,咱都打了勝仗了,你怎麽還一臉惆悵啊?”應禾晃了晃溫淼的肩膀,然後手指還忍不住杵在將溫淼的嘴角兩側,將她的嘴角往上提,“笑一笑嘛。”


    溫淼無奈的笑了笑,躲了一下:“你好無聊啊。”


    溫淼長得嬌小,應禾又身形高挑,溫淼在她麵前就顯得非常的小鳥依人,而且應禾又一頭短發,一身的男孩子氣,再加上兩人又舉止親昵,有說有笑嘻嘻哈哈,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當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站在樓梯口的陶冶,別人也就因為好奇看了一眼就不看了,隻有陶冶定定的盯著溫淼,那眼神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但又並不見一絲柔情,反而陰沉沉的。


    溫淼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陶冶的存在,跟應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走到樓道岔口,應禾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溫淼,她倒退著走,還笑嘻嘻的對溫淼飛了個吻:“走嘍,大課間再來找你玩。”


    溫淼對應禾擺了擺手:“嗯嗯,拜拜。”


    溫淼拐了個彎,朝教室走過去。應禾這才轉過身,朝樓梯口跑了過去,誰知一跑過去就撞見了陶冶,陶冶幽涼駭人的目光毫不客氣的投向她,她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這眼神太危險,太具有攻擊性和壓迫感。


    上課鈴忽然打響,應禾加快腳步準備跑下樓,怎料這時沉默不語的陶冶突然開了口:“你,站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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