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午後似乎原本就是用來犯困的,平時大家對午自習的規劃就是前二十分鍾學習、刷題,後二十分鍾再加上課間十分鍾用來休息,以免下午打瞌睡,可臉譜唐突然占用了午自習,休息什麽的就想都不用想了,隻能硬著頭皮考試。


    雖然考到一半還是會有大半部分同學打起瞌睡來,可沒有一個人敢睡,都是拍拍自己臉強行打起精神來。


    但全班就隻有一個人敢明目張膽的睡覺,連試卷都扔在一邊置之不理,那就是陶大公子。


    一開始聽力部分的時候,陶冶雖然懶懶散散的靠著牆,漫不經心的轉著筆,時不時還在卷子上勾勾畫畫一下,似乎在認真的聽聽力,聽完了聽力,他撚著卷子前後翻了翻,握著筆又東寫寫西寫寫,但後來堅持了不到十分鍾,他就撂下筆趴在了桌子上,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臉譜唐從講台上下來,雙臂環在胸前,不緊不慢的走著,左右瞟了一眼同學們的試卷。


    就在臉譜唐要走到溫淼這裏時,溫淼下意識看了眼陶冶,她想著是不是該提醒陶冶一下?可是桌子之間的距離隔得有些遠,她根本就靠近不了,而且臉譜唐已經離他們很近了,要是出聲叫陶冶的話,那妥妥就被聽見了,豈不是專門引起老師的注意嗎?


    沒辦法,愛莫能助,隻能祝陶冶好運了。


    臉譜唐一點點靠近,走到溫淼和陶冶之間,先是瞥了眼溫淼的試卷,然後這才慢騰騰去看陶冶,溫淼埋著頭,小心翼翼的留意著動靜,莫名替陶冶捏了一把冷汗。


    臉譜唐走到陶冶跟前,高跟鞋踩在地上明明動靜不小,結果陶冶愣是沒聽到,趴著一動不動,像是睡得很沉。


    臉譜唐背對著溫淼,溫淼看不到臉譜唐此刻的表情,不過想也不用想,肯定難看得很。


    臉譜唐將陶冶的試卷揪了起來,陶冶半邊胳膊趴在了試卷上,試卷被臉譜唐一抽,連帶著抽動了陶冶的胳膊。


    陶冶發出了一聲十分不爽的歎息,他反應遲鈍的動了動胳膊,慢吞吞抬了頭,看到臉譜唐,他也沒多大反應,沒有絲毫的心虛,耷拉著眼皮,一臉困倦,壓著嗓,用氣音說:“困啊,老師。”


    臉譜唐抓著陶冶的試卷看了看,聽力和選擇題寫完了,翻了頁,完型填空寥寥寫了幾道題,臉譜唐看陶冶試卷時,臉上平靜得毫無波瀾,可隨著目光一轉,不經意間瞟到了試卷最底下的那片空白處寫了潦草四個字。


    ---溫淼是豬


    臉譜唐下意識迴頭看了溫淼一眼,正巧溫淼也在留意著他們,冷不防跟臉譜唐目光一撞,溫淼條件反射驚了一跳,連忙底氣不足的埋下頭繼續做題。等冷靜下來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心虛什麽?


    臉譜唐臉上終於有了點變化,她皺著眉,將試卷拍在陶冶麵前,指了指卷子上的那四個字,陶冶睡得正香,冷不丁被吵醒,腦子還有點木,看著臉譜唐指著“溫淼是豬”這四個字反應慢了好幾拍。


    隨後瞌睡像是一下子跑光了,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輕咳了聲:“老師,我不困了,馬上寫。”


    臉譜唐環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陶冶抓起筆,彎了彎眼睛,笑得人畜無害。


    變臉還真是比變天還快。


    臉譜唐沒好臉色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這才轉身走了。


    臉譜唐一走,陶冶就又渾身無骨似的倚靠到牆上,垂著眼睫,定定的盯著試卷上的那四個字,神情難猜。


    幾秒鍾之後,他打開筆,胡亂幾下將那四個字給塗黑,筆快速在試卷上反複劃拉,在這安靜的氛圍中,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溫淼狐疑的朝他那邊看了一眼。


    陶冶察覺到她的目光,淡淡掀起眼皮,也朝她看了過去。


    溫淼被他的目光一燙,對視不到一秒鍾她就收迴視線,裝作淡定的繼續寫卷子。


    陶冶倒是因為她好奇的那麽一眼搞得心裏頭有些說不上來的煩躁,夏季躁熱,蟬鳴喧囂,聽到這聒噪的蟬鳴聲,陶冶就莫名更煩了,發泄般塗著試卷,直到塗得看不出來寫了什麽這才作罷。


    -


    兩節課的時間,再加上兩個課間休息,一堂英文考試就這樣結束了。


    在打第二節課上課鈴時,臉譜唐讓同學們迅速收卷,她將卷子隨便一卷,拿起杯子,這時數學老師抱著教材和教具走進了教室,兩位老師打了個照麵,數學老師掃了眼臉譜唐懷裏抱著的卷子,隨口問了句:“唐老師,考試了啊?”


    臉譜唐點點頭:“是啊,這幫小兔崽子,占了他們一節午自習就抱怨好半天。”


    數學老師嗬嗬一笑。


    臉譜唐抱著卷子剛走出教室,隨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來似的,她扭過頭朝教室裏喊了一聲:“陶冶,下這節課來辦公室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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