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毫不猶豫的向大門外的遠處走去。


    在寒清走後不久,一位身長挺直的中間男人走進裏麵。


    他的麵容沒有一絲的暖意,額前的皺紋粗長,眉宇間盡是淩厲。


    “她是你從孤島裏培養出的新殺手?叫什麽名字?”


    “是的,父親。她是寒清。”


    女子從高台上走下來,低著頭,目光沒有與中年男人接觸。


    “可用?”


    “父親,她是獨自走出的,沒有我們的人去接。”


    “哦?還說的過去。”


    “嗯。”


    “你也要多練功夫,別到時候連她都打不過!”中年男人麵部出現厲色,指責的看著他唯一的女兒。


    “是,父親。”眸底裏的最後一絲光亮已經徹底滅絕。


    “你母親最近的情況不是很好,先不用去看她,用心將功夫提高一個層次再說。”


    男人走之前,迴頭看著女孩。


    “父親!”一直低著頭的女孩這時終於抬起頭,眼神中包含執著。


    “你是忘記了還是沒忘記,用的著我再次提醒!”男人眸子裏的火氣似乎要衝出來。


    “沒有忘記。”再次低了頭,語氣與平常相差無幾。


    “自己去領二十鞭子。”


    “是。”


    女孩看著那道背影,豔麗的眸子中閃現出濃濃的自嘲。


    她真的是他唯一的女兒嗎?嗬嗬,她的父親!


    細長戳心的痕跡落在她的後背,觸目驚心。


    “羽涅,你咋還沒醒呢,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蓋澆飯,快起來吃飯。”


    徐子矜用自己的手扯了扯床上女孩的被子。


    一聲下去,沒有動靜。


    “”


    “羽涅,醒醒,你該起床吃飯了。”徐子矜將她身上的被子輕輕的扯了一下,床上的女孩翻了個身,依舊香香的睡著,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怎麽這麽多好吃的,啊,真香啊,來瓶可樂,簡直是完美極了!”


    唐羽涅閉著的眼睛,頓時睜開,翻了身,“你敢!”


    拉開被子,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睡意消失。


    “咦,你不是睡著了?”


    “確實,現在睡好了,該吃飯了。”


    伸出手將她手中的食物接過來,向桌子走去,朝她會心一笑。


    “我對象這周日生日,我們打算在學校不遠的酒吧小慶辛一下。”


    徐子矜雙手托著下巴,滿臉期待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夠親自出場這個特殊的日子。


    “哦”唐羽涅繼續嚼著口中的東西,含糊的應了一聲。


    “羽涅,你也要來哦!”


    唐羽涅臉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周日得休息呀,雖然期末考試很重要,但是需要勞逸結合的。”


    徐子矜有些不解的看這她。


    “你們好不容易有個二人空間,想讓我去當燈泡為你們發光還是發熱呀?”


    唐羽涅敲了敲小妮子的頭,想將她模糊的大腦敲的更加清醒一點。


    “好吧。”


    “那我先告訴你,我們定在簡工酒吧,到時候你看著辦吧。”


    小妮子一臉嚴肅看著她,繼續慫恿“上次的辣椒醬,我忽然記得我還有好幾瓶,似乎忘記放哪了,唉,我到時再看著辦吧。”


    唐羽涅身子往後依靠,微側著頭,斜睨的看著她,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最後被放到桌子上。


    “一小時。”


    徐子矜嚴肅的表情瞬間瓦解,立馬送上笑意,“ok,我忽然想起辣椒醬的位置了,明天帶過來,還有感謝我親愛的好友的參與。”


    開開心心的往門外跑去。


    “......”


    靠,這是被迫進了這丫頭的圈套!


    出了校門外麵,唐羽涅停住了腳步,眼睛看著校門外一輛靜靜停著的車。


    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出現,心有靈犀的抬起了頭,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是笑了一下。


    兩人就這樣的看了十幾秒後,男人放下手中的電腦,用手將車門從裏打開。


    “等等!”


    唐羽涅話落,上前一步,按住車門,阻止了男人即將走出的念頭。


    “嗯?”戚瑾涼有些不解的看著女孩,隨後似乎意識到什麽,笑著坐在車裏,沒再堅持。


    唐羽涅將後車門打開,一隻手放在車門上,一躍就進入了車內。


    “去哪?”男人沒有說什麽,看著她問出。


    “還能去哪?圖書館唄。”女孩的語氣有些幽怨,仿佛真的被期末考試折磨的不行。


    “景樓裏的書,足夠你複習,可以去看看。”


    “那就去景樓,司機大爺,到了叫我!”唐羽涅將書包往身邊一放,人就躺在後座上,閉著眼睛。


    男人聽到了稱唿,眉間似乎動了動,看到女孩有些困倦的眼底,將車發動,駛離校園。


    校園外的學生看著那輛車漸漸遠去,表情各有特色。


    “你住這麽大的地方,夜晚不覺得瘮的慌?”


    唐羽涅細細的打量這個她來過,卻從未仔細觀察的地方。


    景樓,和外麵的一般別墅,莊園建築都不一樣,獨特於所有著名建築之處,它會給人帶來更合適的視野。


    不管你站在景樓的任何一處,看向任何一個地方,它的角度都是最合適最依照人的心情與角度,觀望效果都是最好的。


    “這裏的每一處角度都是特意的還是?”


    “稍稍修改了一下。”


    男人將最近的琉璃窗打開,一股極其清新的香味撲鼻,帶著早熟的絲瓜味一同從窗外飄入樓中。


    “這香味是從哪裏來的?”唐羽涅將手放在窗台上,夠著脖子向窗戶外麵眺望。


    “別急。”男人寬大的手掌將隨時可能自動關上那個的窗戶上,防止女孩的頭被窗戶無意中打到。


    “啪!”有什麽東西正緩緩從移動過來,聲音渾厚,卻給人一種很穩的感覺。


    唐羽涅眼前是一塊空間極大,四周都是白色牆壁的入口。


    “這?”


    “想進去看看嗎?”


    “啊?還是不去了吧,我去複習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靠近那個地方一步,她的心總會沉重一分。


    唐羽涅看了一眼入口,轉過身向外麵走去,沒再迴頭。


    男人看了一眼入口,按下機關,剛剛出現的入口,瞬間消失。


    進到房間裏麵後,她喝了一大杯水才慢慢靜下來,腦海中迴憶剛剛的感覺,一抹淡淡淒涼再次湧上心頭。


    窗台上的陽光照進房間裏麵,落在那個蹲在角落裏的女孩身上,她的臉色此時寡白慘淡,深深的眼黛此時很明顯,嘴唇更是一絲顏色都沒有,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墜入寒潭的冷,冷的她整個人縮在牆角。


    腦海中一幅又一副的血腥畫麵不停的在她腦海中閃現,模模糊糊,卻能大概的描摹出一個個場景,他們被殺,他們很痛苦,結果很慘。


    大約10分鍾過去了,女孩的額頭四周冒著細細的汗珠,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點正常人的顏色。


    唐羽涅有些累的躺在床上,她用舌頭試了試嘴唇,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幹的起皮了。


    但是她太累了,渾身上下力氣也不多。


    打開浴室,憑借堅強的意誌力與最後一絲力氣,終於將自己身上的汗水全部洗好,向大床走去。


    卻撞到一個溫暖的懷。


    “累。”她沒什麽力氣的推了推眼前的男人。


    戚瑾涼看了看她的臉色,走到茶桌旁,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手上。


    唐羽涅有些麻木的接過水杯,往嘴裏灌下去,幹燥的嘴唇也被潤濕了,恢複了以往的紅潤。


    她的眼神很空,似乎身體裏的大腦正在別的身體裏麵,而她這個身體此時就是一副空殼,沒有感情,沒有感覺。


    戚瑾涼很害怕這樣的她,他雙手搭在她的雙肩,漆黑如星辰的冷眸,此時卻有些滿滿的疼惜。


    “唐羽涅,聽的到我的聲音嗎?”


    女孩還是沒有反應,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大腦似乎還處於靜止的狀態。


    周圍的一切,此時於她而言,都無法走進她的腦中,明亮和煦的陽光,淡淡清幽的風吹著她的發,就連腳步移動的聲音都無法喚醒她的意識。


    女孩此時所處的世界,是前所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充滿了殺戮,血腥味四處蔓延,這時的唿吸都是急促窒息的。


    “丫頭,丫頭。”她的頭被他緊緊的按進懷裏麵,長指不停的輕拍她的後背,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


    “我一直都在的。”懷中的女孩,閉上了雙眼,掩下了眼底的茫然。


    房間靜靜,隻有男人輕輕拍著女孩後背的聲音,其他的仿佛完全被隔絕在門外,避免了破壞這份氣氛。


    過了好一會兒,戚瑾涼感覺她似乎是睜開了眼睛,拍著後背的手,移到她的頭上,摸著她柔順的發絲。


    “你怎麽進來了,還抱著我?”唐羽涅聲音啞啞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醒了?”話是這麽問的,但絲毫放開女孩的意思都沒有。


    “我還好。”女孩的瞳孔似乎比以往更深了,眸子比以前更加的晶瑩透亮。


    “嗯,讓我再抱會。”說完唐羽涅感到自己的肩上一重,仿佛聽到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唐羽涅能夠很清晰感受到他將她攬入懷裏的力氣,他的手掌很大,很熱,此時正放在她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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