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慢以為第一次見到宋老他隻是因為心中對她的埋怨所以氣急說出那種威脅她的話,所以在聽聞宋錦斯醒了她把宋老的話拋之腦後,帶著因為宋錦斯醒來的寬慰和欣然直接來找他了。


    朱慢這是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當她快走到病房的時候有個子很高,身上穿著病房頭上纏著紗布的男人向她迎麵而來。


    朱慢既緊張又期待地看著他越走越近,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她忍不住朝他大步走去,她想緊緊抱住他和他說一句對不起,說一句她好想他......


    可是在觸手可及的範圍中他臉色冷漠對她視若無睹,與她擦肩而過。


    朱慢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般,她定在原地看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錦斯......”朱慢叫住了他。


    他卻漠然地轉頭看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冷冷地問她,“你認識我?”


    朱慢的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硬生生地拉扯著她的心髒,很疼很難受。


    他見她沒有說話以為她認錯人了就沒再理會她,消失在轉角處了。


    朱慢渾身僵住。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看她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


    很快就有人為她解答了。


    喬書易走近她,“錦斯因為腦部的創傷導致記憶錯亂,他對於近幾年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他也......不記得我了?”朱慢艱難地開口問道。


    “嗯,他忘了所有關於你的一切事情。”


    “忘了關於我的一切......”朱慢嘴裏喃呢著突然感覺身上一陣刺痛,她徒然倒向一邊。


    喬書易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你沒事吧?”


    “他忘了我......他是不是在怪我......”


    喬書易看她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你別太自責,這種情況誰也沒料想到。”


    “他在怪......他心裏肯定是在怪我......是我傷害了他,是我對不起他......”朱慢的眼裏蓄滿淚水,隨著她的喃喃自語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她的心裏認定了宋錦斯忘了她肯定是在怪她,是在生她的氣,她自責難受到了極點。


    為什麽她總是在傷害他?現在報應來了,他終於放開了她完全不記得她了……


    後來朱慢不死心還去瀾苑找過幾次宋錦斯,可是每每都被保安攔著不然進去。


    “你就別來為難我們了。”保安一臉為難又無奈地說。


    “為什麽不讓我進去?”朱慢不死心地問。


    “我來找人,我知道他的電話號碼,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問問。”朱慢急切地和保安說,希望他們能讓她進去,她必須見到宋錦斯,她還有話要和他說。


    “你要是能讓業主出來接你我才能讓你進去,否則你說再多我也不能讓你進去的。”


    “我求求你了,我就進去一會兒,很快就出來好不好?”朱慢用著平生最低地姿態,低聲下氣地和保安翰旋,求他放她進去。


    保安十分為難的樣子,心軟了一下,“哎!我就和你實話實說吧!你找的那個業主上頭特別交待過了,不讓你進去,如果我現在讓你進去了那我明天就不用幹了。”


    “特別交代?”朱慢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她轉身離開。


    後來她找了喬書易,找了林睿晨他們都拒絕了她,後來她甚至打聽到了宋家老宅的地址去見了宋老,可是她連宋老的麵都沒見到。


    那天下著雨。


    初春的雨淋在她的身上,她冷得發抖卻依然站在院門口等著,等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後來有個仆人拿著一把傘遞給她,“老爺叫我帶一句話給你,你和小少爺本是雲壤之別多求無益。”


    朱慢看向仆人聲音顫抖著說,“能讓我進去嗎?”


    仆人搖了搖頭,勸說道,“小姐您還是迴去吧!”


    仆人把傘塞給了她就進了院子關上了門。


    隨著門被關上朱慢手裏的傘也被風吹落了,掉落在泥濘的草地上......


    最後還是焉明宇找到了癱坐在地上渾身濕透的朱慢,他既心疼又氣憤地把她帶迴去了。


    本來她的腿就受過兩次傷再加上再春寒料峭的雨中淋了這麽長的時間她的腿從此落下來毛病,一變天腿裏就會感覺刺痛難耐。


    後來舅媽拉著她的手憂心重重地說:“慢慢,咱們別再找罪受了好不好?你這樣我們很心疼!”


    舅舅告誡她說:“你想做什麽舅舅從來都沒有反對過,可是你這樣作踐自己舅舅以後怎麽和你媽交代,你別再去找宋家的人了。”


    “慢慢,算了吧!你和他緣分太淺了……”焉明宇也勸慰道。


    朱慢沉默了。


    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和宋錦斯,可是她不想放開他,她覺得心裏很痛……


    真正讓她放手的是因為後來宋老找到焉家來給她最後的警告。


    朱慢覺得那時的情景她可能終身都難忘。


    宋老環視了一下焉家然後語氣溫和地對著坐著他對麵的焉家一家人和朱慢說,“中國有個著名的典故我非常喜歡,叫《枕中記》不知道你們是否讀過?”


    焉家人聽聞皆是一愣,朱慢最先反應過來,她捏緊了拳頭,嘴唇咬得發白。


    《枕中記》的典故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但有個著名的成語出自於它,說起來大家應該就會明白宋老說這個典故的意思了。


    —黃粱一夢,比喻虛幻不能實現的夢想。


    宋老這是在嘲諷她,但如果單單隻是嘲諷她她也能咬碎牙往肚子裏咽,但他來焉家說這個典故的意味就截然不同了,他厭惡朱慢的同時還譏諷了她的家人......


    宋老見她聽懂了,起身。


    臨走前宋老飽含深情地看了一眼朱慢,並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焉父焉母雖知道宋老說的話肯定不善但他們都是老實人也沒計較,還是禮貌客套的送他出門了。


    但朱慢知道他的眼神和笑的含義是什麽,他瞧不起她還帶著警告和不屑......


    至此朱慢再也沒有去找過宋錦斯,她可以不要顏麵但她不能讓舅舅一家跟著她受辱。


    再次迴憶了一遍朱慢的心裏依然充滿愧疚,對舅舅一家人的......對宋錦斯的。


    有了以前的教訓,朱慢對要讓宋錦斯重新愛上她的信念更加堅定了。這次如果再讓她抓住宋錦斯的手,即使是所有人都反對他們她也不想放手了,如果他願意她隻想和他兩人找個四季如春的城市過著簡單的生活。


    到了周六晚上朱慢就發信息給宋錦斯,問他周末有沒有空。


    宋錦斯過了半個小時才迴複,“什麽事?”


    朱慢想到以前他很喜歡看電影,她查了一下資料後迴複他,“周日有個電影上映聽說很好看要不要一起去看?”


    宋錦斯十分高冷的迴複她“嗯。”


    朱慢看著信息界麵上他簡潔的迴複淺笑了一下。


    現在的她比以前堅強了,不會再因為自尊心就放棄自己所愛的人,宋錦斯也不再當她隻是一個陌生人,總歸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她洗完澡後敷了一片麵膜才去睡覺。


    第二日朱慢找了一身看著色彩亮麗的衣服,一直穿黑色太顯壓抑了,她想讓宋錦斯對她換個印象。


    宋錦斯沒恢複記憶的時候對朱慢可就沒那麽紳士了,朱慢頂著刺骨的寒風瑟瑟發抖地在馬路邊站了半天才打到的士。


    雖然他對朱慢沒有以前那麽悉心嗬護了但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她到時宋錦斯已經在大廳休息區的椅子上坐著等她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朱慢說。


    宋錦斯看了一下手表,“你卡的時間剛剛好。”


    其實還有一分鍾才算真的遲到。


    宋錦斯沒有和異性出來看過電影,他禮貌地問她,“要吃爆米花嗎?”


    “嗯。”朱慢點頭。


    宋錦斯點了一個雙人套餐,他抱著大桶爆米花,朱慢拎著一杯冰可樂一杯熱奶茶。


    走到放映廳時,燈光已經暗了下來,裏麵的上座率爆滿。


    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座位,朱慢腳下不小心絆到了什麽東西,踉蹌下一眼看著就要撲向鄰座的一個胖胖的男人,宋錦斯長手一伸就把她攬在了自己懷裏。


    “謝謝......”朱慢臉上發熱。


    “嗯。”宋錦斯冷冷地迴應他。


    燈光太暗看不清他們倆人其實已經紅到脖子的模樣。


    宋錦斯特意坐在了挨著男人的這邊,朱慢那一邊著挨著坐的是個年輕女生。


    朱慢對他這種細節上的體貼感到很溫暖,連帶著借著微弱的光線看他的側臉,她能猜想到他此刻肯定不是冷漠倨傲的表情。


    “好好看電影。”他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但明顯不再是那種冰冷的感覺。


    朱慢微微一笑,轉而開始認真的看電影。


    電影前半部分挺精彩的,中間有一段很無聊的劇情,本來都聚精會神看電影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朱慢也開始吃起爆米花,宋錦斯不愛吃隻是偶爾吃一兩顆解解乏。期間還不小心和朱慢的手碰到過,朱慢倒是沒怎麽在意,因為以前他們也有過比這更親密的接觸,倒是宋錦斯碰到她的手指後不再伸手了。


    對於宋錦斯來說他的內心還是很“純潔的”,他還沒認真談過戀愛,和李詩曼也隻是逢場作戲,真正談起戀愛時這種普通的肢體接觸都會讓他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宋先生,請保持距離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網友1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網友1並收藏宋先生,請保持距離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