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你確定嗎?”


    宋稚枝抬起頭,靜靜地望著他。


    神色平淡又認真。


    她再次唿喊著他的名字,令裴宴指尖微微蜷縮著。


    似乎是在挽留,又似乎是在隱忍。


    瘋狂地想要將這輪明月攬入懷中,日夜廝磨著。


    直到永恆。


    可心底的自卑與陰暗還是讓他將愛意沉沒於錯亂急促的唿吸之中。


    “嗯。”


    他確定以及肯定愛著她。


    可他不能說。


    一旦說出口,他怕他們之間連唯一的關係都不複存在了。


    被眾人嬌寵著長大的小公主身邊不該出現一條又髒又兇的野犬。


    它會弄髒她的裙擺,染黑她光明的世界的。


    裴宴垂著眸子,整個人深陷於低沉的氣壓中。


    偏偏又生得一副兇狠冷硬的模樣。


    就算是宋稚枝此刻也拿捏不住他那破爛脾氣。


    反正她已經問過他了。


    既然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那這樣好聚好散也挺好的。


    劇情終究是要迴歸正軌的。


    而裴宴也是屬於女主宋如煙的。


    輕輕地吐了口濁氣,宋稚枝看著左手無名指上閃耀的鑽戒。


    默默摘了下來,然後遞給身旁發著呆的男人,認真道,


    “裴宴,我們離婚吧。”


    讓劇情恢複正常是她的任務之一。


    相信以女主的魅力,也一定會讓裴宴的黑化值消散。


    這樣,她也可以順利返迴現實世界了。


    況且她五年前已經傷害過裴宴一次了。


    破鏡重圓她壓根就沒想過。


    自然也不想承受裴宴以婚姻為名的報複和束縛。


    少女的嗓音擲地有聲,軟軟糯糯的。


    可說出的話卻像是往裴宴心口捅刀子似的。


    讓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再次變得鮮血淋漓。


    “你說……什麽?”


    似乎是不確定般,裴宴倏然抬眸。


    但歪頭看向她的動作還是有些生硬和機械。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


    還有沉溺於眸底的脆弱和痛苦。


    甚至於他薄唇吐露的字都是破碎不堪的。


    “我說,我們……”


    還沒等宋稚枝重複地將話說完。


    她整個人就被男人狠狠地禁錮於懷中。


    唇瓣像是被野獸撕咬般,刺痛感連接著心髒。


    讓她不由得身體緊縮微顫。


    鼻尖青雪鬆的氣息越來越濃鬱。


    唇間被碾壓廝磨的力道也在越來越加重。


    儼然是一種惡意的懲罰。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疼痛難忍,裴宴眸色幽深,卻狠下了心腸。


    掌心握住她的腰身的力度更大了些。


    仿佛是要將她的腰掐斷般。


    如果枝枝的腰真得斷了。


    是不是就再也不會離開他,也就不會逃跑了?


    裴宴不是沒想過用極致痛苦的方式強留她在自己身邊。


    偽裝成意外的車禍,或是其他惡心卑劣的手段。


    他有千百種方法將她徹底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可這樣……會傷害到枝枝的。


    他舍不得。


    男人的犬齒廝磨在少女嬌嫩微腫的紅唇上,肆虐著,掠奪著。


    發泄著內心的怒意和患得患失的恐慌。


    唇齒交融間,兩人的氣息相互糾纏。


    水嘖聲曖昧迭起。


    他的枝枝,親起來果然是軟軟的。


    比那顆糖還要甜。


    沉淪於強奪的溫柔中,男人的眸色是少見的意亂情迷。


    以至於理智都如斷了弦的弓箭般,


    腦海中隻剩下要獨占嬌軟的這一個想法。


    無論,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至於離婚?


    這輩子都別想!


    俯身將人逼壓到了車座的角落。


    男人的身影如同一座小山般,重重疊疊於少女的曼妙倩影之上。


    掌心強勢地擠入少女蔥白細嫩的指縫之間,十指緊扣。


    而鼻尖湧入的馨香和身下少女的嗚咽聲讓裴宴的理智迴歸了幾分。


    唇間索取的力道也逐漸輕柔。


    似乎是憐惜般,稍稍地退出了些距離。


    獨留被蹂躪得雙眼彤紅唇瓣腫脹的少女急促地唿吸著。


    “裴宴!”


    宋稚枝狠狠地咬了他的唇瓣一下。


    這才讓自己從這場失控掠奪中稍稍喘了口氣。


    緊接著還沒喘幾口氣,巴掌就甩到了裴宴那張俊臉上。


    “怎麽,弄疼你了?”


    清脆的巴掌聲清晰地傳入裴宴側耳。


    他連偏頭都沒偏,硬生生地用臉接著。


    還生怕自己的臉不夠軟,會傷著他寶貝枝枝的掌心。


    可即便是事事為她著想,自卑又狂熱地愛著她。


    裴宴那副陰鷙的神情依舊是桀驁驕矜的。


    看著就欠揍。


    “閉嘴!”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宋稚枝被他氣得不輕。


    尤其是那副浪蕩多情的模樣,更是讓她感到陌生厭惡。


    “閉上嘴還怎麽伺候你。”


    知道自己剛才失控。


    裴宴也不願再逼她。


    這兩巴掌他挨得也不算委屈。


    畢竟小公主那紅唇確實被他糟蹋得不輕。


    都有點破皮了。


    兩巴掌換一個深吻,他賺翻了好嘛。


    “你!”


    滿口葷話,還強吻她。


    宋稚枝氣得詞都窮了,腦袋都是空空的。


    哪還有半句能罵人的話。


    可偏偏她也不是個饒人的主兒,一腳就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在他昂貴的定製西裝褲下留下了一個髒汙的腳印。


    “解氣了?不解氣這隻腿也隨你踹。”


    朝她靠近了些,裴宴斂著眸,嗓音微冷。


    但隱隱中還是透著股極致的寵溺和縱容。


    畢竟在京都還真的隻有宋稚枝敢這麽對他。


    又是扇巴掌又是踹小腿的。


    跟對待一條肆意妄為又膽大噬主的狗有什麽區別?


    “髒死了。”


    嫌棄地撇過頭。


    宋稚枝也是被他弄得沒了脾氣。


    踹是踹了,而且還是發了狠的踹。


    但他的小腿也是真硬,她腳指頭到現在都疼。


    而且不是說裴宴有潔癖的嗎?


    怎麽還會任由滿身汙泥的自己在他車座上作亂?


    還將他那身西裝也弄得髒兮兮的。


    “嗯,拜你所賜。”


    讓她亂跑,還摔在了一團淤泥上。


    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不好嗎?


    在上車之前裴宴就俯身檢查過她的膝蓋。


    沒紅也沒腫,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被她逃跑惹出的氣還是沒能撒出去,說出的話自然也是帶著股嘲諷的冷意。


    “嗬。”


    宋稚枝也是不慣他那個狗脾氣。


    當即就冷笑出聲。


    就好像她不會冷臉一樣。


    “這麽嫌棄我,不如趕緊走離婚程序,正好下個紅綠燈左拐就是民政局。”


    早離早解脫,互相折磨又有什麽意思。


    何況裴宴也根本就不喜歡他。


    純粹是恨意攻占大腦,讓他做出了這種離譜的事情來。


    “離婚?你趁早斷了這個念想,老子他媽這輩子隻有喪偶,沒有離婚!”


    被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激得失了分寸。


    裴宴粗口都爆了出來,那雙眸子更是狠狠地盯住身旁的少女。


    兇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撲過來似的。


    然而他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男人稍稍俯身,攥住她精巧的下頜。


    粗糲的指尖溫柔地摩挲著她柔軟的臉頰。


    可語氣卻是極為病態瘋狂,還帶著股難以言喻的偏執占有。


    “宋稚枝,你他媽這輩子都別想擺脫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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