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如約灑落人間。


    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安靜地駛入莊園。


    車上麵色冷沉的男人緊盯著腕表的時間。


    直到時針指向十一點半時,才讓夏陽將車開進去。


    他知道枝枝的睡覺習慣。


    十點必須上床睡覺,這會兒估計早就睡著了。


    而且還有那枚助眠的小桔燈香薰。


    她睡得隻會更沉。


    皮靴踩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裴宴眉峰皺起,隨即就放輕了步伐。


    可這裏隻是客廳,距離宋稚枝的臥房很遠。


    但裴宴還是下意識地就考慮到了熟睡的她。


    臥房的門被輕巧打開。


    男人高大的身影被月色拉得老長。


    如同一座小山般覆蓋矗立於少女的床側。


    將她徹底籠罩於那團陰影之下。


    或許隻有在深夜時,裴宴才敢釋放出最真實的自己。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溢滿了繾綣溫柔。


    哪還有白天半分生硬陰沉的兇狠樣子。


    他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地望著她。


    連唿吸都放得極緩,生怕是驚擾了美夢中的少女。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裴宴的腿有些發麻。


    可目光還是舍不得離開她。


    仿佛是要將她永遠地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似的。


    小桔燈的香薰混合著少女的馨香令他有些失神。


    指尖下意識地拂過她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讓他的薄唇揚起一抹滿足的微笑。


    真好,枝枝乖乖的。


    不會冷淡地看著他,也不會說出那些傷透他心的話。


    隻是安靜地睡著,他就開心得不得了。


    如果枝枝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像是有皮膚饑渴症般,裴宴執著她的掌心。


    將自己的臉頰輕輕蹭了上去。


    隨後還俯身輕吻著他的手背,鼻尖也跟著蹭了上去。


    要不是怕會驚醒她,裴宴都想舔幾口。


    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可惜。


    但裴宴很快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之前枝枝住在宋家的時候,他見她一麵都要越過一群保鏢地爬樓翻窗。


    現在不用了。


    隻需要一個小小的香薰,他就能從正門進來。


    這怎麽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靜靜聽著少女綿長平緩的唿吸,裴宴唇角再次揚起。


    眉眼間的歡喜藏也藏不住。


    主要是也不需要藏了。


    枝枝睡著,不會知道他來過。


    昨晚雖然被她氣得舊疾複發,但裴宴還是將自己收拾好後就迴來了。


    好不容易的重逢,他才舍不得跟她冷戰呢。


    隻是枝枝好像並不喜歡他。


    所以裴宴才想出了用助眠的小橘燈讓她安睡。


    然後半夜偷偷溜進來跟她蹭蹭貼貼。


    其實這棟別墅所有的角落都裝有高清隱蔽攝像頭。


    少女在這裏的所有動作他都能夠輕易捕捉到,並且可以暗戳戳地沉迷欣賞。


    但裴宴還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哪怕隻是安靜地看著他,他都能高興好久。


    畢竟屏幕上的枝枝沒有溫度,也不真實。


    隻有抱在懷裏的才能讓他稍稍安心。


    將準備好的藥膏拿了出來,裴宴動作輕柔地掀開被角。


    然後將藥膏均勻地抹在了她的小腿處。


    還時不時用著溫和的按摩手法,替她消著腫。


    明明是伺候人的活兒,偏偏裴宴樂在其中。


    目光還總是落在少女安逸精致的睡顏上。


    起了逗弄的心思就稍稍用力些。


    惹得她輕蹙眉尖才肯罷休,然後繼續用著之前的力道。


    哼,讓她氣他。


    還說什麽補償他股份分紅。


    他又不缺那些破爛玩意兒。


    還以為她是要將自己賠給他呢。


    裴宴的眸色沉了沉,隱隱泛著委屈的水光。


    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就不該對這個小沒良心的抱有希望。


    裴宴憤恨地想著,甚至都開始磨起了牙。


    但手上的活兒可是一點沒少幹。


    直到將藥膏徹底揉散開才鬆開手。


    將被子又拉了下來,替她掖著被角。


    這才開啟他的陪睡服務。


    畢竟他是枝枝的狗。


    那狗狗都是可以上床陪主人睡覺的。


    隻是昨天狗狗被主人氣得離家出走,惹主人不開心了。


    所以狗狗才沒有在今晚給主人暖床。


    這是他的錯,他反思。


    翻身利落上床,裴宴這一套小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連被子的褶皺都沒有弄出來。


    更別提熟睡中的宋稚枝能有什麽反應了。


    如願地將心心念念的人兒摟在懷裏,裴宴笑得滿臉狗像。


    那不值錢的勁兒哪還有半點京都豪門掌權人的模樣。


    要不是實在沒尾巴可搖。


    他現在都能直接表演甩尾巴版螺旋升天。


    不過他搜集的小玩具裏倒是有不少珍藏。


    要是枝枝喜歡這個玩法,他也不是可以的。


    輕嗅著少女的馨香,裴宴將毛茸茸的腦袋抵在她的肩窩。


    用鼻尖蹭著她的脖頸,拱來拱去。


    直到將自己的臉頰和耳尖染上羞粉才肯老實。


    夜裏爬床的裴狗純情得不行。


    就連偷偷親吻都是帶著種虔誠的小心翼翼。


    更別說是有什麽過分的動作了。


    隻要能抱到枝枝,就算是不做那種事,他也千百萬個願意。


    可它的主人直接選擇忽略,又去蹭著懷裏的少女。


    像是條壞狗般,趁主人熟睡時各種作妖。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輕咬主人的耳垂,狂舔主人的臉頰。


    還有用牙齒尖尖蹭著主人的鎖骨。


    並且留下一道道曖昧的水痕。


    嘻嘻,乖狗狗就是要將氣味塗抹在主人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


    畢竟當狗嘛,裴宴有得是經驗和手段。


    清晨天還蒙蒙亮,男人就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臥房。


    臨走還不忘跟主人單方麵地索要了一個早安吻。


    徑直轉身去了主臥的浴室裏衝了近半個小時的冷水澡。


    男人再次出來後,眉眼間滿是饜足。


    整個人散發著濃鬱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原本暴戾的情緒也被安撫下來,表情看起來極為平和。


    有種歲月靜好的人夫美感。


    看得是夏陽嘴角直抽抽。


    這個噴不了。


    這個顯然是家主爬床成功且還沒被抓包的mvp結算畫麵。


    就是可憐了夫人,還被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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