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拍打著雕花落地窗,發出沉悶的響聲。


    溫度節節攀升的臥房內,曖昧肆意橫生。


    男人如同遊走於黑夜中的強大捕食者,修長的指尖劃過獵物脆弱又敏感的脖頸。


    用濕熱的鼻息探究著少女的底線,一點點鑽入她的肩窩。


    像狗一樣,狠狠地嗅著來自於她的馨香。


    那是他五年來的無數妄念。


    是他跪在萬千神佛前許下的唯一心願。


    雨聲不止,愛意不息。


    層層紗幔之上,倒映得是一雙交頸相纏的男女。


    他們如同恩愛的鴛鴦般,訴說著彼此的情意,難舍難分。


    可隻有當事人之一的宋稚枝知道。


    她的攻略對象已經徹底黑化。


    並且變成了一隻向她討債的瘋狗。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保留著理智。


    掌心撫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捏著。


    仿佛是迴到兩人之前的濃情蜜意,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而隻有宋稚枝頓感不妙。


    剛要起身,卻撞入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中。


    “枝枝的那個孩子呢?”


    男人的指腹稍稍用力按壓著。


    甚至還打著幾個轉兒,神色格外輕挑。


    “孩、孩子……”


    就知道他要翻舊賬。


    果然狗男人一溫柔就沒好事。


    可宋稚枝根本就沒準備好說辭,當即就卡殼了。


    “五年了,那個孩子應該也有四歲了吧。”


    目光落在少女的小腹上。


    裴宴的視線有些熾熱,眸色也翻滾著濃烈的情緒。


    如果當年枝枝沒有離開,那麽他們現在的孩子也會出生了吧。


    不過沒關係,反正枝枝就在他的身邊。


    哪裏也去不了。


    孩子,也是遲早的事情。


    糾結了半天,宋稚枝都不知道要怎麽解釋當年的誤會。


    穿書?


    攻略對象?


    救贖任務?


    這種話說出去誰會信。


    況且如果能用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讓他死心。


    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四歲了,現在跟著他爸呢。”


    宋稚枝張口就來。


    由於太過緊張,完全忽略了麵前男人漸漸冷下來的神色。


    “還真有啊。”


    倏然攥住少女精巧的下巴。


    裴宴猛地俯身,兩人的距離也迅速拉近。


    儼然是到了鼻尖對鼻尖的程度。


    唿吸相互糾纏,四目相對之下。


    宋稚枝陡然間闖入他那雙猩紅破碎的眸子,心髒微顫。


    五年的時間不算短。


    足以讓當初青蔥幼稚的少年成長為京圈豪門的掌權者。


    可唯有一點還是沒有變化。


    那股沉澱於裴宴生命的灰暗底色——


    絕望。


    “你的那個情夫在哪?”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般,男人的動作無措又瘋狂。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短暫地得到片刻救贖。


    他用牙尖磨蹭著她的鎖骨,如同標記所有物的野獸般。


    想要將自己的氣味全部塗抹在她的身上。


    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他需要一個孩子,來綁定他與枝枝的關係。


    以此來維係枝枝對他那脆弱又微薄的憐憫。


    至於那個情夫,就算枝枝不說。


    他也會查到,然後弄死。


    月亮就應該是屬於野狗的。


    其他人也配?


    肌膚傳來酥麻的癢意,過火的溫度與曖昧快要將宋稚枝給融化。


    尤其是現在的裴宴,陰暗又瘋批。


    與她夢裏的變態漸漸重合。


    頓時,一股恐慌感就湧入她的心尖。


    胸腔中的唿吸被不斷擠壓。


    過於緊張的氣氛讓她的哮喘處在發作前兆。


    而即將陷入失控的男人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不適。


    舌尖頂在上牙膛,用力咬著,以此來保持清醒。


    一把將束縛住他的領帶給暴力撕扯下來。


    裴宴直起身,蓬勃的頸間肌肉幾乎要將那件白色襯衫撐爆。


    性感青筋的伴隨著他的動作一彈一跳,力量感十足。


    利落地翻身下床,裴宴將襯衫脫下隨意地丟在地上。


    他打開臥室橘黃色的暖燈,眉間凝聚著淩冽的煩躁。


    可再怎麽樣,枝枝都是他捧在掌心中的人。


    見她難受,他心裏也不好受。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他準備得足夠充分。


    曖昧的氛圍瞬間被掃空。


    宋稚枝眼前的視線也開闊明朗起來。


    可就在她以為裴宴會大發善心地放過她時。


    男人長臂一伸,就將床邊的櫃子給推開。


    裏麵密密麻麻擺放著地都是她平常用的哮喘噴霧。


    旁邊還有一抽屜的速效救心丸。


    至於另一側則是各式各樣的避\/孕套。


    足足是裝了半個櫃子。


    熟練地將噴霧解封搖勻,裴宴麵不改色地重新迴到床上。


    半跪在宋稚枝的身旁,掌心輕握住她的後脖頸,以促使她可以仰著頭。


    然後就將吸入氣霧劑噴在她的唇邊。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比宋稚枝這個病患還要熟練幾分。


    “好點了?”


    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


    見她麵色紅潤起來,裴宴這才鬆開皺起的眉頭。


    “嗯,謝謝。”


    有了噴霧的緩解。


    再加上周圍的光亮重新恢複。


    宋稚枝胸口的窒息感逐漸消散,也下意識地道了謝。


    可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感受到後脖頸的揉捏壓力。


    緊接著,就是她整個人被扯入男人炙熱的懷抱中。


    腰間禁錮住她的力道隻增不減。


    鼻尖再次被男人身上雪鬆香的氣息所侵襲籠罩。


    指尖摩挲著噴霧上的刻字,裴宴抬起那雙猩紅的眸子。


    神色懨懨卻又透著股絕望的瘋狂,薄唇微勾,嗓音暗啞勾人。


    “那枝枝要怎麽感謝我?”


    被問住,宋稚枝呆愣了幾秒鍾。


    隨後她的眼前落下一道黑影,唇瓣就被咬了一口。


    原以為來自於裴宴幼稚的懲罰就此結束。


    可耳邊卻傳來男人低沉又認真的詢問聲,


    “枝枝,做到死,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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