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泉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還偷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唐雲楨。“唐隊!事情大條了呀!”


    但是唐雲楨並沒有立即就看到微信,因為他正在跟周煙霏‘交涉’中。“你就想到這種方法搪塞我?”


    “這方法不好嗎?”周煙霏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然後抽出了剛才讓唐雲楨不得不簽字蓋章的調令。“我最近呢,上午要迴技術室,下午要去學校教課,晚上迴家還得備課,會非常非常得忙,沒有時間去看醫生。”


    “你就不怕我去告訴阿霆?”唐雲楨禮貌地假笑道。“不怕我舉著個大喇叭告訴全分局你害怕什麽?”


    “我想通了,阿霆知道就知道了,而且一旦阿霆知道了,你就沒有舉起大喇叭的機會了,你敢往外說一個字,阿霆能把全分局的喇叭都給砸爛了!”周煙霏有了一天的時間做準備,早就想好了一卡車的後招。


    她又不是在跟唐雲楨單打獨鬥,她明明有一大堆的護花使者可以用來堵他的。


    唐雲楨這會兒可後悔了,他怎麽能給周煙霏反應的時間呢?


    他應該昨天晚上連夜就把她抓到心理醫生那兒去。


    他怎麽能因為她昨天看起來柔弱可憐,就心軟,忘了她是個鬼靈精呢?


    真是安逸日子過慣了,不記得她以前整他時他受的那些罪、遭的那些算計了。


    美色當前,他就變成昏君了,丟盔棄甲,毫無辦法。“我師父怎麽同意出調令的?把你弄進去,這主意爛透了!”


    周煙霏聽到唐雲楨提起梅治平,神色還是有些不對勁的,可也隻有那一瞬,她就挺直腰板懟他道。“這主意我出的,一點都不爛!siren敢打草驚蛇地出綁架函,就是不怕胡家報警,那我們遮遮掩掩地當不知道幹嘛?明裏暗裏都出人,也囂張一迴!我周煙霏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以新港痕檢第一人的名義去學校裏上公開課!多帥氣!”


    “你在明,敵在暗。”唐雲楨聽不得她把上刀山、下火海說得這麽輕描淡寫。“你這是在給siren當活靶子!還是因為我逼你看醫生才衝去前線的,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叫我怎麽辦?”


    看著唐雲楨著急上火、又氣又惱的模樣,周煙霏有些動容。


    “siren搞綁票是想要錢,我那點兒身價他們根本瞧不上,所以不會找上我的。”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散了,周煙霏上前一步,像哄小孩似的捧著唐雲楨的臉道。“我不單單是為了躲……咳咳,反正,我是權衡過,並不是一時任性才這麽決定的。再說了,你會在後麵一直看著我,不會讓我有危險的對不對?”


    唐雲楨的心又軟了下來,他的雙手抬起來,覆蓋在了周煙霏的雙手上。


    他終於鼓起勇氣,想告訴她這十年他對她的感情時,周煙霏卻突然抽迴了雙手,如數家珍道。“還有阿霆、阿風呀,我小師妹、左泉、邢業呀,你們每個人都在,想一想就覺得超有安全感的。”


    唐雲楨一下子又泄氣了,最後隻能長歎一句道。“拿你沒辦法。”


    周煙霏笑得更得意了,老神在在地拍了拍唐雲楨的肩膀,又揮了揮手裏的那張調令。“那我就備課去了!”


    “去吧,周老師。”唐雲楨無奈,看著她走遠了,仍然覺得一口氣在心頭堵得難受,卻又隻能自行消化掉。


    他想要的兩個人一條心,大概等於一個‘慫’字吧。


    唐雲楨又緩了緩心情,才拿了手機出來,看到了左泉半個小時前發過來的照片,情不自禁地爆了一句粗口。


    這到底都是什麽修羅場呀!


    周煙霏這邊的問題還沒解決,程霆深又犯桃花劫了。


    他跟周煙霏沒聊到正題,又得跟程霆深深度詳談了!


    又是幾日平安無事的大學生活,比起警局的工作當然是相對輕鬆很多,雖然放學之後還得繼續研究和整理案情,但是程風淺和黎語初也還是適應了些,都沒有在上課的時候打瞌睡了。


    倒是已經正式開課的周煙霏,課程火爆程度比邢業的課還嚴重,又因為還得備課以及想法子躲開欲糾纏她的那些小粉絲們,而顯得更疲憊了,一個短小的會議沒開到一半,她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了。“啊~”


    頗有同感的邢業把自己手裏的風油精遞了過去。“女神,這個好用。”


    “邢業,你真是個居家好男人。”因為同為老師同在一個辦公室,這還是周煙霏和邢業正經當同事以來相處時間最長的幾天了,她發現邢業跟個機器貓似的,找他要什麽都有。


    紙巾、濕紙巾、免洗洗手液這些就算了,還有吃飯需要用到的筷子、碗、調羹,零食、泡麵也算基礎常備,可是辣椒包、孜然包、芥末醬、沙拉醬、番茄醬、黃豆醬、老幹媽、牛肉醬、黑椒醬、蘑菇醬等,反正是市麵上常見的醬料全齊,還有感冒藥、消炎藥、止痛藥、防蚊液、針線包、食品袋、打包盒、垃圾袋、雨衣、鞋套、雨傘、雨傘套等等,周煙霏覺得邢業太神奇了。“你怎麽什麽東西都有呀?你是哆啦a夢的兄弟嗎?”


    “一個人住的單身漢,什麽東西都得自己給自己想到。”邢業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哆啦a夢沒有兄弟,隻有個妹妹。”


    周煙霏覺得邢業太有意思了,是個寶藏男孩,雖然時常答非所問,可是迴答的實在太戳她的萌點了。“我知道,它妹妹是黃色的!”


    “嗯,其實哆啦a夢以前也是黃色的,是因為被機械老鼠咬爛了耳朵,糊塗醫生還把它的耳朵全切除了,它又被別人嘲笑,傷心痛哭了三天三夜,全身的漆因此褪成了藍色。”邢業頗為認真地科普道,最後還深有同感的歎了一口氣。“藍色的它,在別的機器貓眼中大概是個異類吧。”


    “聽起來有點兒慘。”周煙霏安慰地拍了拍邢業的頭。“不過我挺喜歡它藍色的,沒有耳朵的圓腦袋也很可愛,是異類也不妨礙它可愛,嗯,伸出圓手就更可愛了!”


    周煙霏一邊說,還一邊學哆啦a夢伸出拳頭,嘴上還哼了經典的配音片段,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邢業被周煙霏拍頭拍得害羞了,紅著臉不敢再跟她說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她,也跟著樂了起來。


    圍觀全程的左泉心裏又炸開煙花了,他可從來沒想過還有這麽個冷cp在這兒等著他呢!


    周煙霏也喜提修羅場了,專案組實在太熱鬧了!


    距離唐雲楨入場也不遠了。


    “下麵那兩位老師,啊不,同學,不許交頭接耳,是誰的小眼睛沒有看唐老師的!”唐雲楨在台前敲了敲黑板,清了清嗓子說道。“說迴正事。”


    黎語初繼續匯報道。“下個月的校慶日,按照曆年的慣例一定會辦的很熱鬧,算是這個平日相對封閉的貴族學校整年來唯一的一次大解放。不說外來的參觀者,就是本校學生們自己可能都玩瘋了,人來人往,的確是siren最容易下手的時候。”


    “而且《哈姆雷特》的群眾戲很多,人物服裝又複雜。戲劇社這一次就隻表演三幕,第一幕是哈姆雷特試探他叔叔和母親,有很多小醜表演的戲,化上了那種誇張的妝,誰是誰根本分不清楚。”程風淺昨晚研究劇本研究到睡著,不過也算是小有成果。“然後第二場,是哈姆雷特喜歡的女孩奧菲莉婭的葬禮,若雪所演的就是奧菲莉婭,角色差不多是一直躺在花床上,隻在迴憶裏有幾句台詞。而第三場是奧菲莉婭死後,哈姆雷特與她哥哥的對決直到最後劇終。”


    “準確來說,若雪隻在第二場戲裏麵出現,雖然角色很重要,但其實戲份並不算太重。”黎語初將這些日子陪胡若雪排練的觀察所得如實說出。“而且舞台和觀眾席之間還有一定的距離。說實話,觀眾在下麵看的時候,如果不是原本就知道,很難注意到躺在台上的是誰。”


    “不奇怪,這部戲主要就是哈姆雷特和他叔叔鬥來鬥去,一共也就兩個女性角色。能演奧菲莉婭,已經比什麽舞會上的夫人甲小姐乙或者婢女丙來的重要多了。”風油精的效用有限,周煙霏忍不住還是哈欠連天了。“不過這話劇也夠折磨人了,我們得派多少同事去盯著呀。我都懷疑是siren的人故意選的了。”


    “就算真的是故意的,現在去查有沒有人在抽簽過程中做手腳也太困難了。”程霆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麽被傳染的也想打哈欠了呢?“不過胡若霖這條線,應該可以繼續跟下去。”


    “唐隊~”程風淺剛準備說什麽,黎語初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各位。”黎語初看了看手機,然後抱歉地對著大家說道。“我怕若雪隨時會找我,所以沒有調靜音。”


    “沒關係,我們也說的差不多了,你去接吧。”唐雲楨笑了笑,抬手指了指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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