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著眼前的石碑,伸手去碰,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一道力量猛地彈開。


    “切。”


    女子吃痛,冷哼一聲:“等我控製了金晝,看你還怎麽反抗!”


    女子說完,哼著歌離開了。


    淩一這次沒跟上去,而是走到了石碑前。


    控製金晝?


    莫非控製了金晝就能打開這塊石碑?


    但計衍之現在變成了金晝……


    淩一垂眸,目光落在左手小拇指上,那裏綁著和計衍之相纏的靈線。


    不再遲疑,淩一伸手朝著石碑抓去。


    當手落在石碑上,淩一目光一閃,抓住了!


    就在此時,石碑亮起藍色光芒,那光芒迅速擴散,待到光芒散去,石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宮殿。


    然而這座巨大的宮殿之中,除了一尊半蹲的石像,什麽都沒有。


    淩一走到石像前,想看看石像的模樣,卻發現石像臉上扣著一張黑色麵具,根本看不到容貌。


    為了看到石像的長相,淩一伸扣住麵具,打算取下來,可就在手觸碰到麵具的瞬間,淩一識海一震,神識受到一股力量衝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潮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輕鬆而又歡快。


    意識昏昏沉沉間,淩一聽到一道稚嫩的孩童聲:“你已經睡了一天了,怎麽還不醒?”


    淩一皺了下眉,隨即睜開了眼。


    “你終於醒了!”淩一剛睜眼,一條金發金尾的小鮫人便湊了過來,迫不及待問道:“你是誰呀?”


    “怎麽會掉在長生海?”


    “你知道嗎,要不是我撿到你,你就要被海獸吃了。”小鮫人說這話時,微微移開了視線,那是心虛的表現。


    她的確是在長生海撿到她的,她身邊也的確有不少海獸,可那些海獸都死了。


    小鮫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隻是將她撿了迴來,所以這麽說也沒錯。


    這麽一想,小鮫人又不心虛了,看著淩一:“你怎麽不說話呀?”


    淩一看著眼前的小鮫人,她的模樣和金晝一模一樣,但比她認識的金晝大,像是人類兩三歲的孩童那樣。


    “難道你不會說話嗎?”小鮫人睜著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湊近淩一眨巴眨巴:“不能說話就可惜了。”


    淩一聽到這話,想為自己證明一下,可緊接著她便發現,她不能說話。


    隻一瞬,淩一就明白了。


    進來此處,計衍之成了金晝,在麵對那些人時,說的話都是曾經的金晝所說,並非計衍之,而她現在也一樣。


    她成了一重境中的某個人,或者說,是金晝記憶裏麵的某個人,她成了這個人,但沒有自主權,就和計衍之一樣。


    明白過來後,淩一沉默了,任由劇情發展。


    金晝話很多,完全不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淩一成為‘某個人’之後,看著金晝帶著她在長生海四處亂竄,長生海很大很漂亮,海獸也很多,但金晝從小長在這個地方,早就玩膩了,於是帶著淩一去了海神村。


    “看到那個村莊了嗎?”金晝趴在一塊石頭上,指著前方的村莊對淩一道:“長生海的鮫人每三月會和他們交易一次,他們會帶來很多好吃的,我一直想和他們交易,可爹爹不答應,他不讓我在任何鮫人和人族麵前露麵。”


    淩一聽到了這身體說的第一句話:“為什麽?”


    “因為……”金晝正準備解釋,卻反應過來淩一說話了,也不解釋了,歡喜道:“原來你會說話呀?”


    “你之前為什麽不說呀?”


    淩一又沒了反應,仿佛剛才那句‘為什麽’隻是一場幻覺。


    “說嘛說嘛。”金晝看著淩一,撒嬌賣萌打滾都用上了,可淩一仍舊沒有反應,金晝最後隻好作罷,解釋起來:“因為爹爹說我很重要,還說長生海能不能渡過劫難就看我了。”


    “我覺得爹爹是瞎擔心了,長生海風平浪靜的,怎麽會有危險呢?”金晝擺尾:“就算有,爹爹那麽厲害,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淩一看了一眼村子,起身離開。


    金晝見淩一離開,連忙跟了上去,過去一段時間都是她帶著淩一,她在前淩一在後,沒有跟不上的情況,可這次……


    金晝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努力追,可怎麽樣都追不上,隻能看著那身影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啪嗒”


    淅瀝瀝的小雨天,淩一再次看到了金晝。


    她被人丟在木頭搭起的高台上,那條原本漂亮的尾巴上到處都是血洞,而那雙藍色的眼,也再沒了曾經的靈動,隻餘深不見底的仇恨。


    不該是這樣。


    有人高喊:“時辰到了,點火。”


    圍在木台邊上的村民將手中的火把丟了出去,火焰從下往上竄去,在即將吞噬金晝那一刻,淩一抬手一揮,一把黑色的骨刀飛出,擊垮了高台。


    金晝自高台上掉下,淩一出現在骨刀所在之地,一手握刀,一手接住金晝,原本想抱著她,奈何她的尾巴傷得極重,抱著會影響傷口,隻能將人甩到背上,手盡可能按著腰身上麵點的位置,說了認識金晝後的第二句話:“抱緊。”


    金晝連忙伸手死死抱住了淩一。


    村民看到有人壞事,當即出手阻攔,淩一背著金晝,殺了前來阻攔的所有人。


    “攔住她!”一道憤怒的女聲響起:“絕對不能讓她將金晝帶走!”


    隨著那道女聲響起,無數黑影從暗中飛出,將淩一團團圍住。


    金晝看著出現的這些人,抱著淩一的不自覺收得更緊:“是魔族。”


    淩一握刀一揮,刀光飛出,不過一瞬,便斬殺了一批魔族,沒等那些魔族動手,又是兩道刀光飛出,負責包圍的魔族全部倒下。


    淩一迴頭,看向聲音傳來之地,看到了一個老婆子。


    那婆子見淩一看來,周身溢出黑霧,想跑。


    然而淩一的刀比她逃命的速度更快,骨刀飛出,自黑霧穿過,一顆頭顱砰的一聲落地。


    淩一收迴骨刀,帶著金晝頭也不迴的離開。


    “去石碑那邊。”金晝見淩一準備下海,連忙喊道:“石碑是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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