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張口就來:“嬤嬤兒媳生了孩子,不想孫女長大了也成林家的家仆,所以在夫人生產之後換走了孩子。”


    “撒謊!”


    淩一厲嗬一聲:“嬤嬤兒媳生產是在自己家中,怎麽做到丞相夫人生產之後立刻將孩子調換?”


    丞相夫人看向了林丞相,等一個解釋。


    被夫人注視著,林丞相心中也有些慌了,他當初以‘夫人被身邊人背叛,不想夫人傷心為由’,不告知細節,自然不用費心編造。


    如今突然被問,沒有提前編好的理由,說多錯多,林丞相擺出了父親架子:“淩一,調換孩子的嬤嬤已經處理了,那嬤嬤是你娘身邊的老人,被身邊之人背叛,你娘已經很傷心了,你還要揭你娘的傷疤?”


    “她傷心關我什麽事?”淩一冷冷注視著林丞相:“這件事有鬼,我要是在意她,就不會當著這麽多人麵提起,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提嗎?”


    “因為我要殺人誅心。”淩一緩緩道:“我要弄清楚這件事,我要她知道,她不顧親生女兒生死也要護著的女兒到底是誰的孩子!”


    “你放肆!”林丞相沒想到淩一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看向一眾下人:“還愣著幹什麽?”


    “就這麽看著你們小姐發瘋?”林丞相道:“還不把人送迴院中!”


    下人們一聽,就要上前去抓淩一,然而淩一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目光直視著林丞相:“林珠玉到底是誰的孩子?”


    見淩一還糾纏這個問題,林丞相正想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但一張口,話卻變成了:“珠玉當然是我的孩子!”


    此話一出,林丞相神色大驚,其他人倒是沒覺得不對,畢竟在接迴淩一那天,林丞相林夫人以及林家那些孩子就說過,林珠玉永遠是他們的女兒,姐姐,妹妹。


    其他人不覺得奇怪,林丞相不這麽覺得,畢竟他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淩一完全沒給林丞相反應的機會,再次問道:“你和誰的孩子?”


    林丞相變了臉色,不想說,但嘴巴卻不受控製,張張合合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話:“是我和芸娘的孩子。”


    芸娘?


    丞相夫人聽到林丞相親口說出林珠玉是他和別人的孩子,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沒等淩一問,丞相夫人自己迫不及待問道:“芸娘是誰?”


    “是不是你吩咐人換了孩子?”


    林丞相下意識就想否認,但身體和嘴巴根本不受控製:“芸娘是玲瓏閣的姑娘,剛入玲瓏閣便被老鴇引給了我,我為她贖了身,安置在外,後來芸娘懷了身子,隻是身子太虛,大夫說生了孩子可能會撐不過去,芸娘知道後便央求我,看在她生產之後可能不保的身份,將孩子帶迴府中,但帶那個孩子迴來需要理由,芸娘說,她很羨慕你,我不曾納妾,有了她也隻是將她安置在外,不曾將她帶迴讓你煩心,羨慕我和你的孩子都在爹娘身邊,而她的女兒不行,芸娘說我們已經有那麽多孩子了,一個不在身邊……”


    聽到這裏,丞相夫人什麽都明白了:“所以你就換了我的孩子,把她的孩子帶迴來了是嗎?”


    “林天良,你對得起你的名字嗎?”


    “你喪盡天良,為了自己和妓子的孩子,把我的女兒換走,你對得起我嗎?”


    林天良被自己夫人如此罵,臉色也難看的不行,下意識就道:“芸娘生了珠玉後就去了,如果我沒將珠玉帶迴來,珠玉就沒爹沒娘了。”


    丞相夫人沒想到林丞相會說出這樣的話,悲憤道:“你不想你和她的女兒在外受苦,你完全可以將此事告訴我,我難道還能攔著你將人帶迴來?”


    “但你偏偏為了自己的臉麵,為了不破壞京中人對你的美讚,用我的孩子去換你和她的女兒,她生的女兒,你就換走了女兒,他要是生的兒子,你換走的是不是就是瑜兒?”


    差點被淩一殺了一直沒緩過來的林承瑜聽到這話,終於迴過神來,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林丞相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但他不受控製,說道:“芸娘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既答應了芸娘,不管是換兒子還是女兒,都要讓那個孩子留下。”


    “爹!”林承瑜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爹,爹這意思,那個女人生的要是兒子,被換的就是他了?


    林丞相一點沒在意林承瑜,還在說:“雖然我讓嬤嬤將孩子換了,但我也讓嬤嬤為那孩子找了好人家,淩一隻是不懂禮儀,但不是長得很好嗎?”


    “你,你……” 丞相夫人見林天良如此理直氣壯,氣急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娘!”林承澤和林承瑜見此,連忙去扶人。


    場麵一時間變得混亂不堪。


    林珠玉看向淩一,眼中泛著淚光,輕咬著唇瓣,柔聲道:“姐姐,你想知道真相可以,但你怎麽能不顧娘的安危,還當著,當著這麽多人麵問,讓爹顏麵盡失?”


    淩一聞言朝著林珠玉走了過去。


    看到淩一過來,林珠玉心中有些害怕,下意識往後退去,隻是剛一退,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林珠玉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溢血,疼痛讓林珠玉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眼中的恨意幾乎快要藏不住,可再看向淩一時,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


    淩一直接打斷她:“林珠玉,我要是你,現在就閉嘴減弱存在感有多遠滾多遠。”


    “光顧著教訓他們,忘記你了,你不滿意跳上來討打了?”


    林珠玉心中恨的不行,麵上卻仍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朝著和林丞相一起前來的三皇子看去。


    三皇子看著林珠玉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泛疼,隨即看向淩一,冷聲嗬斥:“淩一,珠玉為林夫人著想,好心提醒你,你卻對她動手,像你這樣的人,若非婚約,本皇子絕不會娶你這樣的人!”


    淩一掀起眼皮看向三皇子,眼中完全沒有對他皇子身份的敬畏害怕:“她是黑心蓮,你是死賤男。”


    “和你有婚約的人不是她嗎?她不想嫁給你,你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隻能來羞辱我,你算男人嗎?”


    “我看你該斷的不是腿,而是根,畢竟你沒種,連太監都不如!”


    “嘶”


    此話一出,林丞相顧不上心虛了,林珠玉顧不上裝柔弱了,下人們全部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三皇子的臉色,就連原本要扶著丞相夫人離開的林承澤和林承瑜都愣在了原地。


    淩一的狂言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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