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後一節是英語課,可能老師臨時有事,連代課老師都沒來得及找,隻丟下一句“大家自習吧,注意紀律”,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大家多半都光明正大的睡覺了,教室隔音不太好,如果太囂張,很可能會把樓道裏偶爾出現的教導主任勾進來,給我們以“死亡”的凝視。


    有些朋友可能會想到門口玻璃上那張班主任的臉,這我們並不擔心,我們的班主任我們很清楚,隻要成績說得過去,有些小雷他自會幫我們頂,當然,我們也不願意總給小周找麻煩。


    可能近幾波睡眠質量都還算理想吧,我並沒有什麽睡意,所以,我決定去打擾一下好學生學習!也有人說這是赤裸裸的調戲,朋友,您說的這個我不懂,至少當時……還不懂……


    “同學,書看得挺認真啊?”


    “一邊兒去,討厭”


    既然打定主意幹壞事,我絕不會半途而廢!


    “聊聊天嘛,一會兒你自己迴家?”


    “你問這幹嘛?想耍流氓?”


    “……”


    現在的小朋友怎麽嫩麽有思想啊,應該給塊兒巧克力就跟我走了不是嗎(可能現在得買貴點的了)?


    “我就想問問,你家離這兒遠不遠。”


    “嗯……不算近吧。”


    “啊?那你平時坐船還是坐飛機啊?”


    “想飛機,討厭。”


    “哦,你們那兒是不是旅遊業特發達。”


    “為啥?”


    “我聽電視上說在遙遠的非洲大陸發現了土著族原始部落,各媒體及大批旅遊愛好者為當地人增加了不少收入。沒想到嫩麽快就有土著人發家致富走出大森林了啊,哈哈,聽說他們每天穿著小屁簾兒,拿著小木棍兒,有時還戴片兒小樹葉兒,誒?你的小木棍兒呢?對了,嗷嗷嗷是你們的通用語言嗎?今兒……怎麽沒穿小屁簾兒?”


    (這純粹是一個初中生的玩笑,並沒有任何對非洲土著朋友們的不敬,希望大家不要批鬥我啊)


    “你……要死啊!”


    “開玩笑的。”


    鈴……


    終於解放了,我對氣鼓鼓的藍語萱擺了擺手,說:“下午見嘍。”


    藍語萱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最好寫份檢討。”


    幼稚,所以我幹脆地拒絕道:“不要,還睡覺呢……”


    藍語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不寫你就死定了!”


    我可沒時間寫什麽檢討,到家之後還要大便,大便之後還要洗手吃飯,吃完飯還得忙著赴周公的約會,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


    到了該上學的時間,我媽把我喊迴了現世,我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進洗手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下水道,便開始努力幻想這下水管道遙遠的盡頭……不知道它會不會通向原始森林呢?我又看了一眼抽水馬桶,繼續努力幻想……


    當然,像我這樣極具男子漢氣概的人怎麽可能向一個黃毛丫頭屈膝低頭呢?雖然她在我手臂上留下的痕跡毅然追隨著我走過了幾秒鍾的青春歲月……


    可惜,還是不知道她家在哪兒,但我估計不遠,因為她不住校!唉,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吧。


    夕陽帶著些許餘輝向忙碌的人們告別,留下的紅雲給人以溫暖的感覺,每當此景出現,人們便會加快工作的腳步,將一天結束在一個句號上麵。


    可……


    “這是道非常有參考價值的題,很值得研究,我們講完它再下課,周老師等一會兒啊,馬上。”


    老師這一職業,似乎隻有將學生們送出學校的大門才算是把工作整到了一天的終點。所以老師們通常是爭分奪秒,而學生們則多半是度日如年。


    星星,在向人們眨眼睛。


    聽說大多數迷信的人都喜歡把靈魂“解放”到天上,號稱這樣就能享受到自由或是什麽救贖,而且夜裏還可以和星星作伴,隻是那些星星卻都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四處亂竄,口中大叫:“鬼啊!”


    想到這兒,我貌似聽到一個聲音說,“這真是最後一道題了啊”,我感覺全身戰栗了一下,寒毛都豎起來了,唉,這可能是老師們通用的口頭禪吧。


    我迴過神來,看到小周站在講台上比劃著什麽,才察覺到剛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可小周和小張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再留點作業。”


    然後,全班嘩然……


    小周見局麵失控,連忙解釋道:“別‘啊’,不多,就兩份卷子,來,大家傳一下。”


    然後,又是一片嘩然……


    世界,它是黑色的,有時很幽默,可當你真的以為那是幽默的時候,你就沉默了……


    我仿佛看到了媽媽焦急的樣子,又確確實實聽到了來自腹部的抗議聲……


    “你幹啥呢?”


    可能藍語萱同學注意到我英武的身姿和略顯些深邃的雙眼吧,既然主動和我搭話,我也不能不迴答不是?


    所以我認真的說:“你管呢。”


    “討厭。”


    “行,迴家吧。”我相信,當小周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一個同學會覺得解放了,而是在心裏默默地低語:“切~”


    我們已經習慣了老師拖堂,同樣習慣的還有家長,他們大多數都能接受一個小時以內的時長,隻是這種操作隨機性太大,學生沒辦法提前告知父母,所以老師把時間盡量固定在每周五,這樣家長心裏會有點數。


    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句話用在這兒可能不合適,但我想說的是,任何問題都有不同的方法去延緩或解決。這不是對上一段的總結,而是給下一段的鋪墊:


    為了讓老媽掌握好開飯時間,我都盡量在放學後的一小時左右到家,如果中間有空檔期,就去旁邊的小公園裏溜達溜達,偶爾爬爬石,偶爾抻抻跨,偶爾歇歇腳,偶爾采采花(這個完全是為了押韻,破壞環境的事咱絕對不幹)。


    也許您會問:“值日不用做了嗎?”


    那個,我是這麽理解的,老師已經感受到了家長們期待的目光和學生們憤怒的小宇宙,所以值日這種日常作業,偶爾也是可以因情況而定的吧。這種隨機應變,或者說靈活操作,是我很喜歡的,主要也因為我是五組的……


    說到這裏,我想跟大家聊聊,就是我常常有種感覺,自己的想法或者計劃都很難實現,比如明天要把最後一集動畫片看完,結果一定會有什麽事就剛好耽誤了時間,所以我總結了一下:


    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跟你對著幹,有時你想得挺好,可結果卻隻是個玩笑……


    晚上我吃了很多,可能是在長身體,初中這幾年我長得真的很快。


    沒想到吃得太飽,就打算出去溜溜食,“飯後百步走,活動九十九”,雖說科學告訴我,這句話純屬扯淡,劇烈的走還可能會掛,但消消食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正要出門,老媽提醒我外麵掉雨點兒了,我很不開心,氣憤自己為啥不是直腸子,否則去廁所解決一下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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