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仁讓洪軍娶他的女兒。


    那個紙人,即使紮的在象,它還是紙人。


    紙人,是給死人用的。


    洪軍是活人。


    活人,要生活。


    有很多,要靠死人生活。


    紙人?


    洪軍覺得事情有些瘮人。


    但是那五萬塊錢……


    宋斯仁看著洪軍,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洪軍。


    “其實……很簡單,也不用你幹什麽,簡單辦個儀式就行,就咱們兩個人,還有……我女兒,同意的話錢你就收著,完事兒後,你可以隨時離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現在,又不是讓他去死,隻是娶一個……紙人。


    洪軍答應了。


    宋斯仁說是要準備一下。


    在一個晚上,宋斯仁把洪軍叫到他女兒的房間。


    房間裏,那個嘴唇跟血一樣紅的紙人坐在一個椅子上。


    兩個圓圓的眼睛,瞪著洪軍看,臉上似乎有些笑意。


    紙人……對洪軍這個活人丈夫似乎很滿意。


    紙人的前麵,有一張紙紮的桌子,桌子旁,圍坐著四個人。


    同樣是紙人,畫的很逼真的紙人。


    宋斯仁介紹,這些都是遠親,前來恭賀婚禮的。


    屋子裏擺滿了冥燭香紙。


    洪軍按著宋斯仁的要求和那個紙人舉行了結婚儀式。


    儀式很詭異,他一直在心驚膽戰,身上,也一直冒冷汗。


    終於結婚儀式結束,宋斯仁告訴洪軍,要在屋子裏和她女兒洞房,明天就可以離開了。


    宋斯仁把圍坐在桌子旁的紙人拿走,嘴裏還念叨著:“新人洞房了,咱們老哥幾個出去喝酒。”


    說完就出去了。


    洪軍聽見,門,哢嚓一聲,在外麵用鑰匙鎖上。


    不一會兒,從門縫兒裏傳來了燒紙的氣味。


    似乎,宋斯仁在外麵燒什麽東西。


    洪軍坐了一夜。


    他甚至沒敢看那個紙新娘一眼。


    這一夜,他過的如坐針氈,猶如十年。


    終於天亮了,宋斯仁把門打開了。


    洪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著那五萬塊錢,匆匆的走了。


    他從壽衣店出來的時候,似乎聽見了哭聲。


    就在他身後。


    是宋斯仁的?


    不像,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壽衣店,除了宋斯仁還有其他人?


    洪軍沒心思在去想那個詭異的壽衣店和宋斯仁,還有那個剛過門的紙人媳婦,他……要用那五萬塊錢,創出一番事業。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著他,聽洪軍講述完這詭異的經曆。


    王月嘴巴張的很大,半天沒有說話。


    白楊和周泰也愣住了。


    阿朱娜則是用駭異的眼神看著洪軍說:“你知不知道自己那時在幹什麽?”


    洪軍:“我也不清楚,當時我想……可能宋斯仁是個神經病,所以就……答應了。”


    阿朱娜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說:“你們……是在舉行冥婚。”


    洪軍:“冥……冥婚?”


    阿朱娜:“沒錯。就是你……娶了一個死人做妻子,那個紙人上應該有她的生辰八字。而後你又和王月結婚,對於那個死人妻子來說……你已經背叛了她。”


    洪軍:“可……可我當時什麽都不知道。”


    阿朱娜:“對活人,我們應該遵守我們的承諾和誓言,對死人,我們更不能褻瀆,因為後果……更嚴重。”


    白楊:“你是說洪主編觸發詛咒是因為娶了那個紙人?”


    阿朱娜點了點頭說:“應該是。”


    洪軍:“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阿朱娜:“找打她。”


    洪軍:“找到誰?”


    阿朱娜:“你娶的那個紙人。”


    洪軍:“這……二十多年前的事兒,那個宋斯仁說不定也不在人世了……。”


    阿朱娜:“既然是環,當然有一個人和你栓在一起,找到下一個人,就會有線索的。”


    阿朱娜說完她又看著玲玲問:“玲玲,你呢?”


    玲玲躺在床上一直在聽洪軍和阿朱娜的對話。


    她也迴想著自己的情況。


    自己從來都沒有男朋友,甚至都沒有談過戀愛,怎麽會背叛自己的愛人。


    玲玲:“我沒有男朋友,也沒談過戀愛。”


    阿朱娜:“你好好想想……”


    玲玲閉著眼睛在想著。


    她現在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臉上的脂肪,把眼睛擠的死死的。


    頭,就好像是一個吹得快炸開的氣球。


    忽然,玲玲想起了一件事,她不知道那算不算。


    那時候她還在上大學。


    一所普通的藝術大學,她學的是美術專業。


    玲玲長的很漂亮,雖然不能和那些電影明星比,但是在學校,也是校花中的佼佼者。


    而且,學習成績也很優秀,追求她的男生很多。


    她不打算在讀大學的時候交男朋友,她怕耽誤學業。


    所以,對追求她的男生都不屑一顧。


    她是個要求完美的女孩兒,她心中的他,應該是很完美的男生。


    完美的男生,這世界上有嗎?


    但那個女孩兒沒有憧憬過自己心裏的白馬王子。


    玲玲每天躺在寢室,閉起眼睛幻想著他的樣子,就好像大話西遊裏紫霞仙子說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駕著五彩祥雲把她接走……”


    沒事兒的時候,玲玲就會來到學校後麵的小湖邊,拿出畫板和畫筆。


    她一邊看著碧波蕩漾的湖水,一邊用筆把她心裏的他畫在紙上。


    她不多畫,每天畫一點點。


    一周的時間,她心中的他終於出現了。


    出現在一張畫紙上。


    因為她用了足足七天的時間,所以玲玲就叫他七。


    七的樣子並不英俊。


    看起來很普通。


    甚至,都比不上那些追求玲玲的男生帥氣。


    但是,玲玲很喜歡他,很愛他,因為,那是她心裏的他,雖然隻是一張畫像,但玲玲還是每天看著他。


    她不開心的時候看著他,開心的時候也看著他。


    流淚的時候看著他,大笑的時候也看著他。


    她有什麽心裏話都和他講。


    她所有的秘密。


    同寢室的姐妹都笑她傻,但是她不介意。


    她愛上了他。


    一張畫像。


    有一天,玲玲對著那張畫像說:“我很愛你,你也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麽?我會永遠的守護在你身邊,你也會像我守護你一樣的守護我麽?”


    說完玲玲就哭了。


    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永遠也不會出現,因為,他隻是一張畫像。


    一個晚上,玲玲獨自一人走在街上。


    夜,很深,她一個人去看了一場電影。


    她在往學校走。


    有一條近路,是一個很背的胡同。


    玲玲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九點半了,十點宿舍就會關門。


    她決定抄近路,雖然她聽人說過,那條路很不幹淨。


    胡同裏麵,空無一人。


    冷風嗖嗖的吹進玲玲的脖子裏,她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她不時的迴頭看看身後,什麽都沒有。


    她加快了腳步,因為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跟著她。


    就在快出胡同的時候,迎麵來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他嘴裏叼著一根煙,頭發染得黃黃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小混混。


    他把玲玲截住了,他截走了玲玲身上全部的錢,還有手機、手表。


    但他還是沒打算放玲玲走。


    他的眼睛不停的往玲玲的胸部和下麵瞄來瞄去。


    玲玲很害怕,她知道他想幹什麽,她不停的央求他放過她,但是他沒有。


    他扒光了玲玲的衣服和褲子,他眼裏冒著淫邪的光芒。


    就在他要玷汙她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就在他的身後。


    那個男人出現的很詭異,玲玲沒看見他走過來,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男人掐住小流氓的脖子,把他拽起來按到胡同的牆上,兩隻眼睛象鋒利的尖刀盯著他。


    小流氓很害怕,因為他無論怎麽掙紮,都掙脫不開男人的手,那隻手,就好像是一把鋼鉗。


    終於小流氓不動了。


    死人,怎麽可能動。


    男人把小流氓的屍體放開,背對著玲玲。


    他讓玲玲穿好衣服。


    玲玲說了聲謝謝你,然後就低著頭去穿衣服。


    可當她在抬頭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不見了。


    就好像是空氣一樣,蒸發了。


    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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