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夜雪看著眼前如瘋魔般的沐千羽,心中五味雜陳。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沐千羽的手,但看到她那淒慘的模樣,動作又停了下來。


    “沐千羽,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你背叛了國家,背叛了我們的家族,我從未想過要你落得如此下場。” 沐夜雪的聲音有些顫抖。


    “哼,少在這裏假惺惺!” 沐千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吼道,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如果不是你一直壓在我頭上,什麽都比我強,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暗霧陰沉著臉,邁著沉重而又冷酷的步伐走了過來。他眼神中的不耐煩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在眼底湧動。走到沐千羽身旁時,他猛地抬起腳,那一腳帶著十足的勁道,狠狠地踹向沐千羽。“都自身難保了,還在這裏吵。”他的聲音如同這寒冷的夜,冰冷刺骨,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沐千羽就像一個破舊不堪的麻袋,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狠狠踢飛。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在一邊的草叢裏。枯枝和落葉被她的身體壓得嘎吱作響,她的傷口在與地麵的摩擦中又滲出了鮮血,在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頭,那雙眼睛裏燃燒著的仇恨火焰,直直地射向沐夜雪,仿佛要將她吞噬。


    “休息夠了就起來,要趕路了。”暗霧冷冷地瞥了一眼沐千羽,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價值的物件。


    “我……”沐千羽張了張嘴,聲音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此刻的她已經筋疲力盡,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抽幹了力氣,連手指都難以動彈。她試圖抬起手,向眼前這三個人求情,那隻顫抖的手在空中無力地晃了晃,又垂落下去。她希望他們能看在剛剛對她所做的那些殘忍之事的份上,生出一絲憐憫,哪怕隻是讓她稍微休息一下也好。


    “不能走就永遠留在這裏吧。”靈貓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手槍,那冰冷的金屬在他手中翻轉跳躍,反射出森冷的光。他緩緩舉起槍,眯起一隻眼睛,作勢瞄準沐千羽。“砰~”他嘴裏模仿著槍聲,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你那可愛的小腦袋就……”他故意拖長尾音,享受著沐千羽眼中流露出的恐懼。


    沐千羽眼中的恐懼瞬間被絕望取代,她知道靈貓是真的做得出來。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求饒的話,卻隻能發出微弱的 “嗬嗬” 聲。


    “不要…… 求求你們……” 沐夜雪忍不住開口,她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就這樣被殺害,哪怕這個人剛剛還對她充滿仇恨。


    靈貓轉頭看向沐夜雪,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怎麽?你這是在為她求情?她之前可還想讓你生不如死呢。”


    沐夜雪咬了咬牙:“不管怎樣,殺人都是不對的。我們的任務是把她帶迴去,不是在這裏草菅人命。”


    暗霧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沐夜雪的話。而禿鷲則在一旁不耐煩地嚷嚷:“哼,留著她也是個麻煩,不如解決了幹淨。反正上級就隻是要沐夜雪。其他人死活他們是不管的,哪怕那個人是自己放拉攏的女幹細。”


    “不…… 不要…… 求求你們,我休息好了,現在就走。” 沐千羽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眼中滿是驚恐,嘴唇顫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來。說著,她慌亂地用雙手拚命地抓著地麵,那原本修長的指甲在泥土和枯枝中折斷,指尖磨破,鮮血滲進土裏。雙腳也不停地蹬著,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般四肢並用在地上狼狽地爬行,每挪動一下身體,身上的傷口就被撕扯得更痛,鮮血又從破裂的傷口處緩緩流出。


    “麻煩!” 禿鷲眉頭緊皺,眼中滿是不耐煩和厭惡,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惡心的東西。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粗壯的手臂猛地伸出,一把狠狠拽住沐千羽的衣領。那力道極大,沐千羽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鐵鉗夾住,幾乎要窒息。禿鷲絲毫不在乎沐千羽的痛苦,就像拖著一個毫無生機的重物般,任由沐千羽的身體在崎嶇的地麵上碰撞、摩擦,一路向前拖行。他的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心裏想著要不是擔心這女人死在這裏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他早就想把這個累贅給解決掉了,哪還會管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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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幾個小時前,唐文軒晚上照常下班迴家,莊如月告訴了他沐夜雪被司令叫走了。唐文軒準備和幾位老爺子照常在家裏做飯等著沐千羽,然而左等右等,還是不見沐夜雪迴來。


    唐文軒時不時地看向牆上的掛鍾,時針和分針像是故意作對一般,不停地轉動著,每一次滴答聲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底悄然蔓延。司令就算有再急的事,這麽晚了,也應該放沐夜雪迴來了呀。


    今天負責貼身守衛沐夜雪的人,在白天的時候,親眼看著她坐上了司令的車。當時,他本想跟著一起上車,可司令的守衛卻將他攔住,聲稱是急事,車裏已經坐不下了。他當時雖心有疑慮,但也不好違抗命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揚塵而去。


    “我去團裏打個電話。” 唐文軒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正在客廳裏踱步的三位老爺子說道。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了他的緊張。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去。”


    此時三位老爺子的焦急並不比唐文軒少。特別是沐嘉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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