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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持有編號二五二一的貴客起身……”


    中年人站在台子上,環視過了一樓,又看向二樓,卻不見一個人走出來。他臉上的笑容,立時有些僵硬,再次重複了幾次剛剛所說過的話。終於,從二樓出現一個人影,讓他的神色輕鬆了不少。不過,在中年人看清那人的之後,臉色微微一變。


    那人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娘子,從頭到腳卻都是侍女的裝扮。隻見她低著頭,快速地輕聲道:“我家小娘子身體欠佳,所以棄權,請先生再抽下一個貴客的編號吧。”說完,她便轉身快步迴到了二樓一個角落裏的房間。


    這一狀況立時又是惹得大堂裏低聲的議論,中年人顧不得尷尬,說笑了幾句,繼續讓人等著二樓抽出的竹簽。而呂香兒卻向呂洪使一個眼色,意思讓他看看,這不是真有棄權的嘛。呂洪卻是搖頭一笑,張嘴想說什麽。可聽到附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又合上了嘴。


    “哎呀,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向廖公子展示自己的機會。”


    “什麽啊,她那是故作清高,讓人認為她矜持罷了。”


    “就是,假清高,廖公子肯定不喜歡這樣的小娘子。”


    “我看呐,說不定這小娘子長的很醜,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


    聽著附近的女眷與女學生們的議論,呂香兒與霍青青相互對初視一見,再次無語。不過,在兩人的心中,都是在不停地拜著滿天神佛,不要抽中她們。霍青青不想上台表演,是怕霍青鬆知道會狠狠地教訓她。而呂香兒便是純粹地不想張揚,‘張揚’過了頭一定會有苦頭吃的。


    呂香兒與霍青青相風的表現,讓呂洪有些好笑。本來,在來到聚會之前,呂洪還以來從京師而來的霍青青也應該了解這樣的聚會呢。可從她的表現與舉止,呂洪才相信,霍青鬆將霍青青保護的有些過了頭。


    與馮文相互笑視一番,呂洪才低聲向呂香兒與霍青青解釋起來。大周朝眾所周知民風開放,像這種比較大型的聚會,無論是什麽樣的主題,這裏麵都會有未婚男女結緣的事件。而且,在以前還傳出不少的佳話。所以,時間久了,各種聚會上也就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可以讓未婚男女尋找自己心儀之人。


    不過呢,古代畢竟是古代,這樣的事發生的都比較‘含蓄’,之後的後續發展也比較繁瑣。因此,聚會也成了未婚男女在成婚之前,唯一的一次可以看到對方,或者是自行選擇心儀之人的機會。像剛剛尋個棄權的小娘子,便成了眾人眼中的‘假清高’,為她們所嫉恨。


    “所以啊,棄權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呂洪笑看了呂香兒一眼,才轉過頭與馮文一同看向台子上。剛剛正有一名鹿鳴書院的學生,畫了一幅巨大的山水畫。


    這幅山水畫全部亮出之後,立時贏得了滿堂的低聲喝彩。就連鹿鳴書院的山長與師傅們都從房間裏走出,一個個捋著自己的胡須連連點頭,一臉的讚許。呂香兒雖然一點兒也不懂畫,卻也感覺到畫裏的河水正在流動,山上的樹木正在順風擺動。


    此刻,‘以文會武’聚會才算進入了佳境,之前或是搞笑,或是不快,都被扔到了一邊。從那學生一臉歡喜地走下台去,之後上場的人都是越來越讓人驚豔,呂香兒與霍青青也越來越期待還會有什麽樣的人才上台表演。


    “接下來,有請編號為一六零三的貴客登台……”中年人看完竹簽,便抬起頭巡視大堂。而大堂裏的人們,也在東張西望尋找這個人。


    很快,在一個角落裏,一個帶著些書卷氣的白淨書生起身走了出來。隻見在他無視眾多的目光,神情自若地慢慢走了上台子。就在中年人剛要張開嘴之時,他卻搶在前麵低聲說了什麽。中年人聽後出麵些為難的神色,可仔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中年人示意旁邊的人,在一旁的台了上準備筆墨,才高聲說道:“台上這位是鹿鳴書院的馮文,他要展示的也是畫技。不過,他想請他的同窗呂洪共同完成這副畫。即使之後,再抽到了呂洪,他也不會再上台了……”


    呂洪在馮文的笑望中起了身,向台子上走去。呂香兒看著呂洪背影,突然感覺到自己相處這麽多年的兄長,有些讓她看不明白了。在從前,呂洪可是不屑於在眾人麵前展示什麽的。可如今再看呂洪,他好像是與馮文早就商量好了這麽做似的。


    霍青青不知道呂香兒有心事,很是好奇地問道:“香兒,呂洪與馮文要表演什麽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哥哥做詩一般,也不喜歡畫畫,應該是表演武藝吧。”說到武藝,呂香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抬眼迴望了二樓四皇子所在的屋子,才轉過頭看著台上的呂洪,輕輕地咬著嘴唇滿眼複雜。


    台子上的呂洪卻已經讓人找來了一杆槍,馮文也站在了一旁的桌子後麵手握毛筆。待他向呂洪輕輕點了頭,呂洪才神情一收,手中長槍一探。一套出神入化的槍法,便在呂洪的手中展示了出來。


    話說,這套槍法最初還是清河村獵戶趙普教給呂洪的。後來,呂洪在與霍青鬆初識,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這套槍法便有了些變化。由原來已經失了味道的普通槍法,轉變成了氣勢如虹疆場殺招。


    “你看那呂洪的槍法如何?”四皇子坐在窗口,看著台子上的呂洪,輕聲地問著身旁的侍衛。


    那侍衛已經看了半晌,便躬身道:“迴殿下,呂洪的槍法出自名門,雖然已經變化太多,卻依然有殺氣。不錯。”


    “哦?能得你說不錯,那就真是不錯了。”四皇子嘴角一揚,手指輕輕地敲著椅子扶手,輕聲道:“呂洪,有意思,我記住你了。你將他記下吧,如果他真的考不過鄉試,就幫他一把。”


    “遵命,四皇子。”侍衛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呂洪,眼中的讚賞一閃而過。


    在另一間房裏,廖文博表情溫和地看著外麵,手裏的扇子很有節奏地敲著另一支手。許久,他才輕輕地說道:“看來呂洪已經有所查覺了,否則以他從不張揚的性子,斷然不會向今天這樣反常地在四皇子麵前露臉。”


    “既然如此,書院那邊就先停停。”清雅不在意地將手裏的茶杯放心,慢慢走到廖文博的身邊。看了一眼窗外,她的嘴角突然現出奇異地笑容:“安排我與呂洪相識吧……”


    “好——”


    呂洪將槍收到自己的身邊,大堂裏立刻響起一片叫好聲。無論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呂洪的學生們,都對呂洪會這樣的武藝感覺到吃驚。就連呂洪的武藝師傅也是一臉驚奇地盯著呂洪,仿佛第一天才認識他似的。


    而當馮文的畫作被展現出來之時,所有的人再次吃了一驚。剛剛呂洪所使出來的槍法,明明讓人感覺到了熱血沸騰,仿佛置身與疆場一股。而馮文的畫作,卻是將呂洪放在青山綠水間,有一種隱士在習武的輕鬆寫意。


    兩種不同風格,同時出現,再次讓大堂裏響起了叫好聲。可以說,呂洪與馮文的完美合作,留給所有人一個深刻的印象。恐怕從今晚開始,鹿鳴書院裏的學生們,都會知道呂洪與馮文這兩個人了。


    又一個小高潮過後,中年人又拿出了一根竹簽,上麵的編號竟然是屬於廖文博表妹清雅的。正在接受呂香兒與霍青青祝賀的呂洪,看到二樓的清雅從房間裏出來,便愣在了當場。


    呂香兒看看呂洪,又看看清雅,什麽也沒有說地坐下了。可呂洪依然還在站著,呂香兒便用力拉了拉他的衣角,呂洪這才發現整個大堂就自己還站著。想到自己剛剛發呆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臉色立刻有些微紅。


    其實,在清雅出來之後,不隻是呂洪,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隻是就隻有呂洪是站著的,顯的特別的突出,清雅一眼就看到了他。所以,清雅向呂洪淡淡一笑,便坐在侍女早就準備好的矮桌旁,伸手撫在了桌上的古琴上。


    隨著二樓一串悠揚的琴聲響起,之前所有彈過古琴的小娘子,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而精通音律的人,也不住地點頭,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聆聽著清雅的琴音。


    在黔州的時候,宋遠也曾教過呂香兒古琴。在之後,呂香兒雖然也沒有那個時間去學習古琴,卻也還記得些樂理。不得不說,清雅的人長的漂亮,這琴也彈的相當不錯。這樣的小娘子被人仰慕,是很正常的。


    不過,呂洪所癡所醉的模樣看在呂香兒眼裏,她卻非常地擔憂。如果呂香兒沒有看錯,呂洪眼中的神色可不是仰慕,而是愛慕。以兩人目前的情況,呂香兒一點兒也不認為清雅能做她的大嫂。


    然而,呂香兒卻也沒有時間來擔憂呂洪了。因為那中年人又拿著一根竹簽走上了台子,並念出了一串讓呂香兒心驚的編號:二三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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