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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你給香兒做西席先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呂香兒直視著宋遠,似乎要看出他心中所想。宋遠被自己的學生這麽追問,很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看向了窗外。


    官道上,一輛簡樸的馬車慢慢行駛著。架車的人是宋遠的跟班小武,馬車裏坐著的自然是呂香兒與宋遠。按照前天說好的,呂香兒準備了下,便由宋遠陪著到江陵府見那們老匠人。


    呂香兒與宋遠在馬車裏相對而坐,自出了青石縣後,都很安靜不怎麽說話。呂香兒在想著如何對宋遠開口,宋遠也是微微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小武說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江陵府了,呂香兒才突如其來的對宋遠說了開始的話。


    正在出神的宋遠沒有想到呂香兒突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讓他不知道如何迴答的話。語塞之下,宋遠隻能看向外麵,心中開始思量著呂香兒要是再問下去,他該如何。


    呂香兒見宋遠的動作以為他不想說,便也沒有再問下去,而想起了昨天與呂洪的談話。自看出宋遠的意思之後,呂香兒不知道呂二娘有什麽想法,也不敢冒冒然去詢問。想著呂洪與呂二娘是親生母子,他應該懂得呂二娘一些想法的。畢竟,呂二娘是帶著呂洪一塊離開之前的家。


    在古代,這男丁可是傳宗接代的,跟著母親離家的可是太少見了。呂洪不緊跟著呂二娘迴到了娘家唯一的哥哥身邊,還將自己的兒子改成母姓。想起來,呂香兒都不知道呂二娘在夫家是受到了什麽的待遇,才會如此之做的。


    反正在呂香兒記憶中,呂二娘是從沒有對呂泰、封三娘提起過。呂洪自己也從不提起之前的家,還有他的親生父親。呂香兒與呂洪生活這麽長時間,也從沒有表露過什麽,真得很是讓她奇怪。


    不過,從呂二娘母子的日常表現來看,兩人對這件事不是很在意。呂香兒也才敢在看出宋遠的意思後,想著問問呂洪的意見。在她看來,如果宋遠真的不在意呂二娘的曾經,願意也她在一起,呂香兒是非常樂意看到這些情景的。


    呂洪聽到呂香兒猜測之後,雖然沒有說什麽,顯的有些沉默,卻沒有反對。這在呂香兒看來,呂洪的神情與態度都表示出不是太排斥宋遠,或許他也曾經為呂二娘的幸福考慮過吧。


    “香兒,你在想什麽?”宋遠遲遲等不到呂香兒的追問,便轉過頭來想看看她在做什麽。見呂香兒似乎在想著什麽,宋遠卻來了些興致。


    宋遠迴想初次見到呂香兒時,她還隻是個三歲的小女娃娃。在呂泰與封三娘的疼愛下,有些古靈精怪的,很讓宋遠喜歡。當時因為一些事,得了重病的宋遠被外出的呂泰帶了迴來,在養好病之後才留了下來。雖然這其中也有些別的原因,讓宋遠不想迴家。可在與呂香兒相處之後,宋遠很是喜歡這個嬌憨的小女娃,也願意將自己所學教給她。


    誰也想不到,陳王府的一場宴會,讓呂泰夫婦送了性命。宋遠安頓好呂香兒之後,再次迴到了黔州。經過了一番查探,終於查清了陳王舉辦那場宴會是有預謀的,呂泰夫婦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事隔著三年,宋遠再次見到了呂香兒,卻讓他有些遺憾自己的學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娃了。


    還好,呂香兒的性格雖然有些變化,卻還是那樣的可愛。在宋遠來看,呂香兒沒有變的悲觀、懦弱,都是呂二娘的關係。一想到呂二娘,宋遠的心裏又湧現出某種莫名的情感,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先生在想我阿娘?”


    “是……啊,沒有,我是在想你在想什麽。”


    在呂香兒灼灼的目光下,宋遠感覺自己被套出了心中的話有些尷尬,臉色竟然有些微紅。呂香兒看出宋遠的窘態,立時低下了頭,擺弄著呂二娘給呂香兒繡的手帕。


    馬車裏又是寂靜一片,隻能聽到馬車行駛時,車軲轆發出的吱呀聲。宋遠再次沉默一句話不說,呂香兒卻不想再讓他躲過去。為了呂二娘今後的幸福,呂香兒決定一定要弄清楚宋遠的背景。


    深吸了一口氣,呂香兒輕輕地說道:“宋先生,我阿娘她是一個和離的……”


    “香兒,不要再說了。”宋遠聽呂香兒一開口就明白她要說什麽,便立刻打斷她的話。待呂香兒抬起頭,現出不解的眼神時,宋遠的語氣立刻緩和道:“香兒,你還小,有些事你是不知道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阿娘的。”


    “有了先生這句話,香兒就放心了。”呂香兒點點頭,便不在說什麽。剛剛宋遠的話,是提醒了呂香兒,她現在太小了。還是個小輩,不好去管長輩之間的事。


    宋遠見呂香兒終於安靜了,暗自鬆了一口氣。可見她看著自己的手帕出神,臉色似乎還有些愁緒,宋遠的心又有些堵。說起來,宋遠與呂二娘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卻沒有發生過什麽。沒想到,在呂家養傷的那段日子,成為了宋遠現在最為懷念的日子,呂二娘的容貌還會時不時地出現在宋遠的腦海裏。


    第一次,宋遠有了些膽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他有些怕,怕呂二娘會一口迴絕他的心意。除此之外,還真沒有任何的問題需要他考慮。呂香兒所擔心的,在宋遠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想當年,在京師的宋遠是多麽囂張,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看法。就是那個整天板著臉,沒有一天不訓斥的人,也從沒有成功改變過他的做法、想法。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他宋遠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別看宋遠現在很是儒雅,對一切很是淡然。其實在他的骨子裏,他就是一個無視禮法,肆意妄為的人。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大了,或許心裏有些陰影。麵對呂二娘時,宋遠真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宋遠真是拿不準呂二娘是個什麽心思,也不知道呂二娘對他是個什麽想法。不過,無論什麽原因,他是決對不會放棄呂二娘。就是知道那戶人家在京師,也改變不了宋遠想娶呂二娘為妻決心。


    “先生,看到江陵府的城門了,再有一刻鍾就能到了。”正想著呂二娘時,小武的聲音透過簾子傳進了車箱,頓時打斷的了呂香兒與宋遠的思緒。


    宋遠掀開窗子上的簾子,看了看天色,才道:“坐了一個時辰的車,香兒你也應該很累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再去拜訪那位老匠人。香兒,你說如何?”


    宋遠不說呂香兒還真感覺不到,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讓她的全身好像都要散架了。雖然匠人在古代的地位不高,可如果就這樣直接去拜訪那位老匠人,還是不太禮貌。呂香兒想到這兒,便點了點頭,說道:“一切全聽先生的主張,香兒可是第一次出門。”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宋遠見呂香兒眼中帶笑,不禁說笑了一句。不得不說,呂香兒笑起來的模樣還是很可愛的。


    呂香兒現在已經有些習慣宋遠的說話,立時接上話:“先生,那要不要香兒幫你數錢啊?”


    宋遠先是一愣,隨後便是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而呂香兒看著宋遠的這個樣子,心中便有一種感覺,這才是宋遠真實的樣子。仔細迴想記憶中的宋遠,呂香兒還真從沒有見過大笑的宋遠。可自從宋遠受傷歸來,他卻有些變了。


    或許從張大嫂帶著捕快、兵卒來到呂家之時,宋遠才現出了本來的‘性子’。霸氣,有擔當,很像個熱血的男人。而在之後,宋遠卻表現出來很多的細心、周道。像這樣的男人,應該會是一位好相公。呂二娘與宋遠在一起,應該會幸福地過完下半輩子。


    想到這兒,呂香兒立時又撅著小嘴說道:“先生,如果你要是不打算把我賣了,我可以幫你在我阿娘麵前說說好話。”


    “香兒你……”宋遠沒有想到呂香兒突然又說出這麽一句話來,又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接話。幸好,在這個時候,小武的聲音傳來,說是已經進了江陵府了解了宋遠的‘圍’。


    宋遠立刻幹咳一下,揚聲說道:“小武,將馬車駛到上次那家茶樓。”


    “知道了,先生。”小武迴了一句,馬車便慢慢地轉了方向,呂香兒的重心隨之向一邊移去。


    眼快手急的宋遠立刻扶住呂香兒,可見她卻用一種含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自己,宋遠的神情又是一頓。再次迴想呂香兒剛剛所說的話,宋遠的突然明白了什麽,眼睛一亮很是興奮地看向了呂香兒。


    呂香兒見宋遠想什麽,馬上說道:“先生,香兒還小,有些事不明白。但香兒隻想看到阿娘整日開心地笑,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我知道了。”宋遠沉默了下才點點頭,在下車之時,他還輕歎道:“香兒,你真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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