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林白棠道。


    她搓了根繩子拴在了小狼崽的脖子上,然後給它拴在了洞裏,才坐過來跟孟正輝道:“狼確實護崽子,但是這個小東西在我那偷吃我東西那麽久都沒被帶走,我估計它應該是被扔下的,不然狼群不可能扔它一個小狼在外麵。”


    孟正輝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林白棠的話,又道:“那這個東西怎麽吃,是養大了吃,還是現在吃?”


    說著,他又有些不無期待道:“也不知道這狼肉會是個什麽味道,我還從未吃過。”


    “我也沒吃過。”林白棠說著,將之前孟正輝用剩下的藥草放在石頭上搗碎了,然後把小狼拎了過來,直接按在了它的腿上,小狼痛的難熬,嗚嗚直嚎,被林白棠將嘴給捏住了,於是哀嚎就變成了可憐兮兮的哼唧。


    林白棠等它不掙紮了,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小塊布料給它用作包紮:“不過我爹跟我講,狼肉不能吃,就算是想要狼皮,那身肉人也不能吃,隻能扔在山裏或是是給狗吃。”


    孟正輝有點不明所以道:“這是為什麽?”


    林白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以前村子裏的時候,知道有人不聽勸告吃過狼肉,一開始也沒什麽事,可是慢慢的,他就開始變的不像是人了,會像狼一樣呲牙流口水,還會從喉嚨裏發出咆哮,後來就直接跑進山林裏不見了,老人們都說,是以為他吃了狼的肉,所以得去還狼一身肉。”


    孟正輝其實聽到中間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所謂的不能吃其實隻是因為狼和狗的身上都會容易攜帶狂犬病,而普通的處理方法不一定能夠去掉,所以人吃完之後就會染上病毒,類犬就是表現之一,至於後麵跑進山林裏,應該也是太難受了,所以想去山裏麵直接尋一個死。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流傳的吃一次肉,還一身肉的話雖然很沒有道理,但也能很好的抑製大家去吃狼肉,也算是變相的保護了人們的安全。


    這麽一想孟正輝又有點為自己剛剛的想法後怕,雖然說吃這些東西並不一點會染上病,可到底是有很大的幾率在的,為了一口肉冒這麽大的險實在是不值得。


    看著林白棠細致的給小狼纏繃帶,孟正輝有點後怕道:“這東西既然不好,你還給它治傷做什麽,萬一給你咬上一口,恐怕不比吃它的肉好到那裏去。”


    “才不會呢。”林白棠說:“狼和狗本來就是一種東西,它現在這麽小,狼群也不要它了,我要是不管它的話,它就肯定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叫我養一養,以後給我看家護院呢。”


    孟正輝微微皺眉:“它又不像是狗那麽忠,都說白眼狼白眼狼,恐怕它不好養的熟,而且咱們現在自身都難保,還要養這樣一個隻吃肉的東西,恐怕是有點難的。”


    林白棠不說話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點異想天開,可是這是她小時候最想做的事情了,


    獵人上山打獵,最重要的除了手裏的獵槍獵刀外,就是一條獵犬了,林白棠家裏本來也有一條,是她父親養的一條狼狗,長得是真像是狼,個子高高大大,站起來有人那麽高,跑也快,自己就能抓兔子抓狐狸的,而且嘴不饞,從來不偷吃,都是直接交給主人。


    當時一起的獵人,都不知道有多喜歡林白棠家的狼狗呢,甚至還特意送來了一整隻鹿,隻為了借狼狗去配個種,留下一窩和他一樣的好獵狗來。


    可惜他家的那隻獵狗就好像是對狗完全沒有這方麵意思似得,就算是和母狗關在一起,它也不幹什麽,任憑母狗難受的滋滋嚀嚀的,人家都能不動如山的睡大覺。


    沒辦法,林父也挺尷尬的,隻好把鹿又扛著給人家送了迴去。


    這樣的事發生過了兩三次之後,林父也就沒往外再借過狗,想著隨緣得了,可是沒想到直到大狼狗時,它也沒留下一點血脈,許多的獵人都很可惜,說是再也不會有比大狼狗更好的獵狗了,也就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林父在之後的時間裏,再也沒有找到一條能像是大狼狗那樣叫他稱心如意的狗了。


    林白棠也是一樣,她從小也是見過狼狗英姿的,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條和大狼狗一樣厲害的狗,可是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達成願望。


    後來她聽林父說過,他們家的狼狗是真是讓狼養過的,狼群裏混到幾個月大的時候,被打獵的人看到帶迴來的。


    當時大家還在開玩笑,說是狼雖然不能吃,但是嚐一嚐狼養的狗崽子也是好的,後來還是林父看那小狗仔實在是太可憐了,就用兩隻兔子,換來了隻有一隻兔子那麽大的小狗。


    自從那個時候,林白棠就在想,若是一隻在狼群裏養過幾個月的狗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獵犬的話,那她要是有一隻真正的的狼做獵犬,該有多麽威風啊。


    林白棠也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老爹聽了,可是老爹不但沒有讚同她的想法,還不許她再想,將她罵了一頓。


    林白棠為此委屈了好多年,畢竟其實捉一隻狼崽來說,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並不是可能完成的事,甚至她老爹後來真的掏到過一窩小狼崽,可是還沒等林白棠高興,他就當著林白棠的麵一隻隻的直接摔死了。


    “狼天性自由,要麽活,要麽死,你要是強留它,那麽會有禍事的。”


    這是林父當時對林白棠說的話,可是林白棠哪裏肯聽,反而更堅定了想要抓一隻小狼來養,要讓老爹看看自己會不會有禍事,隻是還沒等她抓到小狼,老爹就……


    林白棠垂了眼睛,神色有一點落寞,孟正輝雖然不知道林白棠在想的是什麽,卻也下意識的鬆了口道:“算了,你想養就養,就是不知道魚湯它喝不喝。”


    林白棠抱著小狼崽笑了一下:“沒事,我也就是說著玩玩,你別看它個子小,其實可能吃了,真要養了它,恐怕得把咱倆餓死,就我是想養幾天,等它傷好了,我就把它放走。”


    這個辦法算是綜合了兩個人的想法,孟正輝便也不再說什麽,林白棠將剩下的那點肉湯喂了狼崽之後,便早早的睡下了。


    孟正輝怕狼崽和兔子跑了,就在睡前將山洞口用石頭擋了半截之後才安心去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肩負起了要喂養狼崽的重任,林白棠晚上做了一個說不上是好是壞的夢。


    夢裏的她和孟正輝似乎已經結婚很久了,倆小孩穿的厚厚實實的在院子裏跑著玩,她坐在石桌旁邊,大狼狗靠在她的腿邊,孟正輝打著算盤在算今年的收益。


    而老爹則是用小刀削著小刀小劍,仔細的用砂紙打磨,看樣子是要給小孩玩的。


    正在林白棠沉浸於這個夢裏有些不願意醒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後背一涼,就仿佛是被什麽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桌子底下,卻突然對上了一雙冒著綠光的狼眼,而它正在張開嘴向林白棠咬過來。


    林白棠一瞬驚醒從床上坐了,環視了一下床邊看見沒有狼才安了心。


    可這時候,她卻聽見了山洞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悄悄起身,順著聲音走過去,成功的逮到了一隻正在偷食的小狼崽。


    **


    卻說自從林白棠和孟正輝從山崖上掉下去之後,韓虎就好像是瘋了一樣,先是跟山上的土匪拚了個兩敗俱傷之後,又不顧被人的勸阻,找來人製作繩索,想要下懸崖去看。


    可是之前還任由他胡鬧的韓幫主此時卻不許他再胡鬧,直接叫了人給他綁了迴去。


    韓虎也鬧過,也求過,可是韓幫主卻始終不肯放他走,隻是答應派人幫他去找林白棠的消息。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派出去搜尋的人卻一個消息也沒有傳迴來的時候,韓虎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縱然有再多不甘,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也不得不承認,林白棠的情況,很可能已經不好了。


    那麽高的懸崖,她是帶傷摔下去的,就算是僥幸不死,可是這麽多天的無水無食……


    那一天韓虎在房間裏靜靜的呆了半天後,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主動向人要了食水,他吃過了之後,主動的去找了韓幫主。


    韓幫主正在和別人講事,見他過來,便直接道:“你別想了,我是不可能讓你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的。”


    韓虎默默點了一下頭道:“我知道。”


    他這麽說完之後,倒是引來了韓幫主的一個視線:“所以你現在過來是想做什麽?”


    韓虎也不顧現在有人在,直接向韓幫主跪了下去,仰頭去看韓幫主:“我想要黑心雕的命。”


    韓幫主一挑眉,倒是笑了:“這倒是對了,與其直接尋死覓活的,這樣才像是我的兒子。”


    “您同意了?”韓虎問,他有一點不敢置信,因為他知道黑心雕那邊的實力也不弱,自己之前跟他交手的那幾次,雖然的確對他們造成了一些打擊,可是自己的人也傷亡了不少,所以後來他被關起來之後兩方就默契的停了手,在那座山上和諧相處,土匪們老老實實的待著不出來,而蓮花幫的人雖然在那座山上忙著救人,可是也盡量不打攪山上的土匪。


    這件事一開始的時候唐元沒敢告訴韓虎,在他多番詢問後,才不得不說了出來,不過韓虎對這件事倒是沒感覺到多麽差異,所以這也導致了他對父親現在的爽快答應有些不可思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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