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孟正輝混的最慘的時候,也是有林白棠給他包的大餡兒餃子的,那裏試過說像現在這樣用茶水往下順饅頭的經曆,就是叫以前的孟正輝想想,他恐怕都覺得想不出來,可偏偏現在他卻吃的十分香甜,有情飲水飽,大抵如此。


    兩個吃完了飯後就無事可幹了,好在這邊雖然是沒給飯吃,可是水倒是管足了的,兩個人各自洗漱了一番後,林白棠用塊幹淨毛巾將剩下的饅頭包了起來隱蔽放著,就又迴到了有些無事可做的境地。


    眼見孟正輝有些支撐不住的打哈欠,想起以孟正輝的挑剔,恐怕昨天那地方他是沒睡好的,她勸道:“正輝哥,你先睡一會兒吧。”


    孟正輝昨晚確實沒睡好,一方麵是那地方確實不適應,一方麵也是幫林白棠擋了半晚晃眼的光,今日的胳膊有些酸痛,可是看了看屋子裏隻有一張的床還是搖了搖頭:“我還不大困,你要是累了就睡吧,我到晚上再說。”


    林白棠知道孟正輝心裏千絲百繞的,一向是想的最多,也就不再勸他,直接將他按在了床上,拿被子給他蓋好了道:“你也看到了,黑心雕現在最針對的是你,你不保持好精力怎麽應付,聽話。”


    孟正輝還有話要說,林白棠索性自己也脫了鞋上床,隔著被子角將孟正輝一摟,強硬道:“睡覺!”


    對陌生地方的挑剔被林白棠身上淡淡的雪鬆味道壓下,孟正輝一直懸提著的心慢慢落下,居然真的在林白棠的注視下慢慢睡著了。


    林白棠陪著孟正輝躺了一會兒見他睡著後便起了身,一個是她昨晚確實是睡夠了,一個是也是她實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了,雖然說也是泳衣加浴袍漏不出什麽肉去,可她就覺得是沒有一般的衣服穿著安心。


    通過剛剛叫飯被拒絕後,林白棠也能猜得到她要衣服估計也是一樣的後果,所以剛剛陪孟正輝躺著的時候,目光就一直在屋裏的東西掃蕩著。


    黑心雕這個人十分講究麵子和享受,所以哪怕是客房也裝修的很講究,而且還附庸風雅的加了許多簾子帷幔,有風一過便飄飄蕩蕩的,十分漂亮。


    林白棠現在是沒心情管什麽漂不漂亮的了,她現在隻在乎這些布料適不適合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根據她的目測,當做帷幔的布料有點太過於輕薄了,就算是疊成兩層做成衣服,也是能看見點肉些色的,實在有點不正經,反而是桌布和窗簾的布料雖然硬了點,可是布料厚實,做成衣服的話,隻要一層就夠了。


    隻是有人把守那邊的窗簾不能動,不然他們這個屋子就算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現在布料的問題雖然是解決了,可是針線卻還沒有,林白棠有點發起了愁,要是在野外的話,她好歹找個小木棍削尖了也能湊乎,可是現在……


    林白棠有點苦惱的撓了撓頭,卻突然摸到了自己頭上的簪子,這本來是她下水的洗完了頭發怕頭發粘在身上所以隨手挽上的,可是現在卻排上了大用場。


    林白棠帶了幾分歡喜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來,在布料上試探著紮了兩下,看的確能紮出針孔後就放了心,接下來便隻剩下一個找線的問題了。


    這個倒是不難,之前被視做無用的帷幔順著紋路可以很輕鬆的撕成細條,用簪子在硬布上紮出小孔,再把撕成來的布料小條穿過去便能算是穿針引線了,雖然針腳粗糙了些,此時卻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抱著先試試看的念頭,林白棠先給自己做了條褲子,試了試合身後,便又做了條背心和外套給自己,接下來就是孟正輝的了。


    孟正輝的皮膚比她的嬌細些,她就特意的把自己之前身上的那件材質柔和的浴袍撕開後,給他貼補在了容易磨損到皮膚的地方。


    孟正輝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一睜眼便看見林白棠靠著窗口似乎在忙碌什麽,被孟正輝叫了一聲後,才迴過頭來對著孟正輝笑:“正輝哥,醒了啊,你餓不餓?”


    孟正輝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在做什麽呢?”


    林白棠舉起來給他看了看:“咱們這個運氣不行,被抓過來的時候就穿著個浴袍,我總覺得穿著這東西就跟穿著睡衣見人似得,滿身的不舒服,對人都覺得氣勢弱了幾分,剛好咱們現在也沒什麽事,所以就想先弄件衣服穿上。”


    又指了指之搭在桌子上的褲子道:“你先去試一試褲子合不合身,針線不太合手,我怕不行,就做的肥大了些,想著不合適也方便改。”


    孟正輝這才注意到林白棠此時身上早已經換了衣服,雖然是粗布做出來的,可是或許是因為林白棠的外貌出眾,這衣服穿在她身上不顯得粗糙,反而多了幾分野性之美。


    林白棠看見孟正輝還在發愣,就輕輕推了他一把道:“快一點,現在不合適我還能改,等會太陽徹底下山之後可就沒機會了,這個黑心雕在咱們屋裏連個燭台都沒給。”


    孟正輝依言去試,本來以為會是粗糙的布料穿在身上卻是異樣的柔軟,仔細翻開來看,才知道林白棠是將她的浴袍扯開縫在裏麵了。


    即便是在這種時候,林白棠卻還是能做到這樣的細心周到,孟正輝不由的心裏有點說不出的酸軟。


    孟正輝從背後輕輕的抱住了林白棠,低聲道:“小棠,還好有你。”


    雖然因為姿勢的關係,孟正輝得彎下腰才能擁抱住林白棠,可他還是覺得現在的場景挺浪漫的,夕陽西下,一對戀人在被囚禁的地方相擁,淒美而浪漫,甚至足可以拍成電影,引得一些人落淚。


    然後孟正輝全然不知道,就在他醉心於自己想象出來的浪漫時,林白棠正因為活幹到一半就被打斷而有些心煩意亂。


    孟正輝俯身的動作擋住了林白棠的光,所以她現在隻能暫時停手等著孟正輝抱完。


    要是平常的時候,或許林白棠還能配合著孟正輝覺出幾分浪漫來,可是現在林白棠是實在不想自己,也不想孟正輝穿著浴袍出去見人了,所以這會兒別說孟正輝抱她,就是孟正輝直接想睡她,她估計都不會有什麽心裏波動。


    就算是有,她也會努力壓下,因為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把衣服做完。


    而且因為孟正輝抱她抱了太久,她完全沒有辦法繼續縫東西,她的腦子裏突然莫名其妙又不合時宜的出現了一句詩。


    她僅僅知道的那幾首詩裏的其中一首。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小棠,你在說什麽?”孟正輝隻聽見林白棠在喃喃著什麽,卻沒聽出其中的話,於是便問了一句。


    而林白棠也才發現,自己因為走神走的太厲害,居然不知不覺的自己自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雖然她讀的書確實不是很多,但最起碼她還是知道這句話是寫老娘給兒子縫衣服的,所以也沒好意思對孟正輝說,隻是問他:“我剛剛是在問你這衣服合不合身,咱們的條件有限,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孟正輝讚歎道:“小棠,我以前隻聽說過妙筆生花,可是我現在卻覺得,你稱得上是妙手生花,你居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做出像模像樣的衣服,實在是神奇的叫我難以形容,這個世界上,一定不會有人做的好過你了。”


    “嗯嗯嗯,你說的對。”林白棠其實根本沒有認真去聽孟正輝在說什麽,她現在滿心都是想把孟正輝支開,自己好忙自己的,於是就指使孟正輝道:“縫了這麽久,我也有點口渴了,正輝哥你能不能幫我倒杯水啊。”


    孟正輝現在正愁林白棠為了自己做了這麽多,而自己卻什麽也迴報不了而覺得有些戚戚然呢,聽見林白棠要水,自然義不容辭的當個大事來辦,他甚至還特意的打開門,頂著兩把刀向他們要來了一壺熱水,給林白棠兌了杯不涼不熱,剛好入口的水。


    趁著他不在,林白棠縫了好幾針,此時見他又迴來,林白棠先是接過水喝了以後,又給他指派活:“正輝哥,你找找有沒有什麽盒子能方便裝東西的,然後把咱們之前撕下來的那些饅頭皮,撕成綠豆那麽大的小碎塊,收起來,我到時候有用。”


    孟正輝得令,便老老實實的去收拾那點饅頭皮了,林白棠趁著這個空隙抓緊時間開縫,才勉勉強強在夕陽落盡之前將衣服做好了。


    不出意料黑心虎果然是沒有叫人送吃的來,好在之前的饅頭還有剩下,雖然涼了,但是就著熱茶還是能哄騙一下肚子的。


    林白棠之前忙著趕東西,倒是一直沒覺得累,反而是吃完了飯,才後知後覺的肩膀和脖子一起痛了起來。


    孟正輝吃飯的時候就有一直注意著林白棠的狀態,此時見她模樣便默默的吃過了東西去幫她了肩膀。


    孟正輝之前也沒有過幫人按摩的經曆,這會兒力道也沒收著,施力一按,直接痛的林白棠拋棄了凳子往前一竄,蹲在了桌邊上。


    她一邊自己護著肩膀使勁揉揉,一邊欲哭無淚的抱怨:“正輝哥,你要是對我做的衣服有啥意見,你就盡量直說,你真的不用這樣搞,我這條小命還沒等黑心雕拿呢,就差點折在了你手裏。”


    孟正輝也知道林白棠的忍耐力一直挺好的,胳膊腿上時不時的撞出青紫她自己都不在意,連個藥都不帶上的,這會兒能做出這份表現,顯然是真的疼狠了,不由的有些愧疚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開始沒控製好力道,你坐迴來,我再幫你揉揉。”


    林白棠嘴上抱怨,可是身體上的酸痛也實在是折磨人,便又一點點的把自己挪迴了凳子上,不忘叮囑孟正輝道:“你可真的輕一點啊,我可不是不會還手的啊。”


    孟正輝聽她威脅怕倒是沒生起來,隻是有幾分好笑,但也配合著連連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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