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棠聽罷了孟正輝的解釋後,並沒有急著說話,隻是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才出聲:“我在你眼裏就那麽不識大體嗎?”


    孟正輝現在就因為林白棠的沉默而內心戚戚,此時被人詢問就更不敢說話了,生怕某一句沒說好,會讓林白棠更生氣。


    林白棠說白了其實就是個順毛驢,心情好的時候,你說她兩句她也不放在心上,笑過就算完了,可是現在林白棠正在氣頭上,他那裏還敢往槍口上撞。


    有那麽一句話叫做,越是不經常生氣的人,生起氣來,就越不好哄,而林白棠就是這樣的人。


    林白棠見他不說話,有種有氣沒處撒的感覺,有點無奈的用手指點了點孟正輝的腦袋道:“我分得清輕重緩急,好不好?你就不能相信我?”


    “而且。”林白棠歎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地契是我教人功夫換來的嗎?”


    孟正輝腦袋被戳的一晃一晃的也權當不做反抗,隻有被問到的嗯嗯了兩聲,全然不知道林白棠為何會突然說起這個。


    然而林白棠接著道:“領頭的那人叫虎哥,我教的就是他,另一個就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小弟。”她怕孟正輝沒明白,還特意強調:“這個虎哥,與你所見的,是一個人。”


    幾句話說的孟正輝有些呆愣,理解了幾瞬才反應過來:“你和他是認識的?”


    林白棠點了點頭,孟正輝的神情一下變得有些吞了蒼蠅似的有苦說不出:“我還以為那次是他們故意找事,弄了點恩威並重的手段。”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點懊惱的拍了拍頭,顯然是在為因為這個而和林白棠鬧了別扭而覺得有些不值得。


    林白棠看他一副傻掉了的表情,也有些忍俊不禁,繃不住氣勢,口氣也軟了下來:“所以啊,這次這個烏龍就長長記性,下次不許瞞著我了。”


    孟正輝乖乖點頭。


    林白棠見他乖巧,趁熱打鐵道:“你還有沒有什麽想主動告訴我的沒有?”


    第一個心結的根由找到之後,孟正輝的腦子就活泛了不少,順著這條思路找下去,終於想到了,主動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之前我父親的六姨太來找過我一次。”


    “六姨太?”這一次換成了是林白棠懵了,六姨太她在孟家的時候也是見過的,是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可是身材保養的很好,一點也不會像是一般的女人那樣發福,不但如此,可能是因為她沒有生過孩子的關係,她到現在也是小腹平平坦坦,連一點贅肉也沒有……


    若是光從背影來看,那天的人說是六姨太,似乎也是可以的。


    心中一囧,林白棠生怕這事又是一個烏龍,追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和她見麵是什麽時候?”


    孟正輝迴憶了一下將日期一說,怕林白棠想不起來,還特意提醒:“那天我給你帶了雞湯,你沒喝,不過後來還給我送了水煮花生。”


    “夠了夠了,我想起來了。”之前鬧脾氣的事是林白棠有些不願意提的,連忙打斷:“她找你做什麽?”


    “是……”孟正輝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是她說,叫我不要再找我父親的消息了,她說這段時間裏,其他的幾個姨太太都想弄死我,她在中間周旋維護了我幾次,才讓人隻是找了我一點小麻煩,可是她說,要是我再執意要找我父親的下落的話,她就不知道護不護得住我了。”


    “護不護得住……”林白棠緩慢的將這幾個字在口中過了幾遍,光從字麵意思上來說,六姨太似乎個在幫扶孟正輝的意思,可是看孟正輝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這麽迴事,試探性的詢問:“六姨太對你還算不錯啊?”


    孟正輝對這個問題倒是沒反駁,而是微微點頭:“六姨太隻比我大了十來歲,在家裏勉強與我算個同齡人,是說的上話的,我小時候除了保姆照顧,六姨太也幫扶了不少。”


    孟家一共有六個太太,但隻有一個孩子這個事並不隱秘,所以其他人沒有孩子,會去討好孟正輝倒不少什麽稀罕事,隻是沒想到這個六姨太倒是對孟正輝有幾分真心,孟正輝落到現在這樣,她仍願意幫扶著。


    心中增了幾分暖意的同時,林白棠又為之前胡亂揣測兩人的關係生出了幾分不好意思:“那她還有沒有說別的?”


    孟正輝哼笑一聲:“她還說,隻要我能不再繼續尋找父親的消息,她能幫我在城裏買一處房子,每個月給我一些錢,讓我衣食無憂。”


    林白棠嘶了口氣:“她這慣孩子慣的有點過了吧?”


    孟正輝也讚同道:“我能理解她的好心,可是我的確不能為了自己的衣食無憂放棄父親的消息,所以就拒絕她了。”


    林白棠剛剛聽孟正輝的意思,就知道孟正輝肯定是沒有理解花生的意思,這會兒也不再提了,隻是抬手去拍了拍孟正輝的頭:“你看嘛,這才多大的一點事啊,解釋清楚了就沒事,都怪你,之前一直不肯說。”


    孟正輝誠心誠意的一點頭:“我下次肯定不敢了。”


    孟正輝現在穿的還是那身斯文板正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種貴公子範兒,偏偏臉上的神情有一點柔軟的依賴感,叫林白棠光是看著就心癢癢。


    林白棠這個人做事隻憑高不高興,喜歡不喜歡,這會兒便十分理所當然的伸手去捏了捏孟正輝的臉頰:“不聊六姨太了,我現在挺好奇賈忠他們都教了你什麽的?”


    孟正輝有些遲疑,林白棠便微微使力捏了捏他臉:“不說?看來正輝哥好像還是沒有長記性啊?”


    孟正輝痛出了一聲輕嘶:“他們說,先多喝點酒去敲門,隻要門能撬敲開,那這件事情就十拿九穩了。”


    “就這樣?”林白棠挑眉。


    孟正輝的肉還在人手裏,這會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那些好兄弟賣的一幹二淨:“還說進去有三招。一瘋,二說,三上嘴。”


    林白棠來了興趣鬆開了孟正輝,在他對麵坐下:“你解釋一下。”


    孟正輝輕輕咳嗽了一下,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一瘋就是讓我進來就裝醉,你要是趕我,讓我當聽不見。”


    林白棠微微點頭:“但是沒趕你,你沒用上。”


    孟正輝小聲道:“你也趕來著,隻是不是1那麽強硬。”


    林白棠淡淡一眼掃過去,孟正輝便收了聲音,轉而去說下麵的:“二說就是要嘴巴甜,最好誇的對方天上有地上沒有的。”


    孟正輝看著林白棠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擔心她把自己剛剛的話跟這個招數掛鉤,趕緊撇清關係:“這一招我也沒用,我剛剛說的都是真心話。”


    林白棠卻不說行不行,隻是笑了一下,然後問:“那三上嘴呢?”


    這一次孟正輝的臉上出現了一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即便是知道沒人聽得見,卻也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道:“他們說,要是前兩招起了效果的話,就要我找準適合的時候,湊過去,同你接個吻。”


    接吻?


    這個詞絕不是賈忠他們那些大老粗會用的,上嘴倒是真切些。


    孟正輝自己說出來了這些話,自己卻又有點不好意思:“你別問了,我這次真的長教訓了,絕對不同他們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招式。”


    若是孟正輝真的一進來就上嘴,林白棠估計會惱的給他直接打出去,可是現在孟正輝害羞了,林白棠反而起了點興趣。


    隨著孟正輝越說,她離得孟正輝越近,直到兩個人的臉快貼上了,她才低頭去盯了孟正輝那張紅潤的唇,盯得孟正輝有些說不下去話了,她才一笑,低聲問:“你嘴巴怎麽這麽香。”


    孟正輝也是第一次跟林白棠靠的這麽近,多少有點緊張,說話的聲音,也隨著拉近的距離,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刷了牙,還嚼了香口糖。”


    他這話說的誠實,惹得林白棠輕輕一笑:“想上嘴啊。”


    “不是!”孟正輝先是否認,卻又無法抗拒自己內心的渴望,委屈巴巴的點了頭:“想……”


    “我還從沒有……”


    隨著一聲輕笑,林白棠的唇輕輕壓在了孟正輝的唇上,起先隻是單純的一個觸碰,兩個人彼此能聞見對方身上的味道。


    林白棠平時不大愛用脂粉,所以身上的味道和其他女子的脂粉味不大一樣,沒有那麽甜,是一種有點冷冽清新的味道,非要說的話,就像是,冬天的鬆林,雪花和鬆針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一點苦,卻意外的叫人上癮。


    孟正輝的味道則很淡,常年被他噴的古龍水蓋著,聞起來大多數時候隻覺得是暖的,先是午後的太陽,溫暖,卻不灼人。


    隻是這份溫暖現在被淡淡的酒味混合著衝淡了不少,叫林白棠皺起了眉:“酒味,我不喜歡。”


    嘴唇的碰觸隻有幾瞬,卻叫孟正輝有些迴味無窮的感覺,他認真的點頭:“下次不喝了。”


    他越是這樣正經認真,林白棠越想逗他,故意挑一挑眉毛裝出混不吝的樣子,拿指尖一點他的腦門:“不知羞,還想有下次啊。”


    孟正輝的臉因為不知羞三個字有些發紅,可是對於後麵的那句話,他卻直接當做了問句來作答:“想。”


    林白棠失笑,故意撐著椅背將兩個人的距離略微拉遠了一些:“萬一我不想有了呢?”


    林白棠故意等著孟正輝著急,卻一時不察,被孟正輝摟著腰拉著坐在了他的腿上。


    孟正輝得稍微仰一點頭才能對上林白棠的眼睛,他的眼睛彎彎,蘊滿了笑意:“我知道,你喜歡漂亮的,好看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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