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葉凡問她。


    “前麵不是說過嗎,得知我會所開不下去了,然後有客人出主意說不如開個中醫診的,他就是這個客人。”徐惠淡淡的說。


    “老中醫來你們這邊做保健?”葉凡覺得不可思議。


    “沒錯,而且是常客,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他是做醫生的,後來他自己說的才知道原來是退休的老中醫。”


    “他這麽大年紀了竟然還有這個嗜好?”葉凡不由得有好些奇,怎麽老中醫裏也有這種色胚。


    “什麽叫這麽大年紀的,來我們會所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他隻能算老得很一般的。”


    “都是老年人?”葉凡更加詫異了:“你們這裏不是做足浴按摩的嗎?”


    據他所知,外麵的足浴店都是清一色的帥哥美女技師,消費的人要麽就是尚未結婚尋求刺激的年輕人,要麽是有幾個臭錢的所謂事業有成中年男士,再然後就是中年空虛富婆,哪裏能見到幾個老年顧客呢。


    “沒錯呀,現在不都流行中醫養生嘛,尤其是老年人,身上怕冷頸腰疼痛的情況非常普遍,那麽泡泡腳做做按摩不是能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嘛。隻不過近幾年各式各樣的足浴桶和按摩儀上市了,價格也不貴,他們來會所的次數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所以你說的環境不好是指這個?”


    “要不然呢?”徐惠反問道。


    “那你還說因為搞低俗服務被舉報了,又是怎麽迴事?”


    “噢,那是被一個臥底記者給舉報的,其實根本就沒有的事,後來有朋友告訴我說,是被附近的同行故意搞的。其實我也能理解,生意好的時候大家都能相安無事,生意淡了,為了生存,難免會窩裏鬥嘛,所以並不怪他們。”


    “所以說你們這個會所是完全正規的足浴按摩場所?”話都說到這份上,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不過葉凡還是希望從她嘴裏親自說出來。


    “當然,我一個信佛的,怎麽可能允許別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些醃臢的玩意兒。”徐惠一本正經地說。


    葉凡輕輕鬆了口氣,看來確實是自己先入為主,想多了。好吧,這主要是“大富豪會所”工作經曆給鬧的。


    可是即便如此,一個老中醫又怎麽會鍾情於這種所謂的保健場所呢?葉凡還是想不明白,不過這個原因顯然隻能詢問本人才知道。


    “請問那位中醫前輩什麽時候可以見著?”


    “我是個急性子,如果你沒什麽意見的話,我待會兒就打電話給他,還有一個藥師,加上你見過的收費小姑娘,大家一起吃個飯,順便認識一下,如何?”


    “好的,我看行。”


    徐惠帶著葉凡來到一樓,對著收費小姑娘說:“小程,葉醫生已經答應到我們診所上班了,你先帶著他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餐館點菜,我在診所等一下黃主任和丁藥師,迴頭去找你們。”


    小程答應了一聲就領著葉凡往外走。


    “歡迎你呀,葉醫生,我叫程娟,你可以和徐姐一樣叫我小程,也可以叫我小娟或者娟娟都行。”得知成為同事了,程娟顯然比先前熱情了許多。


    “小娟,你好!他也可以直接叫我葉凡。”葉凡想了想,叫小程顯得太生硬,而且有點長輩對晚輩或是上級對下級的感覺,叫娟娟的話也覺得太過親昵了。


    “我還是叫你葉醫生吧,直接叫你名字太不禮貌了。”程娟說。


    “沒關係的呀,看起來我們的年齡也差不多,不用那麽拘束的吧。”不知怎麽的,葉凡在她身上依稀看到一些小翠的影子。


    “對了,我今天見你的時候怎麽趴在收費處的櫃台上睡著了?”


    “這……這個。”程娟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是因為昨晚有些失眠了,所以今天一個人坐著也沒事,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我保證下不為例,請別告訴徐姐好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葉凡微微一笑:“診所也沒開張,打個盹也沒什麽的,我的意思是你怎麽趴著就睡覺了,我看櫃台是用大理石鑲嵌的,別看現在是三伏天,其實這個時候吹著風扇是最容易受涼的。因為夏天出汗後毛孔是張開的,在對著風吹的情況下,寒濕之氣最易通過毛孔鑽進身體內。”


    “那會怎麽樣?受寒得感冒嗎?”程娟緊張的問。


    “感冒倒是小事,就怕會得麵癱。”


    “麵癱?”程娟一臉疑惑,顯然對這個病名很陌生。


    “是的,麵癱就是麵神經癱瘓,也稱為麵神經麻痹,老百姓俗稱“歪嘴巴”或是“吊線風”。得了這個病,會出現一側麵部神經癱瘓的症狀,如眼睛閉合不了,嘴角歪斜。”


    “啊!這麽恐怖,還能治得好嗎?”


    “這種病隻要及時治療大部分都能治好,不過也有少數會留下後遺症,一般都是因為在西醫那邊常規的激素及營養神經療法沒起效果,時間拖長了耽誤了最佳時機導致的。”


    “那中醫采用的是什麽方法呢?”


    “中醫治療麵癱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針刺,而且常常配合電針,隻要發病的時候就開始治療,療程在兩周左右基本上就能痊愈。不過有的病人伴有基礎疾病,或者體質比較差的,可能還需要配合一些中藥的治療。”


    “那我這沒問題吧?”


    “沒事,我就是提醒一下,這個病小姑娘挺容易得的。一個是夏天睡覺的時候風扇對著直吹或者吹太冷的空調,還有一個是冬天的時候,寒風凜冽,騎電動車或者自行車上班又不帶口罩。剛到公司不久,有的就發現一邊的臉不會動了。”


    “這麽嚇人,那我這沒事吧?”程娟把臉湊近前去,顯得心有餘悸。


    “沒事,我隻是友情提醒一下,讓你提前注意防範。我在醫院上班的時候,很多患者都是得了這麽病才後悔莫及的。”


    “嗯,嗯,一定得注意,謝謝你,葉醫生。”


    兩人又走了一小段,程娟在一家餐館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葉醫生,我們進去吧。”


    葉凡看了一眼餐館門頭,寫著幾個大字:悅萊土菜館


    程娟問餐館服務員要了一間小包。


    走進包間,和一般的餐館完全不一樣。


    裏麵的裝飾和布置有些特別,牆上直接砌的是農村小紅磚,甚至沒有粉刷水泥,當然更沒有刮白塗牆麵漆什麽的。


    地下則是水泥地,而且是很粗糙的那種。


    擺的是木頭四方桌,在農村一般叫八仙桌,一方擺著兩條竹椅。


    使用的餐具也是八十年代用的粗瓷碗,本著最普通的青花瓷茶壺。


    這些個擺設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這家土菜館果然是名不虛傳。


    待程娟點好菜後,徐惠他們還沒到。


    葉凡又和程娟閑聊起來。


    “你應該很早就跟著徐姐了吧?”葉凡問。


    “沒錯,你怎麽知道的?我前兩年就在徐姐這邊收費了。”


    “這很簡單呀,徐姐說這家餐館是你們常來的呀,如果不是一起共事很久了,應該不會一天到晚老板和下屬一起吃飯吧。”


    “這你可猜錯了,徐姐可不是那種有老板架子的人,以前開會所的時候平時叫外賣,也是和大家一塊吃的。徐姐對大家就象一家人一樣,隻是會所辦不下去了,改開中醫診所了,才不得不讓大家另謀出路的。”


    “哦,你們以前會所的同事多嗎?”葉凡又問。


    “也不算多吧,最多的時候差不多能有十來個。”


    “既然徐姐對員工這麽好,為什麽有的中途離開了呢?”


    “為了徐姐,也為了其他姐妹吧。”


    “什麽意思?”葉凡疑惑地看著她。


    “徐姐沒告訴你我們以前會所的員工都是些什麽人嗎?”


    “沒有呀。”


    “算了吧,可能徐姐不想提。”程娟顯然有些顧忌,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這顯然勾起了葉凡的興趣,“她們人都離職了,還需要這麽保密嗎?”


    “也不是……隻是”程娟支支吾吾道,頓了頓,象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道:“別說她們了,就說說我吧,如果我說有一個三歲的兒子了,你相信嗎?”


    “不會吧?”葉凡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顯然還沒有自己的年紀大,最多也就夠結婚的年齡,怎麽可能已經當媽媽了呢。


    “這是真的,所以昨晚沒睡好覺也是因為小家夥人鬧的。”


    “沒有老人給帶嗎?”


    “老人?”程娟冷哼了一聲,接著道:“連爸爸都沒有,哪還有爺爺奶奶呢。”


    “沒有爸爸?”葉凡更加疑惑了。


    “是的,我家在農村,是一個單親媽媽,當初年少不懂事,通過網絡交了個男朋友,見麵後受騙懷了孕,家裏的爸爸媽媽把我趕了出來,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卻象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杳無音訊。後來幸好遇見徐姐收留了我,才不至於帶著孩子流落街頭。”程娟動情地說。


    “那你上班的時候呢,孩子給誰帶?”


    “哦,上班的時候就放托兒所的,還好這附近有家托兒所,收費也不貴。”


    “那……”


    看來真是誤解徐惠了,她原來是個這麽好的大善人,葉凡還待再問些什麽。


    外麵已經傳來徐惠的聲音,程娟連忙站起身來去迎。


    葉凡也從竹椅上站了起來。


    很快,徐惠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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