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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女子身無片縷,火爆身材一覽無餘,頭發散亂的鋪在地上,一張美豔的臉龐上雙目緊閉。


    “蕭…蕭統領”女子的身份令葉霄驚愕萬分,他急忙走上前去從納物戒中取出一張獸皮將那具誘人嬌軀蓋住,用手輕輕探了下女子的鼻息才放下心來。“還活著。”


    女子艱難的睜開雙眼,一時間與葉霄四目相對,二人同時腦袋一痛,魂海之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蕭統領,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葉霄疑惑問到。


    蕭白綢睜眼看到的第一人竟然不是任通途而是葉霄,她本不欲作答然而意識似乎不能自已的迴答了葉霄的問題,“我是來刺殺任通途的,不料被他擒住。任通途呢?”


    葉霄指了指不遠處屍首分離的任通途。


    蕭白綢順著夜宵所指的方向望去,臉露震驚之色,“他…他死了?你殺了他?”


    葉霄點了點頭。蕭白綢艱難的站起身來,獸皮從身上滑落,露出完美身材,葉霄急忙迴避。“蕭統領還是先穿好衣物吧。”


    蕭白綢聞言,俏臉一紅,卻是馬上從納物戒中取出自己的衣物穿上。


    葉霄總感覺此刻的蕭白綢有些奇怪,兩人的關係可並不太好,然而麵前的蕭白綢卻是一臉溫順的模樣。他此刻自然不知任通途之前布置的奴獸陣法被他摘了果子,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讓蕭白綢無法對葉霄生出厭惡,更是唯命是從。


    就在此時莫輕狂與任通途終於找了過來,任通途已死,屍傀沒了人操控隻能憑本能發揮,更不是二人對手。


    莫輕狂看著地上的屍體,拿出穆成書給的畫,那畫上果然顯現出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模樣。“真的是任通途!蕭師弟你是怎麽辦到的?”莫輕狂眸中滿是震驚與疑惑,即便君子讓親自出手也沒有這麽簡單得手吧。


    “他太過自信了,露出了破綻被我和這位姑娘偷襲得手。”葉霄解釋道。


    莫輕狂看著那具衰老的不像話的屍體知道葉霄還有秘密,不過也不多問,“這次多虧師弟了,師弟恐怕是故意被他抓住找到他的真身所在吧。你身邊這位姑娘又是?”


    莫輕狂與龍邪同時注意到蕭白綢的存在,奇怪一位長相驚豔,修為高達兩儀境中期的姑娘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是我一位朋友,任通途也是她的仇敵,不久前被任通途所擒。此次也幸虧她施加援手,才能誅殺此賊。”葉霄繼續說道。


    蕭白綢點了點頭,乖巧的站在葉霄身後,也不多話。


    “首惡已誅,這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對了,這個給你。”莫輕狂將一個巴掌大的玉人交給葉霄,“任通途既然是你所殺,那這具天瓊戰偶也應是你的戰利品。”


    葉霄也不推遲,疑惑道:“莫非任通途身後有仙靈界墨家支持?”


    莫輕狂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具天瓊戰偶徒有真仙境一階的力量真實戰力恐怕隻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兩儀境巔峰,應該是劣質版的天瓊戰偶。這東西墨家也有對外出售,所以不能以此就斷定任通途後麵是墨家在支持,何況如今的仙靈界墨家已經四分五裂。這件事如實稟報先生即可。”


    眾人閑談之際,卻從不遠處傳來一個哭聲。


    “還有幸存者?”莫輕狂聞聲尋跡一劍將一麵牆劈開,暴力破解機關。“這地下室裏竟然還有密室。”


    四人一起走進這間新出現的密室,入鼻便是刺鼻的藥水味。


    葉霄驚愕的看著密室之中的景象,仿佛自己穿越了一般,密室中滿布著一人高的玻璃罐,與科幻電影中的培養皿無異,培養皿中裝著一個個嬰兒,然而這些嬰兒多是發生了畸形變異,有了靈獸的部分特征。


    “這任通途真是喪心病狂,連這麽大點的孩子都不放過。”四人四雙眼中同時流露悲憤之色。


    “恐怕是所有的成年人都實驗失敗,任通途將目標放在了這些孩子身上了吧。”葉霄從任通途的納物戒中取出一本日記,大致明白了任通途的做法。


    任通途通過實驗得知蠻荒界的土著出身之後血液中便會攜帶一種特殊物質,這種物質在仙靈界與妖魔界會直接轉換成一種恐怖毒素,故而真仙之下的妖魔界土著即便強如東方燭照也是無法前往仙靈界和妖魔界的。


    任通途的想法大抵就是換血,用妖魔界和仙靈界人類或者靈獸的血液替換這些實驗品身上的血液,然而他也知道一時的換血並沒有多大作用,故而更加激進的使用更換脊髓骨的方法,脊髓骨承擔著大部分造血的功能。即便如此他還是失敗了,因為死亡率實在太高,進而轉用嬰兒為實驗目標,更換嬰兒全身所有骨頭,自幼培養,如果熬過不死,還真有可能誕生沒有特殊物質的新生兒,然後以此為跳板再進行下一階段實驗,研究特殊物質產生的原理。


    “沒……沒氣了,這個也沒氣了。”龍邪一個個的檢查著培養皿中的嬰兒,然而臉色越來越差,這種實驗的失敗率實在太高了,再加上任通途之前被葉霄等人拖住,沒有及時檢查實驗品的狀態,實驗品出現了大麵積死亡。


    莫輕狂臉上寫滿了悔恨,“如果我們可以提前幾個月來就好了,也許還能救下許多無辜的生命。這些嬰兒恐怕是救不活了。”


    幾個月前任通途恐怕還沒有如此肆無忌憚,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麽,葉霄猜測著。此時哭聲再次傳來。


    莫輕狂化作清風瞬間消失在原地,當他再次出現時便抱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大概二三歲的模樣,雙眼緊閉,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更讓人矚目的是小女孩的額頭上長出了一對龍的犄角。


    “這小丫頭就是任小玉?”葉霄看著小姑娘疑惑道。


    莫輕狂取出一件衣服將小姑娘包裹嚴實,“你怎麽知道?”


    葉霄解釋說:“我查看了任通途的記錄,在他所有的實驗裏有一個名為任小玉的小姑娘進展最好,已經經過了三次換骨依舊活了下來。恐怕就是她了,她還是任通途的親妹妹。”


    “任通途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真是禽獸不如!”蕭白綢恨的牙癢癢,一臉心疼的看著莫輕狂懷中的小姑娘。


    莫輕狂眉頭緊皺,“這丫頭並未脫離生命危險,任通途的實驗太過離譜,我怕她扛不了太久。我們分頭行動,看看鶴鴕族地還有沒有其他幸存者,而後集合離開此地,也隻有希望先生能救她一命了。”


    葉霄幾人聞言,便分頭展開了搜索,然而除了屍體就是屍傀,鶴鴕族實際早已滅族。葉霄體內的小銀卻是突然躁動了起來。“小銀?你發現了什麽?”葉霄放出小銀而後跟著它前進。


    “這裏是…一個地牢!”葉霄沒想到除了那個秘密地下室外,鶴鴕族內還有一個隱秘的地牢。


    “任通途!你這畜生!你殺了我,快殺了我呀!”地牢中傳來一個蒼老的唿喊之聲,聲音中滿是恨意。


    葉霄走到那老者麵前,小銀興奮的開始啃食鎖住老者四肢的鎖鏈。


    “這是星辰鐵?怪不得小銀如此激動。”葉霄才知道是老者身上的鎖鏈引起了小銀的興趣。


    “前輩,睜開眼睛看看,我不是任通途。”葉霄說到。


    老者艱難的抬起頭顱,睜開雙眸,“你…你是誰?任通途,你休想騙我,我豈不知你可以更換樣貌。”


    “額,前輩得罪了!”葉霄沒有時間跟他多解釋,等小銀將鐵鏈吞噬完畢,葉霄便扛著老者走迴了地麵。


    四人再次集結,然而除了葉霄外,其他三人並未發現其他活口。


    “你們是?”老者的眼神終於變了變,當他看見莫輕狂懷中的小姑娘時,激動的從葉霄身上跳了下去,卻是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慢慢的朝莫輕狂的方向爬去。


    “玉兒…玉兒,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太好了…”老者老淚縱橫。莫輕狂於心不忍,走到老者麵前,“前輩你是誰?”


    “是你們救了玉兒?任通途了?”老者疑惑問到。


    “任通途已經死了,不過玉兒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隻能讓先生看看了。”莫輕狂如實迴答。


    老者瞬間明白了,“你們是白虎書院的人,任通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畜生死了!”


    “對了,求你們救救小玉吧。”老者艱難起身跪拜道。


    “噗~~”老者說話間,陷入沉睡的任小玉吐出一口血來,那血滾燙無比,不似人血。


    “小玉!小玉!”老者驚唿道。


    莫輕狂眉頭再次皺緊,“我可以召喚先生過來,不過一旦請先生出馬就意味著我們三人的考核任務失敗,你們怎麽看?”


    龍邪與葉霄對視一眼,達成意見,“失敗就失敗吧,一枚問道玉總有機會再次獲得。”


    見二人統一意見,莫輕狂臉色輕鬆了許多,取出穆成書之前給他的畫作,催動靈力。


    那畫自主飛上空中,圖中畫像變做空白。而空白畫中一個熟悉的青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正是穆成書。


    “你們三個這麽快就召喚我,是遇到何事?”穆成書問到。


    “任通途已經伏誅,不過遺留下一個小女孩如今生命垂危,懇求先生出手救治。”莫輕狂恭敬道。


    “請先生救救我女兒……”老者朝著穆成書瘋狂叩拜。


    穆成書看了一眼任小玉,瞬間便知道任小玉的情況,一向風輕雲淡的他也是滿麵怒火,“好個任通途,莫非要挑起三界戰爭不成,我真是小看了那小子。這丫頭體質特殊,故而活到現在,但她現在乃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我不能救。”


    聽到此話在場眾人一愣,那老者更是絕望的哭嚎起來,“求先生出手救救我女兒吧,我願生生世世為先生做牛做馬報答先生的恩情。”


    穆成書對老者的話置若罔聞,“任一行,當初我讓子讓傳話給你,你若聽了我的話,怎會讓鶴鴕族地變成如今的模樣。”


    老者名為任一行,更是鶴鴕族族長,此刻他更是後悔莫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有白綢,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我造的孽太多才有此報,但小玉是無辜的,她才三歲啊。”


    蕭白綢早早便認出老者身份,當初任通途兩兄弟胡作非為,作為鶴鴕族族長的他卻選擇了包庇,害的蕭白綢全家被任通途害死,若非蕭白綢另有奇遇實力暴漲,毒殺了任通途弟弟逃離鶴鴕族族地,不知道如今會是何種境地。她此刻一臉冷漠的站在葉霄身邊,對於任一行的遭遇她可同情不起來,任通途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他這個做父親的難辭其咎。


    “還請師父出手救救她吧。”莫輕狂看著懷中的奄奄一息的小姑娘,一臉不忍。


    穆成書看向莫輕狂,“你這是在求我?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會求我了嗎?”


    莫輕狂麵色一紅,“那…那是徒兒的氣話,還請師父不要當真。”


    “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這丫頭天資極高,以後就是你的弟子,由你負責照顧了。”穆成書一揮手,那小女孩直接從莫輕狂懷中飛到穆成書懷中。“罷了,任通途是白虎書院的學生,這份因果我也有份,這丫頭身份再特殊,我也救定了。不過救她還需要一樣東西。”穆成書將目光投向了龍邪,“你覺得了?”


    “這…”龍邪麵露為難之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任一行察言觀色再次跪在了龍邪麵前,“這位公子,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玉兒吧。”


    莫輕狂也說到:“龍師弟,拜托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龍邪歎了一口氣,“罷了,這東西我留著也無用,還可能因它遭受無妄之災。”而後從納物戒中取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金色珠子丟給了穆成書。


    “這是…龍…龍珠?”莫輕狂驚愕的合不攏嘴,要知道真仙階的龍是沒有龍珠的,隻有達到神獸也就是元仙境界才會蘊結龍珠,龍邪竟然身懷如此至寶。要知道獵殺龍族神獸本就極難,在蠻荒界買賣龍珠的舉動相當於與龍族為敵,所以龍珠這種寶貝連穆成書都沒有。


    穆成書抱走了任小玉,又拿到了唯一能救治她的龍珠,便轉身離開了。


    “多謝幾位恩公!”看著任小玉被穆成書帶走,任一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穆成書出手便有把握救下任小玉的性命。


    “這位恩公,龍珠乃傳說中的神物,為救小女讓你損失如此至寶,老朽實在過意不去。我鶴鴕族有一祖傳至寶,如今鶴鴕族滅,它也就任我處置了,雖然它比不上龍珠的價值,但是也能讓恩公挽迴些損失。它就藏著……”任一行將鶴鴕神骨的位置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龍邪。任通途用任小玉的命,任一行的命都沒有換取的東西,最終由龍邪得到,畢竟任一行太了解任通途了,他做的一切承諾都不可信。任一行早已在自己的靈魂海留有手段,即便任通途想找真仙幫忙搜魂都做不到。


    “白綢…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你也是除了小玉外,這世上唯一的鶴鴕族血脈了,以後小玉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我愧對祖宗,愧對族人,愧對妻子更無臉苟活於世!”話畢任通途便自毀魂魄,竟是永不超生,這也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四人看著任一行的屍體默默無語,一個二等部族千條生命悄然從世間消失。蠻荒界從來就是不安靜祥和的理想世界,現實遠比葉霄想象的更加殘酷。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黑甲的魁梧男子從天而降,莫輕狂將眾人護在身後,一臉緊張的看著來人。


    “莫師兄不必緊張,他是這姑娘的夥伴,應該是來救她的。”葉霄認出來者是雲纓的屍傀布子期。


    “你跟他離開吧。”有布子期護持,蕭白綢的安危自然不在話下。此刻葉霄也隻是將布子期看作稍微聰明點的屍傀而已,並未感到異常。


    蕭白綢在布子期的護持下轉身離去,臨走時看向葉霄的眼神,讓葉霄無比疑惑。“這女人之前還恨不得吃了我,如今怎麽一副溫順的模樣?”沒有多想,三人埋葬了鶴鴕族地的屍體,處置了所有屍傀,便朝白虎書院飛去。


    “龍兄?不知那鶴鴕神骨是哪個部位的骨頭?”葉霄問到。


    “是背上的脊骨,怎麽了?”龍邪如實迴答。


    “神獸脊骨……”又一樣東西出現在葉霄麵前,然而他此刻卻不知如何去索要。


    看著葉霄為難的臉色,龍邪若有所思。“拿去吧,這玩意兒我也用不上。”


    葉霄接過鶴鴕脊骨,卻是對龍邪的康概所感動,一臉鄭重的說到:“我也欠你一個人情。”


    龍邪萬年冰封的臉上笑了笑,“一顆龍珠換了你們兩個的人情,我總感覺自己虧大了。”


    三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從天空高速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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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白虎城的某間酒樓之內,兩位老者舉杯暢飲,“老邱,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其中一位老者指著窗外的血月問到。


    “哦,你是說血月啊,有什麽不對勁?每年不都這樣嗎?”


    “不對不對,按照往年算,這個時候血月應該早就消失了,然而今年它非但沒有消失,還越來越紅,你說怪不怪。”


    “我說老張頭,你現在不研究美酒轉頭研究月亮了麽,那月亮是紅的是黃的關我們什麽事?繼續喝。”


    “也對,來來來,滿上。”


    (第三卷完,第四卷血月之災開啟,繼續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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