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落在觀景陽台之上,仿佛給整個空間都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溫逐漸攀升,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愈發溫暖宜人。然而,這一切對於站在那裏的餘修文來說,似乎沒有絲毫影響。他宛如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裏,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此刻,餘修文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麵前的陸一凡身上。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他帶迴到那個不堪迴首的時刻——他出賣陸一凡的那一幕。每當迴憶起那個場景,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痛得無法唿吸。


    如今,麵對著這個曾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男人,餘修文感到內心無比糾結和痛苦。他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就為了區區的500萬,竟然害得陸一凡家破人亡。那種深深的愧疚和自責幾乎要將他吞噬,但同時又有一種恐懼讓他不敢輕易開口坦白。


    一種強烈的羞恥感如同熊熊烈火燃燒著他的心房,那些想要道歉、想要懺悔的話語已經湧到了嗓子眼兒,可無論如何努力,它們就是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來。最終,無奈之下,餘修文隻能選擇用一個個謊言來掩飾自己的慌張與不安。


    “兄弟,能夠再一次和你坐下來喝茶,真好!以後不管什麽情況下,你指哪我打哪,絕無二話。當初的那句話,隻要你有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陸一凡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並未落在餘修文身上,而是專注地擺弄著茶具,熟練地泡著茶。隨著他優雅的動作,清新的茶香逐漸彌漫開來,整個房間都仿佛被這股香氣所籠罩。不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香茗便出現在了陸一凡手中。隻見他微微抬起頭,帶著些許無奈的微笑,就一瞬間閃現,讓人難以察覺。陸一凡將這杯茶輕輕遞到了餘修文麵前。


    此刻,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陸一凡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那光芒柔和而耀眼,仿佛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然而,如此美好的光輝卻無法穿透餘修文那顆早已變得陰暗的心。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遙遠,就像兩條曾經交匯過的河流,如今正朝著不同的方向緩緩流去。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那茶香和沉默在空中交織纏繞……


    許久,陸一凡才說著:“兄弟啊,真的對不住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對你隱瞞著一些事情,這其中實在是有著難以言說、迫不得已的緣由呐。直到今日,我終於鼓足勇氣要向你坦誠相告了,隻盼咱們今後依舊能夠情同手足,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來,先喝口茶吧。這茶香四溢,還是咱們家鄉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就把我的思緒拉迴到了從前。還記得那段歲月嗎?那時的我們,生活簡單而又純粹,每天無憂無慮地嬉笑打鬧,心無城府,根本不知何為爾虞我詐。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讓一切重新來過,哪怕明知前路艱險萬分,我也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救你。因為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最鐵的兄弟,這份情誼比山高,比海深,任何困難都無法將其撼動。無論世事如何變遷,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身旁,與你並肩同行,不離不棄。”


    餘修文一直靜靜地聽著,但是此時此刻,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內心的所有秘密掩埋在心裏最底層的地方。


    陸一凡微微垂著頭,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自己存在一般。他的目光遊離不定,始終沒有落在正坐在對麵的餘修文身上哪怕一秒鍾。那種狀態,與其說是在與人交流,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孤獨的靈魂在獨自傾訴。


    溫暖的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般輕柔地灑落下來,正好覆蓋在了陸一凡那輪廓分明的麵龐之上。然而,這璀璨的光芒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力,竟無法穿透他內心深處那片濃重的陰霾,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依舊陰沉無比。


    而另一邊,餘修文則蜷縮在座位裏,身體微微顫抖著,同樣不敢抬起頭來與陸一凡對視。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地坐著,中間僅僅隔著一張窄小的桌子,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好似比天涯海角還要遙遠,仿佛分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彼此隔絕、互不相通。


    其實,陸一凡的心底一直留存著一絲希望,他原本打算再給予餘修文最後一次機會。盡管對方曾經背叛過自己,但在陸一凡的心中,始終堅信餘修文本質上仍舊是個善良之人,也許隻是因為某些無法抗拒的壓力和無奈,才不得不做出了那樣錯誤的選擇。


    陸一凡終於抬起頭來,看著餘修文,臉上露著難以琢磨的微笑,再一次遞了一杯茶過去,放在餘修文的麵前。“我聽說咱們的家鄉下雪了!幾十年來,這是第一次,可惜現在我沒辦法迴去。最近家裏有太多老鼠,我得一隻一隻的把它們給抓出來,一隻也不能放過。因為如果有一隻老鼠漏了,它就會繼續繁衍,以後會有更多的老鼠。”


    “是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找些專業的人來滅鼠?家裏有老鼠,確實是很煩人!你還記得我以前那一棟別墅嗎?那時候隻有我一個人住在那裏,經常有老鼠光顧,太煩人了!!”


    餘修文突然迴應著陸一凡的話,這個時候看到陸一凡笑了,餘修文以為就已經雨過天晴,隨聲附和著。


    “不用!我自己就是抓老鼠的高手,我要一隻一隻的把它們抓出來,有些特別可惡的,我要把它們抽筋扒皮。”


    陸一凡說完,筆畫了一個甩手的手勢,說道:“修文,迴去吧!天氣一冷,我身上的傷就特別疼,我得去青雲山慶雲寺找雲海禪師理療一下。他的氣功療法,對我特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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