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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師上前,朗聲道:“我等恭迎聖女駕臨,天子傳喻,這次的封禪大典由聖女主理。”


    眾人並不意外,以前也發生過天子指定他人主理大典的先例。可可看向薑震,薑震衝可可點點頭:“放輕鬆,去吧。”


    可可上前幾步:“有勞幾位前輩在此等候,小女才疏學淺,這次大典還請幾位前輩多費些心才是。”


    天師微微一笑:“聖女寬心就是。”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後方陸續飛來很多迎賓,分別將各方使團接走。


    “幾個老東西,接個人也弄這麽大陣仗,不怕嚇著我們家孩子。”丹老從戰船閣樓上走出來不滿地道。


    劍祖哈哈大笑:“薑老頭,這裏邊好像有你家孩子呀,什麽時候成了那丹老頭的孩子了,我怎麽沒聽說過。”


    丹老一瞪眼:“劍老頭,越老越不正經了。”


    薑祖微微一笑:“丹老不辭辛勞,調教後輩確實辛苦了。”


    薑震拉著薑桓上前一步。


    “薑震見過老祖。”


    “薑桓見過老祖。”


    薑祖似乎心情大好,上前扶起二人,點點頭道:“好啊,薑家有你們這樣的子弟,我很欣慰。”


    天師笑道:“諸位一路辛苦,有什麽話,下去再說也不遲。”


    因為聖女的原因,商國一行被安排在了周天子的行宮。剛一落地,前來拜訪的人就絡繹不絕。薑震陪著可可跟幾個天尊老祖離去了,商量後麵的事宜。


    後麵幾天,到達泰山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全都是各方精銳,要來見證這人族大典。一時之間泰山的繁華遠超任何一座人族大城。


    薑桓站在泰山之巔,感受著下方的熙熙攘攘,這分明就是昆侖仙族的聖會,隻是曾經的曆史已經遺失,不知這世上是否還有人記得這些。


    到底是誰發起了這場聖典?薑桓心裏想著。


    “你在想什麽?”突然旁邊出現一個身影。


    “老祖!”薑桓一驚,來的正是薑家老祖。


    薑祖微微一笑:“看著山下,有什麽感觸?”


    薑桓:“老祖,這場大典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薑祖:“問的好呀。你有沒有覺得,這場大典,就好比長期分離很遠的兄弟,在約定的時間聚個會,互訴一下親情呢?”


    薑桓一楞:“兄弟聚會?”


    “聽說過昆侖仙族嗎?”薑祖突然道。


    “什麽?”薑桓大驚,看著薑祖。


    “看來你聽說過,”薑祖似不以為然繼續道:“這山下來的這些人,都是太古昆侖仙族後裔,或許他們本身並不知道,但血脈深處的聯係還是有的,要不然,為什麽都要來這裏,祭祀憑吊呢?”


    薑桓想起了姬小扈的話:“老祖,我們在祭祀誰?”


    薑祖望著山下:“也許是曾經的昆侖仙山,也許是昆侖仙族共同的祖先,具體是什麽誰也說不清了。太古至今,天族與昆侖始終征戰不休,大多數曆史記憶都磨滅在了無數次的戰火之中。”


    薑祖看著薑桓:“無數年來,天族始終在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圖謀,而我們隻能被動選擇防守。也許隻有他們還保留著曾經發生的曆史,知道那些消失的隱秘。”


    薑桓凝重地道:“我試著搜過他們的魂,卻沒有用。”


    薑祖搖搖頭笑笑:“徒勞的,要是這麽容易就搜魂了,還是天族嗎?多年來,雙方始終處在一種膠著的平衡之中,誰也無法奈何誰。”


    薑祖突然眼神淩厲,透出一種瘋狂:“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打破現有的平衡,使對方暴露出真正的意圖。若有一日你有這樣的機會,你會怎麽選擇?”


    薑桓不明白老祖為什麽突然這麽說,看著薑祖:“怎麽打破?”


    “我薑家執掌打神鞭,從太古至今行祭祀刑罰之事,是時候變一變了,”良久,薑祖歎息一聲,“有空去祖祠看看打神鞭,那可是太古神器。”


    薑桓望著薑祖消失的方向有一種說不出的隱憂。


    山下就是薑家了,薑桓望著山下宛如城邦的龐大家族,卻感到一股陌生。


    打神鞭,薑桓一步邁去。


    …………,


    “你找誰?”大門前一個守衛攔住了薑桓的去路。最近泰山太熱鬧,來薑家拜訪的人也不少,守衛們也不敢大意。


    “帶我去祖祠,”薑桓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


    守衛接過一看,臉色微變,“原來是長老,請隨我來。”


    薑桓不動聲色,正要走進大門。


    “站住,”突然從裏麵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薑烈。


    “你們幹什麽吃的,隨隨便便就能放什麽人進入我們薑家?”薑烈掃了一眼守衛,冷冷地道。


    “少族長,他有長老的黑木令牌。”守衛答道。


    “狗屁,家族的長老我會不認識嗎?”給我轟出去。


    守衛為難地看看薑桓。


    薑桓冷笑:“薑烈,似你這般驕橫跋扈,薑家遲早敗在你手裏。況且,就算你爹是族長,誰又封的你這個少族長,真是個笑話,我今日就替家裏長輩教訓教訓你。”


    說罷,天人氣勢陡然升起,薑烈和身後的幾人不由自主地蹬蹬後退。


    “天人境!這不可能。”幾人大駭。雖然薑家勢大,但天人境也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在家族內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薑烈雙眼赤紅:“就算你是天人又如何,這裏是薑家,天人有的是,你算什麽東西……”


    “烈兒,不可無禮。”突然一個黑衣老者出現打斷了薑烈,正是上次給薑祖匯報問題的老者。


    “爺爺,就是他,上次在古虞國……”


    “閉嘴,平日裏你驕橫跋扈也就算了,大家都讓著你,如今麵對自己的宗族同胞,依然不知深淺,太讓人失望了,迴去麵壁思過,這一個月就不要出門了。”黑衣老者怒道。


    “爺爺……”薑烈怒視著薑桓。


    黑衣老者眉頭一皺:“快去!”


    薑烈憤憤地帶人離開了。


    薑桓靜靜地看著一語不發。


    黑衣老者:“你就是桓兒吧,老夫薑楚,算起來跟你爺爺也是同輩。”


    “薑桓見過爺爺,”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薑楚點點頭,“你想去祖祠,隨我來。”


    薑桓跟在薑楚旁邊,打量著這個薑烈的爺爺,似乎完全沒有薑烈身上的驕橫。


    薑楚:“烈兒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你不要在意。”


    薑桓笑道:“爺爺哪裏話,說到底都是一家人。我和他在古虞國交過手。他的天資還是不錯的,隻是性子需要磨一磨。”


    薑楚歎息一聲:“是呀,希望未來他能好好的收斂一下性子,若有機會,還望你能看在同宗的份上提點他一下。”


    薑桓:“爺爺,您客氣了。”


    …………


    就是這裏了嗎,薑桓看著麵前那古老而又莊重的大門。


    薑楚:“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等你了,完了後可以在家族四處轉轉,這裏畢竟是我們薑家的根。”


    薑桓:“有勞爺爺了,您請便。”


    推門而入,令薑桓意外的是,原來薑家祖祠其實是一座巨大的祭壇,周圍有一圈高高的圍牆。


    薑桓緩緩地走上祭壇,看著懸浮在祭壇中央的黑色鐵鞭。


    這就是打神鞭嗎?太古神器!沒有絲毫的神力波動,看上去是那麽的古樸無華。


    薑桓伸出手向前抓去,一把抓起了打神鞭。天空轟的一聲,響起一道驚雷,很多人都被驚動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薑祖霍的睜開眼,臉色大變,一步邁出出現在了祭壇上空。同時伸手一指,封印了整個祖祠,外界再也感受不到此處的異常。


    就這麽簡單嗎?薑桓有點意外,本以為神器都很高傲,根本就瞧不起自己的這點微末道行。


    薑桓拿著打神鞭放在眼前,細細的打量著,想起上次薑烈的仿品都有那麽大的威力,難以想象這本尊會有多強。


    試著注入自己的神念,突然間,鐵鞭上閃現出一陣劈啪的閃電,接著一股黑氣直襲薑桓識海。


    薑桓大驚,想把打神鞭丟掉卻丟不掉。


    “放鬆心神,凡我薑家血脈第一次接觸打神鞭,都要承受神器的煉魂之痛,這也是一次機緣。”薑祖的聲音突然在薑桓腦海響起。


    薑桓稍微放心了一些。豈不知,此時薑祖內心的震撼更是無以複加,千百年來還沒有誰能如此輕易地就拿起了這件神器,這孩子竟然獲得了神器的認可。


    煉魂,薑桓自幼就經曆過。薑家的修士都要從小修習一種叫“魂經”的功法。這種功法專門為薑家血脈而創,也是後續其他很多功法的基礎。


    “魂經”的第一階段就是煉魂,修習之後魂力會變得比普通人更加深厚凝練。但是中間承受的神魂錘煉之苦也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此刻薑桓聽到老祖的話,頓時一個激靈,絲毫不敢大意,同時運轉魂經引導那股黑氣進入神魂之中。


    黑氣瞬間充滿了整個識海,所過之處,薑桓的神魂肉眼可見的消融,然後又快速修複再生……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嗒嗒地掉落,薑桓強忍著神魂撕裂之痛,隨時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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